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折辱人的法子五花八门,每一回的篝火晚会都得有这么一遭,她们早已做好了准备,第一个受到召唤的表是周荷。
周荷是海盗头子的爱宠,在这帮女人里头,她长得最是出类拔萃,也最得大当家的欢心,所以时常会唤她到跟前来,周荷听命过去他跟前。
只见大当家先是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让她栽到自己怀里,大肆蹂/躏,让她躺在自己怀中与她调笑一番,而后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夹了块肉塞到嘴里嚼了嚼,笑得一脸□□,转而就要哺喂到周荷口中。
众人也都知道他们老大的这爱好,纷纷抬眼看了过去,关键是他们这大当家也是一点不避讳,见他们看过来反而更加兴奋了……
凡事以大局为重,这一点在周荷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即便是要她食用被嚼过的有毒的肉,周荷也是面不改色,她想着以自己一命抵海盗头子一命也不算亏,弄死一个就算她回本,弄死两个就是她赚了,高下立断。
她刚要张口接过就见离她不远的好姊妹桃花扁着嘴扭着身段娇娇俏俏的过了来,对着海盗头子撒娇,满是哀怨的道:“老大只宠着周荷姐,可怜我们这些姊妹都没这个口福。”
桃花这副模样是他从从前未有过的,海盗头子自然也觉得新鲜,很快便又拽了她到跟前与他嬉笑,趁着大当家不注意,桃花还朝周荷眨了眨眼睛,还顺势挤开了周荷,只不过那神色在旁人看来只是挑衅。
周荷心中一痛,她知道自己的姊妹是在帮她,但此时她若是再做出什么举动不免引人生疑,岛上的女人们如今已是残花破柳之身,她们在这世上大多也已了无牵挂,只剩下复仇这一信念吊着整条命。
她是,她的姊妹也是。
但弃别人性命于不顾的事情周荷终究是做不来,于是她推开了那姊妹也搂着海盗的脖子娇笑道:“老大刚刚不是说喂奴?如今临时换人又置奴于何地?”
老大也是兴致上来,便搂着二人调笑道:“都喂,都喂……”
底下的海盗们也跟着附和:“老大真是英姿勃发引的两位美娇娘争风吃醋,这福气也只有老大能想我等,可没这待遇。”
听他们拍着马屁,大当家心里头也觉得舒坦的很但面子上的功夫该做还是要做,便指着其余的那帮女人要她们今夜好好服侍他们这些弟兄。
海盗们自知,就算老大不发话女人们也不敢不从,但面上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他们不挑事儿,周荷却不能如此,只见她撅着嘴,推了她桃花一把,气道:“就你这个小贱蹄子还想与我抢老大?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说着她还佯装出一副争风吃醋的样子直接把她那姊妹推到了地上,恶狠狠的,丝毫不留情面。
桃花伏在地上,想来也是看出了周荷的意思,便也配合着哀叹道:“周姐姐不过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轻几岁罢了,老大本就宠你,奴只是蒲柳之姿,哪敢与姐姐抢人,老大还在跟前姐姐又何必如此?”
她这一番话,充分地把白莲花的精髓容纳了进去,海盗原本还在享受在两个女人的温柔小意中,他是觉得偶尔吃吃醋倒是无伤大雅,但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弟兄们看着,但如今忽然画风一变,两人竟吵了起来,他心里自然不高兴,当时就搧了两人一人一个大巴掌。
“两个贱货,一天天的,没男人就活不了成是吗?整日骚的不行,下回上岸我定要带条狗来,让它好好与你们耍耍。”
说着,他又伸腿踹了她们二人几脚,两人吃痛的伏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叫的越惨这帮围观的海盗们就越兴奋。
好在这些海盗还知道分寸,他们知道岛上缺女人,死一个就少一个,尤其马上要进入淡季,怎么也得留她们一条性命?所以最后也不过是打了几下踹了几脚罢了?
周荷和桃花早已习惯这场面,不只是她们,在场的其余的女人也只是冷冷的看着。
总归是最后的晚餐,她们且看着,且忍着,且等着看好戏上场。
海盗们是直接服下的毒药,所以发作的并不快,差不多三个时辰左右才有了些效果,若是在平时,这篝火晚会倒不会这么早结束,但今日不同,海盗们过两日要预备着出海,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毕竟他们出去是劫掠货物,做的也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活儿,一旦出去便是要做好了会死得准备。
他们嗨到半夜,精力一直旺盛十足,海盗们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只以为是今日的酒喝的太多的缘故,并没有想到是这帮女人做的手脚,所以,等到他们发现自己中毒的时候已经晚了。
好戏要上场了!
看着海盗们渐渐体力不支,七歪八倒的躺在篝火旁,女人们逐渐离开海盗的包围圈,往边上移动,围成圈站在边上,一言不发,静候着他们毒素入体。
海盗中也有些人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有些不对,再联系到这些女人今日的表现以及此刻的神情变化,便也猜出了此事应当与她们有关。
“你们这群贱人,到底做了什么?”
周荷走上前来,揉了揉被海盗头儿打肿了的半边脸。面露微笑,只是那神情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恐怖,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反问道:“你觉得呢?”
大当家阴恻恻地威胁道:“我看你们这群贱人是真不怕死了。”
只见周荷挑了挑眉,她们既然已经做到如今这个地步,自然没想着让这帮海盗能活着走出去,便又道:“你觉得自己今日能活?”
大当家轻蔑的笑笑:“就凭你们这群贱婢也想杀我?”
“能不能杀,那是我的事情,不过我想这蛇毒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大当家眯了眯眼:“你给我们下了蛇毒?”
周荷装作一脸惊诧的样子煞有其事的说道:“光是蛇毒怎么够?你可知你们之前吃的那些肉是什么肉?”
大当家想了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不对,周荷瞧了出来没等他说话便又接着道:“不错老六老九他们的肉味道应该很不错吧!我瞧着你们可是喜欢的紧呢!”
说到这,她笑得更是癫狂,见海盗头子包括吃过这肉的所有海盗们的脸色越来越黑,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这毒蛇起了效果,总之周遭的女人们见了他们这神情变化也都有些幸灾乐祸。
但这并不是结束,周荷叫人去后头把之前藏的两把大刀拿了出来,以防万一,她怕这毒素一下子毒不死海盗,届时也可以趁他们病弱,再补上一刀,不仅如此她又叫人唤了赵平安与薛祁让他们前来围观。
这出好戏是她们共同策划,自然要一同瞻仰。
等到这伙人见到他们二人时,比知道这群女人给他们下了蛇毒还要愤怒的多,海盗们怒不可遏:“我就说她们怎么敢反,原来是你们在后头捣鬼,你们这两个灾星,老八一开始的建议是对的,你们这两个祸害我就该趁早杀了,不然也不会造成如今这种情况。”
都说祸害遗千年,古人诚不我欺!
薛祁会武功,更是她们的主心骨,在这群女人心中的影响力比赵平安还是要强一些,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带着女人们开始收割海盗的性命,这场面赵平安有些不敢看,也没有人强求他。
不过她们也没做的太绝,挑了两个速胆子小的留了下来,准备留着拷问这地图的事情,之前老八被女人们带去审问,虽然也审出了结果,但她们也不知老八提供的线索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便也不敢乱用,只能再做第二手防范,这样她们也能更加放心。
杀人的事情许多女人们还是第一次做,但即使是这样,她们还是想亲手手刃仇人,若是碰到下手稳准狠的倒是还好,起码能够一击毙命,只不过大多数的女人力气不够,也没正经学过杀人的法子,只能在后头多补几刀,所以,今夜注定,整个岛上要被海盗们的哀嚎声所充斥。
“求求你别杀我”,老六哀求道。
“老六,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求她就能活了吗?”
老大恶狠狠地盯着这群女人,像是要把她们的面容全都记在心上,大当家这边是周荷下的手,当初她父母兄弟也都是被老大带人下令绞杀,仇怨积的太深,唯有手刃敌人才能解脱,一想到这么多年的屈辱和仇恨终将在今日解决,周荷就觉得痛快,但这样也不弥补不了她所受到的伤痛。
临死之前海盗头子还满是不甘的诅咒道:“你们这些人我全都记下了,我诅咒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日后必定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周荷提着刀上前,神情复杂,出口却满是嘲讽:“做鬼?你以为成了鬼你就能好过?你可有想过在你刀下死去的那些亡魂,恐怕没有几千也有几百……”
大当家做海盗也有十多年,劫掠了大大小小的货船,手上的性命自然不少,所以周荷说的不算夸张。
但眼前这位大当家却满是不屑,他自知今日活不成,也不必再去求她,便挺着身子往前倾,呲牙咧嘴的,再配上此时火光缭绕,犹如恶鬼降临一般,不止是如此,他口中所吐出的话更是难听:“斩了百条人命又如何?他们能拿我怎样?他们是该死,我就是瞧不得他们好过,不可以吗?他们大鱼大肉时可有想过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说到这,他心有不甘,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接着说道:“我就要让他们不如我,不只是他们,就连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好过。”
周荷嗤笑一声,原来只是这个原因,她看着歪在椅子上的大当家,此时他因为刚刚说话说得多了还有些上不过来气,喘了好几回还不见好,但海盗头子仍旧不觉得自己有错,抬头看去时,周荷正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看地上的一只蝼蚁,一条蛆虫一般,刺目的很。
等到余下的人该解决的也都解决的差不多时,周荷一招手唤来了所有的姐妹,让她们排成列,自她开始一人给他一刀,却又不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第一刀是周荷先出手,只见她径直瞄准了大当家的□□,只用刀尖猛地一戳,“噗呲”一声,只听大当家喊得极为惨烈,直到刀尖上渗了血周荷才松了刀,又把这刀交给了下一人。
看着这场面,赵平安着实有些害怕,同是男人,即使是别人,见最脆弱的地方被如此对待,他实在是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的想要护住裆。
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薛祁,小声嘀咕道:“我有点慌……”
薛祁不解:“你慌什么?”
“你不慌吗?”
“我为什么要慌?”
赵平安“……”
一个正常男人见了这场面,怎么会不慌?
赵平安忍不住吐槽:“你实话实说,你是男的吗?”
只见薛祁面不改色的斜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要不要摸一把?”
与赵平安在一起待了这么久的时间,如今他开黄腔是越来越顺口了,薛祁觉得,他绝对是跟着赵平安学坏了。
只不过赵平安却并非如此认为,猛烈地摇摇头:“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说实话,得到这个回答他也是有些意外,谁能想到薛祁会这么回答?这东西他又不是没有,他对男人那玩意儿可不感兴趣。
这可真是秦始皇回皇宫,皇(黄)到家了。
赵平安还有心思陪着薛祁开玩笑,但另一边的海盗头子还在忍受着折磨,这一刀一刀的,说是凌迟也不为过。
女人们一直控制着手上的力气,既不一刀致命但刀刀都伤在要处,如今的大当家已然成了个能动能喊的血人儿,但说实话,赵平安对这海盗头子升不起一丝同情。
冤有头,债有主,人总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赎罪,而眼下正是时候。
赵平安觉得自己如今果真是出息了,若是放在从前,不管海盗有罪或是无罪,这种血腥场面都太容易受人抵触,尽管知道她们是复仇,尽管她们明知道这些复仇者所遭受的伤痛更重。
如今活在岛上的这些人,每一个手上或多或少都添上了人命,包括他赵平安。
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他越发觉得自己如今是越来越被这里的文化思想所同化,但眼下他们所处的境地并非律法所能约束,若是按照律法来判,虽说这些海盗大概率也活不成,但轻易死去又有些便宜他们。
人死了,但活着时制造的伤痛还在,尤其是岛上的女人们,她们的前半生已被迫害,余生又该如何,谁又能偿还得了?
等到大当家血已流干,女人们也有些茫然,忽然而来的怅然让她们不知该如何去何从,按理说,仇也报了,人也杀了,她们也该解脱了,但此时的心情的确是复杂,很难说明到底是什么感觉。
薛祁与赵平安商量着他们要尽早离开,先休整一晚,预备着明日就开始收拾东西,不过,在此之前,他又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船工。
船工一心只顾着研究,素来清心寡欲,这种篝火晚会自然不会参加,更没有人会傻到现在去害了他,除非不想走出这座岛。赵平安跟着船工学习的这些日子,也渐渐与他熟悉,跟着他学了一手的造船知识,但也只是摸到一点点的皮毛而已,开船的技术是他跟着图纸自己摸索,并没有人教他,但若是船工在赵平安会更有底气。
海盗们的尸体且先放在这边,若是不出意外,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登临这座岛,在岛上的女人们看来海盗们不配入土为安,所以她们才会选择让海盗们曝尸荒岛,这样的做法赵平安并不意外。
人肉都敢碰,更别提只是曝尸荒岛……
周荷吩咐人都下去休息,说是明日便开始休整,不过离去前赵平安还给他提了个醒,让她晚上多注意,至于注意什么,就只有她们二人知道了。
如今,岛上的女人也只有二十二之数,这一日晚,周荷按着赵平安所说的,带着两个人在暗处守着,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两个姐妹大仇得报之后,心里没了根底就想着自尽,了此余生,好在被周荷给拦下了。
周荷没说旁的,她也是过来人,能够体会姐妹们的心情,只说了一句:“你是想与海盗们死在一处,还是等出去了再做打算?”
她想的是如今大仇得报,许多人也只是如今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不过等之后想清楚了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这俩人想清楚了还一心寻死,那她不会阻止。
对于有些人来讲,活着是奢望,但对于一心寻死的人来讲,活着是折磨。
第二日,船工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按照以往来讲,这个时间应该有人给他送来了早饭,即使他住得偏僻一些,也不至于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他等了半天依旧是等不来人,便饿着肚子去找人,可附近却怎么也找不到海盗们的身影?按理来讲,新船附近的人是最多的,所以他径直走向刚研制的那艘大船的旁边。
若是往常,平时这个时候,此处已聚集了不少人在建造新船,但如今仅剩的只有女人们忙忙碌碌,来来回回搬运东西的身影,奇怪的是,这些女人都穿上了衣服……
船工会觉得奇怪并不为过,他所想的自然也是依据着岛上的规矩,岛上与陆地在有些规定上是反过来的,有些事情在陆地是希松平常,但在岛上是不可原谅,就比方说给女人们穿衣裳这件事。
海盗们不允许女人穿太多的衣服,防止他们在身上藏一些刀兵武器,但什么都不给也不合适,大多也只是给她们几片布料遮盖些重点部位罢了,但今日不同,每个女人身上都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露出脸和手甚至连脖子都捂得紧紧的,似是在诉说她们从前的屈辱。
船工有些不解,他不知此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当然,他并没有往海盗们已经被一网打尽的情况上想,只是觉得兴许是有什么原因。
他自然知道海盗们之前说这两日要出海劫掠货物,但并未听说所有的海盗都要离开,况且这船还在那,他们人又是去了哪?
船工站在此处时间不长,但脑子里已经想了许多,女人堆里突然闯入一个男人自然是极为显眼,她们不自觉的聚集了起来,周荷走上前去朝他伸出手,大大方方的请他上船。
赵平安说过,要留船工一命,好生对待,他与薛祁都是她们的恩人,他的话周荷自然要听,更何况说船工的生死也关系着她们的生死。
不过是表面上的恭敬,谁都能做。
船工虽是对今日的事情有些不解,却也看得出她眼神中的冷漠和疏离,充满着戒备,但对眼下的情况还是一头雾水、一无所知,若是放在以往,这帮女人可不会,也没有资格主动与他搭话,更何况是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
船工开口问道:“老大他人在哪里?”
周荷放下伸出的手,轻笑一声,幽幽的回道:“船工大人问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魂?若你问的是人,那尸体正在篝火堆旁边躺着,若你问的是魂,恐怕早已被黑白无常勾去了。”
船工有些不信,但眼下这情况的确有些诡异,由不得他不信,自从她来了以后,这些女人就停止了做活,紧盯着他,那目光着实有些嗜血,看的船工心里一阵隔应。
船工虽然没有直接去害她们,却也是间接的造成她们如今处境的帮凶。
好在赵平安说的话她们还是听的,尽管对船工没什么好脸色,却并未为难他,只是相对的限制了他一定的自由,赵平安那边自然会有人过去通知,在这个时间船工也对如今的处境进行了思考。
等到赵平安过来时,船工已被带到了新船的船舱里头两个女人正看着他吃饭,饭食也都是照旧,毕竟从前也都是女人们为他准备的。
对待眼前这位船工师傅,赵平安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不只是他,就连船工见了他时也是有些意外,他确实是没想到,从前跟着他的小学徒还有这么大的组织能力,摇身一变就成了女人们的领头人,他原本就知道这小子聪明,不过现在看来他之前还是小看了他。
两人面面相觑,终究还是船工先开的口:“你打算如何?”
他问的不是自己而是赵平安之后的打算,至于他自己,这倒是无所谓,这些人既然留着他,说明眼下他还有一定的作用,船工也不是个傻的,他之前不理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并非是看不懂,猜不透。
船工既然问了,赵平安也是如实回答:“我是打算先回书院,回去报个平安”,他失踪了这么久,家里人说不担心也是假的,他师傅若是知道他培养了这么久的小徒弟失踪了,恐怕也会着急。
这岛上四面都是水只能坐船走,但这帮海盗向来都是个桀骜不驯的,让他们去开船,船工就不相信赵平安能放心,能凭借一己之力干翻整个岛的海盗,绝不是个傻的。
“会开船吗?”
赵平安转了转眼睛,随口说道:“应该吧!之前在您那儿看了些书也进船舱模拟了一遍,马马虎虎,大差不差。”
他这个回答倒是让船工有些意外,他那里的资料就那么多,里边都有什么内容他自己心里清楚,况且开船的技术他并没有交给赵平安,那他又是怎么学会的呢?
总不可能是他之前就学过,这概率实在太低。
据他所知,赵平安只是国子监刚入学的学子,若是说国子监连这开船的技术都教,那未免也太全能了些,再者说,他设计的船与官府的船并不相同,显然,只可能是他自学成才。
船工轻笑一声,倒没有因为自己如今的处境而觉得丢脸,依旧是如往常一样,夸赞道:“你倒是聪明,海盗们人呢?”
“死了,是中了蛇毒。”
他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解释,具体的便没有再说,船工话不多,便也没有再问,不过之前赵平安就有疑虑,他看得出来,船工是个有才学的,既然如此,为何不替朝廷做事,反而投靠了海盗,这个问题之前他不敢问,但眼下却没了这个顾虑,所以该说的还是要说。
“我一直有个疑问,您为何要替海盗们做事?”
船工想了想,诚实回道:“各取所需罢了……”
这些海盗只是他的合作对象,他们给他提供物资和银钱,他便为其做事,哪怕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但为了一个想要探索世界探索海洋的梦想,船工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成了海盗们一个重要的帮凶。
“可您就没想过,这么做又会伤害到多少人?”
抛开别的不谈,船工待他还是很不错的,赵平安私心里一直想替他辩解,但无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岛上的那些女人会被劫掠过来不能说没有船工的原因。若不是他为海盗们提升了海船的性能,近些年朝廷也不至于被海盗闹得鸡犬不宁,他师傅也不会因此发愁。
凡事都有因果,官府拿海盗们束手无策他们就愈发放肆,原本朝廷与一些邻国的海上贸易建立的就不是很完善,近些年因为海盗猖獗,海上经济就更是落后了。
就比方说,之前他们与邻国的某些小国在海上经常会有些贸易,就比方说香料、锦缎、宝石玛瑙之类,但近些年来因为海盗频频劫掠货物,他们也不敢再通商。若是一船的货物丢了,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能挣回来这个成本的钱,都是没准的事情,久而久之他们便放弃了这一块儿,海上无法通商,供求关系不对等,所以也造就了如今的宝石玛瑙香料价格昂贵,寻常人家用不起。
船工是个倔强的人,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改了自己的心思,事情做都已经做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没什么好替自己辩白的,当初他选择这条路时就知道自己回不了头,既然如此,那就一摸黑走下去。
赵平安不懂她的雄心壮志,但船工不知为何,终究还是解释了一句:“起码海盗能够给我充足的银钱让我放心的去研究,可朝廷能吗?平安,你是个孩子,可能不太懂,我也不想与你解释那么多,你只需要记得做什么都有风险,伤痛是难免的。”
年少时,他也想过报效朝廷,也混入工部待了一段时间,原以为日后便能青云直上前程似锦,可结果呢?
朝廷拨下来的银子一年比一年少,再加上上头一层一层的抽成,时间越久,他就越觉得这里乌烟瘴气,官官相护,贪婪腐败,早晚要被这帮蛀虫蛀空,还不如那帮海盗爽快。
至于死人,做什么不死人?种地种不够自己吃的会饿死人,卖身为奴都得冒着若是做错事,可能被主人家打死的风险,更别说出海本就与运气有关,试验船的性能需要人出海来试,动辄船毁人亡、尸沉大海,这不惨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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