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教室里, 看不见的存在又多了一个。
只是夏油杰既没有看见过,又没有亲耳听见一言半语。
他被恶意排外了,确信jpg虽然他也不是很想被确诊是精神病患者, 但是他也不是很想要被孤立。夏油杰抱胸坐在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中间,他两边的同学都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
算了,还是不要看见或者是听见好了。夏油杰扶额,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怪胎啊。坐在三件座椅中间, 唯一的正常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精神病院。
像是小猫一样淘气的时溯歪头笑着捏了一下右眼上的单片眼睛,眼神闪烁了一下,下一秒他便轻盈的如同一只真正的猫一样跳到夏油杰的课桌上。慢慢的, 慢慢的,靠近了一无所知的夏油杰。
“哦豁。”刚好转头的五条悟看见了时溯的脸和夏油杰凑得极近, 偏偏夏油杰看不见被特殊磁场扭曲了存在的时溯。这荒诞的一幕简直就像是恐怖片里的桥段,割裂的空间里, 鬼贴上了人面,然而人却一无所知。
“怎么了?”被五条悟盯着的夏油杰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悟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小溯就在你的面前,脸贴脸哦。”五条悟用几乎快要贴在一起的两只手给夏油杰演示了一下是什么程度的脸贴脸。
“有一点可怕啊……”夏油杰感到有些无力,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多亏了看过的恐怖片的功劳,他确实能够想象出来有一张“鬼脸”贴在他眼前的场景。
“诶, 不会啦, 小溯长得超可爱~”五条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不知底细的时溯看, 即便是时深的孩子, 时溯这个孩子给人的感觉可比外表惹人怜爱的样子危险多了。
尤其是——时深和时溯都对夏油杰有一定的恶感, 不致命, 但是让人在意。夏油杰究竟……是在未来做了什么吗?
夏油杰没有做什么, 至少是这个世界的夏油杰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即使是被讨厌的对象也是那个黑化了的版本。
而且,时深正在积极调整自己的心态,被时翎惧怕,似乎对时翎冷暴力的教主杰才是她不喜的对象。
还没有黑化的夏油杰有点无辜,至少现在是无辜的。
永远和时深站在同一战线时溯捏了一下像是水晶打磨而成的单片眼镜,被虚幻的正论冲昏头脑,并没有从生活中提炼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决心贯彻的意念。比起正义,反而更像是傲慢。
想要摧毁这一张空洞的白纸,真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时溯脑子里瞬间就转过了不下八个能够从心理到生理摧毁对方信念的方法,不过到最后都很容易被这种性格极端的人给反噬了就是了。
“阿溯。”时深招手,顺便和家入硝子道了个别,“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想要去仔细看看。”
“走了?”家入硝子歪头,嘴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是时深友情赠送的不太甜的咖啡味。
“嗯,走了。”五条悟扭头,视线从和时溯一起从窗户离开的时深两人身上挪开,左手托腮,“硝子,女人是不是都是这么善变的,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说罢,还忧郁地叹了一声气。
“五条你跟个小孩子吃什么醋。”家入硝子抛过去一个无语的眼神,“连夏油都没说他被深和小溯讨厌呢。”
“原来你们都发现了啊。”夏油杰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他为什么会被讨厌。
“他和悟其实半斤八两啦。”不是时深看人准,实际上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这对损友加挚友为什么会成为朋友的原因太好看出来了。
“五条悟从来都是骄傲的,能和他并肩成为朋友的人,一定也是天之骄子。”穿过厚厚的云层,时深捋过脸颊边被云雾打湿的长发,“保护弱者的理念不是错的,想岔了然后走上歧路太可惜了。”
“我在努力找这个孩子可爱的点。”
时溯无语地仰头看她。
时深了然地对时溯笑笑,她牵着小乌鸦的手飞向云层之上,透明的薄膜组织像是环带一般在她的身边若隐若现。
“虽说如此……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降落目的地,足尖轻巧地一点,浅色的花边轻飘飘地落下。
“如果我是个普通人,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说不定能好好教育一下他。”时深歪头,很可惜她不是,而且她还是世界级的天花板。
“而且咒灵操术实际上是没有上限的术式,夏油杰能够收服的咒灵没有上限,理论上不论多强的咒灵都能吃下去,数量也没有限制。”时溯乖巧地牵住时深的手,像是乖乖牵住妈妈的手过马路的小孩子。
“如果他没有从咒术界叛逃的话,说不准有天会比五条悟还要强。”超越五条悟的方法,其中之一便是吞掉五条悟的灵魂,这样便可以驱使一只六眼 无下限的最强咒灵了。
“确实呢。”时深微微偏头,蒙着白缎的双眼将视线放远。衔尾之蛇将世界环绕,被大雾弥漫的过去和现在重叠覆盖。大蛇未曾松开尾巴一日,这个叠加态便不会解除。但是在这个首尾相接的时间循环中,时深的时间是向前,她腹中的时浅需要时间作为养料。
“不过,我现在有一个疑问呢?”
时深小幅度地弯起了眉眼,浅笑着,“如果那个家伙还活着的话,惠惠还能成为我的孩子吗?”
“谁?”时溯的视线在周围一扫而过,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让他稍微注意一点的人。漫不经心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点波动,“那个家伙吗?看起来就好凶啊。”时溯微微睁大了眼睛,虽然以貌取人不是很好,但是一个肌肉壮汉再怎么装无害的小小服务生都觉得格格不入。
又不是像极|道主夫这样的沙雕漫,等下是叫这个名字吗?极…道,夫主…极…道,啊算了,反正也没有人有兴趣知道。
嘴角有刀疤的男人稍微一侧头便看见了正在过马路的一对母子,大的牵小的手,一派温馨的模样。
这附近有个盘星教的据点,因为听说新上任的教主是个女人,就有人对这个只有普通人但是招揽了许多财富的宗教社团打起了主意。
伏黑甚尔对被委托人打成邪|教的盘星教没有什么偏见,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打工的罢了。欺负老弱病残也只是工作,没办法,谁叫对方给的太多了。
伏黑甚尔本来只是扫过那对母子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温柔的母亲和乖巧的儿子究竟对他有什么感触——应该没有吧。然而那对母子却直直地进入了挂在盘星教名下的大楼。
是教徒吗?伏黑甚尔想,他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对没有拦在路上的普通教众也不是不可以放人一马。
“不过,我劝您还是认真一点好。”
踩好点,刚潜入进盘星教的伏黑甚尔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脚下的距离,被带到了虔诚祈祷的盘星教教众的中间,暴露在时深母子的面前。
“是当自己在cos圣母玛利亚吗?”伏黑甚而对坐在高台上,怀抱着时溯的时深嘲讽一笑,到现在还不知道时深就是新上任的教主就有点傻了。
“哇哦,伏黑先生真时髦,竟然还知道cos,不过不是哦。”时深十指交叉圈住怀中的时溯,她在暗|网里的身价突然暴涨,只不过她来盘星教的时间总是无规律,所以今天还是第一次碰上杀手。
“小溯是我教的圣子,乌鸦便是他的使者。”这时便有一只红眼睛的乌鸦从他们的上方盘旋而下,乖巧地收敛爪子停落到了时深的肩膀上。
“术式?咒术师,还是诅咒师。”天与暴君出身御三家之一的禅院,但是天生没有咒力,他看不见咒灵,却有一副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肉|体。
“就立场而言,更靠近咒术师。”时深微笑着回答。
时溯不断偷走伏黑甚尔战斗的欲|望,并将动手的想法一点点偷走,让谈话沟通的思维从后排提溜到前面。
如果想要战斗,时深和时溯都能够在一瞬间结束这场完全不公平的战斗。不要小瞧了时间系能力的开挂程度。
光是一个时停就近乎是无敌了。
“虽然能够在一瞬间就结束这一切。”时深陡然出现在伏黑甚尔的面前,他只一抬起手臂便顿住了手,因为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这是这个女人的能力吗?偷走他的思想?伏黑甚尔远远跳开,试图避开女人的操控范围。
“但是只用一招打败你的话,并不能很好地展示我的能力,那么以此来吓退敌方的策略也失败了。”时深侧身重新正对神色恍惚的伏黑甚尔,他的大脑被偷得几乎空空如也。
然而下一秒,伏黑甚尔瞬间突袭至时深的面门,长棍型的游云向她横扫而来。
“真是天生的战斗狂,已经找到了应对的方法了么。”时深时停了一秒,往旁边走了一步,恰好躲开游云的攻击范围。
时间重新流动,伏黑甚尔瞳孔微缩,她已经躲开了,好快,视野都没能捕捉到她的动作。然而毕竟是榜上有名的雇佣兵,伏黑甚尔很快便调整好姿势再次攻击时深。
时深便故技重施用时停来捞自己一把。
于是在外人面前,时深每每都能恰好躲过天与暴君的攻击,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她看上去就像是在逗狗。
谁叫伏黑甚尔连时深一片衣角都没能碰到呢。
周围的盘星教教众不约而同地空出一块空地让两人打斗。天与暴君不是没有想过那那些普通人来当挡箭牌干扰时深的动作,但是伏黑甚尔想到这个方法的下一秒就被人偷走了恶意。
他也隐隐有预感,如果他这么做,下一秒这个蹩脚的你追我赶的游戏便会马上结束。
“嘁。”伏黑甚尔切了一声,收起了特级咒具游云。
时深歪头,好像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不打了?她刚觉得蛮有意思呢。
“不停,还要被你当做狗来遛吗?”伏黑甚尔眼神恣睢和惠惠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明明那张脸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挺有意思的。”时深耸耸肩膀,挥手让那些盲从盲随的教众退下,基础思想教育刻不容缓呢。这些人坚信天元大人是唯一的神,在听说天元进化的周期马上就要来临要和星浆体同化延缓衰老。一个个跟死了爹似的哀嚎,天元大人不纯洁了。
上一任教主就天天在算天元和星浆体同化的那一天在哪一天,然后在那之前存好钱,去请人把杀了星浆体。
这个叫伏黑甚尔的人,传说中的术士杀手就在上一任教主的考虑名单上。没办法,伏黑甚尔大概是他们普通人最容易请得动的业内人士了——只要有钱就好。
“能请您帮我一个忙吗?”时深拿出一本教人如何用话术聘用下属的书,现学现卖。
“没钱赚的事情我不干。”饶是伏黑甚尔也为时深这临阵磨枪的行为无语地抽了一下嘴角。
“我觉得我的钱够了。”时深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便夹了一张黑卡,手指轻动,五指间便出现了四张黑卡。
四张黑卡递到伏黑甚尔的面前。
“请帮我收编诅咒师集团q。”时深脸上的笑意加深,她还怕伏黑甚尔不开价格,“我想要。”
贪婪的女人。这是伏黑甚而在看见时深说出她想要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这女人胃口很大。
“收编诅咒师,这话听上去不像是咒术师会做的事情。”伏黑甚尔的眼神落到了乖巧地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的时溯。
说起来,他好像也有个儿子,也是黑发绿眼,他被女人酒赌马塞满了的脑子,一点点挖掘出对另一个孩子的记忆。只是关于另一个孩子记忆太模糊了,他的印象里惠似乎也是这般乖巧听话的样子。
时溯稍一抬手,那只红眼睛的乌鸦便扇着翅膀飞到了他的手边,他抬手抚摸乌鸦的脑袋。
“是吗?”时深回头同样看向时溯,并不正面回答伏黑甚尔,“我在做正确的事情。”
“呵。”伏黑甚尔冷笑一声,“可惜,我先接了杀了你的委托。”
“啊,那只能请您回去和你的雇主说任务失败了。”时深苦恼地挠了一下脸,好像她前几天敛财的动作太大了,招来了不小的麻烦,“然后再说您被我聘用了,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可以吗?”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边用着最彬彬有礼的敬语,一边说让人胆寒的话,精分吗?伏黑甚尔分神想。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应该没有人可以辖制住你。”时深点点头,表示这个麻烦是在可以解决的范围内。
“我是好解决,招揽诅咒师的你想到会面对什么了吗?我可不想哪一天醒过来,要和整个咒术界打。太累了,还没钱赚。”伏黑甚尔很现实地说。
明明时深的眼睛被白色的缎带给挡住了,但是在她朝自己扫了一个眼神过来的时候,伏黑甚尔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她像是在说“当然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吗”睥睨而下的眼神。
伏黑甚尔捂脸大笑,为马上就要大难临头而不自知的咒术界,也为自己。
“让我见识一下,你到底有多强吧。”伏黑甚尔大笑着重新拿起了游云对准了时深。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