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破旧的玩具,都有一个名字,也应该是它们的主人,林长思不经会想起曾经被关在院子里的那些孩子。
会是他们的吗?
“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尖锐的女声打断她的思绪。
林长思寻声看去,走进来的十七眉头紧皱,一脸的不认同,她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脸色巨变。
“赶紧把东西放下,那不是你能碰的!”
林长思对于情敌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她现在的态度和语气,显然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这是家主的琴房,外人不许进来。”
林长思嗤笑一声:“好笑,你一个外人不是进来了?谢如珩都是我的了,有什么地方我是不能来的?”
面对林长思的问题,十七憋的脸色通红,她就是在讽刺她才是那个外人。
“我怎么会是外人?我陪在家主身边十多年,是他最信任的人。”她给自己找场子。
林长思:“你很自信啊,你认为我会听你的?”
“林长思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
林长思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笑出声来,笑的十七都疑惑问:“你笑什么?”
笑了一会儿,林长思收敛了笑意,“在笑你愚蠢,十多年,最信任的人,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
…”十七语塞。
“你们总是自以为是,有没有想过你们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不许他这样不许他那样,就连他跟谁相处都要插一脚,怎么了?你家住在海边吗?管那么宽!”林长思被她烦透了。
这人什么也不是就在这里对谢如珩的人生指手画脚,这会让她想起来两人刚初见的时候,他处处受制于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生活。
那个时候,这么不见他们跳出来呢?
“你,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要太过分!”十七被气的半死,她瞧不上这个女人,觉得这人配不上他们家主。
“谢谢你的好心,我并不需要,你可以走了吗?”林长思看着她。
“你不要……哎呀!”十七被撞到一边。
而撞到她的那个人慌慌张张的跑到林长思身边,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林长思能感觉到抱着她这人的害怕,她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我没事了,我只是出来看一下而已。"
“不要离开我。”谢如珩惊魂未定,他抱着人,围着熟悉的橘子汽水的味道。
“嗯,我不会离开你。”
随着谢如珩来的谢戚零等人松了口气,太好了人找到了,家主就不发疯了。
天知道,家主回房间没见着夫人有多担心,找了一圈,才找到这里来,要是这人找
不见了,家主肯定会疯的。
“吓死我。”谢如珩松开她,握着她的肩膀看着,眼里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两人之间已经容不下第三人,十七被人拉走了,谢戚零将门小心的关上,将空间留给里面的人,十七不服气,在门口跟他们呛声。
谢戚零看着自己培养的下属,觉得当初那个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叉。
“十七,你知道你的身份吗?”谢戚零让人先走,他单独留下来。
十七点头,谢戚零再道:“既然知道你的身份,那你知道林小姐的身份吗?”
十七道:“不承认她夫人的身份。”
“啪!”谢戚零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十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巴掌是打醒你的,你不承认,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承认?整个谢家,只要家主点头了,她就是夫人。”谢戚零正色道。
“可是她根本配不上家主。”
“那是你该说的话吗?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现在只是打你一巴掌,要是家主听到就不是那么轻易放过你了。”谢戚零搞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谢如珩是他们的老板,是他们能左右的吗?
“戚哥,我不甘心,她凭什么能陪在家主身边?”十七眼眶发红,她就是不甘心。
“凭什么?就凭家主喜欢她,就问你够不够?”谢戚零道。
她一
直在外面所以不知道,谢戚零贴身保护谢如珩,他知道林长思有多好,她值得家主对她好。
“戚哥,你也被她洗脑了吗?”十七问。
“什么洗脑,十七我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老宅,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你伤好之后,已经呆的够久了。”谢戚零说完转身离开。
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看十七自己想了。
琴房里,谢如珩狠狠亲了林长思好几下,才平复了自己的心跳,他吓坏了,以为这人出了什么事到处找。
“不许乱跑了。”谢如珩低声道。
“我睡不着。”林长思道。
“因为造谣?”
“嗯,谢谢你帮忙。”
谢如珩抚摸了她的脸颊和鬓边的碎发,“没事。”
这些都是他应该的,在他还能动之前为这人遮风挡雨,在他没有能力的时候,为她铺平前路。
“这是什么地方?”林长思退离他的怀抱问。
“琴房。”谢如珩回答。
林长思疑惑的看着他,她当然知道这是琴房了,谢如珩没有继续解释,牵着她的手走到了钢琴前,让人坐下,他打开了琴盖。
“很小的时候,我在这里练琴。”
“你会弹钢琴?”林长思惊讶。
谢如珩露出一个极淡的笑,道:“嗯。”
“你还会什么我不知道的?”在一起那么久,她居然还不知道这人会弹钢
琴。
“大提琴。”
“没了?”林长思问。
见他点头,林长思叹气:“早知道我就带笛子过来,跟你合奏。”
听到林长思惋惜,谢如珩松了一口气,没带来才好呢,他转移话题:“弹琴给你听。”
林长思点头。
谢如珩试了几个音,开始弹奏,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赏心悦目。
乐曲不是林长思熟悉的,而是从未听过的,第一乐段十分欢快明媚,像是走在风景优美的小路上,两边的鲜花盛开,沾染着清晨的露珠,令人身心愉悦;颤音跳出,仿佛路走到了尽头,那里站着命定的爱人,快速的音符彰显着现在的心情,心律失控,甜蜜醉人。
到了最后,本应该是甜蜜温馨的曲子,成了最强烈的无奈抗争。
就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刀刃,将最初的美好捣碎,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那个绚烂充满爱的世界,什么都没剩下,就连那命定的人,都跟着消失不见。
林长思心里很难受,这曲子带着深沉的忏悔和愧疚,她动了动嘴唇,问:“它叫什么名字?”
“《Forever》。”谢如珩回答,一双眸子看向她,像是跟她诉说着自己心意。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林长思接着问。
“这是我作的曲,在你离开了我,要跟我再不相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