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沈清确实是被吓到了,不然也不会慌乱剑也忘记拔,只能依靠本能使出山河万象拳。但使出那一瞬间,他也极快稳住了心态,想要追寻那个黑影,可惜犹如众人所讲,附近根本没有气息残留,也就是说出来的东西既不是鬼,也不是人,那到底是什么呢? 陈夕阳感觉有些好笑,内心认为他是装的,反正是任他如何想象也无法理解,一个后天之境的修士会对这孤魂野鬼产生害怕,他颇有些戏谑地道:“钟清小哥可真是个妙人啊,在下还真想看到小哥若是真去到之前的魏业,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沈清一脸迷茫:“魏业?是云隐魏业吗,那里难不成比这里还可怕?” 陈夕阳道了一句:“嘿,那肯定,那里可是白天都能遇到成百上千的阴魂,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人魅,邪化恶堕的妖族,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诡异现象。” 沈清听后,立刻装作一副被吓得脸色惨白模样,战战栗栗地说到道:“玄真界怎么会有这么鬼地方啊,陈兄难不成真去过?” 陈夕阳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听说过,刚出山不久,本来也好奇这传说中魏业,结果却发现前不久已经被大宗门给清理,真是颇为可惜。” “好了,咱们两人站在这也不是个事,钟清小哥有没有兴趣跟在下小酌一杯。”虽然陈夕阳的年龄看起来比沈清大了不少,但是三言两句交谈之中,却丝毫没有架子,只当沈清是同辈人。 “钟清小哥是师承何处?白天客栈对战洗花剑派弟子的几招剑招,可真是巧妙啊,反正我是万万想不到,简单起手剑还能有这种作用。”陈夕阳十分健谈,沈清受了对方刚才解围,但也舍得,除了师承这一块,几乎将他疑惑解答了。 陈夕阳不傻,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必定隐藏了自己来历不愿说出,但自己也没报自家身份,倒也正常。不过剑理不分家,两人回到客栈后并没有休息,而是继续交流,足足一个夜晚,他就把刚才击败曹火所用的剑气化形夹带两招剑招细细破解,解释其真意。 沈清对剑气外放实在没什么兴趣,但经过陈夕阳传授,但也表现出一种尚且有许多不明之处的疑问,只是这个随心疑问却是刚好点出了他的尚未察觉到自己剑法上的缺陷,顿时觉得颇有些心惊,道:“多亏了钟清小哥的提醒,你这个问题,怕是我也从来也没有想过,唉,仙家剑招果然与凡间不同!我受了五招练得融入贯通,便觉得自己剑法进步,若能将那套三十剑招尽数学会,只要不遇到领悟剑势剑客,只怕是无人可敌!” 待得雄鸡破晓,吃罢早饭,按照约定时间,今天下午便是论剑会的举行日期了。 “想必钟清小哥不是来参加这论剑会的吧?”陈夕阳神秘地问道,他没等沈清回答道,“若我没猜错钟清小哥肯定是来自大宗门,以此等剑术下场,不就是欺负那些不入流的宗派和散人,这可不符合小哥你的剑理啊。” 沈清喝了一杯清酒,倒也没有否认,道:“确实,我就是过来找乐子的,所以这论剑会无论怎么说也要参观一下。” 关于怎么找出论剑会幕后举办者,沈清并没有具体想法,这帮人的踪迹实际上隐藏太深的,等到这一天到来也属实是无奈之举。 其实他今天打算,就是搜集情报,先登门拜访一下那个举办方,看能不能透露出一些信息,这实际上是一个十分冒险的行为,困难也不低,最大问题还是如何从他们口中套出话来。但是昨晚的意外,让陈夕阳跟上来了,沈清觉得这个家伙肯定知道点什么东西,从他口中套东西说不对更加简单。 所谓‘花蝴蝶’这个称号,已经在众人眼中建立了,所以去找美女单独谈话这种事,放在他身上也不是多大事。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貌似不用他开口,就有人想向他透露信息了。 三个不速之客,突然入座,转头望向,正是无尚宗三位和尚,其中名为无忧的和尚双手合十道:“钟施主,相比你也是为了许愿而来吧?” “就不能我真的是来参加论剑会吗?你看我也是修炼力剑的。”沈清神情自若,并没有开口直接问许愿是什么。而是给了这几位和尚一个错觉,他其实知道。不过其内心感觉到惊讶,这行遭遇越来越复杂了,他知道论剑会背后肯定有一个阴谋,但是牵扯之深令人惊骇,就连大周都扯上关系了。 无忧和尚轻笑一声,“贫僧不修力剑,但宗内有一名为‘心剑’的剑诀,修炼此剑弟子,知晓何为高手,贫僧观客栈里所谓‘剑道高手’,实则皆是些下三流之辈,但钟施主可不一样,出手便是堂皇气派,一手剑术老辣无比,必定是高手中高手。” “所以钟施主倒也不必向我们隐藏,哪怕不知晓受到‘神卫’的袭击,那必定也是知晓了我们脚下的秘密,大家都是有共同目标之人,为何不能联合起来呢?”无忧和尚用一种比蚊子响一点的声音说,似乎好似不想被任何人听到一般。 此刻的他,哪有昨日那般轻浮,全然是一个得道高僧。 沈清沉吟片刻,道:“合作未必不可,但你要先将你所得消息告知于我。”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片土地的秘密,就他不知道了,可恶。看来还是准备少了,当时就应该让秋雨楼收集更加详细的。 本以为遭到拒绝,无忧和尚轻声细语道:“可,但是贫僧所知消息可能未必有钟施主多。” 沈清猛然严肃,道:“无妨。” 无忧和尚便开始讲诉他们故事,原来是西风墟原名的风纱镇发生了一件怪事,自从启元二年新年过后,镇上大家马家人突然全部在湖边大宅不在出去,同时镇上怪事频发,越来越多居民选择离开,很快风纱镇就只有马家一户,某天在下无尚宗僧人虚相偶然经过察觉到此处有血光之灾浮现,闯入大宅才发现,马家之人竟然在互相残杀,无奈之下只得出手将其击晕,就在准备进行渡化之时,突遭‘神卫’袭击,不过虚相修为高深,未能让其得逞,经一番调查后,他无意中找到一个雕像,就在研究雕像的时候,一个强横气势从天边飞快袭来,他不得不先走一步。 回到无尚宗后发现这个雕像别有洞天。竟然是与传闻中异客有其联系,但是异客之物是出了诡异,虚相师弟因好奇窥视,结果当场被吓死。虚相本想当场毁掉这个雕像,但就在动手好似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只是让弟子三十年后再次前往此地,随后便开始闭死关,直至神魂镜。 然后怪事来了,无尚宗突然收到了来自风纱镇的传信。落笔竟然是大周王朝端木贵妃,说是风纱有一块许愿石,这块许愿石能实现任何人的愿望。 当时无尚宗是打算不理睬的,他们远在九丘,跟大周并没有任何联系,凭什么千里迢迢跑来这样一个狗不拉屎的地方寻找提起来就不怎么靠谱许愿石。但是迫于无奈,无尚宗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来自天下十大宗门蛮荒宗与当地大夏国对佛教打压,实力大减不说,许多珍贵经书也毁于一旦,迫于无奈之下,只好按照信中所说来碰碰运气。 沈清听后,叹息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祖辈其实就是来自风纱……” 沈清娓娓道来,故事严谨,似乎真有其事一样,但陈夕阳知道这个家伙在纯纯的扯淡,不过一旁的他抿嘴不语,眼神一直关注想看沈清的反应。但是沈清神情瞬息之间数变,他是对这位“花剑客”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因为从这家伙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态,以他的行为也很难判断虚实,尽管他早上总会被美丽女性勾走视线,但是陈夕阳依然觉得这个家伙在装的,哪怕这个家伙装的再精明。 他接近沈清,并非一时之意。那一晚野道之旁,他见到沈清是如何用剑势击败这个来历不明魂体。并且此人足够谨慎小心,击败后便是清理痕迹迅速撤退,远非那些初入玄真试炼家伙可比,这样年龄用现代语言来描述,就是,太假了。 本以为自己只是鬼影作祟,但是看到他对战洗花剑派的时候,那一手神出鬼没的剑术跟自己那一晚遇上的少年竟然有些许相似。 到此,他已经开始怀疑,直至昨晚交流,他终于明白这几手起剑势的玄妙不并非偶然,而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于是,他认为他易容了,不过昨晚的遭遇,又让他产生了怀疑,那跟那种魂体进行过招的,怎么可能会怕?不过他却能感觉到昨晚的沈清是真正害怕,并不是装的,那股流露而出的恐惧无论如何都无法伪装,除非他对感情流露掌控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若真是这样,那可真的太恐怖了。 所以无论沈清是否伪装,他都也感到十分棘手,虽然他并非那种深有城府之人,但亦是经验丰富,这些年,他跟过无数人打交道,深知这种人是最难对付。别看他貌似疯癫,错漏百出,但实则上冷静善谋。这种人能用一副嬉皮笑脸跟你描述真话,也能用严肃的语气跟你胡扯,弹指间,便是虚虚实实,交错进行,这种时候,除了他本人自己,没有人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也没有办法预测他会干什么事出来。 不过若真是剑势,自己取得那物,恐怕胜算大增。但如何说服他与自己强行出手,却又是个问题,钱财等身外之物,恐怕眼前这位行为怪异青年并不会在意。 想要西风墟上活着,那么就必须竭尽所能装下去。那些死去传闻,其他人不知道,陈夕阳可知道,他们就是知道了许愿的秘密,被这几个秃驴口中的神卫勾走了‘神魂’。而他没有选择离去,他便是对这个秘密心动了。论战斗力,他可没有信心从那些魂体中取胜,但有了剑势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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