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这是抖虱子吗?”林二婶就故意打趣地问。
魏婆子没有理她,将抖过的那床旧棉絮望地上一掷,淋起另一床棉絮又开始抖啊抖。
“妈……你真是的……”魏小辉感觉丢脸地埋怨着他妈,往门口站了站。
抖完两床旧棉絮后,魏婆子没发现任何她想见到的东西,伸出脚去将棉絮踢了一脚,说到:“两床烂棉絮而已,还藏在柜子里,什么德行哦!”
贾二妹:比你的德行好,你的德行比烂棉絮都不如。
林二婶就开腔了:“嫂子,你嫌弃是烂棉絮,我们农村人才不嫌弃呢,冬天山里冷,缺被子得很呢!”
“二婶,那你把这两床棉絮抱去吧。”贾二妹说。
“死人子的东西,有啥了不起!”魏婆子翻了一下眼睛说。
林二婶就马上进去,蹲地上将两床旧棉絮一一叠了起来,抱了起来,说到:“我抱出去晒晒太阳。”
你们不稀罕我稀罕,拿到街上去找棉花匠弹了又是两床新棉絮呢!
屋里魏婆子折腾了柜子没折腾出什么来由盯上了那架老床,她先是围着老床走了一圈,又跳着脚往床顶上看,无奈身材短缺,她只有帕上床去踩在床沿上踮脚看床顶。
丑态百出!
“大娘,你爬床上怎么不脱鞋呢?难道你在在家里就是这样不爱干净的吗?”贾二妹嘲讽地说。
魏小辉脸上的神情很尴尬很尴尬。
“我再不爱干净也没去偷人勾汉。”魏婆子抛了一句说,暗讽贾二妹的亲妈当第三者。
向国强皱眉了,这婆子的嘴巴怎么还这么臭,真是欠揍!
他捏了捏手指。
贾二妹看着他笑了笑,示意他稍安勿躁,静静看戏就是。
魏婆子垫着脚伸手往床底上摸啊,转着圈四方摸,摸了半天除了将双手摸了个乌漆麻黑外,什么东西都没摸到。
从床沿上跳了下来后,魏婆子又扯着蚊帐将双手擦了擦。
贾二妹看在眼里觉得恶心又好笑——行,行,行,反正今晚上我们又不睡这,咱一秒就可以回到家里睡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床,这床今晚就留给你和你儿子睡吧,保证有耗子给你们奏催眠曲。
接下来魏婆子又开始翻床上了,抖枕头,拆被子,掀垫褥……硬是忙得个不亦乐乎。
她屋里忙活,贾二妹和向国强就站在门口观看,她的儿子就立在一边呆若木鸡。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魏小辉真是太后悔跟着他妈来老家这一趟了,父亲现在尸骨未寒,他这个儿子却将他弃在一边跑这里来搜寻遗产来了,多丢脸啊!
可是,接下来还有更丢脸的事——
在将床上翻腾了一番没找到任何金银财宝的魏婆子又开始敲墙了!
都说旧社会的有钱人都喜欢把金元宝银翘宝砌进墙里面藏起来,这间房的墙壁看起来筑得这么结实,肯定藏有东西!
搜!
这间没有再搜堂屋,堂屋一样建筑得这么结实!
于是魏婆子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小铁锤,开始围着墙壁敲打起来,从衣柜那堵墙敲起,一边敲一边贴着耳朵听,简直就像个特工。
也不知道她这把铁锤是从哪来的,反正贾二妹没在这屋子里放过铁锤,也没发现过有铁锤。
也许根本就是魏婆子揣在身上带来的。
“……”贾二妹和向国强啼笑皆非。
“哟,这是在干啥呢?,怎么又敲起墙壁来了?要拆房子吗?”林二婶已经把那两床旧棉絮拿去晾上了,转来就看到这一幕,很是惊讶地问。
“在寻宝呢!”贾二妹笑着说。
“莫非她觉得这房子里藏有金银财宝?”林二婶张大了嘴巴。
“也许是吧。”贾二妹有些好笑地说,“二婶,二叔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呢,可能还要等一会吧。”林二婶说。
“嗯,那我们去你们那边吧,”贾二妹说,又冲屋里的魏小辉说到:“小辉,走二叔那边去,商量爸的后事。”
“哦……好。”魏小辉愣了一下后从屋里窜了出来,他再也不想看他妈的这种丑态了,看不下去了,但又没法阻止,只有眼不见为净。
而此时的魏婆子已经进入了搜宝的疯癫状态了,根本没顾上儿子还在不在身边,只是专心致志地手握铁锤不停地敲敲敲。
贾二妹这里带着魏小辉过到了林二叔这边,坐下后,就商量起林柏杨的后事来。
“小辉,之前爸在生病时有没有跟你提过他的后事,是想要在公墓里呢,还是回老家来?”贾二妹问道。
“爸没说,我想他肯定是想回老家吧。”魏小辉说,“爸对我一直都是那种愧歉的样子,一点都不敢在我面前提要求啥的,什么都说好,就是给他打个饭上来他也一副感……”
感恩戴德的样子!
说到这魏小辉的眼圈就红了,声音哽咽了,话也说不下去了。
“……”贾二妹也有些难受起来,这个亲爹虽说当然抛弃了亲女,但畏畏缩缩过了这半生也是怪可怜的,想想也是心酸。
“……”林二婶在一旁看到她姐弟这样心里就有些不悦了。
她这不悦主要是来自农村里的一个风俗——别家的人不能在自己屋里哭,特别是在堂屋里,这样的话家里会倒霉的,至少走霉运三年。
刚才林二叔和魏小辉也是抱头哭过一场,但那是在院子里,而且是跪着哭的,倒也不算啥,可这时是在堂屋里啊!
可她又不好说什么,只有将这不悦硬咽了下去,心里直对着堂屋中间的香炉钵钵祈祷:天王菩萨地王菩萨,林家的祖宗菩萨,他们都是林家的子孙后代,不算冲撞不算冲撞哈!
这样一想她心里就宽心多了,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这事完后一定要大侄女给她家扯三尺红布来冲冲喜!
没法,山里人都忌讳这些,虽说是同一个祖宗下来的,但到底是隔了房的,心里多少都有些忌讳的。
……
林家老屋里,魏婆子已经将卧室的墙挨个敲了一遍,并没有察觉出哪一处有空洞的声响,都是实打实的岩石块砌成的。
卧室墙找不出破绽来,她又转战到堂屋去,又将堂屋的墙敲了个遍,凡是她的锤子够得着的墙体她都敲了一遍,只有超过她举起的锤子部分的墙体她没有敲,因为高处不太可能成为藏东西的地方。
在将堂屋墙也敲完了后,她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暗箱啥的,不仅就有些大失所望了——难道林家祖上真的没有留下什么金银财宝?
不不不!她还是不信!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屋里一定藏有东西!
昨天晚上她还梦见林家老屋的墙角迈着一坛金子呢,满满一坛子的金元宝呢!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真的相当准的!
对了,昨晚做梦是在卧室的墙角埋着的,我为什么不去挖地下呢?
她顿时茅塞顿开,拿起锤子直奔卧室而去。
对了,昨晚的梦中,她梦到的埋金处是在床角靠墙的位置地下挖出的坛子,坛子里装着金元宝!
凭着梦中的记忆,她直奔床里面的墙角而去,不过这床的摆放位置有点挡事,根本不利于她行动,怎么办?
把床移开?
她试了试去推床,但是这床又沉又大,她根本就推不动。
去把儿子喊来跟她一起推?
不行,要是去喊儿子又把姓贾的那女子惊动了,还有那鬼精鬼精的林二老婆,他们知道了还不都跑来跟着一起挖,还是挖出金元宝来了岂不还要抢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还是我一个人挖吧!
寻思到这里,魏婆子一下子就热血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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