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那几个计划生育工作组的人一溜烟跑光。
见到工作组的人都跑光之后,王家英这才把菜刀放下,这时候的她血已经流了一颈子了,看得人触目惊心。
看到生产队里的其他人都来看热闹了,王家英这才一晕,瘫在了贾二妹和三婶的怀里。
“遭了!死了死了!”三婶夸张地哭叫起来。
贾二妹赶紧伸手去探了探王家英的脉搏,还好,脉搏跳得还很平稳。
本来已经晕倒在地的贾大弟听到自己的婆娘“死了”,猛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王家英面前,“家英,家英,你可千万不要死哇!”
“死什么死,快点扶到床上去!”贾二妹低声吼了一句。
“……”贾大弟顿时收声,和贾二妹一道将王家英扶进了二妹妈的卧室里去了,将她平躺在了床上。
“去拿张干净布来,酒也拿来。”贾二妹一边用自己的干净手帕捂着王家英脖子上的伤口一边对贾大弟吩咐说。
“哦……好……”贾大弟慌忙出找干净布和酒去了。
“妈,琼英,你们去把门关上,不要让人进来看热闹了。”贾二妹又说。
“好,我去关门。”邱富贵在旁边说。
“二妹,家英她……严重不?要不要请医生?”二妹妈在一旁心惊胆颤地问。
贾二妹感觉到捂在王家英颈子上手帕没有再增加出血量的样子,于是移开手,轻轻拉开手帕一看,颈子上只是划了一道浅浅长长的口子,只属于皮肤表层的轻微划伤而已。
只是由于她的血比较旺盛,刚才冒得比较凶而已,表皮已经开始凝血了。
看来这个王家英脾气虽拧,但对自己也并不狠,下手有分寸着呢,也就是吓唬吓唬那些人而已!
而且她还非常聪明地将刀避开了颈子上的喉咙部位,将刀比在颈子下方的锁骨处划了一下,完全避开了要害的。
这个戏精啊!
还有,刚才贾大弟的昏倒在地,只怕也是装的!
这两口子都是戏精啊!
检查完毕,贾二妹心里大松了口气,见着双目还在紧闭的王家英,微微一笑,轻声对母亲说:“妈,没事的,死不了,不用请医生了。”
“真的不用请医生吗?”二妹妈又紧张地问了一句。
“我说没事就没事啦,待会酒拿来了我给她暂时消消毒,”贾二妹说,“琼英,你把我放在那桌子上的包拿来一下,里面有瓶白药。”
这白药是她之前给军犬麻虎治腿伤时留下的,是部队里拿的,当时配合着自己的膏药来给麻虎治伤剩下的,她就揣在包里了。
作为一名半罐子医者,她的包里总是会带着一些治感冒啊跌打损伤的惯用药。
“可是,她已经昏迷了,是不是失血太多?”二妹妈还是表示怀疑地问。
“妈,咱这午饭还没好好吃呢,就搅成这样,你去招呼大姐他们吃饭吧,别让孩子们哭哭啼啼了,这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顿饭就给搞成这样,”贾二妹说到:“那砂锅里炖的鸡怕是要冷掉了,一人舀一碗来吃掉吧,都吃完吧,压压惊。”
啥,把炖鸡都吃完?那我呢?
王家英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从口中冒出一句来:“我还没吃呢!”
“噗!”从贾二妹包里掏出白药来的夏琼英刚好走过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就知道二姐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把装晕的大嫂激醒来。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看到王家英睁眼,二妹妈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
这时贾大地拿着干净的布和半瓶子白酒进来了,看到王家英醒来了,忙三步并着两步窜上来,急切地问道:“家英,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王家英闷声闷气地应道,还不忘又说一句:“我饿了,去给我舀一碗鸡肉来。”
啊哦,舀一碗鸡肉!好嗨啊!
“嗯嗯,流了这么多血,是该补一补!”贾大弟说,将手中的布和酒瓶往二妹妈手里一塞,转头就走,忙着去给他婆娘舀鸡肉去了。
“……”夏琼英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贾二妹抿嘴笑,拿眼睛瞟夏琼英——二弟媳妇,你夫家哥嫂就是这个样,你别震惊,以后习惯了就好。
夏琼英这新媳妇完全被夫家这哥哥嫂子给震惊到了——
肉和菜都是大姐从街上带来的,鸡是邱富贵大儿媳妇捉来的;母亲和邱大伯刚从外地回家来,二姐也是从远方来,她这个新媳妇也是打远方来;大姐按理说也是客人,且还帮他们照顾了大妞二妞这么长时间,他俩口子一口热水都不曾烧来招待一下,还吃大户丝毫不打让手。
好吧,就算王家英在外面躲闪照顾不到大家,那贾大弟呢?他上街去割点肉回来,或是拿几个鸡蛋出来给大家煮个开水蛋接接风总该的吧?没有!
开水都没烧一口,就别说开水蛋了!
这些就算了吧,明明吃饭之前贾二妹和二妹妈就舀了一罐鸡汤和着鸡肉还有饭菜,让贾大弟给王家英送到山上去了,她现在又嚷着要吃一碗鸡肉,而且贾大弟还真就奔去舀了,他们俩口子眼里还有其他人吗?
一只鸡炖了一砂锅,相对于这么老老小小一大家人本来就不算多吧,她这样舀了去别人还吃啥啊?有这么自私的人吗?
是了,贾大弟两口子就是这么自私,你现在算是见识了吧?!
是啊,这样奇葩的哥哥嫂子将来还不知会做出多少奇葩事来给你看呢,这不过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已。
这里,贾二妹将干净布撕了一缕下来,倒出一些白酒在上面,然后给王家英的伤口处清洗消毒。
白酒是这个年代酒厂里酿造出来的高度白酒,很纯很烈的,浸在伤口上很痛的,王家英顿时痛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伤口必须要彻底消毒,消毒得越好才越不会感染。”贾二妹说。
然后她索性把酒往王家英脖子上淋——嘿嘿,趁此机会治一治你这个泼妇!叫你平时欺负我妈对我妈那么狠!
反复用酒消毒过几次后,贾二妹这才将白药粉撒在了王家英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布给她包扎了起来。
包扎好了后,贾大弟就端着满满一碗鸡肉和鸡汤进来了,“家英,我给你晾在这,你坐起来慢慢吃。”
“……”夏琼英的眼睛又睁大了——果然是吃肉不打让手啊!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农村吃饭的饭碗都不是很秀气的那种,他这还是专挑了一个大碗去舀鸡肉,这一晚捞了只怕锅里也没鸡肉了,大家都只能喝汤了。
夏琼英看在眼里就有些不高兴了,但也没说出啥来,就对二妹妈和贾二妹说:“妈,二姐,我们去吃饭吧。”
出了卧室,夏琼英坐到了饭桌上,越想越觉得不爽,她也是个青春年少好打抱不平之人,见到桌子上的那个盛鸡汤的盆里只剩下几坨诸如鸡屁股鸡头几颈子一类的肉后,心里就来气了,于是扭头对大妞和二妞说:“你妈妈叫你们俩个进去吃鸡肉嘎嘎,她给你们留着呢。”
大妞和二妞还有贾大姐的两个孩子,每人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在往鸡汤盆里捞着,看还能不能捞到好点的肉,这时听到夏琼英这么一说,纷纷拿着筷子争先恐后地往卧室里去了。
贾二妹看向夏琼英两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笑。
却说四个娃一下涌进了二妹妈的卧室,见到王家英正靠着床头啃着鸡肉吃呢。
“妈妈,我要吃鸡嘎嘎(鸡肉肉)。”二妞税说,将筷子伸向了王家英的碗里。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