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司机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听到白臻的承诺,他没有迟疑,脚踩油门,一脚将两人送到公寓楼下。
白臻一手扶着烂醉如泥的容凌,一手掏出信用卡付款,好不容易将人弄下车。
十月的冬天温度降低,一阵冷风吹来,容凌不禁瑟缩着下意识寻求温暖,想往白臻身上靠。
向来面色从容不迫的白臻眉头紧皱,手抵着容凌的额头不让她靠近:“你还走得动吗?”
容凌迷迷糊糊听清是她的声音,整个人倔劲儿又上头:“能,怎么不能,我当然可以……”
说着,她摇摇摆摆就朝公寓里走去。
正在此时,容凌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滑倒。
白臻手疾眼快地将人接住,最后还是不得已硬着头皮一路将醉得分不清方向的容凌搀扶进屋子里。
房门打开的瞬间,她连鞋子都顾不得脱,径直将容凌带进浴室里。
大概是容凌自己也意识到现在这般着实没法见人,自己老老实实跌进浴缸中。
白臻屏住气,拧开花洒开关,洗澡水哗哗流出来。
冷不丁被水扑头盖脸淋过来,刚开始时候容凌冷得一激灵,直到最后水温逐渐变热,她干脆就这样懒洋洋躺在浴缸里任人伺候。
白臻将浴缸内放了大半的水,这才俯身去脱掉她的鞋子,长袜,外套,衬衫,打底衫……
一件一件,尽数被当做垃圾般仍在了浴缸前的瓷砖地面上。
她动作直截了当中带着几分粗暴,容凌不满地蹙起眉头,轻哼了两声,却没说出什么指责的话来。
她整个人都还很难受,皱着眉头扶在浴缸边缘,感觉肠胃内翻江倒海,干哕了两下。
白臻反应迅疾,将地上的一堆衣服抱起来扔进滚筒洗衣机内。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容凌呕吐的声音又在浴室响起来。
等她上半身伏在浴缸外吐了个够,白臻这才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花洒放水将地板冲得干干净净。
谁知另外一头,容凌吐干净后,全身被包裹在温暖的热水中,潜意识里还以为自己在床上,缓缓松开扶着浴缸边沿的手向下滑去……
不过是白臻没来得及多照看一眼的功夫,容凌就被浴缸里的水呛到拼命咳嗽,她四肢胡乱滑动,忙想要从缸底爬起来。
只可以浴缸太滑,容凌原本就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反倒又呛了两口水。
白臻忙将抓住容凌的手腕,将她捞起来。
她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长发贴着脸颊,神色迷离,像一只从浴缸内钻出来的美人鱼。
就连掌心的肌肤,此刻也是肤如凝脂,滑得几乎快要握不住。
像是生怕她再次溜下去,白臻手上的力气捏紧了几分,开口道:“不要乱动。”
大概是因为刚才呛水突然被救起,容凌真的乖乖坐好没有动。
白臻脸上冰雪般的冷意这才消融几分,她垂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容凌。
少女双颊陀红,纤长卷翘的浓密睫毛上还沾着一层水雾,黑白分明的双瞳中也氤氲着几分迷茫。
白臻忍不住心头微动,在她额头处落下一吻:“乖乖坐着。”
说着,她便转身不知干什么去了,留下容凌独自一人在浴缸内。
不过很快,便响起她折返的脚步声,容凌还没反应过来,嘴里便带着蜜桃气息的清凉侵占。
是她的牙膏,白臻打开电动牙刷开关,在嗡嗡声中,开始替容凌刷牙。
容凌一时有些愣住了,这是白臻已经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嘴张得更开些,方便刷得更干净。
泡沫不受控制地从容凌口中流到白臻手上,白臻却不为所动,继续做着该做的事。
直到容凌觉得自己腮帮子都快要酸了,她才停下自己的动作。
白臻将牙刷放回原位,一丝不苟地洗干净自己的手。
然后她在浴缸边蹲下,手搭上容凌的后脑勺,突如其来地将她吻住。
这是一个略有些冷硬的吻,撬开容凌的齿关后却变得温存了几分,白臻似乎很有耐心,一点点品尝蜜桃的气息。
容凌一如既往地向后躲,然而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她下意识攀上白臻的肩,接着重心不稳——带着白臻一齐摔入浴缸中。
幸好有白臻的手枕在脑后,容凌才没有磕到头,紧接着向下滑,落在她的后背,将人带起来。
先前在出租车内被容凌吐了一身,白臻的外套早已脱下,而现在,她缓缓解开衬衣的纽扣,也将它们扔到先前的地板上。
原本就不大的浴缸,水声荡漾,搅起涟漪。
白臻给自己洗头时的动作很轻柔,轻柔得容凌忍不住眯上眼在她肩头打盹,就连之后的擦拭,吹干头发,也全是她亲力亲为。
被放进柔软舒适的被窝里,容凌整个人重新变得暖和起来。
当感觉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那人快要离开时,半睡半醒中的她竟然下意识握住对方的手腕舍不得让她离开。
白臻转身离开的动作顿住,她回头垂眸,看向躺在床上的容凌。
暖黄的卧室灯光底下,容凌肌肤依旧白皙得如同在发光般,她微微张着唇瓣呼吸,被吻过的双唇红艳潋滟。
白臻原本漆黑的眸底变得深邃,她缓缓俯身,手指轻抚着容凌的脸颊:“不想我走?”
容凌当然没有意识回答,只是抓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好啊。”这下白臻唇畔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如你所愿。”
……
她的指腹很冷,容凌忍不住瑟缩了下。
但很快白臻的手就变得温暖甚至是滚烫起来,带着侵略的炽热,叫人忍不住想躲却又躲不开。
容凌呜咽着低泣了一声,身躯忍不住扭动,像一只脱离了水濒死挣扎的鱼。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能借助着嘴呼吸,却被白臻一口咬上柔软的唇瓣,辗转着啃噬。
这无疑是一种单方面的欺凌,容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某种气息所笼罩。
这种气息不属于她,而属于另外一个人。
即便她的身体下意识是排斥的,也无法与其相抵抗,最后反倒是先溃不成兵,只能哭着求饶。
可惜白臻并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对她的示弱置若罔闻,就像是执意要将这段记忆刻入容凌的脑海中,整整一夜都没有停下来过。
直到最后窗外的天几乎都快要亮了,床单已经被□□得不成样,她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收手。
显然,这张床没办法再睡人,白臻抱着容凌到了自己的卧室,随后又折返回去,将容凌床上的床单被套全部塞.入洗衣机里。
做完这一切,白臻才回到自己卧室。
往日里空空荡荡的床上,此刻却躺着另外一个人,这让她的心瞬间被填满。
至于容凌,才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换了一张床,被窝里还有点冷,她捂着被子沉沉睡去。
白臻自然是睡到她的旁边,关掉床头的灯。
她揽住容凌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对方没有躲开。
.
容凌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四五点过,看到床头陌生的布置,她有点懵。
直到过了大约有十几秒,昨夜发生的一切涌入脑海,她瞬间整个人都像是被炸开,从床上坐起来。
脚尖刚触到地的瞬间,容凌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在木制地板上。
她定了定心神,扶着床沿重新站起来。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白臻手里握着门把,眉眼逆光有些看不清,轻声开口道:“醒了?”
容凌原本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经过这一摔,更是不知该说什么,鬼使神差地,她只是“嗯”了一声。
“醒了就吃饭吧。”白臻道,“睡了这么久,你应该早就饿了?”
这个睡字,明明说得稀疏平常,却又像是在暗指别的什么,容凌抿了抿唇,还是没出息地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白臻早已做了三菜一汤,她垂着眼先给容凌舀了一碗番茄肉丸汤:“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容凌的确是饿得不行,将碗里的汤喝得干干净净,食欲就上来了。
白臻吃得很少,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她并没有动筷子,都是在看着容凌吃。
直到容凌吃饱后擦嘴时,她终于开口:“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容凌动作一僵,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她面上不知该作何表情,轻咳了一声:“抱歉,是我不该吐到你身上。”
“……”白臻有片刻失语,旋即,她身躯微微前倾,“容凌,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还记得昨晚,你是怎么叫我的吗?”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容凌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就无处遁形。
刹那间仿佛又回到昨夜,她哭着求着白臻给自己,对方却不为所动,冷冷在她耳边道:“想要?”
“叫姐姐。”
更关键的是,容凌还的叫了。
她的嗓音带着哭腔,醉意中都快要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颤着嗓子叫了白臻一声又一声的姐姐。
光是想起这段回忆,容凌浑身的血液就像是燃烧起来,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自在。
白臻却似乎很高兴看到她这副模样,继续低声道:“记起来了吗?昨夜,是你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的,是你哭着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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