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京都, 不能紧着吃和玩,还得先去看看他干爹。
这王大人府上姜鱼林来过几次,他那张脸生的又出挑, 门房自然是认得他的,只不过他们过去的时候,下人说:“王大人今日还没有回来, 最近都有些忙, 回来的晚。”
见不到王大人去了也是干坐着,赵平安便把带给王大人的礼, 也就是他带来的那两盆番茄还有些郡里的特产交给了下人,表示着他们来过了便可。
处理完这档子事,三人又拐回去书院等时瑞下学, 记得去年赵平安走的时候还跟时瑞开玩笑说要吃京都最好最贵的酒菜,但来了以后, 他又改口说要吃京都的特色菜。
时瑞原本都做好了要大出血的准备, 听他改口还以为是怕吃穷了自己,便又道:“平安,你是不是要给我省钱?”
“没有,没有”
他掂着口袋里的荷包, 嘚瑟道:“我告诉你啊,我来了以后爷爷奶奶为了补偿我可给了我不少压岁钱, 你真不用给我省。”
赵平安瞥了他一眼,也是没法子,只道是:“你想多了,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这会儿是真想吃特色……”再说了,还压岁钱呢!他早就自己挣钱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赵平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尽力摆出一张我很真诚的脸。
时瑞见他是认真的才松了口气:“行吧!那咱们就去去吃酱鹿肉。”
“好吃吗?”
“超好吃”
他俩自书院快要离开的时候,王谨行还与时瑞打了声招呼,俩人便没再多话。不过,等他走了以后时瑞又给赵平安介绍说:“这是我同桌,也是书院司业家的公子,叫王谨行,跟我一样,都是刚入书院不久,你记得别惹他。”
一听到这职位,赵平安合姜鱼墨都有些怔了怔,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他是谁家的公子?”
时瑞不厌其烦的又答了一遍:“书院的司业,王大人啊!”
听到这回复,俩人对了个眼,算是明白了。
得,这是遇着干亲了。
而另一边,等到王公子回了家后,见母亲摆弄着那两盆冬日暖房种出的狼桃,便又问:“这又是我爹收的那个干儿子派人送来的?”
但凡有个什么节日,这两盆狼桃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冬日里果蔬本就难得,足以解馋。
王夫人见儿子问起,摇了摇头:“这一次倒不是……”
不等她说完,王谨行又接着问:“那是谁送的?”
说话间他走到他娘跟前,熟练的摘下一颗果子,擦了擦,而后慢悠悠的靠在椅子上,一边啃一边休息,一脸的享受。
只听他娘接着道:“还是他送的,只不过这次是他亲自送过来的……”
王谨行猛地坐起身来,如临大敌:“那小兔崽子来京都了?”
王夫人皱起了眉头:“虽说是如此,但谨行你还要谨言慎行,切勿口出恶言。”
王公子皱着眉,对他娘的说教完全不在意,压根儿没往心里去,破天荒的问道:“对了,娘,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是叫什么平安来着……”
王公子还有些不确定的补充道:“赵平安?”
“对对对”听儿子补充全了,王夫人茅塞顿开。
王锦行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议,小声嘀咕道:“不会这么巧吧?”
“怎么了我的儿?”
只见王公子把手里的狼桃随手丢到了旁边的托盘上,扁着脸道:“我今天好像见着那个赵平安了,我同桌说他要来国子监读书,就在这几日。”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牙齿都要气的打颤。
“兴许是同名”
“哪有这么巧,十有八九就是他。”
王夫人尴尬的笑笑,他自然知道儿子对丈夫收的干儿子素有心结,不过该开导的还是要开导,直言道:“那也无妨,你终究是你爹的亲儿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亲儿子,只不过如今想想王公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本说好是八月去,他爹又为何在这种时候提前送他入国子监?其中的原因他似乎明白了。
“娘,你说我爹送我去国子监是不是为了他?是不是让我给他挡刀子。”
王夫人也是被儿子的话吓着了:“净乱说,哪有什么刀子,你爹是司业,你不去惹别人,谁敢惹你?”
王公子嘟着嘴:“就算不是挡刀子,也是让我护着他。”
王夫人尴尬的笑笑,心底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只道:“应该……不能吧!”
王谨行眯着眼,认真道:“不,我觉得我爹干的出这事儿,他向来不靠谱。”
“不许这么说你爹”
王公子“……”好委屈!
合着在这个家里他地位最低呗!
另一边,去吃鹿肉的四人组也到了地儿,京都的酱鹿肉可是一绝,但凡来尝过的,就没有不夸的。几个大小伙子他们点了两盘酱鹿肉又点了几个配菜,时瑞还问他们要不要再来壶酒?
姜鱼墨自然是没问题,他平日里做生意、应酬什么的都得喝酒,不过他倒是跟他爷爷学了一手装醉的本事,既然他们俩没问题,那便只剩姜鱼林。
至于赵平安这个小不点,压根儿没人采纳他的意见……
几个大小伙子喝一壶小酒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等好酒好菜上来了之后,趁着几个人都高兴,赵平安也跟着偷着喝了几杯。
三杯下肚就被时瑞逮了个正着:“平安,你会喝酒?”
“会一点。”
“那你觉得这酒怎么样?”
赵平安品了品,直言道:“度数低了点,还差点劲儿。”
听他这么答,姜家两兄弟顿时变了脸色:“平安,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赵平安实话实说:“上辈子”
“说实话”
赵平安“……”
我说的就是实话怎么还都不信呢?
俩人一左一右地开始审问,就让他从实招来,时瑞就在旁边边吃花生米边看好戏,笑的乐不可支,给赵平安气的牙痒痒。
要不是时瑞瞎问,他能露馅儿吗?还得找借口。
最终,赵平安只能承认自己是读书压力大,偷着喝的,几人也都能理解,只说让他日后少喝些。
赵平安那叫一个冤枉啊!
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喝酒,就喝了那么几杯就被逮着了,他跟谁说理去?
要说这酱肉配着小花生米,再就着小凉菜,这顿饭吃的也是高兴。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几人里最能喝的竟然是姜鱼林,其次才是他们仨。
喝到最后的时候,酒桌上留下来的就只有姜鱼林和时瑞两个,平安跟姜鱼墨可能也是路上累着了,睡得那叫一个不省人事。
是时瑞先开的口:“要不今天都去我家。”
姜鱼林摇了摇头:“天色不早了,不好再打扰伯父伯母,还是送我那儿去吧!”
时瑞有些怀疑:“鱼林兄你那屋住得下?”
姜鱼林想了想,他说的也对,确实住不下:“算了,今日就住客栈吧。”
“也好”
挑了个够仨人住的房间,里头就两张床,姜鱼林毫不客气地把这两个醉汉放到了同一张床上,让他们自己折腾。好在这两个醉鬼晚上没有吐,只管他要了水喝,但第二日醒来头也是晕蒙蒙的。
只是从那一晚开始:“赵平安说什么都不愿跟姜鱼墨再一床睡。”
姜鱼林不解:“怎么了?”
赵平安偏过头,一脸委屈:“有些难以启齿。”
“别墨迹,快说!”
赵平安红着脸,破罐子破摔:“他半夜rua我胸……”
“哈哈哈哈……”
姜鱼林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至于这习惯是因为什么他们自然都懂。
姜鱼墨是成了婚的,有这种习惯也算正常,可怜了被这么蹂|躏了的赵平安,还是头一回遭遇这事儿,气的他拿起枕头又砸了自己那个“好姐夫”好几下。
姜鱼墨缓缓睁开眼睛,还有些睡眼惺忪:“平安,你打我做什么……”
赵平安微笑的看着他,问道:“疼吗?”
那枕头轻,他用了劲儿打身上也不疼,他便接着道:“挺舒服,可以再来几下……”
赵平安“……”
你变态啊你!
姜鱼墨才幽幽转醒,全然不知他们俩刚刚说了什么,等他二人跟姜鱼墨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还闹了他一个大红脸。
“笑什么笑?你们两个不经人事的,懂什么?”
他俩也不说旁的,就只管笑,笑的姜鱼墨都无奈了。
他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说再好都不能跟旁人睡,这种事,别说他小舅子,就是他自己都羞得不行。
太丢了人,啊啊啊!
好在没两日,赵平安的校舍就收拾出来了,而且姜鱼墨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跟着赵平安两个人去京都逛了逛便就要回去,至于姜鱼林,还要抓紧复习,他离考试也没多久了。
月底的时候,书院的迎新仪式也开了起来,说的都是对学子们的一些个激励的话语。作为司业,王大人自然也要在上头讲两句,当他看见赵平安时还冲他笑了笑,赵平安也回了个笑脸。
只不过他俩这“眉目传情”正好被旁边观察着他爹动向的王谨行逮了个正着,只是他只留心观察他们二人,连他爹在台上给他飞表情也没瞧见。
正常来讲,学子们入学时间是控制在正月十六左右,但贡生们数量占比极少,隶属于秀才,而且年年选拔竞争激烈,有些个特殊,所以到了正月底才正式入学。
最先进来的学子们已经分了班,之后便是对此次招来的贡生们进行再分配,赵平安也如时瑞所愿进了他们班上。
要知道,虽说国子监的班级只分三个等级,但每个等级却不止一个班,而赵平安却“幸运”的进了时瑞的班上,这其中自然有王大人的功劳。
后来,王大人还把自己儿子叫过来,语重心长的好生叮嘱了一番。
“你们班有一个学生叫赵平安,就是我之前与你说过的那个我收下的干儿子,比你小半岁,你是做哥哥的,理应照应些,可莫要让他被人欺负了。”
王公子深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道理,一脸乖巧,甜甜一笑:“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不让他被别人欺负……”
只能我自己欺负。
自从知道赵平安来了以后,不管王谨行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他爹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孩子这么好,还把他搭了进去,这绝对是有原因的。
搞不好赵平安就是他爹的私生子。
想到这,王公子觉得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还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了个气。
若真是如此,他定要捍卫他娘的正室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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