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洼不平的道路,进站口依然有一小段泥泞路,车子左右摇摆的掠过路面,摇得车上的人东倒西歪。
初夏的风总是夹杂着隐隐约约的闷热,广东常年的湿热让人总有种沉坠与困乏感,车站外报亭一样的售票处,依然是竖排的列着各地地名,但小北村的名字上面并没有,只有县城“广宁”的字眼。
售票厅外头排满了担着簸箕篓子的小摊贩,一个劲叫卖着:热辣辣的花生、鹌鹑蛋和玉米了喂,尝一尝,摸一摸,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一行人站在车站外,背着来时的行囊,一样的装束。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抵是多了李钰和余天,还有这将近20天惊心动魄,刺激又极有意思的经历吧。
轮到江皓,他小心翼翼的掏出布包,从里头拿了几张五元,指尖把卷得有些皱皱的钱角给抻平整,伸进了售票窗里。
拿过几张手写的车票,一张张分发给了他们,几个人朝着旁边停着车的空地走去,露天的候车室,不是节假日,却也扎堆着一群群拖着货物或行李的人们。
刚找到停车点,江皓就感觉自己被人搭上了肩膀,刚一转头,迎面就是一个大大的拳头砸在脸上。
脸部肌肉的撕裂感从感官细胞里迅速传来,容不得他半点的缓冲,疼痛剧烈。
江皓转身只见蛇仔明和吹水辉几个都在跟突袭的流氓厮打起来,而为首的就是地痞罗昌平。
没想到,都要离开了,他还要出来添堵,真是头难缠的拦路虎。
妈的,这孙子狗皮膏药。江皓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声。
“都给我往死里打!”罗昌平狠狠的说,脸上的刀疤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分外狰狞。
旁边看戏的观众退到几里开外,一阵风刮过,沙尘四起,人们眯缝着眼躲避着。
“小心!”江皓看着罗昌平要搂过一旁不知所措站着的李钰,一支箭般冲过去把李钰护在身后,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挨了罗昌平声东击西的一脚。
腹腔传来的痛感让他重重的闷哼了一声。
李钰急得直掉眼泪,既心疼又无助,她一直摇着头,扶着江皓一个劲的问疼不疼。
“啊......”蛇仔明和吹水辉见状,扯开几个地痞的束缚,抄起车站搁在一旁的木凳子,趁罗昌平不注意,朝他后背狠狠砸去,罗昌平的手下阿成冲出来,替罗昌平重重的挨了一凳子。
脊背上巨大的冲力让阿成瞬间倒地,朝地上喷出一口浓烈的鲜血。
所有打斗瞬间停滞,罗昌平看见阿成直直倒地,简直瞬间杀红了眼般,狠狠盯着江皓,几个地痞围过来把阿成抬到了一边。
罗昌平呲了下嘴,默默伸手朝裤兜后面想要掏出那折叠的户外小刀。
看着阿成一动不动,他阴鸷的眼神里裹着一团燃烧升腾的烈火,一步一步朝江皓走去,江皓捂着剧痛的腹部,依然伸手挡着李钰。
罗昌平越走越近,放在后裤兜上里的手摸着小刀,正要掏出来径直的朝江皓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