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没有死亡记录,按道理来说她的魂魄还在阳间。”高先生道,“当然,也不排除她有出现你这种情况。”
“我明白了,谢谢高先生帮忙。”沈弯谢过之后,顺便再送了瓶酒给他当谢礼。
高先生笑着收了,带着酒回了地府。
看着高先生的俊雅如竹的背影,沈弯再次忍不住感叹,某些电视剧里把高先生丑化的太厉害了。千古第一贤宦,不仅在为人处世这方面细致入微,就连容貌也是难得的美男子啊。
就是不知道,他又是为了什么迟迟不肯转世。
收回思绪,沈弯将从高先生那里得到的好消息告诉蔺直,顺便再告诉他,青松观主可以凭着蔺夫人的八字找到她所在的方位。
将消息编辑发去后,蔺直没立即回消息。
知道蔺直忙,沈弯也没在意。
可到了第二天,蔺直还是没回。沈弯又发了条信息过去,问他看到了没,那边还是没动静。
再打电话,电话关机。沈弯只好问李明珠蔺直是不是被绑架了,李明珠说没有,蔺先生现在好像很忙,他的工作室每天都很热闹。
“是吗?”沈弯点点头,没再多问。
蔺直不是什么粗心大意的人,他的手机不可能关机那么久。她发的消息已经过去一天了,他八成是已经看到了内容。看到了内容还是这个态度,那十有□□这背后是有其他隐情。
豪门是非多,冯家一堆破事,蔺家也不见得多干净。
说起来,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点同命相连。
正感叹着,店门这时被人推开,进来的是徐文斌。他手里搬着一大纸箱子,全是给沈弯店里补的货。
“里面是新买到的一批葡萄酒,”徐文斌把想法放到吧台上道,“一共八支。”
“怎么你亲自来送货?”沈弯记得他之前所在的便利店距离老城区有不少距离,开车过来的话,少说也要一个小时。
“我升职了,”徐文斌笑道,“这个片区的连锁店供货都归我管,正好你搬来了这,以后我们联系也能方便不少。”之前他都是让人送货过去,现在可以自己来,顺便他也想了解一下沈弯这店里的情况。
“说的也是。”沈弯将酒收好。
“话说这几天我好像联系不上阿直,你们是吵架了吗?”徐文斌突然问道。
他见沈弯露出疑惑之色,当即解释道:“我之前看你们走的非常近,然后又差不多住在一起。现在你搬家了,阿直还在里水,现在又联系不上他,所以……可能误会了什么。”
“你也联系不上他?”沈弯自动忽略了他最后那句,“他可能是想一个人静静吧。”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要你自己去问才行。”事关别人的家事,沈弯不好多说。
好在徐文斌也知道成年人的这点礼仪,“我明白了。现在货已经送到,那我就先走了。对了,另外你可能要小心一点,卢老先生就住在这小区里,如果被他看到你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
“你说的卢老先生是孙同宇的那位师父吗?”
“对。”
“那可能来不及了。”
徐文斌一愣,他见沈弯目光正看向自己身后,不由转过身一看,就见卢老先生这会儿正站在店门口,正看着店里的什么东西。
“……”这确实是来不及了。
“你先回去吧。”沈弯道,“路上小心。”
“好的。”徐文斌知道这不是他能掺和的了的事,当即走出了店子。
他一走,卢至成这会儿已经看完了柜台上摆放的那些器物,目光转而落到沈弯的脸上,表情深沉之中带着一丝厌恶,“我们又见面了,沈小姐。”
他这一声‘沈小姐’咬音很重,沈弯一听大概都能知道他的话外之音是什么。
无非就是觉得她是靠着那些盗墓来的脏钱打通了某些关节,然后光明正大洗古董。
“是有点巧。”沈弯还真没想到卢至成就住在这破地方,不过遇到了就遇到了吧,她也没什么好心虚的,“老先生要买点什么吗?”
卢至成表情又难看了几分,“这些东西那就这样明码标价着买?还真是明目张胆。”
“老先生您也不必这么愤怒,”沈弯知道他爱护国宝的心,对于他的斥责也不放在心上,毕竟这事确实有些离奇,换了谁也不会相信,“我跟您分析分析吧。上次的柴窑瓷被人收购之后,就捐给了国家,这事您应该知道吧。”
蔺家把柴窑瓷拍了下来,第二天就私人捐赠给了国家。这事进行的非常低调,还没对外官宣,估计要先等专家们研究完,才会在官媒上宣布。不过外人不知道,但是卢老先生是行内翘楚,必然已经得到了消息。
“知道又如何?”卢至成还是那难看的表情。
“那就是了。您说这么大一国宝,国家还不把它的来历给查的明明白白?我如果真的是您认为的盗墓贼,现在早该把牢底坐穿才对,不可能还四处蹦跶。”沈弯一点点把核心问题抛出来道。
然而卢至成并不动摇自己的判断,“那只是他们还没找到你的破绽而已,这并不代表你就是清白的。”
沈弯:“……”
这倔老头……
“行吧,您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沈弯放弃了说服他,“我继续忙去了,您自便。”
两人话不投机,卢至成也没久留,他而是再三看了几眼那柜台上的古董回,转身出店回了家。
到家里后,他立即给自己认识的人打了个电话,询问对沈弯的调查结果是什么,但是那边的回复显然让他不是很满意,“……什么叫到此为止,她头上的保护伞就那么大,连国家都不能动她?那个女人明显就有问题,你与其让我稍安勿躁,不如把这时间花在她身上,现在国内盗墓贼都已经猖狂到了这种程度,你让我们的工作怎么继续做下去?”
话题谈来谈去,最后那边无奈挂了电话,这边卢至成气得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他整个人坐在阴影中抽起烟来。
就在这时,他手机又响了,他拿过来一看名字,没接,又丢了回去。
那边的电话锲而不舍响了五六次,最后他似乎被吵得不耐烦了,终于按了接听键,骂道:“你老子我现在还没死,不用急着来吊丧。”
“你又冲我发什么火,”电话那边也有些气急败坏,“你这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我不是你的那些徒弟,好心好意给你打个电话还让你骂。”
“那你还电话给我做什么,都已经滚了就别回来,浪费我口水。”老爷子说完,就掐了电话。
这回手机彻底安分了。
*
与此同时,青松观天一子也有些暴躁的把手机往地上摔,“糟老头子年纪都一大把了,脾气还是这么冲。”
他这动作把旁边青松观主给心疼的脸直抽,他提醒道:“那是我的手机。”
“一个破诺基亚有什么好稀罕的,你抠成这样,也没见你这破道观攒下什么钱。”天一子嫌弃道。
青松观主把宝贝诺基亚捡回来,“我们道观比不上正元教财大气粗,你不差钱,为何不买个手机和令尊联系。”
“你懂什么,糟老头子早拉黑我了。”天一子说到这就糟心,“年纪大,脾气臭,迟早有一天自己被自己气死。有钱吗,帮我买张车票,我要去杭市,正好顺便看看冯家那位大公子怎么回事,必死劫还能活下来,要说这背后没猫腻我半点不信。”
青松观主这回回过味来了,“我说你怎么这段时间一直赖着我这不走,合着是没钱。”
“冯卓请我下山,我需要带什么钱。”天一子怒道。
青松观主懒得和他争辩。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买了两张车票。他对冯卓能活过来的事也有点好奇,现在正好去走走关系,化点缘也不错。
次日,天一子看着手里的火车站票,表情难以言喻,“我说你至于抠成这样?”
“你懂什么,”青松观主泰然自若找了个空座坐下,人前的他依旧是得道高人,“这叫精打细算。”
天一子:“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票是最便宜的缘故,他们的火车到杭市时已经到了半下午。中间再坐公交车,辗转两路后,两人到达目的地后,天已经黑了。
一下公交车,天一子就朝着空气中嗅了嗅,冷笑道:“你闻到了没有,有鬼气。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到太岁爷的头上安营扎寨。”
青松观主没他道行高,不过再仔细分辨了会儿后,他也确实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气息。
“走,过去看看。”
他们两猫猫祟祟,不顾路人惊诧的眼光,拿着法器朝着鬼气的来源走去。
接着,他们就见到了前方正亮着灯的便利店。
再靠近一点,他们发现里面还有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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