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白跳下了飞行器后, 就飞快地往混乱的那边跑去,反应慢了一步的加勒,也只能跟着跳了下去。
季汀白刚跑没多久, 还没接近事件中央, 却被一只雌虫拦住了, 他眼尖地认出了拦住他的这只雌虫, 正是经常跟在程修身边的一个手下。
“阁,阁下, 我们首领马上就到, 那边太危险, 您先别过去!”雌虫结结巴巴地拦住了季汀白的去路。
雌虫脸上满是着急, 季汀白马上追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助手,尤里赛斯,他怎么样了?”
那只雌虫抹了把脸,硬着头皮解释:“这,这,我也不清楚, 让我们首领过来跟你说吧!”
他只是程修派过来专门拦着季汀白的虫之一, 最先发现了季汀白的踪迹,这才大着胆子拦了过来,至于他们首领具体要做什么,他是不知情的,估计这会儿已经有虫族前去通报了。
季汀白眉头微蹙,正想先让雌虫让开, 等处理了这边的事再去见程修,谁知程修就远远地往这边跑了过来,见状他只能先向程修那边了解情况。
那边程修在看到季汀白跑过来的时候, 就直接掀开了玻璃窗跳了下来,他是走近路过来的,速度又快,根本没碰上前去通知消息的手下。
“阁下。”
季汀白看去,程修转眼已经到了近前。
同样赶过来的加勒虽然很担心自家老大,但是老大的命令是以季汀白的安全为重,所以继续跟在了季汀白身边。
与此同时。
混战的最中央,鲜红的液体从尤里赛斯的脸上流淌而下,他的身上手上也全是血,衬着他那带着青灰色的面庞,看起来更是冷厉骇人,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面修罗。
面对一个个靠近他的雌虫,他出手果决狠辣,直击要害,哪怕不伤及对手性命,看着也是相当惨烈,震慑住了离的近的一批雌虫。
他们已经心生怯意,面上现出惊恐之色,不自觉地想要后退,可后面不知情况的雌虫,却在前赴后继往前冲,下达命令的上位者,丝毫不顾这些雌虫的性命,势必要用他们的虫命来达到目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雌虫涌了上来,再这样下去,他已经很难再做到手下留情,可季汀白就在不远处,若是被他看到自己满手鲜血,沾染这些雌虫性命……
尤里赛斯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雄虫阁下是那么温柔善良,宁可耗空所有精神力去救那些军雌,而面前的这些侍卫队雌虫,也只是碍于长官的命令。
他费尽心思隐藏住最本来的面目,就是为了不让雄虫阁下发现他狠辣暴戾的一面。
那么,不如直接解决掉造成这件事的碍事虫子。
在又一轮雌虫冲上来前,他的眼神愈发冰冷,脊背微低,巨大的骨翼从肩胛处伸展出,撕裂了他的衣服。
骨翼张开,锋利的骨刺泛着寒光,直接掀飞了周围冲上来的雌虫。
在尤里赛斯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带,他的骨翼是如此之大,全部伸展开,居然有遮天蔽日的效果。
战斗瞬息万变,眨眼之间,局势逆转,原先快要被车轮战消耗下去的雌虫,在他张开了骨翼之后,居然情势瞬间逆转。
在场的虫族们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反应快的也立刻张开骨翼去战斗,反应慢的,已经被尤里赛斯的骨翼扫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雌虫的骨翼伸展,飞出了战斗中心,居高临下睥睨着奥萨和缪尔。
奥萨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意识到不妙:“快,快抓住他,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透着股惊恐,可话音未落,奥萨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悬空,而他的要害,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
奥萨瞳孔一瞬间放大,他看到那只手的手背上虫纹流光溢彩,只需稍稍用力,那只手的主人就可以轻易地捏碎他的喉咙。
“咳咳……咳咳……快放开我!”
他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尤里赛斯看着他的目光凌冽骇人,仿佛是在打量着一件死物,与先前温和的态度简直判若两虫。
意识到这件事的奥萨,惊慌地扭动起来,可惜他脚下悬空没有着力点,拼命挣扎只是让勒着脖子的手更紧一些,窒息的压迫感让他头晕眼花。
尤里赛斯这才稍微松开了点手,施舍给奥萨一点空气。
得到喘息之机的奥萨却没有想着求饶,而是习惯了用身份压虫:“我可是雄虫,还是雄虫保护协会的高层,快放开我!”
“胆敢伤害尊贵的雄虫,雄虫保护协会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要不想死无葬身之地,就识趣地放开我,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威胁地话说得也没了底气,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尤里赛斯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还在垂死挣扎的雄虫,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放话威胁他,可他的命是捏在自己手里呢。
“你觉得是我先杀了你容易?还是你威胁我的话更容易实现?”他只是在陈述这个事实,可奥萨的脸却涨得通红。
奥萨没有了继续威胁的底气:“你快放了我,我还能既往不咎,若是你冥顽不灵,别怪我不客气!”
尤里赛斯的手稍微收紧了,声调微扬:“怎么个不客气法?”
奥萨又被勒得咳嗽起来,他觉得自己被这只丑陋的雌虫耍了,从前都是他笑着掌握别人的生死,如今自己的命却被别人捏在手里。
但是……
奥萨在政府担任要职多年,经常跟各种要员打交道,也不是没有心机手腕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他深知尤里赛斯的难缠之处,想到此,他暗暗咬牙:“你不就是觉得自己是正当防卫吗?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我就不追究你的过失。”
尤里赛斯语气幽幽:“可如果除去了你,那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指节扣紧,奥萨的脖颈处立刻就传出了喉咙骨骼挤压的声音。
奥萨脸色大变,在眼前一黑之前吼出了一句话——“你不顾及季汀白了吗?”
脖颈处收紧的力道一停,又缓缓松开了。
·
另一侧,看到奥萨被尤里赛斯捏住脖子拎到了半空中,缪尔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他可担待不起雄虫阁下在他面前被杀死的后果。
再看看那一地倒地不起的护卫队雌虫们,他深知,没有哪只虫会是那个煞神的对手,若是被他杀红了眼,只怕自己的小命也是难保。
想到此,他顾不得其他,哆哆嗦嗦地通讯器,拨通了一个特殊号码,这是他作为赫尔卡星执政官特有的权限,一年只能用一次,若非遇到星兽大举进攻,生死存亡之际,不能使用。
他拨通的这个紧急通讯,可以直接调动军队护送他撤离。
“你好,这这里是首都星军事指挥通讯中心……”清冷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我是赫尔卡星执政官缪尔,我需要动用紧急权限,现在我的遇到了生命危险,同行的还有雄虫保护协会的奥萨阁下,我们急切需要军队保护,麻烦下令让距离最近的军团过来支援!”缪尔的声音又快又急,一段话说完都不带喘气的。
“稍等,正在为您确认,确认成功,坐标珈蓝星系赫尔卡星xx线98°,已向距离最近的军队发出命令,现在请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首先顾及自己的虫身安全……”
挂断了通讯器,缪尔的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捂着胸口,躲在一众护卫队雌虫后面,暗暗向虫神祈祷,希望军队能够快点到来。
·
第六军团内。
正在跟弗瑞德谈话的关岭,通讯器突然响了,他打开一看,正是来自首都星军部的紧急军令,一目十行地扫过去,然后看向了下首的弗瑞德。
“首都星传来紧急军令,让我们去救执政官缪尔先生,他遭遇了生命危险,同行的还有一位珍贵的雄虫,坐标是……”
本来只是凝神细听的弗瑞德,在听到坐标后脸色大变:“团长,这个位置正是季汀白阁下所在的地方。”
关岭神色一凛,急声问道:“是阁下的坐标?”
弗瑞德把之前季汀白店里请他来第六军团的事说了,坐标位置他记得清清楚楚。
“快,调集士兵,估计是季汀白阁下出事了,我刚刚怎么没想到,赫尔卡星怎么会有雄虫呢?一定是阁下,算算时间,他这时也应该刚到达不久。”
两虫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然后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守在门外的近卫兵看到自家长官这惊慌失措的模样,都意识到应该是出了大事,等弗瑞德说出季汀白可能遭遇了危险后,更是齐齐响应行动起来。
为了营救季汀白,机甲兵主动请缨,最后决定是由副团长弗瑞德带队,前去支援。
关岭本来也想亲自前去,只是碍于第六军团不能群龙无首,他得留下来坐镇,而弗瑞德又是相当沉稳可靠,先前去还过那里,由他过去也更为合适。
辽阔的机甲训练场,军雌们整装待发,随着命令声下,一台台机甲飞入空中,队形整齐划一,引擎处亮起白烟,划过远方天际线,仿佛一道道靓丽的银色闪电。
这些军雌们都以为是季汀白遭遇了不测,毕竟听弗瑞德副团长所说,季汀白所处的地方鱼龙混杂,难免受到伤害,因此都用了最快的速度。
弗瑞德那架银色的机甲率先冲在最前面,此时的他面露焦急,恨不得立刻冲到季汀白面前,他一心想着去救季汀白,却忽略了很多细节。
比如,为什么是执政官动用权限前来求助,而不是季汀白亲自开口?而尤里赛斯的武力值有多高,他是亲自见证过的,更何况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实力跟他不分伯仲的加勒。
心急火燎的他并没有去思考这件事,他运指如飞,手指在机械操作台快速操作,机甲引擎开足了最大马力,生怕去晚了季汀白有什么闪失,可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此去,可能会站在季汀白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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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奥萨感觉自己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那句话要是晚一刻出口,他这时恐怕已经被那只丑陋的雌虫送去见虫神了。
这种窒息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他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次。
从前他很喜欢用来折磨雌虫,掌控那些不听话的雌虫生死,如今却轮到了他头上,才知道滋味有多难受。
尤里赛斯眼眸幽深,看着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的奥萨,声音冰寒刺骨:“你想说什么?”
奥萨在咳嗽的间隙已经抓住了重点,他好像隐约知道了这只雌虫软肋是什么了。
心念电转,他开始做试探:“你知道季汀白的身份吧?作为首都星的贵族雄虫,被流放到这里,但凡当初雄虫保护协会肯施以援手,他都不会是如此下场……”
尤里赛斯心中一紧,他当然是查过季汀白的身份的,那些事在星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查到,想到季汀白当初的遭遇,被赶出家族,被未婚夫退婚,他暗暗地握紧了拳。
“你想表达什么?”
奥萨被尤里赛斯钳制住放在一片空地上,不远处近卫队雌虫却只敢远远地看着,他们被尤里赛斯出手狠辣程度吓怕了,在他有虫质在手的时候,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尤里赛斯的骨翼张开,遮住了外面窥视的视线,他和奥萨的谈话也被阻隔了,外面的虫族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奥萨伸手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竭力维持住他贵族该有的体面,现在谈话的话语权在他手里,那么……
“我只是给你点明一个事实而已,你觉得以季汀白现在的实力,被家族抛弃,又得罪了虫纹修复师协会,以及雄虫保护协会两大协会,他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
尤里赛斯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驳奥萨的话。
季汀白虽然是炙手可热的虫纹修复师新星,但他个虫的能力始终是有限的,若是真的跟两大协会对上,那么他无异于蜉蝣撼树。
现在的他又因虐待雄虫幼崽罪被流放在赫尔卡星,甚至终生都走不出这个地方,若是两大协会联合出手,哪怕与第六军团达成合作,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见尤里赛斯沉默不语,身为政治家出身的奥萨,实在是太深谙谈判的精髓了。
他缓了缓口气,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实在是为了季汀白阁下感到可惜,居然收留了你这样性情暴戾的雌虫,不仅不能帮到他,还要给他带来麻烦。”
“本来凭借季汀白阁下如今的能力,想要回到首都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你今天闹了这么大一出,你觉得是你自己能承担地起的吗?”他的尾音上扬,一句话也说中了尤里赛斯心中最担心的那点。
现在的他处于失忆状态,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也只是加勒口中的那个因伤退役的平民军雌,他今天可以大开杀戒,甚至可以不惜代价将这些虫族全部留下,但是以后呢?
虫族帝国的权威不容挑衅,对这件事一定会做出回应,难道他要拖着残破的身体带着季汀白流落星际?做那无根无萍的星海大盗?
不说他能不能做到,只看季汀白愿不愿意?
那么温柔善良的雄虫阁下,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成为了虫纹修复师,他本该前途无限,站在最高处,接受万虫敬仰,而不是跟着他背负罪名,一辈子在阴沟处躲躲藏藏。
见尤里赛斯继续沉默,奥萨知道,他已经戳中了对方的心里防线,想到此,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果然,低贱的雌虫就是离不开雄虫,哪怕是季汀白那种患有无精症的废物雄虫。
“你今日拒捕,无疑是阻挠季汀白回首都星的机会,季汀白只是一个野生的虫纹修复师,如何能够承受住来自两大协会和帝国官方的怒火?”
尤里赛斯最担心的就是给雄虫阁下带来麻烦,闻言他的脸上出现了犹豫之色。
看到尤里赛斯已经有所动容,奥萨语带诱哄:“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去,虫族帝国又没有死刑,没准最后结果,也是你被流放到赫尔卡星,又能跟季汀白在一起了呢!”
奥萨说的这些话在尤里赛斯心中掀起巨大波澜,他理智上知道这些话只是这位雄虫的一面之词,可最后一句话,却戳中了他心里藏的最深的隐秘。
他想和季汀白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虽然他知道这是他的奢望,可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生贪念。
趁他心神动荡之际,奥萨被一直伺机以待的两名S级亲卫雌虫,带离了尤里赛斯的控制范围。
两边呈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可尤里赛斯这只雌虫虽被围在中间,看起来却是隐隐占据着上风。
奥萨确定了自己的安全,这才松懈下来,方才他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扰乱尤里赛斯的心神,而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冒犯他的虫族。
更何况这只丑陋的雌虫刚才居然还想杀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捏着他的脖子,像处置蝼蚁一样,这种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忍?
但他知道,若是他此时暴露出来这些心思,这只雌虫很可能会发疯的跟他鱼死网破。
尤里赛斯冷冷地看着奥萨,这个距离范围内,他同样可以取了对方性命,只是旁边那两只虎视眈眈的雌虫有些棘手,但也只是会受点伤罢了。
奥萨命令自己带来的亲卫雌虫:“把他抓起来。”
十八名A级雌虫一点点围了上去,后面那些仍然有战斗能力的护卫队雌虫也紧随而上。
尤里赛斯骨翼微微震动,那些犹豫着上前的护卫队雌虫便畏缩地后退半步,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成了他骨刺下的亡魂。
见尤里赛斯还有反抗的心思,奥萨直接拿季汀白威胁:“你再有反抗,我可不保证季汀白会有怎样的下场?”
尤里赛斯眼神冰冷,手上虫纹流转,就连骨翼上的虫纹都在闪烁,周围那些蓄势待发的雌虫,居然无法与虫纹破损的他争辉。
“快停下,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再做决定。”奥萨吼道。
见尤里赛斯停手,奥萨直接说出了一件他偶然得知的隐秘:“你知道季汀白是以什么罪名判处流放的吗?那件事有很多疑点,如果你束手就擒,我保证,向上申请,重审这个案子。”
尤里赛斯抬眼看向奥萨,声音冰冷:“你拿什么保证?”
奥萨看了看周围那么多虫族,略做沉吟,伸出五指:“我奥萨,当着这么多虫族的面,向虫神起誓,如果尤里赛斯束手就擒,我向上级申请重审季汀白的案子。”至于上面会不会受理他的请求,这个就可操作的多了。
尤里赛斯知道赫尔卡星的环境有多危险,也知道季汀白身处之地有多混乱,哪怕有程修的保证,第六军团的许诺,他也不愿季汀白一直待在这个星兽随时会进攻的流放之地。
他知道自己今日所为,一定不能善了,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但他不能让季汀白受到牵连,若他的从容赴死,能够换季汀白洗脱冤屈,重回首都星,那么他愿意。
不是尤里赛斯没有怀疑奥萨的话,而是对于虫族来说,向虫神起誓是最重的誓言,根本不会有虫会去违背。
而忘记了以往经历的尤里赛斯,根本想不到,对于一位从政的雄虫来说,他那句话的可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
见此,尤里赛斯的骨翼煽动,在周围雌虫面露惊恐之时,缓缓地收起了骨翼,他手背上的虫纹闪烁,逐渐暗淡下来,那是要放弃抵抗了。
见尤里赛斯似乎真的不再反抗,奥萨的雌虫亲卫队立刻一拥而上。
分别两只雌虫扣住他的一只手臂,两只雌虫扣住他的一条腿,一瞬间的功夫,他身上就至少挂了八只雌虫,这还不提周围那些拿着武器对准他的护卫队雌虫。
奥萨面露得意,扬声吩咐:“给他上最高级的禁锢环,脖子手脚都要上,然后把他带……”走。
“我看谁敢?”远远地传来一句话,打断了奥萨的命令。
奥萨看去,只见远处走来了一只俊美的黑发雄虫,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服饰各异的雌虫。
看过季汀白资料的他,很快就认出来,为首的就是季汀白那只患有无精症的废物雄虫。
季汀白脚步沉稳,自带着独特的气场,他所过之处,周围的护卫队雌虫不自觉地为他让出来一条路。
很快,季汀白就来到了奥萨面前。
“阁下!”尤里赛斯面露焦急,身上蓄力,似乎下一秒就能冲破禁锢,可季汀白离对方太近了,近到只要那些雌虫一出手,就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而他不敢激怒对方。
季汀白转身看向尤里赛斯,温润的黑眸里透着安抚的意味:“别担心。”
此时的尤里赛斯狼狈至极,身上多处都是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其他雌虫的,还被八名雌虫禁锢着手脚动弹不得。
季汀白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重伤昏迷的他昏倒在他的店铺门口,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可此时再看他,哪怕狼狈之极,却也是那么鲜活。
他那双碧绿的眸子里全是对他的担忧,哪里还有刚才大杀四方的气势?
奥萨确认季汀白过来也翻不出什么波浪,还给他多送了一名虫质,再看他后面,那群混乱区的虫子,也一定不是这些正规出身的护卫队的对手,便放松起来。
他挑剔地上下打量着季汀白:“你就是那个首都星流放过来的季汀白?”
季汀白微笑颔首:“敢问阁下,为何要带虫抓我的助理?”
奥萨微笑:“是个好问题,缪尔执政官,你来说说。”
听到自己名字,已经在角落里吓得腿软的缪尔执政官,颤巍巍地探出一个脑袋,在护卫的搀扶下才走到奥萨这里。
不知怎么的,缪尔在看到季汀白过来后,突然有些心虚,在尤里赛斯面前,他可以信口雌黄,可被季汀白那双似乎能看清一切的黑眸注视下,他那些栽赃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见缪尔迟迟不开口,奥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催促道:“缪尔,把你之前给我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缪尔目光下移,没敢再看季汀白:“就是,就是,季汀白阁下纵容他这个助理尤里赛斯打伤了雷绍阁下,触犯了虫族帝国的法律,您这才来亲自抓捕尤里赛斯他,为了给雷绍阁下一个交代。”
他言辞含糊不清,故意没说明过程。
季汀白挑眉:“打伤了上次跟你一起过来的雄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是把你们这些砸了我店门,私闯我店铺的强盗赶出去吧?”
强盗两字他咬字特别重,似乎是在提醒缪尔,他当初做了什么蠢事。
缪尔的确想到了当初的事,不过他没认识到自己砸了季汀白店门有什么错,反正他是赫尔卡星的执政官,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他想到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被季汀白敲诈了一大笔钱,就恨从心头起。
“奥萨阁下,季汀白这算是承认了吧?”
奥萨还不知打砸店铺一事,但他关注的只是季汀白派尤里赛斯打伤了雷绍一事,因此,他表示:“这是合法逮捕他去接受调查,而你的这个助手,仗着自己武力值高,拒绝受捕,还打伤了这么多护卫队,更是以武力胁迫我,现在数罪并罚,我必须带走他。”
季汀白质问:“哪条法律规定我派我的雌虫,赶出强盗就要接受惩罚?”
他说的是我的雌虫,奥萨和缪尔都没注意到这句话有什么歧义,可尤里赛斯却是眼睫微颤,阁下他……
奥萨义正辞严道:“根据《虫族帝国宪法》第一条:雄虫地位受到宪法保护,禁止一切伤害雄虫的行径,有违者……”
不等奥萨背完法律词条,季汀白突然打断了他:“如果我说,他是我的雌奴呢?”
奥萨诧异,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指着尤里赛斯,“他是你的雌奴?”
奥萨看着季汀白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着一个奇葩,那么丑陋的雌虫,也能收为雌奴,只能说不愧是患了无精症的废物雄虫,口味可真不一般啊!
谁料,季汀白丝毫不在意周围投射过来的惊讶目光,也不顾奥萨那略带鄙夷的眼神,他回眸看向尤里赛斯,对上那双复杂的碧绿色眼眸,朗声重复了一遍:“我说,他是我的雌奴。”
他的声音清澈,吐字清晰,响在每一个在场虫族的耳畔,更是敲在尤里赛斯的心上。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