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是你‘夫人’的丫头?”许念每看到一次丫头,都觉得膈应的慌,说出口的话都酸酸的。
二月红也回头看到了丫头,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他是真的怕了这个女人了,真是豁的出去,为了让自己娶她,恶事做尽,他是看她一眼都嫌多,若不是看在儿时的两分交情,这样的人,早就不该活着世上了,“娘子,我们回家吧,这样的人,看一眼都觉得糟污。”
两人携手同行,事情回到了四年前。
两人新婚不久,那天下午两人出来闲逛,在大街上遇到了被绑着双手,拉着走的丫头,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衫,扎着根长长的麻花辫,一副娇娇弱弱,我见犹怜的表情,四五个大汉围着她起哄调笑。
“滚滚滚,都走开,都看什么看,有钱吗就看!你们赶紧走赶紧走!说的就是你们那穷酸样!还想买咱家的姑娘?”带头的男人戴着黑色礼帽,身边还跟着两三个小弟,他语气恶劣的朝围观的众人说道。
丫头这幅娇怯的模样,更是勾的周围的男人动手动脚,挑挑她的下巴,摸摸她的小脸,在她身边挨挨蹭蹭,好不猥琐。
许念看二月红一直盯着那姑娘看,就掐了一把他的腰,“嘶!”
许念嗔了他一眼,“疼啊?疼就对了,在大街上盯着人家姑娘看,你可真好意思,再说了,她有我好看吗?”
“娘子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看的,举世无双!”二月红忙拉住要走的许念,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这才多看了两眼,原来她是以前在梨园附近卖馄饨的小女孩,我去吃过几次馄饨,认识而已。”
黑色礼帽男动作粗鲁的抬起丫头的下巴,把她向经过的路人展示,“你们看看,这长相,这皮肤,水滑水滑的……”
许念的小荷包里时常都装着一些松子,她弹出一粒,直接射穿了黑色礼帽男的右手,鲜血一下就喷了出来,“啊!好疼!是哪个王八蛋敢伤老子?活的不耐烦了!”
“大哥,大哥,您没事吧?”身边的几个跟忙忙不迭的询问。
许念弹出一粒松子,打掉了他两颗门牙,语气不疾不徐的说道:“这个女人我要了,再敢出言不逊,我就打掉你满口的牙。”
二月红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尤其是对朋友,许念看出来了,他对丫头有几分儿时的情谊,自然出手相帮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夫君,身上沾上其她女人的名字。
周围的围观群周看着礼帽男凄惨的模样,都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是二爷和他夫人啊!”
“二爷夫人的身手太厉害了,你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了吗?”
“没有啊,一眨眼,礼帽男就手破了,再一眨眼,他门牙就掉了,完全不知道过程发生了什么。”
有个似乎知道点内幕消息的人身边围了一群吃瓜群众,“我听说二爷夫人是天师,而且是道行极深的天师,这样的人,总有几分神鬼莫测的本事,还是少惹为妙。”
“就是说啊!我邻居的表姑的侄媳妇的闺女在许宅做工,每个月的工钱丰厚,工作也不重,听她说,许宅刚落成的时候,总有一些人见许天师只是一介女流,就想夜探香闺,结果无一例外,凡是偷摸进去的,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诡异不诡异?”另外一个弓着腰的男人一脸得意的朝众人炫耀他知道的消息。
“二爷,夫人?”礼帽男显然认识两人。
许念救了丫头,她的一双眼,却直直的盯着二月红看,含情脉脉的喊了声,“二爷?”
二月红此刻真是后悔了,他已经预见到了他接下来几日睡书房的惨景了,就刚才许念看他那如刀似的目光,二月红也没搭理丫头,走到许念身边握着她的手,“娘子?”
“夫人?”礼帽男显然比周围围观的众人知道的多,他并不敢开罪许念,所以即使被许念打伤,也不敢大声吭气。
“她与二爷小时候相识,这人我要了。”许念这会儿只想速战速决,她出来逛街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礼帽男看向二月红,二月红笑的温润如玉,声音也是如珠似玉,“我都听我家夫人的。”
“夫人,这趟浑水您就甭淌了。”
“发话少说,开个价?”
礼帽男可是真敢开口啊,“一口价,黄金五百两!”
许念回头上下打量了一遍丫头,“就她也值五百两黄金?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气质没气质,除了有几分楚楚可怜,我实在看不出她哪里值五百两黄金,给你十两银子,人我带走!”许念扔出一颗一两重的金花生,“十两我也嫌多!”
五百两黄金,折合成人民币大概有七千万,这个丫头十万她都嫌贵。
“夫人,这恐怕不妥吧,这是我们老大吩咐的。”他周围的几个小弟立马将三人围在中间。
许念冷眼看向礼帽男,“五百两黄金我倒是有,可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礼帽男虽然惧怕许念的能力,但真是应的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这会儿见钱眼开,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命了,猥琐的搓搓手,“那就有劳夫人了!”
“我可算是见到什么叫要钱不要命了!走吧,去红府拿黄金。”许念和二月红朝红府走去,周围的围观群众这才三三两两的慢慢散去,同时,这个大八卦,也随着众人的嘴,开始甚嚣尘上。
“听说了吗?二爷花五百两黄金买了个丫头?”
“我听说那丫头是二房!”
“不对,好像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二爷娶她回去做平妻的!”
“就凭她也配,还不是二爷夫人心地善良,要是我,管她去死还是去卖?”
“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啊!”
……
这样的流言蜚语,在长沙城流传了很长时间,直到丫头被二月红卖入了妓院。
时间回到现在,许念给了礼帽男五百两黄金,那一箱黄金是施的一个障眼法,里面不过是一箱砖块罢了,许念还在上面施了噩运咒,凡是接触这箱钱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轻则重病缠身,重则立时殒命,反正这些人也是长沙城中为恶的一霸,她这么做,也算是为长沙城中的百姓做好事了,也是为张启山肃清一下城内环境。
“夫人,这是丫头的卖身契,您收好!”礼帽男将袖子的身契递给紫竹。之后一行人抬着黄金匆匆离开了。
果不其然,礼帽男带回了五百两黄金,他老大曾爷很高兴,可是没两天,曾爷就在开车出去的时候,汽车突然失控,撞死了,礼帽男也是霉运连连,有一晚喝醉了,结果倒在了路边的浅水坑里淹死了,死的很是憋屈,底下的几个小弟也是死的死,病的病。
许念未接触过他们,他们却死的死,病的病,就好似许念有根判官笔,可以勾绝常人的生死,谣言也是越传越邪乎,不过也就是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人敢轻易招惹许念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大厅里,许念和二月红坐在上首喝茶,她可没有在自己府上养二月红儿时好友的打算,“紫竹,将她的卖身契还她,再给她十两银子,送她离开。”
二月红也及时附和道:“既然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了,还是出府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丫头本是梨花带雨的站在大厅中央偷瞄着二月红,脸颊红红的,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突然听到许念要让她走,她一把扑到了二月红腿边,想要抱住他的腿,却被二月红迅速的躲过了,还一脸求表扬的看了看许念,丫头便顺势趴伏在他旁边就开始哭诉,“二爷,求您收留奴婢吧?这世上,奴婢已经没有亲人了,既然您买了奴婢,那奴婢就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二爷,求二爷垂怜。”
翠竹是个暴脾气,一看就知道丫头这是看上二爷了,她走过去一把揪着丫头的后脖颈将她扔了出去,“真是个狐媚子,明明救你的是夫人,给你赎身的也是夫人,把卖身契还你还给你十两盘缠,让你出府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你却偏偏抱着二爷的腿不放,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
紫竹也为许念感到气愤,“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谁欺负你了,真是晦气!那些卖你的人,对你动手动脚的人,你看到他们才该哭呢!我们夫人救了你,你反而哭哭啼啼的赖上我们二爷了,真是不知羞耻!”
这个时候许念的徒弟梅香雪也小跑着进来了,“你有什么脸哭,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是我们二爷花五百两黄金买了个二夫人,我要去割了那群乱嚼舌根的人的舌头,看他们还敢胡说。”
丫头听到二夫人,却是心中十分窃喜,她偷偷的抬眼看向二月红,二月红却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许念,眼里没有她一丝一毫,而丫头的一举一动,也被厅里伺候的丫鬟小厮看到一清二楚。
众人心中不屑,真是救了一只披着兔毛的白眼狼。
二月红听着翠竹、紫竹和雪儿的话,他也未说什么,扭头看了眼冷若冰霜的许念,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只是儿时的几面之缘罢了,因为她,闹得家里不和睦,许念不开心,还惹来一大波流言蜚语,桃色纠纷,“来人,把她扔出门外,其余不用管!”
许念是不想再看丫头那故作柔弱无依的模样了,倒尽了胃口,“我去用晚膳了,你自己安排吧!”
“娘子,等我,我们一起!”二月红知道许念心里不舒服,他也有种被胁迫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看着两人要离开,丫头急忙想去扯二月红的袍子,却被翠竹一脚踢开了,结果丫头撞到了旁边的椅子腿上,额头瞬间被磕破了皮了,血顺着额角流下,丫头一摸到血,就软软的昏了过去,连晕倒的姿势和角度,从二月红的角度看去都是美美的。
许念却是五官敏锐,丫头明显就是在装晕,而且刚才也是她借着翠竹的一脚,故意撞向椅子腿的,许念也不想和她玩来玩去了,她这里可不是宅斗场,丫头想表演,她还不愿意提供舞台呢,许念声音冷冷的说道:“紫竹,既然她是我五百两黄金买的,就是我的,把她交给留香楼的老鸨,就说是我白送她的,随便用!”
听到许念的话,听着丫鬟走近的脚步声,丫头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刚才那一撞,只短暂的迷糊了几秒,可就是那几秒,她看到了一些画面,是他和二爷在一起的画面,画面里没有许念,而她是二爷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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