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扁是不可能揍扁的。
胤祺也只有扯着胤禟的脸颊, 弹了胤禟的额头,最后还厚着脸皮将自己的私房钱也交给了胤禩。
“八哥/八弟!咱们的钱可就靠你了!”兄弟们齐声呼喊着,眼里的希望让胤禩颇感压力山大。
“放心吧!”
胤禩千言万语在口中也难以吐出, 最后他还是沉重的点点头:“就包在我身上——!”
等诸多阿哥们离开,围坐在毓庆宫内的胤礽、胤禛和胤禩就整理整理,决定开始琢磨彩票改革——才不是!
三人兴致勃勃, 决定带着侍卫一同到大街上逛一圈。
至于彩票改革,他们不是只要出一个点子一个方向,剩下的应该大臣们去干的吗?
得到消息的佛伦和陈廷敬:……想打人, 可是里面有一个太子又不敢打。
他们憋屈的将部属聚集起来,细细的琢磨起彩票改革的方案。
至于胤礽三人,出了宫门那是直奔大街上。
即便彩票堂被暂时查封, 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们都忍不住会驻足讨论一会, 带着一丝意犹未尽再离去。
最为津津乐道的自然是那些抽中了二等奖、三等奖的老百姓。
倒不是大家不想谈论抽中一等奖的那两位, 可架不住头一人当天连夜当着家人就离开京城,而另一名抽中一等奖的是位八旗权贵。
对方可是小心谨慎, 十足的明白财不露白的事儿。
压根没有当面提奖而是背地里再寻了店家兑奖,能被人说道的机会自然也没了。
倒是二等奖三等奖的, 不少人还在京城里呆着呢!
这不胤禩几人刚路过就听过树荫下的几名摊贩正在聊天。
“听说老张家的搬家了?”
“是啊——他们换了樟树胡同的大院子!三进出的!”挑菜的妇人冲着卖菜摊贩老板说着。
“老徐家的你咋知道得那么清楚?”
“唉……可不是她媳妇到咱们街坊这里来哭诉的?那老张不是个东西,都一把年纪了买了房就立刻从外头带了两小妾回来呢?”
“啧啧!”顿时一群看热闹的都连着摇头。
“真好啊……也难怪不来照看我的生意喽!”卖菜的摊贩笑了声,倒是把菜抖了抖,塞了一大把进去:“给你给你。”
“哎呦!?会不会太多了?”
“没事, 你都是我这老主顾了,照旧算你十文钱!”
“唉唉唉!老板这可是谢谢您了!我也祝您能得个大奖!”
“嘿, 我也不求大奖, 生意能好好做下去就好咯!”摊贩黑黝黝的脸庞上露出一个笑。
“这得奖的怎么人尽皆知?”听着他们的对话, 胤禛那是摇摇头。
“都是京城里的人家, 只怕是熟络得很。”胤禩一边回答心里头也泛起了嘀咕。
尤其是一行人走过去,眼角余光瞥到三五个抽旱烟的壮汉一个一个站起身离开时,更是心中生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胤礽低语。
“二哥!”
“哈坦,带着人跟上去!”
“是!”
胤禩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几人慢悠悠往前走就听着两买好菜的老百姓一边走一边说话。
“说起来……这两天好多家都遭贼了!里面几户都是同一天中的奖。”
“……哟!要我说不会有人盯上他们吧?”
“也有可能,你瞧瞧那时候中奖都是大庭广众之下拿的钱,回头谁溜进去了哪里知道?”
“说着让人心慌慌——”
胤礽睨了眼聊天的几人,摇摇头往酒楼走去。
胤禩却是越想越不对,停下脚步就往回头看。
一大包菜才十文钱,这摊贩可是被四周看热闹的人们围住,你一把我一把的,就这短短的片刻就将那摊贩面前的菜买了个一干二净。
旁边的摊贩脸色难看,不阴不阳的说道:“老杨,你这是卖菜呐?倒不是说是送钱呢?”
这句话登时间让胤禩心里一咯噔。他眯着细细观察着这人,看着他冲着身旁摊贩笑了两声,自顾自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模样心中的怀疑越发明显。
“二哥——你看!”
胤禩偷偷拽了胤礽一把:“那摊贩瞧着和刚才的人是一伙的!”
“什么!?”胤礽一惊。
抬眸看向想要离开的摊贩时面色微微一变,不用多想他伸手一挥,两名侍卫立刻跟了上去。
不管是不是,跟着瞧一瞧总归没错!
一行人走到酒楼,刚坐下胤礽就小声问道:“这摊贩哪里不对?”
“隔壁的摊贩说他不像是卖菜赚钱的,倒是像送钱的!”
胤禩面容严肃:“弟弟看八成是将菜的价格卖得便宜吸引在彩票堂周遭的民众,从中打听这些得奖者的去向。”
“瞧着周遭人熟悉的情况只怕这人在这里摆摊也是好久的事儿……这种人是防不胜防。”胤禛面色也不好看。
“等侍卫们回来,咱们问问清楚——起码现在天还亮着,真要入室抢劫也不会等到现在。”
“嗯!”胤禛和胤禩重重点头。
那些个壮汉也不过是京城里的一些地痞流氓。
即使再小心,他们的动作也无法躲得过侍卫们的视线。
更何况贴身保护胤礽的又何曾是一般般的侍卫,很快分散两边的侍卫匆匆赶了回来,瞧着他们是聚在一起,胤礽三个便明白他们的猜测没有错!
“二爷,那个摊贩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这一群人将樟树胡同踩了点,看着动作熟练只怕已经不是头一回这么做了!”
果然为首的哈坦面色严峻:“奴才已经留下两人盯着他们。”
想到行人们说起近期中奖者不少家中遭贼的消息,胤礽三人面面相觑。
胤礽手指尖在桌面上瞧了瞧吩咐:“联系顺天府,定要在他们行动时将这些人当场拿获!”
等哈坦应声退下之后,胤礽三人眼神里满满都是庆幸。
幸好,幸好。
听起来最近只是发生盗窃案,若是这些地痞流氓闯进去时正巧主人家有人醒着呢?
若是出一场人命,自己还想要奖励?
只怕大臣们非得把朝堂给掀了不成!
有了这件事的出现,三人不得不沉着脸开始思考,碰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许宁看看太子又看看四阿哥,最后小小声的说道:“二爷、四爷,主子!”
“……?”胤禩抬起头:“怎么了?”
“奴才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奴才觉得……这彩票堂的奖金是不是太高了一些?”许宁小小声答道。
胤禛来了好奇:“你倒是说说,怎么高了?”
“奴才们在宫里头当差,一年俸禄不过十六两银子。若是二等三等的小太监,除去孝敬上峰的一年能有两三两攒下已是不得了的大事……更何况外头?”
许宁小心翼翼说着话:“说难听点,这宗室里头的闲散觉罗们,一月不过二两银子,一年三十两不到!”
别说一等奖,就是二等奖和三等奖对常人来说那都是要攒数年才能得到的收入!
再加上此前的高中奖率,京城里的民众能不疯狂吗?
“……”
胤礽、胤禛和胤禩面面相觑,半响才齐齐出声:“这收入只有这点?”
许宁讪笑了声:“三位爷,奴才说得都是实话。”
胤礽抬眸望向侍卫,轮番儿的盘问了各家各户的收入才将信将疑。
他这下起了兴致,索性带着胤禛和胤禩离开酒楼,挨家挨户的询问起这物价的事儿。
一个肉包一文钱、一斤肉二十文、一斤猪油八十文、一斤香油一百二十文、整只烧鸭五百文。最贵的是书籍纸笔,像是《朱子全书》一套要四千文,就连生产价格低廉的铅笔和笔记本套装居然也要卖一千文!
这价格可是让诸人大吃一惊。
若是家里无人在读书,那一两银子足够维持一户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
但是若是家里想要供养个读书人,那这个花费可就不一般了。
胤禩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我听说有人说要攒三代人的钱才能让孩子读上书……”
“是啊……”胤礽心中沉闷。
普通老百姓面临高昂的书籍纸笔费用只能为之胆怯,有多少寒门子弟能闯过这一关呢?
这也意味着,中奖成为了不少老百姓的希望。
高昂的奖金可以改变他们的一生!
胤礽若有所思:“……若是有了钱,应该先办一些学校才是!”
胤禛和胤禩相识一眼,同时附和着:“二哥说的是。”
开办学校要大量的银钱。
而彩票又是赚钱的通道。
感觉到急迫的胤礽火速将问讯来的物价送至佛伦案前。
他只列了一些大概的数值,而更多的则交代佛伦要去统计一番,适当调整一下关于彩票奖金数额。
可是佛伦不看还好,一看这物价却是彻底傻了眼。
他腾地站起身,止不住的惊呼道:“……这价格……不对啊!”
“佛伦大人,您是怎么了?”
陈廷敬抬起头,托了托眼镜担忧的看着双手颤抖的佛伦。
佛伦满头大汗,竟是吓白了一张脸庞。
这副样子可不大对劲,陈廷敬立刻站起身,在吩咐宫人寻太医的时候佛伦一把抓住他:“陈大人,本官无事。”
“佛伦大人……您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啊?
陈廷敬欲言又止。
佛伦惨白着脸,勉强挤出一个笑:“陈大人放心,本官只是想起一些事要当面禀告皇上才是!”
说是要禀告康熙的,陈廷敬总算不再追问,只是担心的又补充两句:“若是佛伦大人回头身体还是不适,要记得及时看大夫才是。”
“本官晓得,多谢陈大人关心。”佛伦应了声。
焦灼不安的完成宫务,佛伦满脸慌张的冲了出去,在门槛上摔了一跤也是没注意,拍了拍自个儿的膝盖又朝着乾清宫小跑而去。
陈廷敬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又抬头望着逐渐变暗的天色。
夕阳的颜色红通通的,红得让人触目惊心,莫名的给人一种极度的压抑感。
陈廷敬的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个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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