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女主就叫慕容紫魅!
程岩暗搓搓激动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庄思宜。
深情男配会如何回应?剧情又会如何发展?原本正常的人,见到女主后是否会突然掉智商?
但庄思宜只是很平淡地说:“不是我救的你, 是船家。”
慕容紫魅坚定道:“若非恩公肯出高价让船家施救, 只怕魅儿已葬身江中,对魅儿来说, 有心者更值得回报。”
“是我朋友先发现你的,他想救你, 我才救。”
庄思宜猝不及防地甩锅, 让程岩有些无措,但他并未反驳,他想看看雷剧剧情会不会因此而转变?
可他失望了, 慕容紫魅认定了庄思宜, “但出银钱的是恩公您。”
程岩:“……”
这也行?看来剧情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轻易绕不开。
慕容紫魅突然膝行几步,重重磕头, “求恩公收下魅儿!魅儿本是良家女,不幸被拍花子拐来,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走,哪知又被他们发现。那些拍花子一路追杀魅儿到绝境,魅儿走投无路,才会从悬崖上跳下来!恩公,您救救——”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慕容紫魅话还没说完, 人又晕了过去。
等船上的人将她送去休息, 程岩就一直盯着庄思宜。
庄思宜被看得头皮发麻, 忍不住道:“你干嘛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我?”
程岩尬笑两声,问道:“你见到慕容紫魅,有没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作为敢为女主夜闯后宫,疑似让皇上喜当爹的深情男配,难道就没种宿命感?
庄思宜:“有。”
程岩:!!!
“她说自己被人贩子拐卖,但她腰间明明挂着潼关梁府的腰牌,衣着打扮也像梁府婢女。我与梁府公子相识,知道他们家素来一板一眼,只从正规牙行买人,而正规牙行又不可能与人贩子有牵扯。”
庄思宜表情凝重,“而且她非要跟着我,就像是冲着我来的一般。”
程岩一懵,“何意?”
庄思宜:“我怀疑她目的不纯,故意想接近我。”
程岩:“……接近你有啥好处?”
庄思宜露出个“少年你不懂”的表情,高深莫测道:“我们庄家的敌人很多,有的来自府外,有的来自府内……”
“……”
片刻后,程岩突然笑起来。
庄思宜:“你又不信?”
“我信。”程岩不过是觉得,从庄思宜目前的表现看来,根本不可能为女主痴狂,雷剧剧情也未尝不会改变。
若真能避开剧情的阻力,他想做的那些事,是否都能改写结局?
当天晚上,程岩果真尝到了十分味美的桃花鱼,此时船正停靠渡口,等再度起航时,慕容紫魅已被送去了县城里的医馆。
人既然走了,程岩也不再去想,反正该来时总会来。
他和庄思宜又在船上待了一夜,终于来到了鹤山书院所在的芙蕖县。
芙蕖县位于苏省以南,整座县城被名川大山环绕,风光极好。
城中桥街相依,花木繁盛,处处可见火红的凤堇花,好似燃烧的凤凰覆羽。
其实芙蕖县本不适宜栽种凤堇花,但前朝一位王爷的封地在此,王妃喜爱凤堇花,王爷便请来诸多能人异士,花费数年心血,成功将百株凤堇花移植而来。
此后又经百余年,每到秋季,芙蕖县总会被凤堇花雨所笼罩。
每日晨起,一地金红。
程岩踩在青石板路上,望着这座熟悉的城,心中默默道:好久不见。
但鹤山书院并非在芙蕖县城中,而是县城再往南边的一座山上,那山名为正慈山,数百年前,山顶曾建了座很大的寺庙,可惜遇上前朝灭佛,寺庙荒废,后来便改为书院。
而鹤山书院的名字,还是由本朝太/祖亲自赐下。
由于鹤山书院明文规定不许带小厮上山,庄思宜只能吩咐庄棋在县中安顿,而后便和程岩乘马车往正慈山去。
但马车最多走到山脚,想要登山只能靠脚力。
两人望着盘旋而上没有尽头的石阶,都感觉头晕目眩。
程岩记得前生时,他一入书院就丢了个大丑。当时他背着沉重的行囊,加上平时也很少锻炼,等爬上山顶几乎去了半条命,一见到鹤山书院的牌匾就晕了过去。
此事不知为何广为流传,在认识庄思宜以前,经常有人借此嘲笑他。
这一世的原主身体更差,但他穿来后一直坚持锻炼,情况应该会好些……吧?
程岩深吸口气,不再浪费时间,肃容道:“庄兄,请。”
庄思宜:“……请。”
程岩刚迈出一条腿,就见斜里冲来一人,“喂,你们新来的吧?”
问话者年约十三四岁,眼睛圆圆,鼻子嘴巴都挺小巧,让程岩顿时就联想到小兔子,但对方一脸神气,鼻孔朝天,又显得格外讨打。
庄思宜面露不耐,拉着程岩要走,那人却跟着他们一块儿上山。
“知道鹤山书院为何要修在山顶吗?”少年无需他们回答,兀自道:“因为乡试会试动辄考上几天几夜,一旦身体差了很可能熬不下来。”
他深沉地叹了口气,“多少满腹经纶的前辈,都命丧于此。”
但少年很快精神一振,洋洋得意道:“故此,眼前石阶虽高,但时时提醒我辈锻体的重要性。仅这一点,鹤山书院就不愧为当世最好的书院之一,不但教书,还育人。”
“你想多了。”程岩神色淡淡,“尽管听起来很有道理,但真相是书院的前身本为一座寺庙,那寺庙就建在山顶,书院懒得搬家罢了。”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恼羞成怒道:“朽木不可雕也!”
说罢气冲冲往山上跑去。
“兄台慢——”点……
程岩本想提醒一句,但对方转瞬蹿高数丈,快得还真像只兔子。
算了,希望他有体力坚持到最后吧,程岩有些幸灾乐祸地想。
庄思宜:“他谁啊?”
程岩:“我怎么认识?不过见他也带着行囊,多半是书院新人吧。”
庄思宜不屑,“话真多。”
随后,两人依次上山。
石阶很陡,且每一阶都很高,他们不敢走太急,但速度也不慢。
越往上,风越冷,山雾也愈发浓郁,缭缭绕绕,让前方的石阶看上去若有似无,仿佛没有前路,更无退路。
渐渐的,程岩脚步越来越沉,喘息也越来越重。
刚走过一段木桥时,庄思宜停了下来,搭着他的肩道:“阿岩,我感觉我们该再慢一点。”
程岩很为难,“咱们从县城里过来已是未时末,再慢点儿估计天就黑了。”
庄思宜:“……走。”
其实纯论体力,庄思宜比程岩还强些,但他平时养尊处优,心态不如程岩坚韧,又爬了约莫一刻钟,他只觉浑身力气被抽干,再也压榨不出分毫。
庄思宜不顾形象地坐在石阶上,喘着气道:“我、我真爬不动了……”
程岩不得不跟着停步,想再劝说,却听有人带着哭腔,“我、我也爬不动了……”
“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程岩一惊,他四下一望,居然是那位“兔子”少年。对方正可怜巴巴地瘫在山道旁一棵树下,难怪他俩刚刚都没注意。
少年此时的狼狈和刚才的不可一世对比起来真的很可笑,但庄思宜却连嘲讽的力气都没了,只道:“阿岩,要不你先上山?我多坐会儿。”
他心中很羞耻,垂着头不好意思看程岩,只觉得自己的高大形象一夕崩塌。
但等了半晌,也没听见程岩回应,庄思宜疑惑抬头,就见程岩半弯着腰背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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