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林长思翻了个身,摸到了温热的东西,吓得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动作同样惊醒了一旁的谢如珩。
他看着震惊不已的人,然后再看了看两人的位置,这个位置却是有点过分亲密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都怪他昨晚贪念一时的温暖,才让今天的局面变得无比尴尬。
林长思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看他脸色苍白的闭上眼睛,以为是身体不舒服了,赶紧错过去扶住他的手臂:“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我马上去叫医生,你稍微等我一下。”
谢如珩赶紧拉住她的手,这人重新跌了回去,好巧不巧的跌进了他的怀里,“没事。”
“没事就好,你吓到我了。”林长思声音有点沙哑,眼睛因为哭的太凶红肿的厉害,现在睁着有些酸涩的疼。
她看着谢如珩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鼻翼间都是松雪的香味,这香味倒是比昨天的浓了很多。谢如珩没有松开她的手,他不想松开,只想紧紧的抓着,他说不出理由,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抓着与这世间唯一的联系。
“谢如珩,你饿不饿?今天是周一,我,我请假照顾你好不好?”他大病未愈,她不放心。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是吃人的魔鬼,他们都在吸谢如珩的血,不能把这样的他单独一
个人留在这里。
“好。”他念念不舍的松开这人的手,看着她拿手机给导师打电话。
那头的导师意外的好说话,连原因都没问题就直接同意了,还问她三天够不够,挂了电话她还疑惑不已,这老家伙今天是转性了。
他当然不会转性,要不是昨晚校长连夜给他打电话,说要是林长思请假,就直接同意,别问为什么,同意就对了,他疑惑了一晚上,今早就接到这人的电话,嘶,难不成林长思是某个深藏不漏的千金小姐?
林长思才不管他怎么想,愉快的请到假,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端早餐,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她快速的去浴室洗漱,然后换衣服出门,谢如珩靠在床头看着这人,被子还带着橘子的清香,房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东西,都在告诉他,这一次他的身边有人,他再也不是一个人挺过来。
林长思没回来,来的是谢晚音,他一晚上没睡,彻查谢如珩这次意外的事,此时顶着眼底的青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汇报结果。
“谢晚风串通那边的人换了你的药,原因就是他拿到的方案预测有问题。”
谢如珩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呆呆的坐在床上,听着这人说话,谢晚音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有等他回应自顾自的往下说:“方
案其实没问题,是他自己多此一举,用预算拍下来临江边的地,不巧的是,才拍下没多久,政府就将那片地规划成了野生动物保护区,禁止在附近动工程,他赔的卖掉了名下一出房产,才填补上。”
“我们谁都知道,哥你给的预测绝对不会出错,谢晚风这样一闹,不少人保持怀疑,却也为了利益默认了加大药剂,要不是嫂子发现的早,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听到关于林长思的,谢如珩奇迹般的在谢晚音说这种话题的时候,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谢晚音能坐稳谢氏小谢总的位置,当然是个人精,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懂了,双标王者的常规操作而已。
明白这人想听这方面,赶紧认命的换了话题:“你出事之后嫂子急疯了,她不准我们进房间,不准我们靠近你,也不准医生给你治疗,固执的要背你去医院。”
谢如珩眼波柔和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她盖过的被子,心里甜的如同吃了十几斤蜂蜜。
“哥,我知道嫂子担心你,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正事,你就不在意到底是哪个孙子干的?”谢晚音有气无力道。
“嗯。”谢如珩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再次放到门口。
长思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受委屈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小丑是我,我先
回去休息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解决了,再让人叫我。”谢晚音内心悲凉的离开。
以前,谢如珩眼里是有他的,他会跟自己说会儿话,虽然不多,到了现在,大哥眼里只有嫂子了,他成了碍眼的那个。
恋爱使人变得不可理喻,他还是工作吧,工作使他快乐,一想到女友或者老婆要从他荷包里掏钱,他就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打断伸过来掏钱的手。
外界的人都知道,谢氏的小谢总,有钱是真的有钱,抠也是真的抠。
谢晚音走了有一会儿,林长思才端着早饭进来,她见东西放到旁边的桌上,招呼谢如珩躺着,她端过来。
面对林长思的细心体贴,他乖乖的听她的话照做,这让林长思很有成就感。
“这是海鲜粥,权叔说你很喜欢吃海鲜,就吩咐厨房做了,我已经在餐厅吃过了,你慢慢吃。”林长思端到床边,谢如珩慢慢的喝完,再吃了一个蟹黄包子。
他吃过早餐,林长思收拾了一下让门口的佣人端走,“你想看什么书,我拿给你。”
谢如珩轻轻摇头,他要下床,林长思赶紧过去扶住他:“你别动,我帮你拿,你要什么。”
他很固执,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慢慢的走进房间里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古董花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看谢家的权势
,八成就是真的。
谢如珩从架子上拿了一个黑红色浮雕凤凰祥云图案的首饰盒,盒子约莫成年男子双掌长,一掌宽,他拿着盒子,在沙发上坐下来,拉着林长思让他坐自己身边。
林长思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盒子,再慢慢打开。
里面躺着的,是一只银色的簪子,簪子做成一枝梅花的形状,几朵银色梅花上,有两只翻飞的蝴蝶,簪身光滑,簪头的装饰着梅花蝴蝶,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氧化了。
他将发簪拿出去递给了林长思,“送你。”
“送我?这,这太贵重了。”这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簪子做工精致,按照它的年代来看,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
“给你,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谢如珩抿了抿唇,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着她。
“我,我不能要。”
谢如珩很坚持,非要林长思收下不可,坚持了几分钟,林长思勉强的接过:“先说好,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等你以后要了,我就还给你。”
“嗯。”
他看着林长思拿着东西找地方收好,心里自动的认为她收下了自己的礼物,这是他从未见过面的妈妈留给他的唯一东西。
一只银质发簪,听曾经照顾他的人说,他的妈妈,大概是希望他如同着簪上的蝴蝶一样,破茧生双翼,逃离这座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