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勇往直前,一个死命推拒。
一时间,床褥被挣扎出一道道褶痕,似乎上面的每一道都在诉说主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直到外头传来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那声音似是压抑着怒火,细细回味,就像是地狱的恶鬼重返人间。
“你们在做什么?”
她只是想回来交代两句话,在外头就听到赵平安的喊叫,结果,等她一进门就见到时瑞压在衣冠不整的赵平安身上,两手扯着他的裤子。
一个攻一个守。
青天白日,好不避讳。
时瑞一听就知来者何人,他的家,除了薛祁也不会有谁敢进来。
只见时瑞扭头瞪他,毫不示弱,直言道:“我俩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觉得如芒在背,虽然有些懊恼,但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要认。
他行事光明正大,怕薛祁做甚?该反省是薛祁才是。
只可惜下一秒就被打了脸。
赵平安抬头一看,见外头站着的人竟是薛祁,忙招手道:“薛祁你赶紧过来,把他拉开,时瑞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脱我裤子。”
薛祁听到这话,面上一黑,好在赵平安除了衣冠不整些,旁的也没怎样,她只上前去,拽着时瑞便出了门,只留着赵平安一人在屋里郁闷的穿着衣服。
回想起刚才,赵平安心中还道:刚刚那场面,难怪薛祁误会,时瑞这闹的跟被强*的小媳妇有什么区别?
外头,薛祁直接拽着时瑞到了一处没人的地儿,沿途的下人虽然也看得见,但见时瑞摆手示意他们别管,便没上前去。
“你特意把我支开,就是为了做这种事?”薛祁质问道。
“你别歪曲事实,明明是你不怀好意,我是担心他才这样。”时瑞连忙解释,只是越说声音就越小。
“扒人家裤子……你就是这么担心朋友的?”说到这里,薛祁怒火中烧。
但听着这话,时瑞老脸一红,冷哼一声,忙解释道:“你别污蔑我,我跟你可不一样,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平安的不怀好意,谁知道昨晚上趁他酒醉你对他做了些什么。”
“呵”薛祁嗤笑道:“我真要想对他做什么还用等他醉了再下手?”
她若真的想对赵平安下手,用得着趁人之危?
她薛祁做事向来正大光明,虽然迎男而上,但从不强人索男。
时瑞想想,心道:这话也是,转而就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
薛祁这话,摆明了是承认了。
“好你个薛祁,你果然对平安有别样的心思,两年前我就看出来了。”
“胡言乱语。”
“你敢发誓你没有打他主意?”
“不是这个问题”,薛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直言道:“我是说,你说的不对,不是两年前,是三年前。”
听到这话,时瑞一愣,当即就觉得触目惊心,他是真没想到,薛祁从这么老早就开始打赵平安的主意。
那会儿平安才多大,有十四吗?
丧心病狂!简直丧心病狂!
时瑞伸手指着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倒出来,但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最终也只剩下了哀求:“你……你,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薛祁摇摇头,直言道:“不行!”
他是真不理解,这种满心等着爱人长大再吃干抹净的行为。
但凡是个女子,他都会赞一声忠贞不二,可薛祁偏不是。
这种行为唤作是男子,就实在有些变态了。
时瑞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办法来阻止,薛家势大,如今又因为覆灭北狄有功,地位更甚,根本不是他们时家能对抗得起的,两年前他就试过,劝平安离他远点,但没想到这两人最终还是搅和到了一处。
隐隐的,他还觉得有些不安,和恐怖。
从心底里,时瑞觉得赵平安可怜,被这么个狠人看上,一定很辛苦吧!
“平安自小无父母照料,能有今日这番成就很不容易,被你看上已经够可怜的了,他不能毁在你手上……”
“薛祁,你还是放手吧!”
薛祁听他这么说,眼睛抬都没抬,她知道时瑞为何如此,换作旁人,就他刚才对赵平安所作所为,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但这人是时瑞,她即便想解释,但也知道此时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女儿身。
还得再等等。
再等等。
不过是被误会罢了,她无所谓。
薛祁叹了口气,话她不好说的太直白,点到为止:“时瑞,你只需要记住,我不会害他,此事也与你无关,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时瑞:“世上好男儿这么多,为何偏偏是他?”
薛祁摇摇头,说不出原因,只道:“不为何,我只要他。”
从始至终,都是他,满心满眼,还是他。
“你就不能换个人,我……我”,时瑞闭上眼睛,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实在不行你看看我,我时瑞长相不比平安差到哪儿去。”
薛祁听到这话,愣了半晌,随后瞥了他一眼,微微退后了一步,似乎有些嫌弃。
“滚蛋!”
时瑞“……”
换了他怎么就滚蛋了?这是差别待遇!
总之,时瑞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叫薛祁死了这条心,等两人回去后,赵平安已经换好了衣裳,正拿着帕子净面。
见他二人回来,赵平安还调侃呢:“时瑞,薛祁没打你?”
时瑞想起刚刚在薛祁面前出的大糗,不免觉得丢人,偏过头,倔强道:“这是我家,他再如何也不能对我动手。”
赵平安挑挑眉,反问:“所以,这就是你对我动手的原因。”
“不是,这不一样,平安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了,你没扒我衣服还是没脱我裤子?”
“平安你别闹,我真不是那啥。”
时瑞火急火燎的跟着解释,他只是想检查,没那个意思,包括刚才对着薛祁说的话也是如此。
就赵平安的话说,他是个直男,他跟薛祁那个家伙可不一样。
赵平安也就是逗逗他,两人认识这么久,时瑞是什么性子他还是清楚的,最多关心则乱罢了。
但薛祁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过了许久才想起来问:“对了,昨日那首词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
赵平安没多在意,随口便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断肠人在天涯,好词。”薛祁眼睛晶亮:“我有预感,回头等我把这词的最后一句交给昨日参与诗会的诸位大人,估计平安你又要出名了。”
赵平安摆摆手,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至于,不至于。”
薛祁满眼笑意的歪着头道:“怎么不至于?加上你昨日咏荷花的那两句,你不出名谁出名?”
赵平安不解:“还有哪两句?”
“你不记得了?”薛祁反问。
“真不记得,你快说。”赵平安催促。
“说起来,我们的赵大人不出言则矣,一出言,那叫一个语出惊人。”
“你可别卖关子了。”
“不是卖关子,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行吧!那你快说。”
“昨日,我带你离开的时候,经过荷花池边,正遇上某位大人搂着宰相府负责招待客人的美姬站在荷花池上的小桥赏荷。”
说到这里,薛祁斜睨了他一眼,故意道:“说起来也是巧,那么多人使劲浑身解数喊你,你都不醒,偏偏到了荷花池边……”
“早不睁眼,晚不睁眼,非要在那时候睁眼,啧啧啧!”薛祁咂咂嘴,神情很是无奈。
时瑞接了一句:“他说了什么?”
“对啊!我说了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赵平安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只见卖完关子的薛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缓缓念道:“你说‘荷花池里荷花飘,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
赵平安“……”
这什么鬼?这真是他干的事儿?
时瑞“……”
“噗嗤,我平常不笑的,除非憋不住……哈哈哈,平安,可真有你的,这种诗都作的出来。”
一首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一首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
一个阳春白雪,一个下里巴人。
谁能想到,这诗词是出自同一人口中。
此时,赵平安鞋子里的十根脚趾头不住的磨蹭,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个四进的大宅院出来。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赵平安小心问道。
“托你一晚那首词的福,现如今,昨日参加宴会的诸位大人都知道了,至于有没有传到老百姓耳中我就不清楚了。”
说到这,薛祁还不忘补了一句:“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那位大人身份还挺贵重。”
赵平安想着,自己已经社死了不能再社死了,濒临死亡的羔羊,也不差再来一刀。
于是,他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接着问道:“是哪位大人?”
只听薛祁幽幽道:“不过是朝廷二品大员,工部侍郎罢了,想来赵大人应当不会在意。”
赵平安“……”
他在意,他怎么不在意?
还有,他刚才说什么?工部……侍郎?
他要是没记错,他师傅是打算把他安排到工部去对吧!这条路似乎还是他自己选的。
路走窄了!
路走窄了!
这下完了,还没进工部就得罪了工部的二把手,不光路走窄了,他这是作大死……
赵平安叹了口气,缓了许久才对着他二人道:“薛祁,时瑞,你们俩先过去找时大人。”
“那你呢?”时瑞问他。
赵平安抬头望天,沉声道:“我想静静,随后就到。”
时瑞还想说什么,赵平安伸手示意他别说话,紧接着又生无所恋的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知道,爱过,救你,还有,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时瑞“……”
所以静静到底是谁?
薛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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