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 大太太还跟丈夫说起此事,郑氏既然过来了,也就代表着老太爷也来了, 虽说不知他们是在这里暂时居住还是打算长住,但之后难免要碰面,还是提前知会一声为好。
姜大爷听到这事儿时还有些惊讶:“你说郑氏过来了, 还跟她吵了一架?”
大太太点头应道:“不错”
“那你们没吃亏吧?”
大太太白了他一眼:“有你儿子在场, 就算是吃亏也是她吃亏。”
姜大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发笑, 他儿子确实……就这张嘴最能叭叭,恨不得能把死人给说活了,“郑氏碰到他也是倒霉。”
“确实是倒霉”, 紧接着大太太又问他:“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娘?”
姜大爷摇了摇头:“还是别了吧!万一他们只是在这里临时住两天就走,跟娘说倒是没这个必要, 只能平白惹得她心里不舒服。你瞧娘这些日子, 自从平安给他找了些事儿做,精神头儿都比以往强多了,甭管事儿能不能办成,娘高兴就好, 身体才最重要。”
大太太想了想:“也是,那回头我跟鱼墨他们小夫妻俩说一声, 别在老太太跟前说漏了嘴。”
“还是我去吧,你只管专心养身子。”
“就那么两步路,不妨事。”
而另一边,老太爷既然准备在这郡里定居,这几日也在托中人帮他找宅子,好在如今就他跟郑玉娥两人在家, 日后还有个孩子,房子也不需要买的太大,正常户型儿就可。
房子倒是好找,中人给他推荐了好几家,他准备挨个儿的带着老太爷去看。
趁着这个机会,老太爷也跟中人打听道:“最近郡里有没有人找大房子的人?”
他想着他们此行过来,定是要买房买铺子的,况且姜家人多,一定买的是大房子,所以就按着这个条件去问。
中人想了想:“您还别说,真有,是一大家子的人,瞧着就是大户人家,出手也是阔绰。”
一听这话,老太爷眼睛一亮:“那你可知他们如今在哪儿?”
中人摇了摇头:“呦!这个倒是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之前住的是客栈,这些日子也没经我们中人手上买房,所以这后来搬去了哪儿就不太清楚了。”
听到这儿,老太爷还有些失望,这郡里这么大,他应该去哪去找?总不能全靠碰吧!
不过紧接着那中人又道:“你可以去问问高家,我之前见他们与高家的少东家走的挺近,他家或许知道。”
一提到高家,老太爷自然就明白了,原来之前他们没去嫡支,而是去了高家。
而这高家自然也是好打听,老太爷拎着礼上门的时候正好这日高小姐不在,是高老爷负责接待的人。他这么问,高老爷自然也把他们目前的地址告诉了他。
老太爷没急着去他们如今住的宅子,而是先去了他们买的的铺子那,姜家人来到这儿也只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中间各种耽搁,以及房产的过户手续,所以这铺子至今还没整顿好开张的事宜。
过去的时候,姜家二位爷还忙着修缮这屋子,前几日他们叫木匠给做了些木架子用来摆货,如今还在安置当中。他俩人正商量着指挥,看东西该怎么摆怎么放摆到那里好看方便又实用,这可都是学问,得他们来拿决定。
老太爷在外头站了半天,见两个儿子还没有瞧见他人,就在外头喊了一声:“老大老二。”
姜海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瞧,没想到他爹来的这么快,惊讶道:“爹,你怎么过来了?”
“爹,你什么时候来的?”姜河也开口问,这件事儿,大房的人捂得紧,没告诉二房,所以姜二爷是不知道此事的。
老太爷笑了笑:“没来几日,来看看你们。”
“嗯”
三人说了会儿话,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但说起话来怎么都觉得尴尬,老太爷问一句,他们就答一句,毕竟是他们亲爹,他们总不好不理。
再者说了,他们走的时候只给他留了信,只一个晚上就人去楼空,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也没有商量。两房人对自己的决定虽说不后悔,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在此时,见到当事人也不免觉得有些难为情。
“老大,昨日的事情我听说了,玉娥被我惯得越发无法无天,你让你媳妇儿别跟她见怪。”
“爹放心,大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不会与她计较。”
这话给姜二爷听得一头雾水:“昨天什么事儿?”
姜大爷瞥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儿。”
姜二爷“……”
他在这个家没一点地位可言。
老二只出来打了个岔,老太爷接着问道:“对了!平悦那丫头是不是快生了?”
“嗯,也就是这几天了。”
“我上午去了一趟首饰店,让人给打了一对儿金手镯还有一只平安锁,等打好了回头我给你们送去。”
姜大爷有些为难:“这就不必了吧!爹,太破费了……”
从前能收,但如今又是个什么光景他心里还是有底儿的。
老太爷只当听不明白:“嗐!一家人哪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
见他爹揣着明白装糊涂,姜海直言道:“主要是怕娘看见了不好。”
听儿子这么说,老太爷心中一拧,皱起了眉:“老大,这是我和你娘事情,与我给不给我重孙子打金手镯无碍,唉!你不免也太向着你娘了……可有想过我听到这话会怎么想?”
姜大爷也知道他说的这话会伤他的爹的心,但该说的话硬着头皮还要说:“爹,起码你身边还有个郑氏伺候着,但是娘……只有我们了。”
错了就是错了,他爹犯糊涂对不起他娘也是实情。
老太爷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心酸,他背着手,像是老了几岁,到后来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这事儿总归是说不清的,平悦什么时候生,记得让人给我报个信儿,我就住在你叔父家。”
“知道了。”
随后,他又跟老二说了会儿话,等到老太爷走了以后姜河就问他大哥:“昨日到底是什么事儿?”
姜大爷见他揪着这事儿不放,假装嫌弃道:“你怎么跟女人似的,这么八卦?”
姜二爷“???”
什么叫他跟个女人似的?
“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你有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
他说这话姜大爷就不乐意了,那是他要听的吗?明明是被逼的。
姜海没好气的看了他这傻弟弟一眼:“为啥不跟你说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一有什么事儿你就告诉你媳妇儿,你俩都是个大嘴巴,万一让娘知道了怎么办?”
姜河小声抗议道:“大哥,我告诉你,你可以说我,但是不能说我媳妇儿。”
姜大爷难得见他弟弟硬气一次,毫不客气理直气壮的回道:“你俩我都要说,谁都跑不了。”
姜二爷“……”
这……过分了啊!
眼瞅着儿媳妇儿的肚子越来越大,有时候腿肚子半夜还会抽筋,大太太时常去帮她捶捶,顺便还教会了她儿子。
五月二十八的夜里,赵平悦感觉到身下一阵湿润,紧接着,伴随着腹部一阵疼痛,她之前便听她娘还有产婆来给她讲过这生产前的征兆,她知道这是孩子要生了,所以立马叫醒了姜鱼墨。
这几日正是她的预产期,正常来讲两人应该分房睡,不过姜鱼墨不放心,就一直跟他媳妇儿同床,有点儿什么动静,他也好能早些发觉,他怕丫鬟睡得死,他不放心。
被叫醒了以后,他随便裹了一件外裳便出了门,先传丫鬟小厮去叫产婆。还有提前教给他们的那些准备似是烧水之类的活计也都提前做好,到时候产婆来了也能更省事儿一些,安排完这些,随后,他又去了他娘的屋子去把他爹娘叫醒。
等大太太来了以后,见他儿子从前到后都准备得十分妥帖,没什么需要她再嘱咐了就跟着儿子一块儿进了屋子安排把人抬到产房去。
这生产不好在卧室,姜家早早准备了一间产房预备着生产,只不过五月的天儿也开始热了起来,等生完孩子以后,这月子可就难做了。
产婆很快就到,到了以后先把人都轰了出去,姜鱼墨还想在里头陪着,产婆不愿意,硬是给他推出去了。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什么动静,马上天都要亮了,赵平安听说姐姐要生也早早跟了过来在门口等着,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姜鱼墨还问他:“紧不紧张?”
赵平安心中有些无语:“那是我亲姐姐,能不紧张吗?”这问题问的属实无聊。
只见他姐夫挠了挠头,反应像是慢了半拍,过了会才道:“也是哈!不过你放心,会平安无事的。”
“我放心”
赵平安看到姜鱼墨的手一直在颤,他顿时明白了,其实紧张的人是他自己就只不过不好意思明说,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于是赵平安也没话找话与他说,。
这个时候,赵平悦那边也发动了,自产房传来一阵一阵的嘶喊声。听得姜鱼墨直打颤。
见里头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他心中也是莫名慌乱,还在外头扒着门缝儿喊道:“媳妇儿,你别怕,我就在外头,我等着你出来。”
他也不知道他媳妇儿能不能听得见,但什么也不说光在外头干等着,他心中更是着急。
产婆还唤了个丫鬟出来递话让他别喊,容易让产妇着急,就让他在外头好生等着。
姜鱼墨急得团团转,还问他爹娘:“我能不能进去?我想进去。”
与旁人不同,鱼墨跟平悦是自小的交情,他们自然知道,虽说女子产房男子不好进,但姜大爷跟大太太也不是那么迂古不化的人,只道:“如果产婆让你进去你就能进。”
他们说这话也就是说说,心想着,产婆既然已经派人出来传话,也不能让他进去。
紧接着,打脸的时刻就来了,产婆一开始还劝他别喊,后来过了没多久又让丫鬟出来请他进去说是:“少奶奶想让少爷陪着。”
姜鱼墨乐开了花,丢下一句“爹娘,我进去了”就跑没影儿了,生怕他们反悔似的。
姜大爷和大太太还眨眨眼睛:“这小子还真进去了。”
结果就在他进去以后,产婆告诉他别乱看,这产房不只是不干净才不让男人进来,最重要的是,许多男人见了女子生孩子的场面心里便有了阴影,日后不愿与妻子同房,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久而久之就不让男子进去了。
当然,赵平悦敢让他进来自然是有谱儿的,姜鱼墨进去的时候,只见他媳妇儿下身都被白布挡着,上头还渗了血。不过他并未嫌弃,只过去拉着她媳妇儿的手,见她满头是汗,还贴心的给她擦着汗,口中也是各种宽慰各种贴心,听得产婆也是一楞一愣的。
“少爷,你跟着我说吸气呼气,让少奶奶放松些。”
“嗯”,随后他跟着产婆教他的方法,提醒他媳妇儿吸气和呼气。
不多久,产婆喊道:“头快出来了,少奶奶使劲,只要孩子头能出来就没太大的风险。”
姜鱼墨稍微宽了些心,扶着赵平悦的脸,温柔说道:“媳妇儿,咱们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
他以为他媳妇儿应该听不见,哪知道她竟还有精神小声回他一句:“你说不生就不生?万一生个女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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