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珩推门进去,里面的三人正好谈论完,顾子汐的孩子决定小名叫敦敦,希望小家伙敦实健康。
“我收拾些东西,很快回来。”顾子汐拉着唐棠走了,后者还想着再为了她亲哥努力一把,毕竟她哥都三十好几了,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
“吃饭。”谢如珩看着没动几口的饭菜轻轻皱眉,她怎么越吃越少,是不好吃吗?
“我吃了,可是吃不下。”林长思道,她才刚醒来,脑袋都在还痛,手指和脚有些浮肿,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连现在这样子,都是强打精神。
“休息。”谢如珩上前,小心翼翼的扶她躺下,可是林长思不想那么快睡着,她才睡醒没多久,还想跟他说说话。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她问,一双棕色的杏眼亮晶晶的,里面带着星光。
“我们,是别人介绍的。”谢如珩憋出了这句话,他们确实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不过这个介绍的过程就不那么美好了。
林长思误解了,她以为两人是在朋友介绍下人认识,是唐棠还是哥哥?
“很奇怪,我看见你的脸有些害怕,可是看到你的泪痣就不怕了,谢如珩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林长
思自言自语道。
谢如珩淡淡的应了,眼神柔和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她现在乖乖软软的,像只受伤的小鸽子。
“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别担心,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不会耽搁你们的事情吗?”
“不会。”
林长思慢慢的说,到了后面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谢如珩小心的捧着她的手,按照医生教的给她按揉,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左手中指还戴着他们的订婚戒指,等她好了,他会再次把戒指给人戴上。
病房里面温暖静谧,谢如珩完美的侧脸有一半在阳光下,他认真的盯着手中的手指,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木霆琛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决定不打扰。
他让蒂娜把他推回去,他昏迷了两年,那怕天天按摩,肌肉还是会萎缩,每天需要复建一段时间。
而他才走了两步,一位短袖西裤的男人拿着鲜花和果篮过来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喊了一句:“木总。”
木霆琛和蒂娜停下,后者转了轮椅方向面对这个男人,他的打扮有些奇怪,可是木霆琛还是认识了这人,时白烟,他曾经花大价钱想
要请回来的原画师,最终被林长思打动,进了木氏,担任《云集大陆》的原画组组长。
“时先生。”
时白烟:“我过来看看二小姐。”他跟木霆琛不熟,就算是他的员工也不用上赶着探望。
“长思这会儿睡着了,要是不忙的话,到我哪儿去等一会儿吧,我有些话想要跟时先生说。”木霆琛道。
“好。”时白烟今天下午休息,特意来看林长思,他也不想白跑一趟。
进了病房,蒂娜倒了水借口离开方便他们说话,木霆琛很喜欢蒂娜这种性格,不娇气不闹,识大体,他觉得他的妻子必须独立自主,而不是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我看了云集的数据,一直在往上,辛苦你们了。”木霆琛道。
“都是大家的功劳,二小姐这两年一直在奔波。”
“我其实很好奇,我当初请你的时候,给的价格是你现在的两倍,怎么就拒绝了。”木霆琛道。
时白烟心里一惊,这种豪门肯定会有子弟争夺家产,他这样说会不会要针对二小姐?她对自己有恩。
“不用担心,我只是单纯的好奇,长思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疼她还来不及。”木霆琛看穿了时白烟的想法
,表明自己的意图。
时白烟松了一口气,道:“二小姐买下了楚逸。”
“就这?”
“并且答应我,今后楚逸的所有权限都由我一人支配。”时白烟道。
“……”
木霆琛有点一言难尽,他以为过程会很艰难,可是很简单,打动时白烟的居然就是这个,早知道他就提前买了,不然也不用耽搁那么久。
“木总,云集目前还有很多BUG,我们已经加快修复,对家的拉踩,公司的公关部们也处理的很好,请木总放心。”时白烟转移话题。
“嗯,辛苦了。”
之后都是时白烟说了《云集大陆》出现的情况,以及他们讨论的解决方案,把玩家的合理要求放在第一位,工作人员也在玩这游戏,也有集合意见改进。
“很好,后面的人都是长思面试进来的吧?”
“嗯,二小姐亲自面试同事很有活力和朝气,专业能力也很强,也热爱这个职业和云集这个游戏。”
“长思一直很优秀,总会尽自己最大能力把事情做好。”木霆琛就喜欢夸自己的妹妹。
“二小姐非常厉害,咱们公司旗下的娱乐事业也有新的血液,君陶陶争气,连带着新签进来的艺人
都有了好的榜样。”
“是啊,我家长思……”木霆琛得意极了,他不仅自己喜欢夸,还喜欢听别人夸。
时白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以前他没了解,现在知道了,这个木总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妹妹跟他争夺家产,要是林长思想要,这人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去。
公司传言木总是宠妹狂魔,他今天是见识到了。
——
傍晚时分,林长思才醒来,医生已经给她换了药,她正在输液,谢如珩捧着一本书坐在病床边,见她醒来,立刻放下书,“哪里不舒服?想要什么?”
林长思轻轻道:“水。”
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些,她让谢如珩扶她起来,目光触及到新鲜的向日葵,有些疑惑问:“谁来过吗?”
“时白烟,员工。”谢如珩道。
时白烟本想等人醒来,结果临时有事就看了昏睡的她离开了,说下次再来。
“嗯,我刚才做了个梦。”林长思用回忆的口吻,继续说:“我梦见自己在一座古建筑的院落里,有个人撑着伞朝我走来,然后我开始画画,谢如珩,我会画画吗?”
谢如珩掩盖了眼底的心虚,“不会。”
“可是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