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打算画尼尼和办公室,尼尼就是上次花园里捡到的小猫,它现在已经养好了伤,洗的干干净净,带着个小牌牌,翻着肚皮在林长思脚边睡觉。
医生看过,这是一只血统纯正的狮子猫,雪白的毛发,一蓝一棕两只眼珠,现在养的好,油光水滑的,毛发也在便长,不睡觉的时候,蹲着陪林长思,小模样特别威风,它似乎知道是谁救了它,送回来的时候,提特别亲林长思,会挨着它求抱抱。
林长思画了一会儿,弯下腰摸摸尼尼的小肚子,它一动也不动,任由它的主人揉肚子。
“尼尼,很可爱。”林长思道。
“嗯。”不远处的谢如珩回应。
有了这个小家伙,长思的情况都要稳定一下,医生介意先暂时这样观察,似乎这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下手的那位应该手下留情了。
想到这里,谢如珩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谁又能保证,这不是谢锦秀故意的呢?在他看到希望的时候,希望被打碎,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他最喜欢这样了不是吗?
林长思的意识还停留在懵懂的阶段,害怕接触外界,接触除他以外的人,偶尔还是问起她的那位“如珩”去了哪里
,要是回答的不恰当,就能闹的天翻地覆。
每个人对她都小心翼翼的,包括木老爷子跟木岳,他们想要跟林长思说话,又不敢靠近,木岳懂事从不闹,却会在被子里偷偷哭。
他最喜欢姑姑了。
林长思画了一下午,谢如珩处理了工作,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吃了颗药,缓解了一下,才起身到林长思身边,轻声询问:“画了什么?”
“你看。”她稍微让开了些,让谢如珩去看。
是一副猫猫图,画的正式脚边睡觉的尼尼,她的画每日都在进步,那些刻在身体里的记忆,并不会因为什么意外消失,画中的尼尼慵懒的睡在沙发上,色调温暖活泼。
“好看。”他毫不犹豫的夸赞。
林长思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头,谢如珩牵过她的手,拉到一边坐下,拿了毛巾给她擦手,轻声询问:“我们回去吃饭好吗?”
她点了点头,是时候回去吃饭了。
带着林长思和尼尼下班,谢氏的员工们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谢如珩不是每天都回来了,一个月偶尔来个一两天,其余的时间都在家里办公。
他带着林长思和猫离开
的时候,还有员工在后面张望,然后跟同事窃窃私语,都在说谢总好宠谢夫人什么的,现实中也能磕到这种霸总小娇妻。
而谢如珩把人安排字啊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林长思抱着尼尼,睁着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要出门吗?”她问。
“要回家。”他回答。
“哦。”应了一声,低头撸着尼尼的毛。
他今天要把林长思带到谢宅去,这是非常大胆的,可是他没有四五十年陪伴她了,他迫切的需要这个人恢复。
如果他有时间,怎么会愿意这样对待林长思?
回家路上,林长思一直看着腿上的尼尼,完全不知道这不是平时的路,直到车子停下,谢如珩将抱出来,看着陌生的环境,她吓的脸色苍白,在他怀里挣扎着要离开,就连尼尼都丢下了。
“去哪里?这里不是家,我要回去,我害怕。”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浑身颤抖,显然是吓的不清,佣人们远远的看着,有人过去抱走了尼尼,谢如珩只是抱着林长思一言不发。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尼尼呢?我要回家……”她吓的哭出来,不敢哭大声,小声的呜咽,眼泪一串串滚
落。
“别怕。”谢如珩没忍住轻声安慰了一句。
哪知道本来小声哭泣的人,听到这句哭的更大声,像是个小孩儿,没人安慰她可以自己好,有人安慰就鞥变本加厉。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呜呜呜……”她哭着挣扎,谢如珩把人抱紧,忍着心疼,快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才将人放在床上,一落了地,林长思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躲在床脚瑟瑟发抖,这里很陌生,她从来没见过,是不是要把她关进黑屋子里?
要是被关进去了,她还能见到如珩吗?还能抱尼尼吗?还能画画吗?
她不知道,她就知道哭。
谢如珩心疼不已,他深吸了口气,尝试走近,轻声安慰:“长思,你别怕,这里也是我们家啊。”
“骗,嗝儿……骗人。”她哭的直打嗝,一抽一抽的。
“不骗人,你看看,还有你的画架呢。”谢如珩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画架。
林长思哭了一阵,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真的画架,她慢慢停住了哭泣,问:“真的吗?”
“真的哦,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还有你画的画呢。”谢如珩蹲在
她面前,伸出手了,小心翼翼的。
林长思瞧了瞧面前好看的手,再去看不远处的画架,那似乎真的是她的东西,她试探性的把手伸出来,快要放上去的时候,缩了缩,然后下定决心把手交给他。
这个等待的过程中谢如珩一直温柔的看着她,不开口催促,只是慢慢的等着,直到她把手放上去,他才敢轻轻握住。
“走,我带你去看,能起来吗?”谢如珩问。
“嗯。”
他带着人,走到画架边,上面果然是林长思未完成的作品,画的是谢家的花园,应该是练手的作品,林长思认得出来是她的画的,可是她现在画的没有以前那么好,到底为什么?
看出了林长思的疑惑,谢如珩轻声解释:“因为长思生病了,所以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等病好就能画的更好。”
“我生病了吗?”林长思茫然的问。
谢如珩嗯了一声,林长思继续问:“我生了什么病?”
“是一种可以忘记很多事情的病。”
“我,忘记了很多事?”
“嗯,你忘记了我,忘记了爷爷和哥哥,就连阿岳他们都忘记了,他们很难过,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