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楚被荣林拉进了一个灯红酒绿, 男男女女拥挤在一处扭动身体发出尖叫的夜总会,原身这个年纪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所以一副愣头青的模样,看哪都觉得新奇, 但荣楚却不是新手, 不过他也得装样子。
这个地方荣楚是知道的,原文中让原身认识了一个坐台小姐同时又染上毒瘾的地方, 只是时间提前了好几年, 他猜应该是荣锦成知道了他的名字, 有所举动所以让荣林不得不想办法除掉他了。
“荣楚, 来, 我们坐这。”荣林带着荣楚往一间远离舞池的沙发上坐了,音乐没那么大声,两个人说话虽然要扯着嗓子喊,但也能勉强听清。
荣楚眼睛一直盯着舞池那边一些年青漂亮穿着吊带衫的女孩们,“荣林,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才带我来?”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来, 喝点酒,等会我们去跳舞。”荣林叫服务员拿了两杯洋酒来。
荣楚摇头,“我不敢喝酒,我怕喝醉了你又拔我头发。”
“你说什么?”荣林惊了一跳,荣楚竟然知道自己拔了他的头发?
荣楚说:“那次在大山里, 我喝醉了,迷迷糊糊感觉你在拔我头发。”
荣林脸白了几分,他必须得尽快除掉荣楚,否则一旦事情暴露,他就完了,想到这,他对荣楚说:“你在这坐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荣楚应了一声,又盯着舞池那边高兴看了起来。
荣林走到拐角,眸中闪过一丝狠毒,别怕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该这个时候出现!
他走到暗处,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进了一个房间,再出来时兜里已经多了一包东西,他紧张的按了按裤兜,恢复平静走到了荣楚身边,“我回来了。”
见荣楚没听到他说话,还望向舞池,他急忙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回下张望了一眼,没有注意到他,他以最快的速度倒进了荣楚面前的杯子里,然后把袋子揣进兜里。
“咦,荣林,你回来了?”荣楚歪得脖子有些酸,回过头来见荣林坐在旁边,忙笑问。
荣林点点头,压制着紧张,好在这里光线暗,就算他紧张也看不见,他端起那杯放了东西的杯子给荣楚,“喝点酒我带你去跳舞。”
荣楚接过正准备喝,想了想又放下了,“算了,我还是不喝了,明天还有课!”荣楚正要说话,他又立即端起杯子,“不过我还是想去跳跳舞,我就喝一杯,来干杯!”
荣林松了口气,端起自己那杯与他碰了下杯,一饮而尽,喝完后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不像往常喝时的味道。
“走,跳舞去!”荣楚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拉起他就往舞池那边跑了,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还把桌子上的杯子带了一下,掉在地上摔破了。
荣林总觉得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不一会儿脑子就有些模模糊糊,他没有思考的能力,跟着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晃动身体跳起舞来。
次日正午时分,荣林从宾馆的大床上醒来,觉得头痛欲裂,坐起来揉了揉头,视线随意一瞥,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张纸条,是荣楚留的,说先回学校上课了,会帮他请假,他瞥了一眼纸条没再理会,穿好衣服装备离开。
这时,他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呼吸困难,不一会儿鼻涕和口水就流了下来,脑中浮现以前在酒看到那些吸、毒的人完事后的爽快样,心里有种欲望在指引他,他像是被人操控一般,掏出手机拔下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荣林拿起注射器扎进了自己的胳膊里,注射器里的东西全部进入身体后,他身上的冷意就止住了,觉得身心舒畅,像是飘到了云端一般。
但是舒服的劲头过去后,他又疯了一样扔掉了注射器,惊慌不已的喊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在吸、毒?谁害我?到底是谁?”
他想到昨天晚上喝下那杯酒,似乎不对劲,难道是荣楚调换了酒?不可能啊,他哪有那种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除非他端错了酒杯!一定是这样!
原本准备害荣楚吸、毒犯错,没想到竟然害到了自己,不过没关系,他刚吸不久,只要以后不碰就没事了,他这样安慰自己,整理好衣服出了门。
只是他不知道,他害荣楚时的份量太重,就那杯酒里已经是正常人吸食的几倍,已经留下了毒瘾,他自制力又不好,根本就忍不住,于是,他开始了疯狂的吸、毒,那玩意贵得像在喝血,短短半个月时间,他就花光了他所有的钱,便找各种借口向华欣琴要钱,华欣琴疼爱他,竟也没有起疑。
转眼到了荣楚办乔迁酒的日子,荣林也在应邀之列,他不想去但又怕荣锦成说他和荣楚关系不好,必须得去。
“小林,今天去小荣家吃酒,你替爸妈带个红包过去。”早饭桌上,荣锦成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推到荣林面前说。
荣林试探问:“爸,你不去吗?”
“爸不去了,公司有个竟标,我得出差,你们年轻人多玩玩。”荣锦成说。
荣林放下心来,现在他就担心荣锦成和荣楚接触,怕暴露他的身份,荣锦成不去吃酒,他不知道多高兴,他拿起桌子上的红包打开一看,差不多有八千块钱,有些不满,“爸,红包数量也太大了?”
“就几千块钱也算多吗?爸妈平日随手给你也不止这点零花钱,而且我是看着等小荣的新家办了酒,爸就得和小荣的养母商量收小荣为干儿子的事情,到时候荣氏一半的产业都要给小荣,所以就意思意思而已。”荣锦成不悦的看了儿子一眼说。
荣林惊了一跳,“爸,您要收他为干儿子我没意见,但产业为什么要分给他?”
“小林,既然是收为干儿子,就不分他产业,外界会怎么说我们家?而且荣氏集团的产业分他一半不要紧,你外公家还有一半家产留给你一个人,那也不比荣氏少多少的。”华欣琴劝道。
荣林闻言脸色缓和了些,但心里还是觉得荣楚不配分荣家一半家产,不过他也不能和父母争执,还是暗地里将荣楚除掉,这样荣楚就分不走他的家产了,想到这,他点点头,“我听爸妈的。”
荣锦成和华欣琴这才笑了,一家三口吃过早饭,便各自出门了。
荣林到达荣楚的新房子时,很多人都到了,大多是荣楚玩得好的同学,蒋杰和游戏部门的人也都在,大家见到他来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各玩各的去了,他心里更气了,在北华,他班上的同学哪个不是对他前呼后拥,荣楚这些同学竟然这样轻视他,就连蒋杰等人也都对他冷冷淡淡,对荣楚却格外亲近,他气得咬牙,回头一定让他们好看。
“叔叔没和你一道来吗?”荣楚往荣楚身后看了一眼问。
荣林说:“出差去了。”准备拿出荣锦成给的红包,他看了屋里没一个人理会他,气得索性也不拿了,反正他正缺钱呢,这种事,只要他不说,谁也不会主动提,所以神不知鬼不觉。
荣楚哦了一声,拉着他去了厨房,对着一个正在忙碌的妇人说:“妈,我给您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好朋友,荣林。”
何翠芬转头看着荣林,觉得十分亲切的样子,忙擦了擦手要去拉他,“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荣林却下意识退开了,厌恶的不想让她这个瘦小一身土气的老妇人碰自己,看也没仔细看她,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出去坐了。”说完也不管尴尬不尴尬,扭头就走了。
何翠芬的手还伸在半空中,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这前面来的那些年轻人,她这是这样待他们的,他们个个都蛮高兴的呀,怎么儿子这最要好的朋友却好像很嫌弃她一样?
“妈,您别介意,荣林就是这样的脾气,他家条件好,您懂的。”荣楚赶紧握住了母亲的手,笑着安抚。
何翠芬点点头,“妈懂,有钱人都讲究,是妈太过热情了,他会不会生气啊?小楚,你过去替妈道个歉!”
“没事,哪就到了道歉的份上了,我和他一块长大,亲兄弟一样,他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妈,您别紧张。”荣楚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慰。
何翠芬放下心来,继续去做菜了,见荣楚要帮忙,她把他推出去,说:“去把你妹妹叫来帮我,这丫头,这么客人也不管事儿的,竟和小林子在玩牌了,她还把自个儿当客人了不是?”
“让她玩,我们家的女儿是要娇养的。”荣楚看了看外面正笑得没了形象的荣馨一眼,语气中尽是宠爱。
何翠芬无奈说:“要搁几年前,别说娇养了,能吃饱饭都不错了,小楚,你可别宠坏她啊,将来嫁不出去妈还得负担她一辈子。”
“宠坏就宠坏呗,馨馨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嫁不出去?你看出来没有,小林子对馨馨可好了,都要比过我这个亲哥哥了呢!”荣林朝外面指了指,笑说。
何翠芬啊了一声,“你说小林子喜欢馨馨?那更不能让她和小林子他们玩了,她才多大?别坏了名声。”说着不顾荣楚的阻拦把荣馨拉进厨房训斥了一顿。
荣楚好心办了坏事,有些愧疚的看了荣馨一眼,被小林子叫出去顶了她的位置。
准备充足,母女俩又是干惯了活的,十二点准时开了饭。
荣楚看着这两桌子菜,格外心疼母亲,但母亲是个节省惯了的人,舍不得去酒店办,也不愿麻烦别人,拼了命也说要自己来做这酒席,好在她做完这两桌菜还精神抖擞,拉着荣楚一个个去敬酒,好不高兴。
荣馨听说荣林与哥哥以前是在大山的朋友,端起饮料也去敬他的酒,“荣林哥哥是吗?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以前照顾我哥哥。”
“我不喝酒的。”荣林冷冷回了一句,看都没看荣馨一眼。
荣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给主人家面子的客人,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她有些委屈,但想到今天是自家请客,也不好表现出来,这时,林晨看到这一幕向前把她拉走了。
“馨馨,你别理他,来,我陪你喝。”林晨端起饮料和她碰了下杯。
胖子也笑嘻嘻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对,那种臭不要脸的,不要理。”
荣馨笑了笑,果真将不愉快丢开一旁,和他们一起吃喝起来。
吃完饭,荣林毒瘾犯了,急着要走,荣楚拉着他去阳台说话,不让走,他只好强行忍着。
何翠芬端了水果去阳台给两人吃,无意间看到荣林头上似乎有不少白头发,奇怪问:“荣林啊,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妈,荣林这是少年白,读书太用功了。”荣楚忙替荣林解释说。
反正这事也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荣林倒也没介意,嗯了一声。
荣楚再说:“听林晨说,他家有个亲戚也是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医生说是遗传病,不过白几根头发而已,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荣林脸色微变,拿了块水果低头吃不作声,荣家和华家都没有这样的病,应该是亲生父母那边遗传来的,真该死,没给他一点好处,倒尽让他遗传了这些坏毛病,好在没有人知道荣华两家没有人少年白头,否则岂不穿帮,荣锦成和华欣琴那边他也唬弄过去了。
何翠芬若有所思了起来,那死鬼丈夫不就是少年时候就有一半白头发吗?当时还让人起了个难听的外号来着。
荣楚将荣林和何翠芬的神情尽收眼底,突然又看向荣林手肘内侧,“荣林,我记得小时候你胳膊上没有胎记的,这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因为是夏天,大家都穿短袖,荣林手肘内侧有一块核桃大的红色印记,很显眼,何翠芬听到荣楚的话,也低头看去,顿时有些心惊。
“就满了十八岁以后长出来的,也是不痛不痒,又长得隐蔽,我就没管它。”荣林看了看那块无端端长出来的印记说。
荣楚看了已经脸色大变的何翠芬一眼,哦了一声,说:“这么奇怪啊?你得去医院看看,别是什么怪病才好。”
“不就是一个印记,怎么会是什么怪病?”荣林不耐烦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荣楚忙追上去,“我送你!”两人走到楼下,遇到被何翠芬差使去倒垃圾的荣馨,他赶紧喊道:“荣馨,过来。”
荣林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朝荣楚的视线看去,见到一个十五六岁,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跑了过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哥,你这朋友就要走了啊?”荣馨跑到荣楚面前问。
荣楚点点头,“你等等我,我送完他和你一道上去。”
“那我在电梯口等你,你快点啊。”荣馨说完转身走了。
荣楚对荣林说:“走,我再送送你。”
荣林这时候也不说让他别送了,走了几步问:“你妹妹叫荣馨啊?”
“是啊。”荣楚回。
荣林想了想,再问:“你妹妹长得挺漂亮的,你养母就她一个女儿吗?”
“漂亮肯定是没得说的。”荣楚得意起来,“听说还有一个儿子,也是在小时候走丢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所以我养母才领养我的。”
荣林心惊肉跳,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养母叫什么名字?”
“何翠芬。”荣楚回答完,按着他的肩膀问:“你问这么清楚,不会是看上我妹妹了?”
荣林忙摇头,“没有,随口问问而已。我走了,你回去,你妹妹还等着你呢!”说完头也不回的快速走了。
荣楚看到他匆忙远去的身影笑了。
荣林强忍着毒瘾回了荣家,冲进房间里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纸盒子,这盒子是他在大山里带回来留下唯一的东西,他手按在盒子上,好一会儿打开了盒子,里面只有一本发黄的旧写字本,还是他在大山上小学的时候写作业用的。
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两行字,一行是,妈妈何翠芬,另一行是妹妹荣馨。
他猛的合上本子,紧张得胸口像擂鼓一般。
当初他对荣楚说私下里互相叫真名,以免忘记自己的名字,可是他没有告诉荣楚,他还在学会写字后将家人的名字记了下来,以便长大后寻找亲人,他当时恨透了父亲,所以只记了母亲和妹妹的名字,只是他没想到,领养荣楚的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那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他曾经心心念念希望能回到她的身边,十九年了,终于得见,却是在那样的场合下,他突然想到在荣楚家的厨房,他那样对母亲,母亲可会伤心?还有妹妹,她主动来敬酒,他却那样冷漠对她,她一定会怪他的?
可转念想到何翠芬问了他的头发的事,她会不会发现了他就是她的儿子?还有手上这块突然长出来的印记,他察觉到她看到印记时脸色不对劲,难道这坏印记也能证明他的身份?
他原以为这块印记不是生来就带来的,不必管它,可如今看来这块印记在他成年后就长出来,想来和少年白头一样是什么遗传怪病!
怎么办?如果她发现了,将事情说出去那他就完了!不行,绝不能让她把事情说出去!
……
“小楚,荣林他是他父母领养的吗?”荣楚和荣馨回到家,何翠芬立即拉住荣楚进了房间,着急问。
荣楚摇摇头,“不是啊,妈,我不是说过,他是找到了自己亲生父母,当初他父母带他回家时还做过亲子鉴定呢!”
“做过亲子鉴定?”何翠芬吃惊不已,她是知道亲子鉴定的,也知道这是能证明亲子关系的铁证,可是荣林身上……
荣楚说:“是啊,荣氏集团那样身份的人家如果不是证明荣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随便领回家的。”
何翠芬揪着衣角,怎么会呢?荣林应该就是自己的儿子的!
荣楚见她脸色不好,奇怪问:“妈,您脸色不好,是不是累着了?要不回房休息,这里我来招呼就好。”
何翠芬想把心里的猜测告诉荣楚,可是想到荣家那样的家世,要是荣林不是自己的儿子,会给在荣氏工作的荣楚惹来麻烦,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乱说。她现在思绪很乱,也确实想一个人静静,点了点头转身回房了。
荣楚看着紧闭的房门出神,原文中只是说何翠芬无意中发现了荣林手臂的胎记认出了儿子,可是荣林手上的印记却是成年后才长出来的,如果他猜得没错,那个印记应该是一种家族遗传病,所以何翠芬才会那么确定荣林是自己的儿子。
夜深了,何翠芬却没有睡意,她坐在床上,没有开灯,捧着丈夫的遗像,眼泪嗒嗒的落下,她小声说:“死鬼,我今天好像看到我们的儿子了,那孩子有着荣家男孩少年白头的毛病,也有何家隔代遗传的血管瘤,我是不会认错的,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别人家的儿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敢和小楚说,我怕若是我认错了会影响到他,我和馨馨若不是有小楚,哪能过现在这样的好日子,我不能因为一个猜测害了小楚的前途,死鬼,狗顺可是你们荣家唯一的男丁,你一定要保佑我把他找回来,你活着时连累我们母子,死了要管事,知不知道?”
她捧着相框哭了一晚,直到天亮才睡去,只睡了一两个小时就起来了,给孩子们做了早饭,等他们去上了学,她想着怎么样去查荣林的事,心不在焉的出门买菜了,刚走到楼下,见到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荣林,她心头一喜,“荣林,你怎么来了?”
“阿姨啊,我来找荣楚,他在家吗?”荣林当然不是来找荣楚的,他是来找何翠芬的,他要试探何翠芬发现他的身份没。
何翠芬笑说:“他去学校了,你去学校找他!”
“哦。”荣林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何翠芬向前喊住他,“既然来了到屋里坐会儿!”想了想,她觉得话有些不妥,又补充说:“你还没早饭?到家里吃点再去上课,对肠胃好。”
“那就谢谢阿姨了。”荣林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楼。
进到屋里,何翠芬把早餐端上来,荣林自然看不上这样粗糙的食物,但还是吃了一些。
何翠芬看着荣林,越看越像那死鬼丈夫,想了想,问他:“荣林啊,你这手上的印记可有去看医生?”
“不就是个不痛不痒的印记吗?看什么医生?”荣林无所谓说。
何翠芬忙说:“这可不是什么印记,这是血管瘤,你看看,已经开始凸出来了,是瘤子正在长大,这病早点治不会有事,但拖延久了就会危机性命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血管瘤?”荣林放下筷子,直直看着她因为长期劳累又不保养而长满皱纹的脸,她应该比华欣琴年轻几岁,可是却看着比华欣琴老多了。
看,这就是富人和穷人的区别,他一定不能变成穷人,不要再去过穷苦日子。
何翠芬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娘家就有人得这样的病,这个病是遗传病,传男不传女,一般都是成年后才会长出来,起初不痛不痒,时间长了,等瘤子长完出来就会疼痛难耐了。”
“你什么意思?”荣林豁然起身,“你是说我得了你家的遗传病?”
何翠芬怕他走,忙拉住他:“我有个儿子,也在五岁那年走丢了,我觉得你很可能就是我儿子!”
“你胡说,我是荣氏集团的独子,怎么会是你儿子呢?”荣林惊得甩开他,她果然已经发现他的身份了!
何翠芬走到他面前,继续问:“那我问你,你小时候是不是叫狗顺?你是不是在火车站走丢的?你爸爸在你五岁那年犯了法被枪决了,对不对?”
“你胡说,我不叫什么狗顺,我也没有一个罪犯父亲!”荣林怒声喊了起来,那样屈辱的过去,他永远不想记得!
何翠芬见他这样的反应,更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她看着他说:“你敢跟我去做亲子鉴定吗?如果做了鉴定你不是我儿子,我就再也不会提这件事!”
“我凭什么跟你去做亲子鉴定?我要去学校上课了!”荣林转身就走。
何翠芬说:“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会去找你的父母,到时候真现自会大白的。”
荣林停下步子,她果然要把事情说出去,不行,他绝不能让她把事情说出去,他顿时起了杀意,但想到这个小区有监控,如果他杀了何翠芬,很快就会查到他头上,他一样会完!
不如……
他转过身扑通就跪了下去,“你不要去找我爸妈,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啊!”
“你……你真的是狗顺?”何翠芬惊得退后一步。
荣林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何翠芬愣了愣,走向前将他搂住,“狗顺,妈的狗顺啊,妈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妈找得你好苦啊,你知道不知道?”
“……妈!”荣林张了张嘴,好半天终于喊了出来。
何翠芬听到这声妈哭得更大声了,“妈的儿子,妈妈的心肝肉啊!”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儿,何翠芬放开他问:“你怎么会变成荣氏集团的独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这事说来话长,我以后慢慢跟你说,但是我求您,千万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我就完了!”荣林哭着求道。
何翠芬急问:“什么完了不完了?狗顺,你说清楚。”
“妈,要是我父母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儿子,荣氏集团的财产就一定没我的份了,我可能还会被警察抓走!”荣林害怕说。
何翠芬疑惑不已,“这跟警察有什么关系?”她突然想到什么,“狗顺,不会小楚才是荣氏集团的独子?”
荣林看了她一会儿,垂下眼点了点头。
何翠芬抓着他问:“当年是你灌醉了小楚,顶替了他的身份?”
荣林又点了点头。
何翠芬惊得脸都白了,“狗顺啊,你怎么能干这种事?你怎么能抢了小楚的父母?你可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多苦啊?”
荣楚在大山里的事情她全部知道,刚刚荣林一说她就闪过一个念头,没成想念头成真,儿子真的做了这等缺徳的事,而她又正好领养了小楚,这算是子债母偿吗?
“妈,我知道错了,但事情已经做了,也没办法挽留了呀,您答应我不要说出去好不好,不然我就要去坐牢了!”荣林急说。
何翠芬摇摇头,“狗顺,我不能让你走你家的错路,走,跟妈去坦白一切,我相信小楚一家会原谅你的。”
“妈,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如果这件事情暴露了,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一死白了!”荣林甩开何翠芬的手,“我死也不去坐牢!”
何翠芬被他的话吓着了,放低声音劝道:“狗顺,听妈的,一步错步步错,你现在还能回头,别到了回不了头的时候啊!”
“已经回不了头了,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我就没办法做人了,妈,要么我死,要么我去坐牢,你选一个!”荣林坚决说。
何翠芬犹豫了好一会儿,仍旧向前拉起荣林的手,说:“妈就是亲手把你送到监狱里去也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如果不说,这对小楚太不公平了。
“妈!”荣林甩开母亲又跪了下去,“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去坐牢吗?你难道要让全世界的人都骂荣家父子两都是罪犯吗?你不介意自己的名声,那馨馨呢?她还没毕业,以后还要嫁人的呀!”
何翠芬闻言一个踉跄,因为丈夫犯罪,她和女儿受了十几年的指点和冷眼,好不容易因为小楚才扬眉吐气,若是让人知道儿子也犯了罪,她和女儿又要陷入冷眼和嘲讽中了,她已经是半截黄土埋身的人,可女儿还年轻,不能再被连累了呀!
“妈,您放心,我会弥补荣楚的,我爸妈要认他做义子的事也是我提的,到时候荣楚一样是荣家的儿子,会分得荣家的产业,大不了我只拿一小部分,其它的都给他,这样对他对您都好啊,您想,要是他知道您的亲生儿子替换了他的身份,而您又领养了他,他会不会觉得您和我是一伙的呢?到时候他哪还会念您半丝养育之恩?”荣林见她动摇了,赶紧趁热打铁。
何翠芬脸色惨白,是啊,这事太巧合了,小楚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认为她也参与了其中,他一定会恨她的,这六年来,她是打心眼里把他当儿子的,她不希望小楚恨他呀!
荣林握住她的手,最后说:“妈,您放心,我会弥补这几年对荣楚的亏欠,以后我有的都有他一份,绝不会让他吃半亏,我也会为您养老,培养馨馨成才,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风光大嫁,妈,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你要是说出去就是害了所有人,您要去当这个罪人吗?”
何翠芬闭了闭眼,好半天才睁开眼睛说:“妈可以不说出去,但你说的一定要做到!”
“妈,您就放心,我会做到的。”荣林喜道。
荣林下得楼,站在楼下望了荣楚家的窗户一眼,目露杀意,他要让一切知情的人永远都闭上嘴!
“死鬼,我昨天才和你说了你就显灵了,让我找到了儿子,可是我却不能认回儿子,我不知道这样帮着儿子隐瞒真现对不对,可是我真的有太多顾虑了,我怕呀!”荣林走后,何翠芬回到房间捧着丈夫的遗像又哭了起来。
……
“哎呀!”荣楚和林晨几个挥手道别后准备坐车回家,刚走到站台,头上传来痛意,他捂着头转身一看,见齐晓慌乱的将手藏在了身后,他奇怪问:“齐晓,你拔我头发干嘛?”
齐晓把手打开,“我没拔你头发,我只是想吓吓你来着,哪晓得用力过大,弄疼你了,对不起啊。”
“也不是很痛,算了,你也来这坐公交车?”荣楚按了按头皮,放下手问。
齐晓摇头,“不是啊,我在这等张英英,她男朋友是你们学校的。”说着见张英英出来了,忙说:“我走了,有空再聊。”说完快步跑了。
荣楚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又揉了揉头,事情也确实可以真现大白了。
齐晓跑远了才转头看向站台,见荣楚上公交车走了,她才掏出那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她已经取到了荣锦成的头发,既然荣林的头发始终拿不到,她转变了方向,拿荣楚和荣锦成的头发去做鉴定也一样的。
想到这,她对张英英说:“英英,我不和你们去玩了,我回家了。”
张英英和男朋友也想过二人世界,虚留了几句就挥手道别了。
齐晓赶紧打了辆车去了医院,很快,她就能帮荣楚将一切拿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约还有两章就可以完结这个故事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