林长思的意识混沌不堪,她每天只能呆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开始的时候还能自说自话,靠着回忆勉强撑着,时间一场,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每次一过来,她的头都要痛上好久,那些本来清晰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她感觉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年那么漫长,可是距离她被关进来只过了五天而已。
唯一的门被打开,林长思蜷缩在地上茫然抬头,她的眼睛突然被光照射,下意识的紧闭起来,她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没有高跟鞋的声音,不是那个女人是吗?
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睁眼,谢锦秀看着怀里这只瑟瑟发抖的小鸽子,她苍白脆弱,跟之前形成鲜明对比,她就该是这样的。
“你,是谁啊?”林长思适应了光之后,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声音沙哑的问。
谢锦秀抱着人回到房间,这里明亮温馨,比她呆的那个地方好上千倍,林长思见他不说话,也不追问,就呆呆的看着他。
她觉得这个人眼熟,于是便把心里的那个名字喊了出来,“你是如珩吗?”
谢锦秀笑容一僵,随口反应过来,道:“你想吃东西吗?”
“我,我可以吗?”林长思问。
她的记忆好凌乱,除了清楚了记得那个名字,其他的都模糊不清,她叫了这个人,他没有反驳,他是如珩对不对?
如珩,是最自己最好的人。
她心里这么记得。
“可以
,我去拿。”谢锦秀放下人,准备离开,可是袖子被人牵住了,他回头看去,林长思低着头,修长苍白的手指牵着他的衣袖。
“怎么了?”他低声问。
“可以,不走吗?”林长思小声的哀求,她太害怕一个人了,太害怕安静了。
谢锦秀嘴角笑意更深,这么快就有效果了,那很快,他就能看到谢如珩痛苦的样子,他不是总是高高在上吗?就让他把他拉下神坛吧。
“我让人给你拿。”谢锦秀顺从的坐到她身边。
林长思吃了一个苹果,然后就被谢锦秀抱起来往外走,她吓了一跳,紧紧的搂住这人的脖颈,直到了房间门口停下来,她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哀求。
“我不要进去。”
“乖,外面很危险,我先送你进去,等我下班了,回来接你。”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害怕,如珩你别送我进去。”她眼里含着泪,晶莹剔透。
谢锦秀听到这个名字,满是厌恶,毫不怜惜的将人松了进去关上门。
林长思落地之后双脚一软,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去敲门,她这几天除了喝水,就是吃一点点东西,他们从来不给这人吃饱。
敲了敲门,声音又小又无力,最后只能靠着门坐下,然后躺在地上睡去,只要睡着了,就能好受一些了,睡醒了如珩就能下班回来接她了。
接下来的几天,谢锦秀偶尔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带出来十几分钟,林长思最开心的,
就是谢锦秀回来的时候,她能从那黑暗的环境出来,然后能多吃一个苹果,有人跟她说说话。
后院开放的艳红的玫瑰,一朵朵挨在一起,看着人心里愉悦,谢锦秀盯着后院的玫瑰,却是说不出的烦躁,这些花本来是给楚星河种的,可惜了,这人就是不识好歹。
“先生,那位今天情况不太好。”女人站在他身后,报告了今天林长思今天的情况。
她的情况每天都不好,可是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在意,简直没有心。
“秦文夕,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我是让你报恩,不是让你报仇。”谢锦秀冷冷的提醒。
女人点头,“是,先回去了。”
“去吧。”
高跟鞋的声音走远,谢锦秀还站在落地窗边,谁都能不择手段不是吗?
是夜,谢如珩独自一身站在庭院里,周围的灯要比平时亮很多,十七匆忙赶来,手里还拿着薄外套,她现在能在谢如珩身边照顾着,多亏了上次“受伤”的福,谢戚零被派去找人,谢如珩身边空了下来,正好她就添补上了,毕竟目前为止,只有她能靠近。
“家主,天冷,穿件衣服吧。不然夫人要心疼了。”十七把衣服双手递给他。
谢如珩微微点头接过来,十七就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这是她从跟在谢如珩身边开始,距离他最近的地方。
她从来都不是最优秀的,所以只能在远处守着,本来卧底谢雨林这件事轮不到她,是她努力争
取来的,幸好不辱使命。
“家主不必忧心,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夫人的。”十七柔声安慰着。
谢如珩点头,离开,他需要休息一下,才能有精神继续找,除了当年他们闹分手,小黄莺从来没有离开他那么长的时间,十二天了,不知道她害不害怕?
到底是谁,掳走了她?
没有出国出省,就在杭城,怎么就找不到呢?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老爷子都病倒了。
回到房间,摆放在一边的是林长思的画架,虽然家里已经给她布置了一间画室了,可是这里的依旧没动,这是林长思从她那个出租屋搬来的,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搬回来的。
房间的每一处,都有林长思存在的痕迹,摆放在梳妆台上的护肤品,那是谢如珩买的,他见林长思都没有,想着给她买,自己又不知道买什么就都买回来了,还被林长思说了一顿。
没有他在身边,她害不害怕呢?
谢如珩以为他会很快把人找回来,可是林长思失踪了整整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越来越着急,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十七捂着伤口从房间里退出去,门口的权叔端着茶水看了她一眼,担心的问:“没事吧?”
“我没事。”十七摇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谢如珩砸伤了,这个人的脾气暴躁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印象里,谢如珩永远都是清冷的,宛如立在云端,可是这几天,这人像是点着了爆竹,
一个不顺心,就直接砸东西,也不管是不是砸到了人。
“去处理一下吧,家主的脾气就是这样的。”权叔道。
“这样?一直是?”十七不可思议的问。
“是啊,以前有夫人在改了很多,可是现在夫人……哎,希望可以早点找到了,不然那家主会疯的。”权叔说完,端着茶点敲门进去。
谢如珩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见到是权叔,稍微压了一下自己的脾气,他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家主,喝点茶吧。”
他倒了一杯红茶,茶香四溢,谢如珩端起来吹了吹,道:“权叔,去休息吧。”
权叔哎了一声,轻声道:“家主,我有些话要说。”
谢如珩看着这个照顾他长大,也因为他被赶走的叔叔,问:“什么话?权叔说就是。”
“我觉得,那十七有问题。”权叔道,他已经默默观察这人很久了。
谢如珩喝茶的动作一顿,歪头看过去,问:“为什么?”他知道权叔怀疑一个人,是有证据才会说的。
“从夫人失踪后,十七受伤回来,没几天就回到家主身边,贴身保护,这本来没什么的,可是平时照顾家主的是小月,十七过来之后,抢了小月的工作不说,还想找理由开除小月,家主可能记得小月,平日里照顾家主和夫人的都是她。”权叔道。
十七是谢家的保镖,抢了佣人的工作不说,还想要开除,他们都是跟雇主签了劳务科合同的,不能随便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