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睡得晚, 所以赵礼辉中午干完饭后,就跑去黄追岳宿舍睡了半个小时,下午上班才算精神。
叶归冬在他到供销社的时候, 看了他两眼。
赵礼辉嘻嘻笑。
“中午补觉了吧?”
叶归冬轻哼一声。
“嗯啦,”赵礼辉上前帮着收拾, “没有下次了, 我一组装东西就会忘记时间, 这不是个好习惯,我改。”
“认真做事没有错, ”叶归冬闻言笑了, “但也要注意身体,你早上六点半就起来了, 凌晨一点多才睡,这对你身体不好。”
“我知道,”赵礼辉应着, “我会注意的。”
“下次我提醒你, ”叶归冬把抽屉锁好,拿上钥匙,招呼着点点,“回家吧。”
“好,”赵礼辉熟练地取下墙上挂着的布包, 和叶归冬带着点点往水井巷走去。
“我今天听蒋婆婆说起杜建军的事,”叶归冬侧头看他, 见他满眼厌恶还在那冷哼不已, 忍着笑继续。
“他们两人的事儿都被传开了,处罚也定下,先是被拉去剃了头, 每天早上都会挂着牌子在西市口那边游街,完事儿以后再被带回去拘留,据说要连续一个月半才结束。”
“一个半月我都觉得少了,”赵礼辉对杜建军恨得不行,回家就拿起纸笔向那边的拘留所写建议信,这搁在后世那肯定没什么用,压不住现在管用啊。
他也没有长篇大论,只写了两条就封好,然后跑出去递信去了。
叶归冬见他兴冲冲地跑出去,又高高兴兴地回来,吃晚饭时给他夹菜,“多吃点,今晚早点睡。”
“好,”赵礼辉应着。
赵大根夫妇不知道他熬夜的事,毕竟赵礼辉是在他们房间点着台灯熬的。
叶归冬在这种两人能解决的小事上,从不会捅到公婆或者她爹娘那边去,也不会逮住对方的缺点一个劲儿地念叨,赵礼辉同样如此。
夫妻间也是会有小摩擦的,但他们每次发生小摩擦后,都会主动去化解,下一次再出现同样的情况,叶知道怎么去做了。
晚上九点,赵礼辉洗漱好后,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抖索的样子让叶归冬掩嘴笑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我缠狠了。”
“你怎么缠我,我都不会那么疲惫。”
这是男人的尊严。
赵礼辉一步也不会让的。
叶归冬抬起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踮起脚,赵礼辉同时弯下腰,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
“下班早点回家,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和娘给你做好吃的。”
赵礼辉轻笑,“好啊,我很期待。”
他和原主算是在同一天生日,为什么说“算是”呢,因为他的生日,是院长在他进孤儿院的那天定下的,赵礼辉到底什么时候出生的,他也不知道。
好心情维持了一天的赵礼辉,回到家里迎来的就是丰盛的晚饭,全是他爱吃的菜。
赵大根夫妇一人给了他一个红封,叶爸爸他们也给了,今晚他们也在这边吃饭。
等送走叶爸爸他们,洗漱好回到房间时,叶归冬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条皮带递过去,“鳄鱼牌的,货员说是鳄鱼皮做的皮带,我也不识货,瞧着质量不错,就买了。”
赵礼辉接过就拴上了,“不错,我很喜欢!”
叶归冬笑了笑,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过去。
赵礼辉打开一看,是玉观音。
“你说过的,”叶归冬亲手给他戴上,“男戴观音,女戴佛,平平安安才好。”
“嗯,”赵礼辉温柔地看着她。
叶归冬抱住他的腰,感受着他温热的身体,“你猜我是用咱们的私房钱给你买的礼物,还是我自己赚的外快?”
“外快,”赵礼辉把人抱到床上,脱去外衣,拉高被子盖住二人,叶归冬还在来事儿,赵礼辉也不闹她,就想抱一抱,最近化雪天,晚上还是挺冷的,被窝里温暖得多。
“你怎么知道?”
叶归冬的双眼瞪得圆溜溜的。
“你丢在竹筐里面的草稿纸,”赵礼辉举手申明,“我可不是故意偷看的啊,我是回来发现竹筐里的草稿纸有好几张,就拿出一张瞅了两眼,我没细看,立马就放下了。”
叶归冬哼哼唧唧,“还想瞒着你,给你一个惊喜呢。”
“很惊喜啊,”赵礼辉亲了亲她的耳垂,叶归冬顿时缩成一团,乖巧地窝在他怀里,“我媳妇儿这么厉害,我又惊喜又高兴。”
“真的?”
“当然,”赵礼辉拥着她,“我还能在这种事上说假话?”
叶归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也是上次我们在车上谈买房的事,我有时候就忍不住地想,我要是去上大学了,咱们两的收入就少了。”
赵礼辉亲了亲她,“我会赚钱,你好好读书,别的先不管。”
“我知道,可我就是止不住去想嘛,”叶归冬捧着他的脸,“礼辉,我们是夫妻,你想我们的日子过得好,我也想,在供销社上班的时候,听蒋婆婆说她儿子投稿到市报文学社去,赚了不少钱,名声也大,所以我就想试试。”
她浅浅一笑,有点羞涩,“我嘛,比较市侩,首先想的就是赚稿费,我买了两期的文学报,看完后我就顺着他们收的方向,用三个不同的笔名投了三份不同的稿子过去,本来想试试,万一没成,就算了。”
赵礼辉点头,“这个做法很好,很聪明。”
叶归冬放下手,重新靠在他的胸前,赵礼辉的下巴抵住她的脑袋瓜蹭了蹭。
“结果有一份过了稿,给我寄过来三块钱的稿费,我高兴坏了,趁着供销社没客人的时候,就写了好多,把咱们市区所有收稿子的地方都投了,我现在笔名都有十几个。”
“你可真厉害,辛苦了,”赵礼辉夸赞后又道,“不用这么着急,你选定几个笔名做长期投稿,剩下的就备用。”
“我也是这么想的,礼物已经买好了,接下来我投稿不会那么频繁,”叶归冬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瓜,“不然用脑过度,我以后就写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多看,多走,十五、三十这两天咱们都休息,正好出去游玩,我们常带着纸笔,遇见有趣的事儿就记下来,对写稿子有帮助,最重要的是,”赵礼辉叮嘱着,“千万要避开敏感词句。”
“这个你放心,我都很仔细的,”叶归冬认真道,“礼辉,你也投稿试试吧。”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我想投的是长篇小说,”赵礼辉兴致勃勃地跟她讨论,“咱们市刚成立了一个名叫春缘的文学社,安哥前段时间注意到他们的收稿条件时,我曾听他提过几句,后来我专门了解了一下,我觉得挺适合我这种长篇投稿。”
“春缘我之前也想投,”叶归冬知道这个文学社,“但它的投稿要求每次必须超过五千字,我就放弃了。”
“对,它针对的就是中、长篇,而我比较适合长篇,因为我比较磨叽,”赵礼辉又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瓜,把叶归冬弄得脑袋痒痒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我有个大概的文稿方向,但现在还没敲定。”
“一心不能二用,”叶归冬叮嘱着,“不能心急,你现在白天又要上班,晚上回来还要组装构造你比赛的作品,如果再加上写稿子,那就太累了。”
“所以我准备过了比赛日后,再构思我文稿的事儿,”投稿这件事赵礼辉刚来的时候就想过,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敏感词和人物都是些什么。
现在他已经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而且还看过原文,知道什么可以碰,什么不可以。
春缘这个文学社,也是男主赚取外快的地方之一,而且后台非常牛皮。
赵礼辉早就盯上了,他不会炒男主在原文中写的那些东西,他也不屑这么干,文学社收稿面向的是大众,赵礼辉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逮住这个机会。
夫妻二人说着说着便拥着对方睡过去了。
第二天是元宵节,叶爸爸他们昨晚就叮嘱过,今晚陈翠芳他们去叶家吃饭。
叶归冬中午找了个得空的时候,特意回叶家问叶妈妈,“今年元宵,三叔他们是不是也要来?”
自从叶老婆子去叶三叔家住去后,每年除夕在叶三叔那边过,元宵的时候在叶爸爸他们这边。
“今年他们不来了,”叶妈妈眉眼带笑,“不然你爹能请你公婆他们过来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奶奶那个人是什么性子,只有她去吃别人家的饭菜,可没有别人来家里吃的份。”
闻言,叶归冬松了口气,“我就是怕她来说些不好的话,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上次你们去拜年,她怄到了,”叶妈妈小声道,“你三婶说,你奶奶觉得你们去吃的肉太多了,硬是让她这个月都不能拿肉出来煮呢。”
“她能让堂弟他们不吃?”
叶归冬不信。
“你两个堂弟不算,管的只是他们三个大人。”
叶妈妈说。
叶归冬心想果然如此,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赵礼辉到厂里才知道,因为今天过元宵,所以只上半天班,下午放假。
“还有这种好事!”
赵礼辉苍蝇搓手,很没有出息的样子让安常康嘎嘎乐,“清明节也会放半天假,不会是上午放假,下午上班,你可以开始期待了。”
“我爷爷奶奶在南门坡上,”赵礼辉摸了摸下巴,“早上过去,来回差不多就是三个小时。”
市区有规定,人嘎了以后,全部送到南门坡那边下葬,原主的爷爷奶奶,太太太爷都在那边。
“都在那边,”安常康说完叹了口气,“我奶奶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她已经在想以后埋在南门坡哪一个方向了,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赵礼辉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吃好喝备着,休息日就多陪陪老人,不要让自己和老人有遗憾。”
“确实是这样,”安常康点了点头,余光瞥见没什么精神的汪时后,想到对方家里最近发生的事,也忍不住一叹,“听说他哥哥在回家的路上了。”
“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赵礼辉指的是汪时大哥回城后的补贴,以及他申请残疾那些。
十二点,赵礼辉拿上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赶回家,结果被等在技术部外面的刘耀祖抓走了,“我送你。”
刘耀祖骑着他爹的三轮车,拉着赵礼辉往水井巷去,他在厂里的朋友不多,赵礼辉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二人却相处得十分好。
“我舅舅他们知道陈万辰没跟家里说结婚的事后,就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这门婚事了。”
“你表妹怎么想的?”
赵礼辉瘫坐在后面,慢悠悠地问道。
或许是因为想和赵礼辉聊一聊,所以刘耀祖的车速比较慢,这化雪天,本来风一吹就冷到骨子里去了,这个车速倒是比较舒服。
“那个木鱼脑袋,她说就算陈万辰不上门,她也愿意嫁。”
刘耀祖冷哼一声。
赵礼辉坐直身体,“她去过陈万辰老家没?”
“没去过,”刘耀祖摇头。
“那就让她去一次,请你舅妈跟着去,”赵礼辉说。
刘耀祖猛地停下蹬车的脚,一脸激动地转过头,“兄弟!你不愧是我兄弟啊!好主意!”
于是把赵礼辉送到同心巷后,刘耀祖就直奔他舅舅家。
他舅妈一个人在家,听了刘耀祖的建议后,点了点头,“等你表妹回来,我就跟她商量这个事。”
她现在也有点后悔没劝阻女儿和陈万辰交往了,瞒着家里人自己上门这个事,让舅妈对陈万辰的好感直线下降。
这边赵礼辉跑到供销社,却不见叶归冬的人,林姐道,“她吃了翠芳婶子送来的午饭后,就回她家去了。”
于是赵礼辉来到叶家,叶归冬刚从里面出来,看到本应该上班的赵礼辉,叶归冬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下午放假,过元宵节嘛,”赵礼辉见她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走上前低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叶归冬却先问,“吃饭了没?”
“没呢,”赵礼辉摇头。
叶归冬拉着他进院子,“娘,礼辉他们厂下午放假,他还没吃午饭呢。”
正在吃午饭的叶妈妈赶紧招呼赵礼辉坐下,准备去拿碗筷时。赵礼辉看了眼面前的碗筷,“我用归冬的。”
“也行,我吃了两口菜,碗都是干净的,”叶归冬点头,让叶妈妈别忙活了,“我去供销社了,你吃好后先回家弄了弄你的洒药器,四点左右把屋子收拾一下,再到娘这边来帮忙。”
“行,”赵礼辉埋头苦吃,叶归冬快步离开,点点起身跟上。
“多吃点,”叶妈妈满脸慈爱地看着他,“早知道你们下午放假,我中午就多做点菜了。”
“我也是到了厂里才知道下午会放假,”赵礼辉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不知道我爹他们厂会不会放。”
“如果以往都没放过,那就不会放,你爸他们诊所就很少放假,”叶妈妈叹气,“有一年忙得除夕夜都没回家吃晚饭……”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饭后赵礼辉帮着收拾好后,才屁颠颠地离开。
他先去供销社看叶归冬,趁着没客人的时候,凑到叶归冬身旁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归冬低声提起她出嫁前,家里过元宵吃饭发生的各种事,几乎都是叶老婆子搞出来的。
“所以我担心今年她也这么干,回去问娘,娘说她今天不过来吃饭,我虽然松了口气,可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叶归冬皱着眉说。
“就算她晚上过来吃饭了,也有我在呢,”赵礼辉安抚着叶归冬,“她说一句,我能顶十句,要是被我气狠了,还有爸这个大夫在,不会有事的。”
叶归冬被他逗笑,心情一下就轻快许多,“行,你快回家去吧。”
“别乱想了,好好上班,”赵礼辉捏了一下她的脸,又摸了一下点点的狗头,然后快步走了。
林姐瞅见在那哟哟哟地叫,听得叶归冬面红耳赤的,“林姐……”
“真羡慕你们俩的感情啊,”林姐叹气,“我和我家那口子,现在不是围着孩子转,就是为了生活上的琐事吵闹。”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我和礼辉也会有争执。只不过我们都比较清楚,有些事争执是没有用的,得掰碎了沟通,把事情解决好以后,就没问题了。”
叶归冬说。
林姐一脸忧郁地看着她,“道理都明白,可要做到那可老难了,小叶,你们真是绝配。”
“是在夸我们吗?”
听多了赵礼辉吐槽时用的词,叶归冬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了!”
林姐使劲儿点头,并且冲她竖起大拇指,“哦对了,我那个小叔子昨天被放出来了,听说咱们巷子有好几家联名上报社区办那边,要把他赶出巷子,我公婆昨晚上去我们家,找我男人商量该怎么办才好。”
说到这,林姐露出讽刺的笑,“这个时候想到我们两口子了,我呸!”
“多半不能再住下去。”
叶归冬猜到。
“肯定的,”林姐小声说,“最后他们决定把小叔子送到老家那边去看老房子。”
“老家?”
叶归冬茫然地看着她。
不都是同心巷的人吗?
“我男人的爷爷,是上门的,”林姐掩住嘴低声道,“他老家就在城郊外的一个生产队,我公公年轻的时候在老家盖了两间屋子,一直有亲戚看护着,所以回去也能住人。”
“要不是出了他这个事,我都不知道他们有个老家,而且老家还有房子。”
林姐又有点生气了,她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这种感觉让人很不爽。
“那就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姐夫家里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叶归冬想了想后说,“如果下次还出现你不知道的事儿,你就有理由骂他。”
林姐被她这话逗得一笑,“有道理!我晚上回去就问清楚!”
赵礼辉回到家时,陈翠芳正在铲院子里最后一点积雪。
“我来,”赵礼辉从她手里接过铲子,
陈翠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怎么回来了?”
“下午放假半天,”赵礼辉说。
“还得是你们厂好啊,”陈翠芳哼了两声,“你爹那个纺织厂不管在哪方面都很抠搜!”
“当初还不如进食品厂呢,他就嫌离家远,硬是没去那边,选择了离家近的纺织厂,”陈翠芳越说越后悔,“这要是在食品厂,今儿下午也放假了。”
“您怎么知道食品厂放假了?”
赵礼辉好奇地问。
陈翠芳扯下袖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杨大义今儿过来看他姑,我给归冬送饭回来的时候,在巷子口碰见他们姑侄了,别说,这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模样叶俊,可惜了,和冬梅没有那个缘分。”
“说不定冬梅自己也有心上人呢?”
赵礼辉随口道。
结果就没听到陈翠芳说话了,赵礼辉疑惑地抬起头,然后就见他娘红着脸尴尬道,“冬梅的确心里有人,不过我也是才知道的。”
赵礼辉:……
“娘,以后别给人当介绍了,爹那个话说得也没错,”赵礼辉认真道。
“知道了,反正你们几个就剩下老大还没结婚了,可他也好事将近,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对了,”陈翠芳想起赵礼红夫妇,“本来我想去看你姐姐他们的,你下午要是没事,你替我去看看他们,我去亲家母那边帮忙。”
“可以,”赵礼辉想了想点头。
他快速铲完积雪,进堂屋看了眼时间也才一点半,于是他拿出组装了十分之二的东西,在堂屋里搞了一个半小时,三点换下厂服,提着陈翠芳准备的东西,坐上车来到赵礼红夫妇目前住的筒子楼。
他提着东西准备进去,结果被大爷叫住了,“瞧着面生啊,你找谁?”
赵礼辉连忙说了楼层和房号,“我是他们的弟弟,这不是过元宵节吗?我来看看他们。”
“哦哦,”大爷闻言也就放他进去了。“你姐夫上班去了,中午他回来吃饭的时候我们还说了话,没看见你姐姐下午出门,应该在家里。”
“谢谢啊大爷。您这记性可真不错。”
赵礼辉笑。
大爷骄傲挺胸,“不是我吹,这筒子楼里的人我都认识!”
和大爷吹了几句牛。赵礼辉提着东西来到赵礼红他们家,赵礼红正在拖地。
“姐,”赵礼辉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能进来不?”
“当然!”
赵礼红惊喜地转过身,“你来我这。踩一踩拖布就行了,你今天可好,休息日赶上元宵节,真好。”
听她这么说的赵礼辉愣了一下,“对啊!今天十五,本就应该是我和归冬的休息日才对!”
为什么他今天还去上班?
哦,赵礼辉想起来了,因为排班本上他今天不休息,原因是过年值班的人还没调休完,他得顶上。
至于叶归冬……供销社领导说年假就算是提前调休这个月的休息日了,所以得上班。
“你说啥呢?”
没听懂他话的赵礼红一脸纳闷。
赵礼辉叹气,把东西放在桌上后,过去擦了擦拖布,“意思就是我和归冬本来十五和三十这两天是休息的,但是因为年假的关系,我们这个月的休息日估计是泡汤了。”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赵礼红让他去那边坐下,自己继续拖地,“你姐夫也是没休息日了,这不,元宵节还去上班。以前他都放半天假的。”
赵礼辉闻言长舒一口气,“这人果然是不能对比的。”
“为什么?”
“因为听到姐夫比我还惨,我心里就舒坦了。”
“你讨打!想喝水自己倒,杯子在那边,”赵礼红笑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