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虎其实也挺懵的, 早晨上学的时候家里还是很平常的, 可等晚上回来的时候, 就看见客厅里已然是铺了一地的辣椒。
那些辣椒各个鲜红硕大,品相极佳, 当然辣度也是极佳的。
胡慧莲就坐在这些辣椒中间“辛勤”劳动, 常小虎见状, 自然也就得跟着忙乎起来。
于是, 花了整整三天时间,两个人方才把这一地的辣椒全部做成辣酱。
当然,光是辣椒酱那是远远不够的。
随之而来的什么酸豆角, 蒜茄子,苏子叶,香菜根, 萝卜条的一坛一坛的全都给置备上了。
时间就在胡慧莲的各种腌菜中悄然度过, 不知不觉的,秋天走了, 外面开始极速下降的气温告所有人,冬天即将来临了。
最近,胡慧莲遇到了点麻烦, 那就是家里的取暖问题。
原来的小洋楼采用的是集体供暖的方法, 就是家家户户每个冬天集体出过暖费,然后买了燃料,烧在大锅炉里来取暖。
但是今年,大概是因为经济不景气, 又或者是煤炭价格飙涨的原因,小洋楼的一些人家就不愿意出“供暖费。”了。
这件事情被协商了很久,但那些人就是不愿意妥协。
所以事情到最后,今年的集体供暖不得不被迫取消,家家户户得开始自己想办法过冬了。
于是胡慧莲不得不开始跑市场,买了取暖的炉子,无烟煤,还有两床电褥子回来。
说起这最后一样的电褥子,胡慧莲还险些遭遇了一场小小的火灾。
那是一个晚上,因为感觉到天气寒冷,胡慧莲早早的就被电褥子给插上了。
这个时候的电褥子哪有什么安全阀门,基本上就是一张薄薄的小毯子里插上两根导热的铜线,一开始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可这玩意最怕的就是里面的导热线窝折起来。
胡慧莲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十分倒霉的,既忘记了关掉电褥子的开关,又扭啊扭的,把里面的两个铜线给扭窝了,于是,大半夜的,她自己居然被一阵浓烟给呛醒了。一开始的时候,胡慧莲都没感觉出来,还是过了好几秒钟,才发现自己不是做梦,而是屋子里真的有股熏糊的焦臭味。
于是,她一把掀开褥子,下一秒,一簇火焰蹭地就从脚底下蹭地下窜了出来。
胡慧莲当场就惊叫一声,捧着肚子滚下了床。
不过幸好,火着的不算大,她又发现的早,浇了两盆水在被褥上火,火苗很快就熄灭了。
于是等第二天早晨,常小虎就发现,自家嫂子居然合衣挤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为什么睡在这?”小孩疑惑的问道。
胡慧莲叹息一声,摆摆手道:“别提了,昨天晚上差点没吓死我。”
于是就把电褥子着火的事情说了一遍。
常小虎听完后脸色那是骤然发黑,而后在到胡慧莲的卧室里看了那一床的惨状后,脸上的黑,直接就转化成了黑紫色。
僵着表情,常小虎手脚利落的给胡慧莲换好了干净的床单,被罩,又把湿掉了的被褥拿出外面晾晒,一早晨的时间,连早饭都没吃,全都浪费在这上面了。
“以后还是不要用电褥子了。”常小虎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慎重,他对着胡慧莲说道:“太危险。”
心有余悸的后者极听话的点了定头,并且对常小虎说:“那你也不要用了,赶紧撤下来吧。”
于是自从那天开始,胡慧莲的被窝里就再也不见什么电褥子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两只胶皮做的热水袋。而常小虎则是积极主动的承担了每日往里面灌热水的任务。意外总是偶尔才发生,总体来说,胡慧莲养胎的日子过的还是非常平顺的,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到了第九个月,胡慧莲也正式的进入到了预产期。
母亲蔡玉凤就是在这个时候到来的。
“您过来了,我心里面就安生多了。”胡慧莲高兴的如此说道。
蔡玉凤笑眯眯地看着肚大如锣的闺女:“你身边就一个小孩,自己又要生了,我怎么可能不过来,呀……瞧瞧这上尖下圆的样子,定然是个小子无疑了!”
“也不一定。”胡慧里表示道也有可能是可爱的小姑娘呢。
“我第一胎生的是男孩,你嫂子第一胎更是直接一对双棒男胎,这是咱家的传统,所以你这一胎也绝对是个男娃娃,错不了的!”蔡玉凤几乎是信誓旦旦地如此说道。
胡慧莲:“………“。
如此,蔡玉凤顺利在家里住了下来,她的到来的确帮了胡慧莲很多,起码每天的饭菜吃食有人给做了,还有最近半夜里总是困扰她的腿脚抽筋问题,也能有个人在她疼的时候能帮她揉一揉了。
“当初我就跟你爹说,别让你找个当兵的,这不,连老婆生孩子当爹的都赶不回来。你说要他还有什么用!”胡慧莲听了这话,脸上立刻就露出一个囧囧有神的表情,心想:如果记忆里的内容没有出错的话,当初可是您老人家举着双手双脚一个劲儿的赞成这门婚事的。
母亲来后的半个月,徐老头来家里给她诊了一回脉,然后他很肯定地说道:“就这两日了……你是家里生还是医院生?”
胡慧莲毫不犹豫地说:“医院生。”
徐老头听后点了点头:“那就抓紧准备吧。”
当天晚上胡慧莲就和蔡玉凤把该拿的该用的东西全部整理好,第二天上午,就顺利的住进了医院。
走的时候她是这么跟常小虎说的——
“嫂子去生个孩子很快就回来了,你别担心,乖乖在舅舅家呆着,知道吗?”
常小虎紧张的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点了下头。
他其实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自己就越是不能给嫂子添任何的麻烦。
“我听人说,生孩子是很痛的事情。”常小虎对胡慧莲握了下自己的小拳头,说了句:“加油!”
胡慧莲闻言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嗯!加油!”
胡慧莲住的是江桐市妇幼保健医院,来这里面的十个有九个都是孕妇,胡慧莲进的是个双人间,除了窗边的那张空床外,另一个已经住上了。蔡玉凤忙前忙后的帮着她铺床和归置各种东西。
“快生了?”这个时候临床的孕妇对着她打了声招呼。
胡慧莲立刻回了个笑脸:“是,据说就这两天了,家里不放心,就提前过来了,你也快了吧?”
那孕妇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瘫在床上,鼻翼下还插着吸氧管。
“哎,打三天前,他们就说我快要生了,可现在也没出来。”这孕妇露出一个说不上是恨还是愁的表情:“你说这小王八蛋不出来也就不出来吧,还TM枉死里疼,让,让老娘遭这么大的罪等等真生了的那天的,你看我怎么,怎么揍死他……啊……!”胡慧莲看着这位说话彪悍的大姐在那里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呀,这可真是对比出真知啊,她肚子里的这个倒是乖巧的很,起码不让她疼啊。
“折腾的越狠,到时候啊生的越快。”铺好床的蔡玉凤笑嘻嘻地转过身来,一副很有经验地过来人模样:“再挺挺,我看你啊也疼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就借大娘的吉言了。”这大姐惨兮兮的笑了一下。
蔡玉凤女士的嘴巴果然很吉祥,因为当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这大姐终于要生了。
她被一大帮人呼啦啦地送进了手术室,然后挨了一刀,然后孩子就出来了。
是个女孩儿。
大姐的丈夫似乎非常高兴,脸上一直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胡慧莲也瞧见了那孩子,红彤彤皱巴巴的样子,不过胎毛倒是非常浓厚,就是肤色稍微深了一些。蔡玉凤悄悄的对胡慧莲耳语,说要是知道早晚都得挨这一刀,还不如早些挨了呢,白疼这么多天。
“我会不会也得挨一刀啊?”胡慧莲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不能!”蔡玉凤十分肯定地说道:“就你这身段一看就是顺产型的,指定能稳稳当当的把孩子生出来。”
希望如此吧!
于是当天凌晨,蔡玉凤女士的“吉言”功能再次发动,睡梦中的胡慧莲是被下身一阵波涛汹涌的湿润给弄醒的,她推了推身边的母亲,十分镇定的掀开了被子。
“妈。”她说道:“我羊水破了。
蔡玉凤:“………大夫,大夫……我闺女要生了……”
躺在平车上被推往产房的时候,胡慧莲其实并没有什么紧张之感,相反的她的内心之中正有一些奇妙的想法在升起。
譬如说:我生的应该会是人类吧!
妈呀,可千万不能是狐狸崽啊……可要万一是呢……万一孩子有对狐狸耳朵,或者是狐狸尾巴神马的……
不知道曹不显能不能接受呀!
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终结在巨大的疼痛中,这个才被胡慧莲认为是很乖巧的孩子,开始死命的折腾起了她的母亲。
这一刻,胡慧莲骤然理解了,那位临床大姐为什么会想要揍死肚子里面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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