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好像……还可以拯救一下。”
原本几乎失去意识的洛琼突然抬手抓住了队友拿匕首的手腕,虽然因为身体虚弱力气不大,却还是及时让队友刀下留人了。
那不知名的液体入喉即化,干涸的精神海瞬间被磅礴的治愈系力量抚慰,浓郁且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四肢百骸,沉重的意识袭来一股清神醒脑的凉爽,几乎已经放弃希望的他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治愈能力重新燃起了斗志。
那股力量精纯浓郁,治愈效果远超过了他接触过的任何一名愈者,且迅速高效,拥有抚慰精神的力量。
在这股温暖的治愈力量下,他沉沦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干涸的精神海重新焕发生机,源源不断的异能涌出来,用以和病毒对抗。
腹部腕大的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血肉凝结,生出新的粉色肌肤,折磨他的巨大痛楚逐渐消失,变成钝钝的痛痒,虽为完全愈合,但是他能忍受的范围。
原本因为异能枯竭而迅速反扑的病毒再次被压制下去,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机,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于是在他强烈的求生欲下,几乎占据他意识海的病毒被化解压制,脸上恐怖的青脉像是退潮的海水褪下脸庞,恢复了原先古铜的肤色。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他的队友全都傻眼了。
压制着男人的几个人慢慢松开了手,男人不辨喜怒地微微一挣,就彻底挣开了反扣着他手臂的人,慢慢站直身,转了转被扣得有些青红的手腕,看着已经压制丧化恢复如初的洛琼,缓缓吐了口气。
捏紧手里指甲盖大小已经空了的玻璃瓶,珍而重之地放入口袋中。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缘分。
恰好他身上有这瓶治愈药,恰好他在这个时间路过了这里,恰好洛琼他自己的意志力足够坚定求生欲足够强烈……
缺一不可。
病毒完全被化解,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成功度过危险期,洛琼缓缓地缓缓地吐了一口劫后余生的气。
想到救他的人,他第一时间感激地看向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诚恳道:“多谢兄弟出手相救,不知道大兄弟叫什么,是哪个兵团的人,我好以后登门拜谢。”
不用问也知道那瓶用来救他的东西有多珍贵,这么好的东西对方却用来救他,他不表示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尽管可能他的补偿对于这瓶药剂的价值来说微不足道。
男人静默地站在那里,一道纵贯半张脸的疤和脸上干涸的浅色血迹让他看起来冷峻又凶悍,满身杀伐之气,不怒而自威,若是寻常人见了,难免要吓到腿软。
只是在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的前提下,就不会被他的外貌而先入为主地觉得他难以相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起姓甚名谁,身属哪个阵营了,男人回答得十分熟练:“今朝,自由人,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若不是他恰巧经过这里,恰巧朝这边瞥了一眼,恰巧在人群中透过缝隙看到了洛琼未丧化的半边脸,从别人的称呼中得知他叫“洛琼”,他未必会这么好心,随便哪个人都会出手相助。
毕竟他不是圣父,也已经不是那个心怀天下苍生恪守职责的将军,没那么多正义感,要不是刚好带着阮软熬夜凝练的药剂,而这个人还是“洛琼”,他可能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个世界意外和危险太多,人类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前世将军府血流成河的教训也教会了他,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独善其身有时候比什么都好。
现在他唯一的牵挂只有阮软,其他的,都是顺手罢了。
救冬青是小夫人前世的贴身婢女,真心对待小夫人,最后也是因将军府拖累而死,所以要顺手还了这份恩情。
救洛琼亦是如此。
洛琼,洛珏林,昭阳常德人,今将军身边信任的部下,忠随之一,在昭阳王一纸谋逆罪书判将军死罪时,同所有麾下将士一样义无反顾站在将军这边。
明目张胆同昭阳王为敌,护送将军一路杀进王都,最后所有忠随在城门之下,千军万马围杀中,齐齐自尽以捍忠心。
誓死不降,誓死不背叛将军。
那日,城门底下血流成河,也成了昭阳历史上最为壮烈的场景。
冬青是转世者,洛琼大概也是。
虽不知像他们这样的转世者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但遇见了熟人,能帮的他自然都要帮,再怎么说,在他的记忆里,这些人都曾是自己身边的亲信,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见了兄弟有难不帮的道理。
而洛琼在听到是自由人以后,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继续追问他:“哪个分区的,具体住址在哪?”
今朝瞥了他一眼:“无居所,野生的。”
这一次,洛琼等人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不是他们没见识,要怪只能怪现在这个时候野生的自由人实在已经不知道多久没遇见过了,他们还以为绝迹了呢。
自由人一开始是指那些有实力但没有选择阵营没有固定居所在各个地方游走的人类。
但是随着自由人越来越少的缘故,几乎到了消失的地步,人们就逐渐把自由人定义为那些居住在基地里但是没有加入阵营的人,这些人都是实力很弱没有资格加入阵营的异能者。
为了区分,就把完全无定居无阵营的自由人称作野生的,但这个称呼几乎没有用处。
跟郾城基地那群人不同,今朝说自己是自由人,在野外,又是单独行动,所以自由人就专指野生型。
可盘龙基地强者众多,有那么几个有实力又任性不想居人之下的怪胎就不足为奇了,他出现在盘龙的狩猎场里,所以他们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理解为是盘龙基地里的自由人,万万没想到人家竟然是野生的,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
不知道说点什么,就献上膝盖表示敬佩吧。
“那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洛琼没有放弃,他觉得这个救命之恩无论如何都是要报的。
今朝看了眼天色,心里不知为何隐隐升起不安来,敛下心绪,没有正面回答洛琼这个问题,而是不在意地说:“有缘会再会。”
说完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快速离开了。
跟冬青不同,洛琼是有团队的,就算有意跟他结好,之后也没办法一起带上路,不如就这样就此别过,知道他过得好就行,其他的就靠缘分决定吧。
……
话说那木镇里,阮软和冬青不小心被醉酒的老流氓纠缠,阮软被土系异能操控的沙土化成的手掌拖拽着滑向对方。
情急之下她一咬牙一闭眼,狠心将锋利的匕首直接插.入脚腕和土掌之间,土掌栓得结实,和脚腕之间毫无缝隙,这一匕首下去,匕首直接剜去了脚腕上一块肉,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雪地。
冬青在身后看到这幅情景,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惊肉跳,肝胆俱裂:“阮软!”
而自残一样的阮软却没有太多感觉,把匕首插进脚腕和土掌之间后,匕首往外直翘,硬是翘出了一点缝隙来,然后她忍把脚掌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把脚从束缚中解脱下来。
她的动作太快太狠绝,控制她的男人在酒精的作用压根都没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就见已经快到面前的美女突然消失不见了,他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一把锋利的匕首突然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眼前的人不知为什么已经转移到了他身后,闪着寒光的匕首对准了他的脖子。
那人再精.虫.上脑被架脖子上的匕首反射的寒光这么一刺激,酒意顿时散去了一大半。
这他妈是一不留神踢到了铁板了。
“别别……手下留情……”那人急忙求饶,双手平举做投降状,眼睛低垂一直看着脖子前的匕首,害怕得腿肚子直打哆嗦。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害怕。
此时阮软自剜肉的脚腕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虽然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其实她当时都没感觉到多少痛意,都怪自愈能力太强。
阮软紧抿着唇,脸上是罕见的狠厉,听到男人的求饶声,手中握着的匕首非旦没有因此松开一点,反而又往前递了一分,随时都有可能让这人咽气升天的样子。
“老实点,否则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就连平日软糯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点冷意,不见软弱。
然而她的身高比男人要矮上半个头,从后面架刀子的动作其实很费力,是她极力保持着不让手腕抖动才没有暴露自己的中气不足,只不过还是因为自己技术不够娴熟加上紧张,握匕首的手一抖碰到了男人的脖子,轻轻割破了一层皮,流了血。
男人看着流出的血,真的被震慑到了,老老实实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美女,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醉酒误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那人警惕着刀子,又开口求饶道。
阮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舔了一下干涩的唇,握着匕首的手心都蓄满了汗,她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这是她第一次拿着刀子对着别人,也是第一次在离开今朝之后面对这种事情。
“我不杀人,放你走也可以,但是别想跟我耍花样。”
她低下眉眼,努力把声音降得更低,听上去冷冷的。
那人急忙表态:“一定不敢!”
“就这样,别回头,一直往前走,我叫你停才能停。”
刀子还架着,那人不敢不从,乖乖照着她的指示往前走。
冬青见此也要跟过来,阮软回头给她递了眼色,让她安心回屋里。
然后带着男人走出这条街道,在看到前面有人出现的时候松开刀子,直接瞬移离开,回到了他们的小屋里。
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没想到那个男人不死心,觉得被她一个女生阴丢脸,傍晚的时候竟然带着人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到过度章就卡得天崩地裂,就先这样,明天再看看能不能修/倒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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