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想法悲剧到的文素神色扭曲,而一旁闻到血腥味的荀翊当即脸色就变了,见她一脸纠结的表情,还以为她是痛的厉害。
“你怎么样?!”
他边问边伸手握住了她的腿,掌心的湿濡感让他立刻皱紧了眉头。
刚刚文素踢开长矛时发出的闷响太过刺耳,以他的经验判断,文素刚刚那一下不但造成了皮肉伤,估计连腿骨都伤得不轻。
想到这里,荀翊当即长臂一伸,胳膊从文素的腿弯下穿过,直接将她整个拦腰抱起,寂殊寒回头看了一眼,身在院子里的螭离眼见一击不中,更加火冒三丈起来,指挥着亲卫们举起长矛向三人投掷而去,长矛立刻跟下雨似的朝着三人的方向飞来。
“走!”
寂殊寒推了荀翊一把,反手一掌挥出,猎猎的掌风掀起一阵气浪,直接将长矛雨隔绝在外,长矛仿佛撞上了一层空气墙般,叮叮当当的散落一地。
三个黑衣人很快跳出院墙外,几下跳跃便不见了踪迹。
“追!”
螭离的一个下属带着亲卫们一路追出府外,而螭离站在原地没动,他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一阵风似的刮回了白首园里。
当他看见床上依旧躺着的少女后,他微微松了口气,旋即怒火更甚,一巴掌便拍在手边的桌子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屋里那张桌子当即就散了架,吓得一屋子仆役们纷纷跪倒在地,抖得好似风中落叶。
良久后,追出去的下属姗姗归来,他满头是汗,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累的,他单膝跪在螭离的脚边,默不作声。
螭离见他这幅战战兢兢的模样,立刻冷哼了声:“被他们跑了?”
那个下属抱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神情,默默点了下头,回禀道:“是属下无能!望将军恕罪!”
他刚说完就被螭离一脚踹中了肚子,整个人弓成了u型向后飞出,生生砸断了白首园里的一座观景假山。
“哼!滚!”
螭离不想在白首园里杀人,泄愤似的踢了一脚后便把人赶走,那下属痛到脸色煞白,只能唯唯诺诺的抱着剧痛的腹部滚出了园子。
“属下告退。”
他颤抖着说完这句话便跑的无影无踪,一旁的仆役们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触主人的霉头,一个个缩在角落里,恨不得螭离瞎了看不见他们才好。
螭离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哪怕夜风寒凉也吹不散他心头的怒火。他磨着牙看向城主府的方向,袖子里的拳头攥的死紧,手背上隐约可见暴露的青筋。
寂殊寒啊寂殊寒,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趁夜摸到我将军府来撒野了!
螭离环顾了一圈白首园的布置,突然朗声喊道:“来人!”
很快,一名身穿盔甲的妖族副将快步奔到螭离的跟前单膝跪下,抱拳回答:“将军请吩咐!”
“从今天起,你给本将军派重兵轮流把守白首园,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放任何人进入白首园的范围里,若是胆敢放进来一只苍蝇,你便提头来见本将军!”
“末将遵令!”
退下的副将连忙去抽调自己的人手,一旁跟在螭离身后的管家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将军会这么在乎一个女子,竟然还动用自己的副将亲兵来守卫她的安危。
螭离哪里知道自己的一番举动直接惹得所有人都误会的彻底,这也造成了在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被整个妖界的人默认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原谅帽,还是城主给他扣上的。
螭离目光沉沉盯着城主府的方向,心中暗道:寂殊寒,有本事你再来将军府试试,下次定叫你有去无回!!
这厢的螭离气得脸红脖子粗,那头的城主府里,也一样是彻夜不眠。其他的仆役下人们都轮换着已经休息去了,只有夜巡的护院和粗使小厮们还在忙碌,其中有个小仆役口渴,打算去厨房舀点水喝,走到厨房的时候,却发现厨房里的夜灶没停,他好奇了打听了下,才知道原来是阿金管事突然吩咐要热水用。
而忙了一整天的小阿金,本来早就该歇息了,然而他却被自己的家主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寂殊寒没有跟他解释什么,只是吩咐他亲自去准备热水和纱布,不要告诉其他人,他现在需要用。
小阿金毕竟替寂殊寒做事,有些事情虽然不甚清楚但也心知肚明不问不提,听了他的吩咐,还以为是寂殊寒受伤了,匆匆忙忙就去安排准备,然而当他捧着热水和干净的纱布跟在寂殊寒后面回到他的书房门口时,小阿金却从紧闭的房门里面隐约听见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嘶…疼疼疼,轻点,你轻一点啊…”
“现在知道疼了?可惜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啊!…你不要那么用力…我错了,真的错了~啊!”
“不用力不行,忍着点,听话。”
…………
那一男一女的声音很熟悉,小阿金一下子就听出来是新进府不久的季白和阿紫,女子委屈的叫痛声带着隐隐的哭腔,十分撩人心怀,即使不看都能想象得出女子此刻一定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娇弱模样,而男子上一秒看似还在嫌弃对方,下一秒却又温和细语起来,话语间满是包容和耐心,足见温柔。
小阿金的表情顿时惊悚了起来,他虽然看着还小小的一只,可是这男女情事也不是没见识过,阿紫和季白是一对小两口,这是所有下人都心知肚明的,搁在平时他肯定不会见怪,谁家夫妻没点情趣呢?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会在家主大人的书房里做出这等事情来!
寂殊寒低头看了一眼,立刻就知道他的小管事是想歪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安抚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了,东西给我吧,早点休息去,今晚我吩咐你的事情,不要漏给任何人得知是我的意思。”
小阿金抬起头来,意外的发现寂殊寒没有露出什么暴怒的神色,他立刻意识到是自己误解了什么,小脸唰的一下红的滴血,他似乎暴露了自己是个老司机的事实?不过既然寂殊寒对此没反应,那他肯定就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阿金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后续了。
见小阿金走远了,寂殊寒这才端着热水和纱布推开了书房门,他往一侧的厢房里走去,一扇四折的水墨屏风后面有一张软塌,塌上铺着柔软的床垫和毯子,那是小阿金特意准备了方便他累的时候可以随时在上面休息一会儿,不过现在却被另外两个人鸠占鹊巢的霸占了。
“我说你们两个疗伤就疗伤,非叫得那么销魂做什么?”
寂殊寒将手里的热水纱布放下,看着软塌上的两人那是一脸的嫌弃,天知道当他在门口听见文素的叫声时,他也很不厚道的想歪了,要不是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估计也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
软塌上正在治疗腿伤的文素此刻眼里包着一团泪,听了寂殊寒的话后,刚刚被疼痛刺激的火气还没消下去,她立刻忍不住回头怒怼了对方一句:“销你的大头鬼!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她坐在那里,一条腿盘着,一条腿膝盖曲起,脚踝被荀翊紧紧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正忙着给她清理伤口。
因为她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下夜行衣就被荀翊捉到了寂殊寒的书房里治疗腿伤,此刻黑色沾满了血腥的裤管被卷起来,一截雪白的小腿上到处沾着血渍,那条割裂状的伤口处血肉翻出,周围一大片的肌肤都呈现出乌青色的淤痕,更显得伤势看起来触目惊心。
寂殊寒看了一眼就知道伤得不轻,螭离的武力值有多高他再清楚不过,不得不承认当时文素那一脚踢开长矛的举动确实帮了他很大的忙,不然现在躺在那儿的估计就是他了。
于是听见文素的抱怨,他难得没有不屑一顾的嘲讽回去,何况他又不傻,荀翊那一副黑到掉渣的脸色摆明了就是处于怒气值爆发的临界点,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了这个得力帮手。
寂殊寒挑了挑眉,也不出声打扰那两人继续治疗,自顾自的转身走到书桌前,摊开一张宣纸,开始写写画画起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