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层的办公室里和白臻做着秘不可宣的事,容凌不得不承认,这种隐秘的愉悦让她爽得大脑一片空白失去神智,整个人飘飘然任由她掌控。
然而爽过之后,更多则是难以言喻的腰酸腿软,容凌别说回去工作,只怕是走出这道门,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以及泛着水光的双眸,都能让人一眼看得出来二人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白臻当然舍不得让她这副模样落入旁人眼中,修长手指拨开被汗水打湿,湿漉漉黏在容凌颈后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道:“下午请个假,扣的工资我补发给你。”
“……”容凌气得说不出话来,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连手机都懒得多看一眼,瘫软在白臻身上,懒洋洋瞪着她:“你自己来。”
白臻伸手拿起容凌的手机,握着她的手指纹解锁,随后登录进了打卡系统,动作迅速地替她请了个假。
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很足,即便容凌现在只有上半身还穿着一件针织打底衫,也半点不用担心她会着凉。
只是有衣着整齐得没有任何变化的白臻相对比,容凌实在是难以接受自己现在这样,羞耻心让她手撑着椅背想要爬起来,却差点向后摔倒。
“当心。”白臻一把揽住她的腰,重新将人搂入怀中。
她哑声道:“放心,没别人看见。”
她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容凌就感觉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快要烧起来。
好在白臻见好就收,忙服软哄道:“先去里间睡一觉,等午饭到了,我再叫醒你。”
原本自从那日求婚成功后,白臻就一直赖在自己家没走,容凌夜夜都不得安宁,现在终于有个时候能够好好休息,她自是乐见其成,任由白臻用毛毯将自己裹着抱进办公室里面的卧室。
容凌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睡着,就连中间白臻来唤她吃午饭,也被她闹脾气赶走了。
临到下班时候,容凌才终于睡够了。
推开卧室的门,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见不着白臻的身影。
容凌穿好所有衣服,正打算趁着眼下没人,偷偷摸摸离开白臻办公室,目光却不经意扫过她的书桌。
“咦……”她忍不住发出一道诧异的声音。
沉稳的实木书桌,宽敞的桌面上除了办公电脑和文件外,就没有别的东西。
唯一的装饰品,竟是与这冷硬画风格格不入一个泥捏的小猪。
容凌莫名觉得这个小东西有点眼熟,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高三时候,在美术课上捏出来的成品吗?
那是美术老师布置的任务,只可惜容凌实在是没有美术天分,捏出来的小猪也是丑得不成模样,自己都不忍直视。
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随手将它仍在桌角,任其自生自灭。
过了段时间,小猪不见了,容凌还以为是落下来被值日生当做垃圾扫走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在这里遇见。
容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已经成型硬邦邦的小猪。
没想到白臻居然这么早就对她起了异样的心思。
真是……容凌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作何反应,总觉得自己像是不知不觉坠入她早已布置好的圈套中。
她收回手,指尖互相摩挲着擦去泥塑小猪留下的触感,从办公室离开。
离开公司前,容凌顺便去自己的工位关掉电脑,免得文档里的数据丢失。
只是当容凌低头的瞬间,看到赫然落在椅子脚的戒指时,她忍不住眼皮颤了颤。
想来应该是上午时候她嫌太热就脱掉了外套,一不小心将其掉了出来。
容凌将它捡起来,这一次可不敢再放进衣兜里,只得重新将其戴在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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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生怕容凌反悔般,白臻雷厉风行,在国外完成了二人的婚姻登记,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她的房间。
起初容凌当然是不乐意的,奈何白臻温水煮青蛙的手段实在太厉害,每天早上醒来,都有热腾腾的早餐,晚上还多一个人暖床,久而久之,她竟然也习惯下来。
转眼就到春节,国外的公司并不会放假,但二人却不约而同地请了年假。
不过因为公司不少华人都是这样,所以无人知晓,容凌与白臻整个春节,都将会是一起度过。
飞机不过半日就回国,坐在回容家的车上,容凌盯着窗外飞闪而过的风景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白臻轻声问道。
“没什么。”容凌摇摇头,总是觉得马上就要和容家人摊牌,心情莫名有些怪异。
“你在担心爸妈不会答应我们的婚事?”白臻握紧她的手,“放心吧,其实我早就告诉他们了。”
“你……”容凌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没错,我告诉他们,我喜欢的人就是你。”白臻道,“不过那已经是快要两年前的事,想必他们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说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容凌一直以来都知道,白臻无所不能,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连这种事都能一力承担。
白臻俯身轻吻她的眼眸:“所以,我们将会有一场名正言顺的婚礼。”
直到婚礼当天,容凌才知道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白臻背着她做的事,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婚礼现场数万枝白色玫瑰经过精心剪裁修饰成花钱,必须提前半年预订的教堂和酒店,以及她亲自打磨出的钻石戒指,都昭示出白臻早有预谋。
至于容家的亲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再加上白臻独当一面的本事,就算是他们想说什么也反对不了,倒不如欢欢喜喜地参加这场婚礼。
对面落地镜中女子身着婚纱,头顶戴着的银冠上缀满宝石,容凌微微有些出神,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竟然真的要结婚了?
然而房门外陈秀的催促已经响起:“凌凌,到时间该出发去教堂了。”
“马上。”容凌不再多想,走出房间门。
五星级酒店楼下停着一长串轿车,容凌坐在最前面那一辆,迎接新娘的车队一路向教堂开去。
明媚的日光下,白色的鸽子在教堂广场前四处啄食玉米,在车队靠近的瞬间,振翅拖动肥嘟嘟的身躯飞向教堂屋顶。
容凌从车上走下来,与早已候在教堂门口的白臻不期而遇。
白臻同样也是一身白色婚纱,只不过与容凌凹凸有致的身形不同,她更为纤细挺拔。
不用任何的交接仪式,白臻向前朝容凌伸手,五指纤长,莫名让人觉得可靠。
容凌愣了愣,没有迟疑,将自己的手放上她的掌心。
刹那间,容凌便感受到自己的手被她紧紧握住,二人一起步入教堂中。
清晨的日光从教堂高高的窗口照射进来,牧师漫长的说辞就像是上历史课般让人有些乏味,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容凌竟然有些昏昏欲睡,幸好面上盖着白色的婚纱,没人看得出来。
白臻看着她眼皮耷拉下来,指尖轻轻在她掌心轻轻一挠,用只有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醒醒。”
容凌一个激灵醒过来,这时,牧师的声音终于振奋起来:“现在,二人新人可以交换戒指,亲吻彼此。”
给白臻戴戒指这件事,容凌都不记得自己究竟做过多少次。
每天睡前,为了方便,她都会将戒指取下来,第二天再哄着容凌给自己戴上。
因此,即便是睡眼惺忪,容凌还是准确无误地将戒指戴到白臻左手无名指上。
与此同时,她眼前一亮,朦胧罩在眼前的婚纱被掀开,白臻俯身落下一个吻。
教堂内响起轻缓舒扬的大提琴音调,窗口白鸽的影子被日光拉得好长。
白臻侧头,正想要加深这个吻,不成想大殿内突然响起一个着急的声音:“不好了,你们有谁看见梦佳了,这孩子怎么今天一天都没出现?”
正被白臻揽着腰吻得晕头转向的容凌回过神来,忙将人推开:“梦佳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正是夏梦佳的亲生母亲,此刻急得快要哭出来,“这段时间,梦佳就像是变了个人,也不怎么说话,没想到今天一早连人都见不着,还以为她来你家了,结果到了教堂一看也没有……”
容凌一听,也跟着有几分急:“你先打电话报警,我出去找她看看。”
容凌说着,便扯下头上的婚纱,忙要出去。
“等等。”白臻拉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婚礼仪式还没结束。”
“现在哪还顾得了这些。”容凌不假思索道,一把甩开白臻的手,忙朝外走去。
白臻一言不发,看着容凌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眸中逐渐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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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找了许久,最后在离容家不远的江边找到夏梦佳的身影。
她正坐在草坪上,双手环膝,看着别的小孩在料峭春风中嬉笑着放风筝,背影里写着落寞、
容凌蓦地想起,夏梦佳小时候,自己似乎也常带着她到江边来放风筝。
一转眼,曾经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表姐的小豆丁也长大成人。
“梦佳。”容凌走上前,轻轻唤了一声。
夏梦佳闻声回过头来,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表姐。”
她鼻头也不知是因为被风吹的,还是别的原因,看起来红红的好不可怜。
“你怎么了?”容凌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还是想小时候夏梦佳在自己面前哭鼻子时候一样,揉了揉头顶。
被她温暖触碰着,夏梦佳更是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白臻有什么好,表姐为什么要嫁给她?”
……
容凌万万没想到,夏梦佳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如此失落。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夏梦佳和白臻不对付,却也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容凌反问:“我嫁给她,有什么不好?”
话一出口,容凌自己都愣住了。
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夏梦佳也难以置信:“可是表姐你明明讨厌她的,不是吗?”
容凌被问得有些心虚:“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现在呢?”夏梦佳不信,“表姐喜欢她吗?”
容凌说不清楚,面色怔忪:“什么是喜欢?”
“喜欢就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一个人,有什么都想和她分享,她开心就会跟着一起开心,她伤心也就会跟着一起伤心。”夏梦佳道,“就像是我对表姐一样。”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标准的话,容凌扪心自问,她似乎并不喜欢白臻,只是单纯想要百叶莲花瓣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后,容凌才反应过来夏梦佳后面那句话。
她深吸一口气:“那不一样,我们是亲人。”
“不。”夏梦佳一口否决,“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根本就不是亲人,表姐,我也喜欢你啊,我以后也可以挣很多钱,成为很厉害的人,你等等我,等等我好不好?”
说着,她已经哭红了眼,双手揽着容凌的脖颈,泣不成声。
容凌从未想到夏梦佳对自己会是这种心思,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几乎是机械地一口回绝道:“不行,你不可以!”
“那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夏梦佳反问。
容凌总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只得委婉道:“你不明白,白臻能够给我的东西,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不是金钱,也不是财富,而是我想要的某样东西,只有她能给。”
她说得认真,落到夏梦佳耳中,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夏梦佳凝噎:“表姐,你还说你不喜欢她?”
容凌发现自己的确是解释不通,正不知如何说是好,一阵冷风吹来,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夏梦佳这才发现容凌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单薄的婚纱,只不过外面随意披了件羽绒服,冷风从领口灌进去。
她忙要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容凌穿上。
“不用了。”容凌止住她的动作,“你和我一起回去就行。”
夏梦佳咬唇,不愿容凌为自己着凉:“好。”
她又道:“表姐,就算是你和白臻结了婚,也可以再离的。”
刚刚才觉得她长大成人,现在容凌又发觉,她归根到底还是个小屁孩。
容凌有些哭笑不得,带着夏梦佳上车先回到容家别墅。
回家的路上,容凌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直到回到家中,看到空空荡荡的屋子,容凌才一拍额头,暗呼不妙。
她是不是把白臻忘在教堂了?
容凌顾不得再宽慰夏梦佳,将她在家中安置好,便匆匆出门,让司机往教堂的方向开。
司机劝她:“小姐,已经这么晚,教堂里的人应该都走了。”
“不。”容凌摇摇头,“老张,你开就是了。”
有她的吩咐,老张脚踩油门,一路重新开到教堂。
车速飞快,容凌莫名有些紧张,不知到时候该怎么面对白臻。
等到下车时,教堂前的广场上果真空空荡荡,容凌却没有迟疑地往高大的建筑中走去。
教堂的木门已经关上,却并没有合拢。
容凌深吸一口气,将门推开。
里面亮着一盏灯,座位的前排,果真还有一个孤零零的人影。
容凌向前走了两步,她脚步顿了顿:“我回来了。”
声音不大,却在空荡荡的教堂内回响。
白臻回过头,神色一如往常。
容凌却从她的眼中看出几分疏淡。
容凌莫名被看得心慌,难得在她面前低头:“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
“嗯。”白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明白,毕竟她是陪伴你十几年的表妹,相比起来,我算得了什么。”
容凌几乎快要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种酸溜溜的话,竟然是从白臻这种云淡风轻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谁知还没完,白臻挑眉,唇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怎么,你的好表妹是不是还让你和我离婚最好?你这个好姐姐要不要答应她?”
这……实在是难以掩饰的醋味,容凌甚至从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容凌点点头:“被你猜中了。”
然后下一秒,她看到白臻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阴暗低沉,如同山雨欲来前布满乌云的天。
容凌忙又道:“不过我拒绝了。”
她走过去:“你就这样坐在这里,生了一整天的闷气?”
被容凌戳穿,白臻面上出现从未有过的不自在:“没有。”
容凌难得见向来运筹帷幄的白臻会是这样,忍不住笑了。
旋即,她就见到白臻的面色沉下来,双眸黑漆漆地盯着自己。
容凌见好就收,正色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你确定现在仪式不继续吗?”
她伸出自己空荡荡的左手:“你还没给我戴上钻戒呢?要是再不开始的话,教堂可就要关门了。”
见白臻似乎不为所动,容凌正打算收回手,却被白臻紧紧握住。
她的手指冷得像冰一样,容凌止不住颤了颤。
她才注意到,白臻穿的竟然还是早上那件洁白的婚纱。
教堂里没有暖气,窗户从早开到晚,难怪白臻的脸上几乎连血色都快要没有了。
容凌的心难得软下来,俯身主动攀上白臻的肩,温热的唇瓣摩擦着她冰冷的脸庞:“快一点。”
她话音刚落,手指便套上在白臻掌心捂了许久的戒指,然后是她疾风骤雨般的吻。
容凌腰肢发软,不得已跌坐在她腿上,仰着头承受着这个吻。
白臻整个人都冷得像是一块冰,手是冷的,唇也是冷的,容凌却不得已自作自受,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
只不过之后二人即便在她打开暖气的车内,容凌也才意识到,对于冻了一整天的人而言,自己这点温度不够。
反倒是她被白臻的冰冷带得不停哆嗦,带着钻戒的手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却被白臻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容凌算是明白了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她在将白臻从婚礼上丢下的那一刻,就该想到自己会有现在。
无尽的啜泣声淹没在车内,伴随着夜色中的茫茫雾气沉浮汇集。
直到晨曦重现,容凌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在容宅的卧室里。
腰间搭着一只手,容凌刚要动,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被揽得更紧。
紧接着,容凌便感觉自己的肩窝处被轻轻蹭了蹭。
想来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除了白臻也没有别人。
容凌小声道:“松开,我饿了,要吃早饭。”
昨晚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被掏空力气,肠胃里饥肠辘辘。
然而白臻并未如同往常那般醒过来吻容凌,然后再问她想吃什么,反倒是迟迟未动,将她揽得更紧。
容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抬头,便看见白臻双眸紧闭,眉头微皱着,似乎有些难受。
而被窝里的温度也比往常要高许多。
容凌突然冒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测,伸手搭上白臻的额头。
她的手指又嫩又软,触碰到额头的瞬间,白臻忍不住轻哼了声。
看来真的是发烧了,没想到看起来跟个铁人一样的白臻也会有这一天,容凌忙打算起床找点药吃。
万一烧出了事,容凌可不想下半生和个傻子一起度过。
只是不成想在容凌收回手的瞬间,因为两人挨得太近,她的指尖不经意摩擦过白臻有些干燥的唇瓣,竟然被她张口轻轻含住。
容凌动作一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人……难道是属狗的不成?
光是含着容凌的手指,白臻似乎还并不满足,而是用牙尖一点一点咬着,力度刚好不至于让容凌疼痛,又能让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被怎样对待。
容凌彻底傻眼了。
她试探着唤了她一声:“白臻?”
白臻没有回应,容凌不得不强行抽出自己的手指,从她怀中废了好大的力气挣脱。
刚从床上起来,容凌就给自己披上厚厚的外套。
这个家已经有一个生病的,她可不能再成为第二个。
容凌下楼打电话问了下家庭医生,在她的指导下先找了些药。
将药冲兑开后,再拿着药片上楼。
病中的白臻依旧昏昏沉沉,不知发生了什么。
容凌弯腰,想将人扶起来喝药,不成想反被她勾住腰,重新跌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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