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让我们回到冬天,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时家的人都窝在家里猫冬,一堆猫猫都窝在温暖的被炉里。那时作为重点照顾对象的时深,因为怕她忘记直接睡在被炉里而感冒,所以他们都有监督她不要在被炉里睡着了。
而作为港口城市的横滨,今年冷到都有要下雪的迹象了。
“好冷啊好冷啊,今年冬天真冷啊,如果在冬天入水的话,一定会陷入死亡的甜美吧。”坐在开了暖气的侦探社里太宰治假模假样地瑟瑟发抖,“不过真的是太冷了,好犹豫哦。”
“不要在大冬天的给别人添麻烦,太宰!”国木田独步差一点就要怒吼出声教训摸鱼的太宰治了。
时溯同样讨厌冬天,太冷了,以往横滨因为洋流的原因通常是暖冬,冬天不会特别冷。可是,今年冬天小乌鸦把自己裹成了鸟球球还是觉得冷。
把暖气偷了放在自己的身上会暖和吗?时溯昏昏欲睡。
“话说,都到冬天了啊,时深夫人的预产期快到了,小乌鸦你不去陪在她身边吗?”太宰治那张过分清秀的脸正笑盈盈地望着趴在桌子上快要打瞌睡的时溯。
乌鸦,是非常记仇的一种鸟类。
“她还轮不到你来关心,太宰。”时溯神色寡淡,连同眼神都吝啬给他。这个家伙很擅长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当真,对于这个世界的他来说,自己是不存在的小孩。而太宰治却完美地代入了首领宰的心情。
放弃时深,放弃他,接着又追悔莫及。
因为不想要看见花的凋零所以一开始便选择了结束,何必呢。
“真狠心呀,小乌鸦。”太宰治仰靠在办公椅上,转了半圈,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孔对着绿眼睛的小乌鸦。
组合来袭时期,这只鸟球球直接把白鲸偷到手让组合首领不得不捏着鼻子出钱赎回来。结果就根本打不起来了嘛。
年纪如此之小的超越者——完全刷新了人们对偷盗者的观念。
时溯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拿出水晶打磨而成的单片眼镜戴在左眼上,“不要污蔑我,太宰。我可是超善良的。”小乌鸦送给时深的鸟团子传递回时深要生产的消息,顿时紧张起来。
“记得早点回来。”天一冷同样不喜欢动弹的江户川乱步冲时溯随意地挥挥爪子。
“我可能会在东京多待几天。”
“哦,那你在那边多留一个月也没关系。”江户川乱步漫不经心地趴在桌子上,早上因为嫌弃毛线帽太傻气没有戴,依旧戴着他那顶心爱的格子侦探帽,所以他现在有点头痛,“回来要给我带伴手礼。”
因为,实际上时溯并没有加入武装侦探社。这么大一个超越者还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自时溯一战成名以来,人心浮动得厉害。
“您多保重。”时溯挥挥手,身影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擦去了般消失不见。
江户川乱步按了下额头,头不痛了。
时溯来到时家外附近的最佳观测点的时候,发现他看中的位置已经有人在了。
“哟,兄弟。”在时溯看中的位置搭了个小帐篷挡风煮火锅的时回美滋滋地和时溯打招呼,就选位置的眼光而言他俩真不愧是异父“异母”的双胞胎,看上的坐标点视野上佳,隐蔽性——极差。
“来来来,坐下来吃。”时回热情地塞给时溯碗和筷子,他们两个都不爱挑食,什么都可以吃的好养活的品种,“螃蟹给你放下去了,等下你自己捞出来。”
“我不爱吃螃蟹。”这么一打岔,时溯似乎忘记要先把时回给丢出去的念头了,坐下来和时回一起涮火锅。
“听说你这个超越者最近打出风头诶。”时回上次染的金发早已经被新生出来的黑发替换掉,恢复成黑发的他和时溯看起来更像了。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时溯不咸不淡地扫过去一眼夹走浮在白汤上的鱼丸,摘下起雾的单片眼镜,“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找那只白鲸玩里一下。”
“顺便敲了土豪七十亿美金。”时回接了一句,涮了一把娃娃菜,“光看长相就知道我和你是兄弟,所以我说我和你是双胞胎,异能特务科的人深信不疑。”
“倒是借了你的光,对于我用迷宫糊弄他们让老爸离开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拎出来当条件和我谈谈。”
“呵。”时溯垂下雾蒙蒙的犹如碧湖的眼眸,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我真想看看,如果他们知道时之虫家族的孩子几乎都能到达这个水平的时候,他们的脸色会是什么样的。”
先不提被异能特务科板上钉钉说是超越者的时溯,单论时一这个顶尖的时间术士苗子,假以时日他能操纵的时间场范围也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五条悟没有被当做是超越者,这不科学。”时回用牙咬了下筷子,等着放下去的虾滑浮起来。
小乌鸦高情商地说了一句,“咒术界自有自己的想法。”低情商的说法就是咒术界高层打心眼里看不起普通人,包括政府。认为本小仙女,凡夫俗子不配拥有,颇有点拥兵自重的意思。
另外就是官方对于咒术师的看法了,从一千年以前,这个国家就遵循着该干什么的人就去干什么的顽固思想。既然是咒术师世家,那就去杀咒灵,其他事情你不要管。
“最重要一点,他们还没有亲身体验过五条悟究竟有多强。”时回补充说明,作为有一定能力的大孩子,他和时溯都想着要帮妈妈压阵。毕竟,临近时深预产期,袭击时家的刺客越来越多了。
可惜,五条悟并没有给他们发挥的机会。
“动静不要搞这么大啦。”时回啧啧啧地感慨,又一只诅咒师被五条悟嵌进墙里,“天天煤气泄露,是糊弄谁呢?”他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倒着的8,象征衔尾之蛇,放出层层叠叠的迷宫回廊。将附近一块区域划入保护范围内。
时溯的动作比他更快一些,他漫不经心地捏了一下单片眼镜,冒冒失失来到这里的家伙总归是要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才对吧。顺便把偷过来的“头疼”也丢过去,正愁没地方扔。
刹那间,感应到什么的时溯时回齐齐扭头看向时家的位置,他们又多了一个弟弟。
“哇哦,妈妈以后可以组建超越者之家了。”时回挑眉一笑,他听见了命运的低诉。
1月20大寒这一天,时家多了一个蓝眼睛的孩子,世界多了一双六眼。
时之虫的孩子大多都是绿眼睛,而时月是唯一的蓝眼睛,应五条悟的要求遗传他的能力和术式。因此,时月拥有六眼和无下限术式,活生生是五条悟第二。
咒术界的平衡又要被六眼小子打破了。
第二双六眼诞生的消息几乎是在时月出生的瞬间便被传遍四野,其中到底有多少是来自同行恶意的宣传,那就得看看在那天碎了多少桌子了。
第二双六眼啊……某个在脑后扎着丸子头的宗教人士站在山水庭院中,抬手收回收集消息的咒灵,于是便收到了这条大新闻。
向来只有五条家的宗家才会出现六眼术士,还是几百年才出一个的低频率。
“悟终于顶不住家族压力去结婚了?”速度还挺快,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夏油杰不由地高挑起一侧眉,饶有兴致地笑出了声,“我倒是想象不出来你乖乖听话的样子。”
时深却是可以说自己见过五条悟乖乖听话的样子。
“不想带孩子。”
“我来带。”
“不想洗碗。”
“我买了最好的洗碗机。”
时深每面无表情地说出一项要求,五条悟便兴高采烈地应下。
“那是在干什么?”时回和同样守在家里的时一时雨打招呼,时溯估计要等一会儿。
“怕妈妈产后抑郁,爸爸在哄她开心。”时一想了想折中选中了一个比较接近的答案。
“小一怎么能说爸爸是在哄妈妈呢,爸爸是在维护家庭团结和保持良好的家庭氛围。”五条悟手脚并用比划着,捞过时一嬉皮笑脸地说。
时一:你开心就好ovo
时回哑然失笑,抱起小时雨一起去看时月,果不其然,他们在婴儿房里看见了悄悄进来的时溯。那只褪去鸟球球模样身形修长的乌鸦立在他的肩上。
躺在婴儿床上的时月睁着那双仿佛氤氲着白雾散发着光华的蓝眼睛,像是冬季的蓝色冰湖,此刻那双澄澈的蓝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时溯肩膀上的小乌鸦看。
“是蓝眼睛呢。”时回在婴儿床旁边蹲下,戳了一下时月的小手,“要快快长大哦。什么时候才能和你说说话呢?”
时溯让肩膀上的小乌鸦去逗时月,差点没被不知道轻重的小婴儿捏死,于是他随意地捏了一团像是史莱姆的果冻送给他。时月照样上手捏。
“时月对时间的相性很不理想,无法加速时间,学会说话大概要一岁以后了。”时雨看见时溯又捏了一只鸟团子来逗时月。
“哦哦,也就是说正常生长。”时回见时月专心致志地玩新得到的玩具,于是收回了手,“千万不要长成五条先生那种性格哦。”
啊,这个有可能说不准,时雨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一时间在心里腹诽。
翻过篇,到了阳春三月,时深时不时带孩子们出门放风的时深。到周末,津美纪和惠不上学的时候,时深便会组织家庭出游。五条悟打了报告请陪产假还请假伺候月子。
作为五条家现如今的最高领导,收到请假条的时深:……批准了。
“悟,你是不是胖了一点?”需不需要她叫人重新给他制定一下饮食方案,或者是干脆销假去出任务练一练肌肉。还不等时深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不由分说地便从背后揽住她的五条悟摆出了一张深闺怨妇脸。
“孩子他妈这么快就嫌弃我人老珠黄了吗?”五条悟食指勾着绕过时深脑后的白缎,时月一生下来。时深就把白缎要回去了。
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被养出来一点肉的腹肌上,“这都是阿深对我犯下的错,你要负责。”
这副要哭负心人的姿态,被时深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按下,“你的假期结束了五条悟,回去工作!”
“不要嘛~阿深。”油嘴滑舌的最强顺势蹭了蹭时深娇嫩的掌心,“周末我们去哪里玩。”
时深仍然不理解五条悟为什么会喜欢加入他们的活动,家常的,没有危险的,平淡至极的,所见过的风景也是过去已经熟视无睹的光景。
时深是在享受养孩子的乐趣,那么对于他来说呢?
他可不会在乎其他人一起出去玩了,就自己没有去,想自己是不是被孤立的人。五条悟更像是那种我一个人孤立你们一群人的极端自我主义分子。
“想去水族馆。”五条悟的声音甜腻腻的,擦过时深的耳边,“嗯?分心了哦,阿深在想什么呢?”
“今年夏天去海边玩的计划终于可以执行了。”时深心心念念的去看海,想看阳光沉在海底,幼鱼环绕着珊瑚群。
“因为去年的时候太危险了嘛。”五条悟环着时深的腰低头看她速度极快地签署任务单,执行人:五条悟。
“唔哇,孩子他妈,我的心都要碎了。”五条悟哇啦哇啦地抗议,墨镜从鼻梁上滑下露出清澈如纯净蓝宝石的眼睛。五条悟的娃娃脸让他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个成熟的大人,跳脱的举止时常让人误以为他还是个高中生。
一团孩子气的时月隐约能看出来五条悟的影子,将时月的性格设定成亲人且善解人意的时深由衷地希望他未来的性格不要像五条悟。
敲门进来的时溯神色如常地绕过地上的大型不可回收垃圾,想要和他保持良好关系的官方让他得到了不少的消息。有些是他们愿意说的,有些是他们想要瞒住却被他知道了的。
“小乌鸦今天玩得开心吗?”时深歪头伸手接住步履轻快的时溯。
“不错。”时溯贴在时深的怀里深吸一口气,清甜自然的香气,他抬起头乖巧的笑容像是巧克力蛋糕上的草莓,令人心头不由得一软。
“东京人都超有意思,我超喜欢和他们玩的。”
听起来是玩得很开心了。
看着上升的家族威望,时深欣慰地想。至于系统页面旁边写着小字散播恐惧11,就当做自己没有看见。
小乌鸦离开房间后,脚步一转,轻快得仿佛肥啾的步伐变得沉稳悠闲,“你好呀,小一。”他捏了下单片眼镜。
“你好,溯尼。”性格温和的时一对待家人时柔软得像是一团月光。
被时一毫无抗拒地叫哥哥,时溯稍微不自在地摸了一下单片眼镜。估计是没遇到过性格这么正常的好孩子了。
面对时回那种犬系时溯都能坦然处之,而对上时一这样的好孩子。时溯摸摸良心,很好,骗起来还是没有心理压力。
“五条先生假期结束,他要外出执行任务。可是刺客不会休假,你要好好保护阿雨和阿月,他们两个还太小了。”时溯脸不红,心不跳好似大哥哥般嘱咐时一,若有似无地提醒他不要远离时深。
“嗯,我也会保护好妈妈的。”
“乖孩子。”时溯嘴角挂着缱绻轻笑,微卷的黑发衬在如玉般温润的脸庞。
除了时月更像他人类的父亲五条悟,其他时之虫的孩子长相偏近时深,清艳独绝,带着一丝丝非人的疏离感。
五条悟出门工作,时深推着婴儿车带着三个孩子趁着春日好时光出门散步,准备散步到快三点的时候去接津美纪和小惠回家。眼睛蒙上白缎的模样似乎招来了不少人的慰问,时深不得不摘下以免耽误了他们的行程。
“唔,晚上吃点什么呢,想吃菠菜还有芦笋。”到了万物生发的春天,这个时候正是吃鲜嫩的蔬菜的好时节。时深无法否认这很有可能是身为虫的一面在作祟,她喜欢生机勃勃的季节。
“妈妈做什么我都喜欢吃,嗯,晚上可以吃培根卷芦笋吗?我看见一道菜谱,看上去很好吃,想吃。”时雨最近迷上了一款美食节目,一期不落地看,现在异常热衷于将动画里的美食复刻出来。
嗯,是的哦,卫宫家的饭是现如今现象级的动画美食节目。
时一口味偏清淡,但是重口味也不是不能吃,是非常赏做饭的人的面子的食客。
还在喝一段奶粉的时月无法发表自己的看法,暂时退出群聊。他睁着那双湿漉漉的蓝色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时深看,伸出小手非常有毅力地向上够,想要够到时深。
“粘人精。”时深失笑,将坐在婴儿床里的小时月抱起来,单手推着婴儿车。有时,看着有正常生长周期的时月,时一和时雨有点……稍稍有点羡慕。
时深连忙给他们释放一个精神安抚。
唔,这和阿月没有时间适应性有关。反向证明,他们才是更贴近妈妈的孩子。
“最近那些杂鱼们的骚扰频率下降了。”时雨吐了吐舌头,发现自己学着和五条悟一样用一些不礼貌的词来形容那些没多大用处的刺客。
“好像是转头对付爸爸去了。”时一从时溯那边的情报网得到的消息,“比起已经失控的六眼,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六眼,似乎能让人有更多的期待。”
“不论是哪一个他们都不可能掌控得了吧?梦里面什么都有。”
时雨吐槽,他牵着哥哥时一的手和妈妈一起穿过人群,一名穿着袈裟的僧侣在人群中和他们擦肩而过。
“爸爸什么时候回家?”时雨忽然开口问。
时深对待孩子们的问题从来不会敷衍了事,如果无法回答同样会说明缘由,因为她讨厌疑惑,并且不喜欢孩子们被疑惑困住。
“晚饭赶不上了,夜宵可以一起吃。”
“好——我知道了。”时雨偏头不经意间的眼神和那名正好回头的僧侣对上了视线,时一变动了半个身位恰巧挡住对方的视线,他摸摸二弟的毛绒绒的白发,微笑着用口型说不用怕。
趴在时深肩膀上的时月,不需要变换什么姿势便可以看见那个眯眯眼和尚,留着长头发,还扎了个丸子头,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和尚。
和时月对上视线的夏油杰微微一愣,那个不足三个月大的小婴儿露出了近乎执拗的眼神,令夏油杰想起了另一张和小婴儿有点相似的脸,不由地露出温和的微笑。
哎呀哎呀,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三个孩子,虽说他对悟究竟有多少个孩子不怎么在意来着,但是夏油杰心里莫名有种进度被赶超,输了的感觉。
话说,新六眼在黑市上的悬赏也蛮高的。夏油杰举止自然地收回视线,仿佛不过是无意中的一瞥,回首双手抄袖,脚下的步子节奏变都没有变,慢条斯理地往前走。
这几天来价格飙升直逼五条悟的悬赏金额,当然这个数字是暗网里的暗网才能显示出来的。不然就等着正主来掀桌子吧。
闲庭信步的教主脚步不停,却在下一个路口转变了方向。目的地拐了个弯的夏油杰还在努力说服自己,悟不可能真的就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孩子单独放生,他再怎么样还是会留一两件防身的咒具,或者是干脆就在附近。
不不不,你刚刚没听见比六眼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的话?五条悟要晚上才能回来团聚吃夜宵。
这种时候,悟,不,在。
自诩在社会教育下变得稍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的教主大人脸色隐约扭曲。他放出一个等级堪堪四级的小咒灵,没多大的能力,但是能够监听和监视。
迄今为止,夏油杰听见的都是正常对话,表现出有能看见的特质的孩子只有时月。
时深理了理时雨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划过稍显圆润的弧度,笑着像是在逗猫一样咕噜了两下时雨的下巴,“累了吗?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脚有点痛。”时雨难得在外面对时深撒娇,眨巴着那双像是绿色猫眼石的大眼睛。
时深和时一时雨都喜欢种满了树的公园,绿化做得越好越满意,如果人少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五条悟上班地点之一的东京咒术高专就位于相当于深山老林里的东京郊外,绿化很棒,树很高,时之虫看了都想要。
时深抱着时月坐到树荫下供人休息的长椅上,时深目光柔和地看向时一,时一停下时间。须臾之间,于微风轻拂下摇曳的树枝止住,翩跹的蝴蝶柔美的蝶翼固定在一个奇幻的角度。
世界的风声都仿佛停止了。
被时深环抱着的时月好奇地看着犹如油画般凝固的时间。
“刚刚路过的僧侣似乎是个诅咒师,我在他身上闻到了血的味道。”时一鼻尖耸动,不禁皱起眉头,“原以为是刺客,但是他没有攻击我们,有可能是单纯的路过。”时一几乎是猜中了全部答案。
“不过,从微表情的细节上来看,他似乎是认识我们的,对六眼明显更熟悉。”时雨冷静缜密地分析,性格mod终于在此刻体现出来,“我们后面一直跟着一只低级咒灵,能力不外乎是监听监视。”
时深的手掌轻轻拍着时月的后背,眼中有迷雾笼罩,“也就是说,是五条悟认识的熟人。”在停滞的时间场里不过是待了短短几分钟,时深便感觉到一阵疲惫,于是她便散去时间场。
“再多休息一会儿吧。”时一仰起布满担忧的小脸,有模有样地用手心手背贴了贴时深的额头,“生时月真的是太辛苦了。”
被念叨了自己的名字的时月哼哼唧唧抗议。
“妈妈?”
“嗯,怎么了?”时深迷惑地回头,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而时一时雨都站在她的手边。
另一边,夏油杰本能地止住收回监听监视的咒灵的想法,眼中的愕然一闪而过。在咒灵的视角,他看见了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子抱着时深的脖子抽抽搭搭地哭鼻子。
“时翎?”时深手法娴熟地轻拍自称阿翎的小姑娘的背。
“是……”时翎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挪开手背便露出一双泪汪汪的紫色眼睛。
不是绿眼睛啊。时深记在心中。
“是忘记时间坐标,不小心迷路了吗?”时深重新系上绣着奇异花纹的白缎,手指轻轻拨动,像是在弹奏一架看不见的琴。一串四位坐标便出现在她的指间。
“收好,这是阿翎你的时间戳,只要有了这个,不论在哪里都能找到回家的路。”时深慢声细语,缓缓地诉说,清幽的语调近乎温柔地哄着眼下还挂着泪珠的小姑娘。
“这个时间戳的时间轴,算起来是我们的妹妹。”时一眼尖地看见,时翎的时间坐标前几位数字和他们的数字有幅度极小的变动。
位子被新来的小妹妹抢去大半的时月委委屈屈地缩在一边,按出生时间来算,时月才是货真价实的哥哥,只不过时翎悄悄做了个弊,她来自未来——时翎所在的那条时间线。
又收到一个新宝贝的时深,自然是不可能继续散步下去了。偏偏时翎不愿意离开时深的怀抱,死死抱住时深的脖子,不论被激怒的时月怎么瞪眼,时翎都不肯放手。
黑发紫眸的孩子和白发蓝眼的小婴儿在黑发素衣女性的怀里互不相让地怒目而视,这种带着奇妙幻想的奇异景象着实刺激到了夏油杰。
他揉了下发紧的眉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下一秒,咒灵的视角黑了下去。夏油杰的嘴角瞬间平了下去,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咒灵操术,那个黑发紫眸的小姑娘是他家的小姑娘。夏油杰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然而,另一边生吞了味道奇差无比——像是发酵了三天的史莱姆——黑漆漆的咒灵玉,时翎哭得更大声了。
“我讨厌papa,超讨厌,比难吃的咒灵玉还要讨厌,为什么要遗传给我这么难吃的术式。”时翎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哭得天昏地暗,可是在时深抱着她回家的一路上,她看见一只咒灵便吃下去一只咒灵。
咒灵操术是靠数量取胜的术式,能操控的咒灵越多,咒灵操使便越是强大。咒灵的等级虽说是越高越好,但是再怎么高都打不过咒术界最强的天花板,于是时翎安安分分搞化量变为质变。
时翎哭到直打嗝,不过,时月有理由怀疑,她是吃饱才会打嗝的。像是他每次喝完瓶瓶奶都会打饱嗝,这个一上来就抢了妈妈的注意力把他放回婴儿车的家伙,真的是超级有心机的。
时翎哭得眼皮子肿起来,时深不得不用时间回溯将时翎的身体状态调整到他们刚刚见面,时翎还没有哭的时候。
“妈妈,你一定要离眯眯眼远一点,尤其是紫色眼睛的和尚,躲得越远越好,见都不要见一面最好。”藏不住话的时翎带着哭腔抽抽噎噎地手,小手紧紧攥着时深的衣领。她说完这句话就表示她很有可能不会再出生,再也看不见妈妈了。
“如果是紫眼睛的和尚,我们恰巧看见过一个,就在你出现的前五分钟。”时雨幽幽地手,他不禁想到,说不定遇见那个和尚也是时翎能到跨越位面穿越到时深身边的契机之一。
“呜……哇!”时翎哭得超大声,她刚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下一秒她就因为祖母悖论而消失了。然后是哭妈妈居然已经和那个人碰过面了。
“呜呜呜,妈妈你绝对不能相信那个男人任何的一句话,我会把所有的咒灵都吃掉的,不要听他骗。”时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是个情感丰富而敏感的孩子,并且一定要把情绪发泄出来才能够继续走下去的孩子。
在某种意义上,这大约也能算作是自我了吧。因为时深能够感受得到时翎其实并没有因为那些事情过多地纠结。从头到尾,时翎一直分外关心的,是她。
宛如是在过篦子,时翎路过的地方,一只咒灵都没有留下。时翎不分等级大小一视同仁都将他们吞吃入腹,化为自己的力量。咒灵操术最完美的用法,不间歇地吞噬咒灵,咒灵操术的强大之处在于,她能够同时操纵所有被她吞食了的咒灵。
三千六百只咒灵,都是时翎一点点攒出来的。难道咒灵玉好吃吗?不论多少次,时翎每次吞服咒灵玉都恨不得自己的味觉失灵。
难吃!超难吃!
时翎的怀里是一堆的黑色咒灵玉,服下一枚之后便是下一枚。她要变强,被难吃的味道刺激出泪水的时翎一刻不停。
还不够,数量还远远不够,她连夏油杰当年发动百鬼夜行时操纵的咒灵数量都没有达到怎么能停止。
时深没有阻止时翎要变强的想法,她说过的,她喜欢优秀的孩子。只要吃掉咒灵的核便能够收服咒灵,提升自己的能力,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变强方法吗?
“只不过,还是要稍微适可而止,学会循序渐进。”那些透明的触手温柔地搭在时翎的身上,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羽衣。
“要乖哦,阿翎。”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