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虽软,可放在腰下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昭昭的眼睛湿漉漉的:“王爷, 能不能把枕头拿下去啊?”声音又娇又软。
若是平常昭昭这模样, 陆封寒早答应她了,可他想起白天满月酒宴上的事, “不行,”还是得试一试。
直接干脆地拒绝了昭昭。
昭昭很委屈,她猜这是陆封寒又新想到的欺负人的法子,和上次在书房里一样。
好在这次比上次书房里要好的多,也算是能忍受, 何况就算她不喜欢陆封寒也不会松口的,便只好接受。
等这一场情.事完毕, 两个人躺在榻上,陆封寒一只手还揽着昭昭的腰, 另一只手则是从上而下的抚着昭昭的背脊。
昭昭很喜欢陆封寒这样轻轻地抚她的背脊, 很舒服。
只是这软枕还在她腰下呢,昭昭靠在陆封寒的怀里:“王爷,现在能把这枕头拿下去了吗?”
陆封寒轻抚着昭昭的手停下来了,他用下巴蹭了蹭昭昭的额头:“再等一会儿就好了,等会儿去洗沐前再把枕头拿下来。”
现在天气逐渐转凉, 快要入秋了,刚弄出一身汗不好立刻就去洗沐, 免得感染风寒, 故而都是等汗下去了再去净室。
见陆封寒这么坚持, 昭昭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不过昭昭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悄悄地挪了挪身子,好歹算是换了个姿势,也舒服点儿。
陆封寒则是想起了那些大人说的话,他们还说在行房后还得再垫一会儿枕头,这样更加有助于受孕,他这才让昭昭又多垫了一会儿。
约莫着时间也足了,陆封寒才和昭昭起来去净室洗沐,昭昭差点没欢呼出声,可算是不用垫枕头了。
等洗好之后,两个人则安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昭昭起来就觉得腰肢酸涩涩的,她扶着腰暗骂了一声陆封寒,每日里竟想这些法子欺负她。
起来后就是开始洗漱梳妆,自打林静漪来了府里后,她们总要过去陪着聊聊天,谁知还没等昭昭打扮好,正院里就来了人说林静漪扭到了脚,这几日得在房间里休息,便不用过去了。
昭昭心道怎么无缘无故扭了脚,不过不用去正院倒挺好的,省的还要担心哪里说错话做错事了。
正好,她昨晚上的话本子还没有看完,可以接着看。
…
正院。
薛月正坐在案几上喝茶,是茶房里新进的茶叶,味道醇香。
“嬷嬷,府里下人的衣裳可都裁好了?”薛月问。
戴嬷嬷回道:“娘娘放心,早前日子这些都按规矩准备好了,一入了秋就叫她们都换上秋季衣裳。”
王府的下人们什么时候该穿什么衣裳也是有规矩的,这不马上就要入秋了,天气一日日转凉,下人们也该换衣裳了。
说完了府里的琐事,薛月问起了林静漪:“表姑娘的脚伤的可厉害?”
戴嬷嬷是亲自去客院瞧过林静漪的,就道:“脚上肿了起来,看着挺吓人的,不过我问了表姑娘的丫鬟红玉了,她说这扭伤只是看着严重,只要按时敷了药,过上几天便也好了。”
薛月点点头。
她是一府的主母,府里发生什么事心里也多少有个数,昨儿晚上林静漪在去书房的路上堵陆封寒的事她自然也知道,还听了目睹一切的小丫鬟禀告过,说是王爷很冷淡,只叫人去请了大夫看林静漪,然后转身就走了。
听了这小丫鬟的话,薛月几乎可以想见陆封寒那时的表情,甚至是他皱眉毛时的弧度。
她知道这说明陆封寒对林静漪一点心思也没有,也不愿意顺从德妃的意思让林静漪进后院,想到这里,薛月就放下了心。
饶是林静漪家世出众,人品稳重,可陆封寒不喜欢她,那她就不会入府,和陆封寒成亲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她还是知道些陆封寒的性子的。
戴嬷嬷也松了一口气:“好在咱们王爷没应承,”前几天林静漪刚入府时可把她们给吓坏了。
先前还以为就算陆封寒不大喜欢林静漪,也会因着德妃的面子而让林静漪入府,没想到陆封寒竟不听德妃的话。
戴嬷嬷看着薛月:“娘娘这下便放心吧,这表姑娘是个不成的了,早晚得回去,”她们娘娘也少了一个劲敌。
薛月点了点头:“虽说如此,但这事毕竟还没落定,你再叫客院的小丫鬟看着些表姑娘,有事就叫她过来禀告。”
戴嬷嬷应诺。
薛月却还有些担心,虽然这林静漪不成了,府里却还有个韩侧妃,处处都是问题,她不由得按了按额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
府上这几天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林静漪一直在客院里养伤,这几天下来脚踝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可以下地走路了,只不过走的有些吃力而已。
红玉在一旁愁的直叹气:“姑娘,咱们这可怎么办啊?”
细算下来,她们来了晋王府也有十几天了,可这十几天里只见过王爷一面,甚至就连她们姑娘受伤以后,陆封寒连一次都没来过。
红玉心道此事怕是不成了,只不过这话她不敢说。
林静漪也不是个傻的,这十几天下来她当然看清楚了一些事,可是这些年来的爱恋不是轻易就能抽身离开的,她还是放不下。
林静漪想,她还想再试一试:“红玉,你扶我去书房。”
红玉愣了,“姑娘,还去啊,德顺会让咱们进去吗?”
林静漪沉吟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会的,”她现在负着伤,拖着病体过去,她不信陆封寒还不让她进去。
听林静漪如此说,红玉只好听她的话:“是,姑娘,”然后扶着林静漪往外走。
只不过刚出了门红玉就发现天色有些暗沉,风也很大,竟然有几分刺骨的味道,红玉怕林静漪染上风寒:“姑娘,这天头瞧着很不好,您还要去吗?”
“去,”林静漪道。
无可奈何,红玉只好扶着林静漪往书房走。
一路穿花拂柳,天气却越来越暗,风也刮了起来,到半路上竟然直接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林静漪主仆只好站在一处回廊下躲雨。
红玉心道幸好来之前给她家姑娘穿了厚衣裳,要不然被雨打到都容易染了风寒。
林静漪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红玉,你看那个是不是昭姨娘?”
红玉也看了过去,确实是昭昭,她正在那头的回廊下躲雨,她踮起脚还要再看是怎么回事,却见陆封寒朝着昭昭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错,昭昭正是在躲雨。
这不是到了下午,昭昭就如同往常一样去书房给陆封寒送汤羹,等送完汤羹又和陆封寒说了半晌话,昭昭才离开书房。
只是没想到她来时还天朗气清的,回去的时候却忽然阴云密布,不仅如此,还突然下起了雨。
陆封寒的书房在前院,等出了这书房便要过了垂花门往后院走,这其间并没有什么屋子躲雨,故而昭昭和莺儿只好站在回廊下躲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不过站在回廊下几分钟,昭昭就觉得很冷。
莺儿可心疼坏了,她们出来的时候是个晴天,故而昭昭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裳,可这会儿又是风又是雨的,凉的很。
莺儿着急道:“姑娘,若不然我冒雨回去取雨伞过来?”
昭昭摇摇头,她瞧着这场雨应该一会儿就停了,不用冒雨回去。
廊外的雨丝飘到里面,打在衣衫上,昭昭觉得更冷了,这雨什么时候停啊,正是这可怜兮兮的时候,陆封寒打着伞过来了。
昭昭有些惊讶:“王爷怎么过来了?”他不是在书房里忙着朝务吗。
陆封寒拧着眉,昭昭刚走不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他算着时间昭昭应该正走在半路上,这里又没屋子避雨,便急忙忙地过来了。
刚才离的老远的时候他就见雨丝打在昭昭身上,她被冻的都瑟缩了身子,离的近了一看,她还穿着极单薄的衣裳。
这样冷的时候穿着单衣,这是担心自己不生病吗?
“怎么不穿些厚衣裳,这都入了秋了,”陆封寒有些生气。
昭昭觉得很委屈,陆封寒怎么又莫名其妙地生气了,何况明明之前她过来的时候还是晴天啊,这也不能怪她啊。
“待明日妾身就换上厚衣裳,”昭昭道。
听了昭昭这话,陆封寒的眉头才松了几分。
昭昭怕陆封寒还要生气,就撒娇道:“王爷别说了,我好冷,”这样就不能再训她了。
果然,陆封寒很是无奈地脱下了外裳,然后披在了昭昭身上,将昭昭裹得紧紧的,“以后万事都上些心。”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昭昭,当真是个傻里傻气的。
昭昭心道这招果然好用,她敷衍地点了头:“嗯,妾身都记得了。”
陆封寒则继续无奈,这话昭昭都说多少遍了,没一次记住的,得,以后还是他多费些心吧。
这之后德顺又给了昭昭主仆两把伞,然后才和陆封寒回了书房。
将这一切都目睹了的林静漪呆立在原地。
她从没见过陆封寒待谁这样,她本以为陆封寒或许只是喜欢昭昭的容色,这才将昭昭娶进府中,所以她觉得她还有可能,毕竟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可当林静漪看到陆封寒在风雨天里特意过来给昭昭送雨伞,还给她披上他的外裳,她就知道并不是这样的,或许先前她还能存侥幸之心,可现在她全醒了。
陆封寒眼底的无奈和柔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从没想象过陆封寒有朝一日会这样待一个姑娘。
她终于认输了。
红玉在一旁看的心疼,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听她家姑娘道:“红玉,我的脚已经好了,今天便把行李收拾收拾吧,明日咱们就回府。”
红玉一愣,旋即知道她们姑娘这是想通了,“是,姑娘,”想通了也挺好的
林静漪看着廊外漫天的雨幕,她是该放下了,也彻彻底底的认输了。
…
林静漪离府的事在府里没有多大的水花,毕竟下人们只以为是来做客的表姑娘走了。
薛月听后却彻底地放下了心,她叫来戴嬷嬷:“表姑娘怎么忽然想通了?”她本以为林静漪还会再坚持几天,谁能想到忽然就走了。
客院有丫鬟私下看着林静漪,故而知道林静漪的踪迹,戴嬷嬷就和薛月说了昨天书房前的事。
薛月心下暗忖,原来是知难而退啊。
不过听戴嬷嬷说起陆封寒雨中给昭昭送伞的事,薛月的心还是不免有一丝酸涩,她定了定神,才把这丝酸涩给压下去。
薛月看着窗柩透进来的日光,然后叹了口气。
…
自打林静漪走后,府内着实安静了几天。
不过没安静多久,就又热闹起来了,这次热闹的是韩侧妃那儿。
原来是韩侧妃的父兄在朝中又做出了政绩,尤其是韩侧妃之兄,在外替陆封寒办差的小韩大人查明了案子真相,当消息传回京城后连皇上都龙颜大悦。
韩家的赏赐频频如流水,车马盈门。
在晋王府的韩侧妃当然也满面喜色,她的父兄在朝中这样得力,她也得了不少赏赐,就连陆封寒都去了韩侧妃的院子里看过她。
府里的下人们见状几乎要把韩侧妃的院门槛给踏破。
此时的韩侧妃正在屋子里梳妆,紫苏挑了个赤金衔红宝石凤钗簪在韩侧妃的发髻上,她正了正发钗的位置:“娘娘,这发钗极衬您的容色。”
韩侧妃正是得意之际,容色自然娇艳,她对镜笑了一下:“就你嘴甜。”
“对了,小厨房的饭菜可都准备好了吗?”韩侧妃问。
紫苏放下梳子:“娘娘,您放心吧,今儿是宴请王爷过来用膳的日子,奴婢一早就去小厨房再三嘱咐过了,都是王爷爱吃的菜,准保一丝错儿都不会出的。”
没错,今晚上韩侧妃设了宴请陆封寒过来用膳。
她父兄在朝中得力,她这个身为女儿的要请王爷吃一顿饭当然说得过去,这样的时候,陆封寒也不可能拒绝,果然,陆封寒答应今天晚上过来用膳。
确保膳食都准备好以后,韩侧妃又仔细检查了她今天的衣裳和妆容。
紫苏在一旁抿嘴笑:“娘娘,您今天美极了。”
听了这话,韩侧妃难得的脸红了起来:“好了,去把那图拿来。”
紫苏笑意更深,然后去了內间把放在匣子里的图来了过来,韩侧妃看到这图后脸更红了,她的心砰砰直跳,到底还是害羞,她又把那图给合上了。
没错,这图正是避火图,还是韩侧妃在出嫁前她娘亲给她准备的,说是用于新婚之夜,可直到现在也没用上。
想到这里,韩侧妃叹了口气。
当年她和庄氏一同被封为侧妃入府,那时候陆封寒正是和薛月冷战当中,时常不回府,当然不会去她的院子,后来朝上忙了以后陆封寒就时常离了京城办案,累月的不在府里,等上次再回来时就把昭昭带回来了。
故而自打她嫁入王府后还从未侍过寝,当然就用不上这避火图了。
看见韩侧妃面上的落寞,紫苏连忙劝道:“娘娘莫要难过,先前的事都过去了,等今晚上王爷过来,您劝他饮下两杯薄酒,自然就成了好事了。”
今晚上陆封寒难得的过来一次,韩侧妃当然想抓住这个机会。
自打昭昭来后,陆封寒就没去过旁人的院子,故而今晚上格外重要。
韩侧妃点了点头,然后又忍住羞涩打开了避火图。
到得傍晚时分,陆封寒进了院门,韩侧妃连忙迎过去:“妾身见过王爷。”
陆封寒略点了头:“起吧,”两个人坐在了桌子旁。
韩侧妃拿过甜白瓷小碗给陆封寒盛了一碗汤:“王爷,这道汤是妾身院里小厨房最拿手的一道菜,极是开胃,您尝尝,看味道可还喜欢?”
陆封寒尝了一口:“嗯,还可。”
韩侧妃面上盈起笑:“那就好,王爷您再尝尝旁的。”
接着两人用起膳来,等用完膳丫鬟便过来撤了桌子,两个人说起闲话,说的自然是韩侧妃父兄在朝上的事。
韩侧妃用帕子掩了掩唇:“妾身父兄能在朝中做出一番事来,都是仰仗着王爷提携,何况这也是父兄应当做的。”
等说完了这些以后,便也没什么话可说了,陆封寒准备回书房。
此时已入了夜,再过些时辰便可以安置了,韩侧妃看了眼坐在她身侧的陆封寒,俊美不似凡人,她红着脸,鼓足了勇气:“王爷,妾身还有个事想和您说。”
她想让陆封寒今晚上留下来。
陆封寒侧过头:“你说吧。”
韩侧妃既羞涩又期待,过了半晌才张口,可正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直接进了房门,是昭昭的丫鬟莺儿。
韩侧妃心头一凛,昭昭的丫鬟来这里做什么?
莺儿行了礼:“王爷,我家主子……病了,想请您过去看看。”
韩侧妃的脸当即就落下去了,什么叫病了,还恰巧在这个时候病了?
分明是装病邀宠,怕她得了王爷的宠,这才装病请王爷过去,韩侧妃心头的怒火一下就起来了,她从前就知道昭昭是个狐媚的,却不知现在昭昭竟然越发不要脸皮了,用了这等手段邀宠。
简直是不要脸至极,偏在这个时候坏她的好事。
韩侧妃开口急道:“王爷……”可接下来的话她还没说完,陆封寒就跟着莺儿走了。
明明是这样拙劣的借口,为什么陆封寒还会信?
等陆封寒走后,韩侧妃再也忍不住了,她把那避火图摔到地上,然后用脚尖狠狠地碾上去,为什么,为什么!
她抓住紫苏的手:“昭昭那贱人什么时候胆子竟变的这样大了?”她印象中的昭昭是个老实听话的,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和她争宠。
紫苏惶恐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昭昭怎么忽然胆大了起来。
她只是忽然觉得这一幕好生熟悉,像极了那天她从王妃的屋里把王爷请出来的样子,几乎是如出一辙。
…
听云院里,昭昭正躺在榻上。
没错,她确实是在装病,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昨天戴嬷嬷来了听云院,说王妃有事要和她说,昭昭很惊讶,薛月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她只好换了衣裳去正院。
等到了正院后,昭昭向薛月行礼:“妾身见过王妃。”
薛月倚在软枕上,“起来吧,快坐下。”
薛月说着细细打量了一下昭昭,饶是已经见过许多次,可再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她仍忍不住感慨,果真是独一无二的容色。
见薛月如此,昭昭更弄不懂薛月此举是为何了。
“昭昭妹妹来府上也有几个月了吧,这些时日在府上待得可还习惯?”薛月一派关心的问。
“妾身住的挺好的。”
薛月轻笑:“你我姐妹二人之间便不说虚话了,我也知道,自打你入府就招了庄氏和韩侧妃的眼,先前那次在宫里的事就是庄氏暗害于你的,可当时我并没有证据,便没有追究于庄氏,你可没有怪罪我吧。”
昭昭满头雾水:“自然没有,就如王妃所言,那日之事并无证据,您这么做是应当的。”
薛月闻言握住了昭昭的手:“妹妹你不记怪我就好,”她说着叹了口气,“妹妹你还不知道吧,其实那日之事韩侧妃也参与了其中,若非是她和庄氏联手做戏,我是不会过去的。”
昭昭当然知道这里面有韩侧妃的手笔,只是薛月这个时候提这个做什么?
看见昭昭疑惑的目光,薛月继续道:“韩侧妃已经记恨上了妹妹,想来以后肯定还会有手段去陷害妹妹,妹妹你并无家世,可想好将来要怎么在府里过下去了吗?”
“王爷毕竟是男人,虽然他宠爱于你,可到底大半时间都在府外面,还要忙着朝务,韩侧妃要想陷害于你的话,王爷是帮不上忙的。”
昭昭听出薛月的意思了,“娘娘这是……”
薛月点了头:“没错,若是妹妹能依附于我,替我办事,那我自然会帮着妹妹免受韩侧妃的陷害,”她说着松开了昭昭的手,“自然,若是妹妹不同意也可。”
“只是姐姐我到底是一府主母,吃穿用度都由我管着,妹妹若是想好生在府里待着,便要仔细思量一番,”薛月说着喝了一口茶,剩下的威胁的话虽没说出口,但这些便已足够了。
没错,正是在寺庙时春嬷嬷给她的启发,既然要找个女子固宠,那何不用昭昭呢,她貌美却身份低微,正是可以用来拿捏的对象。
眼见着韩侧妃一日日势盛,薛月就想起了昭昭,她想用昭昭打压韩侧妃。
昭昭当然知道薛月的意思,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若是听薛月的话,那必会招致韩侧妃的嫉恨,可若是不听薛月的话,那薛月从此以后更会记恨上她。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可她却不得不选。
见昭昭半晌没有回应,原本粉嫩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简直是我见犹怜,但薛月却没有怜惜之情,她把茶杯放到案几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怎么样,昭昭妹妹可考虑好了吗?”
怎么选都是错,可昭昭没有办法。
她想起了书中的结局,原主因为薛月而被打断双腿,死在街头,最后葬在乱葬岗。
薛月才是女主,她没得选。
昭昭低下头,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却充满了无奈,仿佛用力一折就会断掉。
“想好了,妾身以后……会听娘娘的。”
昭昭握紧了手,指甲刺进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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