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我炖了鸡汤,一会给您盛一碗”,许念和江阿生租住了蔡婆的屋子,两人租在西厢,东厢房租住着一个叫曾静的女人,长相普通,至今未婚,在蔡婆的小吃摊旁开了个布摊,她是在许念他们来之前半年租住在了这里。
“谢谢你了小昭,自从你们夫妻两个搬来,可是没少照顾我这老婆子”,蔡婆笑的慈和,递给许念一碗她自己做的大酱,“你上次不是说阿生喜欢吃我做的大酱吗?我给你们带了一碗,这个不值几个钱,吃完了跟我老婆子说啊!”
“蔡婆,您这做大酱的手艺真是一绝,有机会您教教我,学会了,我就可以做给阿生吃了”,许念切着手里的豆腐,笑的温婉。
“你们小两口的感情真是好啊!你给阿生做他喜欢的吃食,阿生就经常给你带你喜欢的稻香斋的点心,稻香斋的点心多贵啊,”蔡婆笑着打趣许念,走时还不忘念叨,“东厢的阿静,我给她介绍了那么多的青年才俊,她一个也没看上,哎,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许念听到蔡婆说‘青年才俊’四个字就想笑,蔡婆所谓的‘青年才俊’,不是杀猪的,就是卖鱼的,要不就是撑船、打铁、种田的,个个长的歪瓜裂枣,呲牙咧嘴的,一看就是注孤生的长相,怪不得一个个老大不小的,还会集体相亲,曾静去过两次,就直言拒绝了蔡婆的好意。
想起江阿生,许念的嘴角不由的上翘,两人来到京城,许念开了一家小小的茶水铺子,全是靠天吃饭,下雨天,街上的人为了避雨,店里的客人就会多一些,平时,店里的生意就一般,勉强维持生计。许念虽然医术高超,可她并没有选择开医馆,在京城,女大夫还是会受人歧视,两人现在是大隐隐于市,还是不要太引人注意为好。江阿生则为人跑腿,做起了古代的快递职业,帮人跑腿送信,代送货物,赚取家用。
晚上两人吃着饭,许念给江阿生夹了一个鸡腿,“阿生,别只吃菜,吃个鸡腿,每天帮人跑腿那么辛苦,累坏了怎么办?多喝点鸡汤补补。”
江阿生接过许念递过来的碗,笑着捏了捏许念的脸颊,“小昭,照你这么喂我,过不了多久,我就该成个大胖子了,你也吃,别光顾着我。” 说着,夹了几块鸡肉到许念的碗里。
晚上,一场欢愉的情事过后,江阿生揽着许念躺下,一下一下的拨弄着颈间的秀发,“小昭,我们的婚礼实在太简陋了,我一直很内疚,等我们安定下来,我一定要给你补一场隆重的婚礼。”
许念往江阿生的怀里靠了靠,她伸手抚上江阿生的心口处,“阿生,你知道的,这些我都不在意,只要我们两人真心相爱就好,婚礼只是形式,我不在意它是否隆重,只要真情实意,只要虔诚不渝,我就心满意足了。”
江阿生把许念揽紧了几分,在她额间轻轻一吻,“睡吧,娘子!”
两人相拥而眠,江阿生帮许念掖了掖被角,想起了两人的婚礼,在两人准备来京城之前,他向许念求婚了,二人都已是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只请了许念的师傅李鬼手来参加婚礼,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吹吹打打,只有身着大红喜服两情相悦的两人,在船上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他想他一辈子都会记得,在他迷蒙间睁开眼,看到一身水绿色纱裙的许念,那一刻的许念,美得恍若天仙下凡,也许从那一刻起,这个叫许念的女人,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不过,江阿生却发现了陈记油坊老板的异常,他应该是黑石的成员。
深夜,街上静谧异常,时而传来两声巡夜的打更声,陈记油坊内却是氛围紧张
。
陈老板笑的谄媚,将手中的册子递给进来的蒙面人,“主上,这是本月,各州县官员上缴的银两账目。”
蒙着面身披斗篷的男人,看也没看账册,声音沙哑的问道:“有细雨的下落吗?”
“一年多了,京城五百里内各关口,都安插了我们的耳目,我想,她早已经不在关内了”,陈老板谦卑的回答道。
蒙面人去了脸上的黑布,头上却依然带着兜帽,油灯昏暗,并不能看清他的长相,“另一半的逻摩遗体呢?”
“有人说在崆峒派的手里,也有说在京师首富张大京的手上”,陈老板躬着身,手里一直捧着账册。
“尽快查清楚!”
“是!”
没几日,许念和江阿生就夜探了陈记油坊,本想从他口中得知黑石首领的消息,谁知他也是一无所知,江阿生一剑杀死了陈老板,两人从油桶中搜出了一大摞账册和厚厚的一沓银票,存银高达三百万两。
虽然不知道黑石首领转轮王的身份,却是知道了黑石坐下三个顶尖杀手的信息,细雨,剑术高绝的的女杀手,长相冷艳绝美,一手碧水剑法使的出神入化,配合着软剑碧水剑,更是威力无穷,是三人中武功最好的一位。
雷彬是三人中唯一娶妻生子的,他和妻子经营着一个小面馆,平日最大的爱好,就研究如何做出下锅可以不断的速食面,他的武器是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钢针,从细如牛毛的绣花针,到长逾尺余,有如判官笔的钢刺,在打斗的过程中,钢针从他的身体各个部位,出其不意的射出,杀人与无形,绰号“神针”。
最后一位叫连绳,绰号“彩戏师”,年近六十的连绳,平日的身份是一个旅行各地表演魔术的“彩戏师”,动手时将魔术与兵器混合使用,独树一格。运用通天绳,可以使出江湖里奇幻的武功“神仙索”,一根可以直通云霄的绳索,将使用者快速带到任何地方的同时也能让敌人身首异处,颇为神异,由于喜好杯中物,肾水过旺,身上长有常年不愈的烂疮,日日为病痛折磨。
两人回到家中,许念并不喜夺人性命,杀孽造多了,总恐为祸后人,“阿生,我们要将黑石众人全部斩杀吗?”
江阿生和许念在一起久了,他也明白许念你的顾虑,‘冤冤相报何时了’,虽说是佛家劝人向善的偈语,到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江阿生轻抚着许念的肚子,将头靠在她的腹部,“小昭,只要除去黑石首领转轮王,其余人等,若不是冥顽不灵,就废去他们的武功即可,我也不愿徒增杀孽。”
许念抚摸着江阿生的发顶,“阿生,家仇要报,但我不愿因为仇恨,将你我都变成了嗜杀之人,到那时,我们与黑石众人又有何异。”
“娘子,我懂你!”
时间如流水,转瞬半月已逝,又到了交房租的日期了。
“草料八钱,房租三两二,鞋一双七钱,油一斗半两”,江阿生手里拿着账册,边看边念,“娘子,这个月又花超了。”
许念端着碗筷,“不用看了,这个月超支了,朝廷的税赋,下个月也要缴了,明天你陪我去钱庄取点现银。”
“好啊,明天我陪你去!”江阿生给许念盛好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庄的存票,“小昭,这是之前两个月我一点一点存的,一共十五两七钱,明天就可以领了。”
许念笑着接过张阿生手里的存票,坏坏的一笑,佯装凶悍的说道:“说!有没有背着我偷藏私房钱?”
江阿生也乐的配合许念演戏,他可怜巴巴的说道:“娘子,为夫冤枉啊,不信你尽可搜身。”
说完,不顾许念目瞪口呆的模样,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衫,江阿生从小练武,身材真的是超赞,肌肉线条流畅明显,腹肌更是棱角分明,整个人散发着强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江阿生一把抱起许念,就朝卧房走去,等两人吃晚饭的时候,已是亥时初了,许念斜睨了江阿生一眼,轻轻的揉了揉腰,语带娇嗔的说道:“阿生,你下次再这样,以后你就没晚饭吃了,哼!”
江阿生将热好的晚饭摆到许念面前,“下次我来做饭,娘子只管歇着便是。”
“贫嘴!”
第二天,天朗气清,微风和煦,两人正要出门便遇上了东厢的曾静,许念笑着和她打招呼,“阿静,你今天没出摊啊?”
“嗯,小昭,你们夫妻俩这是要去哪儿?出门也是形影不离的,考虑一下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心情啊!”曾静笑着打趣两人,“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以你的才貌,想要找个如意郎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蔡婆给你介绍那些就不说了,那个绣庄老板娘给你介绍的陈秀才,人很好啊,他来我店里和朋友喝过几次茶,人品相貌都不错,家里只有一个寡母,为人和气,他虽有个长姐,可大了他十几岁,早就嫁人了,夫家是开私塾的,综合考量,也是不错的人选”,许念被蔡婆念叨惯了,都快被她洗脑了,这会看着曾静,就顺嘴全给秃噜了出来,说完,她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就岔开话题道,“阿静,我们去通宝钱庄取钱,这不是快月底了,又要交房租了嘛!你呢?”
两人边走边聊,江阿生跟在两人身后,也不插话,曾静笑着跟许念说,“真巧啊,我也是去通宝钱庄取钱,这个月生意不太好,下个月想拿一些新鲜的布匹,再加上要给蔡婆交房租,便也要去取些银钱。”
三人来到通宝钱庄,钱庄里的客人络绎不绝,有取钱的,有存钱的,还有一些在一旁等候的,钱庄的工作人员也是来去匆匆的,可见钱庄的生意有多好。
“阿静,你先取,我们排在你的后面。”
“小昭,我等你,我们一会一起回去。”
“好啊!”许念笑着回应,她刚要取钱,钱庄里突然进来了几个披着深蓝色大斗篷,装扮一致的剑客,几人一进来,就快速分散了位置,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将身边的客人,一一点穴。
许念几人也未能幸免,许念眼尖,在匪徒点曾静的穴道时,她顶住了腰侧的章门穴,匪徒即使点穴,也会瞬间解开,这一刻,许念福如心至,难道曾静就是细雨?仅凭这一点,许念还是无法确认,江湖中人,会这一招也不新鲜,还是要看她使剑,才能确认。
江阿生将许念护在身后,匪徒一次点上了两人的穴道,两人互为掩护,虽未被点穴,但都装作中招,软倒在地,江阿生将许念紧紧的护在他身后。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