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部位传来真真实实的痛感,容凌怀疑白臻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忙挣扎着想要从她的腿上爬起来。
然而无济于事,容凌的力气本就不大,再加上喝醉之后使不上劲,这点力度在白臻看来不过是小猫挥舞着爪子般耀武扬威。
自以为吓人,却更让人起了想要欺负的心思。
“不是讨厌我吗?”白臻嗓音冰冷,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那就干脆让她讨厌个够。
醉得浑身瘫软的容凌牢牢被压制,旋即,白臻的巴掌再次落下来。
今天容凌穿的是条格纹半身裙,隔着单薄的布料,她能够感受到白臻掌心的温度。
不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随着她的巴掌落下,容凌整个人如同般烫到般颤了颤,动作僵住,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浑身的血液仿佛从被拍打的那处开始凝固,一点点变得滚烫,从她的腰肢直烧到脸上。
好半天她才意识过来,白臻一定是在报复自己刚穿过来时给她的那一巴掌。
真是个记仇的卑鄙小人!
容凌说什么也要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然而因为力气不够,反倒整个人跌落在白臻身上,她忙不假思索地后退。
眼看着她向后仰就要倒在地上,白臻手疾眼快地将人揽住。
就这样二人间换了个姿势,容凌由一开始地趴在她腿上变成了跪坐在白臻腿上,双手还搭在她的肩头。
她不安分地扭了扭,反倒被人搂更紧。
即便是这样,白臻也没放过她,如同惩罚不听话的小孩般轻轻拍了下,容凌不禁往她怀里缩了缩。
这种举动,无异于羊入虎口,而且还是亲自送上去。
“还讨厌我吗?”白臻将人捞在自己怀中。
容凌咬着唇,不肯说话。
“嗯?”白臻微微凑近几分,指头梳理着她肩头凌乱的长发,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容凌尚在醉意中,整个人兴许是意识模糊不清,再加上被欺负怕了,她呜咽一声,忙摇头以示屈服。
见她如此服软,这些时日来积压在白臻心头的浊气终于一扫而空,心情重新变得明朗起来。
她忍不住低头,落在容凌白里透粉的脸颊上,然后在她几近透明的耳垂啄了啄。
这动作轻得容凌都未曾察觉,还当是她要咬自己一口,忙捂着自己的耳朵可怜巴巴地抬起双眼,眸中布满水光。
活像是一颗被欺负的小白菜。
白臻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会儿知道怕了?”
容凌哪里是怕,只不过是好女不吃眼前亏,她抿着唇没有吭声。
这种从未有过的顺从叫白臻心口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满得快要流淌出来。
“怕什么?”她终于实现了长久中自己在梦中的绮想,指尖轻抚容凌柔软顺滑的发丝,就像是抚摸小动物般。
不一会儿,白臻竟发现怀中的人儿竟然趴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白臻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紧贴着自己身躯,呼吸上下均匀起伏的弧度。
容凌本就喝醉了酒,早已困得不行,刚才莫名其妙被她欺负得又羞又气,现在好不容易逃离魔爪,神经放松后,理所当然地开始犯困。
白臻眸光暗了几分,将人在床上放好,正打算给容凌盖上被子时,突然听见她包里的手机响了。
白臻拿起来一看,屏幕上备注的来电显示是“妈妈”。
她动作顿了顿,似乎在刹那间想了些东西,最后接通了电话:“喂,阿姨?”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白臻点点头:“对,她喝醉了,需要我帮忙送回来吗?”
“那好,就麻烦同学你了。”电话这头的陈秀松了口气,报出自家的地址。
白臻将最醉醺醺的容凌重新抱起来,一手握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肩头,将人带出KTV,在街边叫了辆出租车。
一路上容凌都睡得很香甜,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这模样,只怕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白臻眸中浮现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伸手替容凌梳理额前凌乱的发丝。
.
出租车停在容家的别墅前,即便是大半夜,别墅区的路灯依旧明亮,隔着一道雕花铁闸门,院子里亮堂的屋宇就像是一座华丽城堡。
憧憧灯影倒映在白臻的双瞳中,她微微垂下眼,长睫遮住眸中的神色。
早就在家里焦急等候着的陈秀听见动静忙迎出来,从白臻手中接过容凌:“这孩子真是的,一放松就野起来,居然醉成这样。”
说着,她又朝白臻看去:“辛苦同学你了,反正这么晚,先进来喝杯水,今晚就在这儿歇下吧。”
白臻没有拒绝:“好。”
一边将容凌搀扶进屋,陈秀又开始与这个莫名觉得眼熟的少女攀谈起来:“你就是之前凌凌的同桌吧?”
“嗯。”
陈秀莫名感慨:“真羡慕你父母有你这种听话还成绩好的孩子,可真是叫人省心。”
白臻微微笑了下,没有说话。
直到进了屋子里,将容凌放在沙发上,陈秀撑着腰站起来:“看着瘦,平时可真是没少吃,重得我一把老骨头都快承受不住了……”
重吗?
白臻想起先前容凌腰肢处柔软的手感,以及她极具弹性的肌肤,不禁有些口渴,喉头动了动。
陈秀忙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同学你先坐吧,喝点水再说。”
“谢谢。”白臻从善如流,双手接过杯子。
再次抬头时,却见陈秀正盯着自己出神。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陈秀忙笑着解释:“不好意思,只是莫名觉得你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是吗?”白臻点点头,“我也觉得阿姨很眼熟呢。”
她微微转头,目光落到挂在墙上陈秀与她丈夫的婚纱照上。
“哎呀!”似是受到某种暗示,陈秀不禁轻呼,随即又低声道,“怎么可能呢……”
陈秀这才发现,这孩子竟然长得很自己老公有几分相似,除此之外,她还发现眼前的少女可不就是自己十七八岁时的模样吗?
和瘫在沙发上睡得像个猪一样的容凌比起来,她反倒更像自己的亲生孩子。
怎么可能呢,陈秀心头自言自语。
“怎么了?”白臻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却装作什么都没察觉。
“没什么。”陈秀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不禁开口问道,“对了,你爸妈是本地人吗?”
陈秀又想起家长会那日坐在她旁边的女人,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什么。
“算起来是吧。”白臻颔首,“我妈妈是A省人,十几年前到这边来当保姆,后来就定居这边了,不过……”
白臻忙止住自己的话音,像是说错什么话一般,不安地摩挲着手中的杯子。
“不过什么?”陈秀下意识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什么。”白臻低头,脸上有几分落寞,“不过我应该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
她说完这句话,忙解释道:“阿姨你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我爸是植物人,这件事是在我妈照顾他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她自言自语说的,说不定是我听错了呢……”
陈秀的心不知为何像是被人攥紧,莫名变得酸涩:“她怎么说的?”
“她说……”白臻双手有些不安地在膝盖上摩擦,“说他们的亲生女儿现在在有钱人家过着好日子,叫我爸不用担心,还说当年那户人家肯定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其实早就被换走,就算是有再多钱到头来也是他们孩子的……”
“够了!”陈秀听不下去,忍不住出声打断。
白臻忙噤声,双眸惶恐不安地看着她。
沙发上的容凌被吵得翻了个身,拿抱枕捂住自己的脸,继续醉醺醺睡下去。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陈秀嗓音不禁发抖,她突然想起十几年前,从自己家中不告而别,还卷走不少贵重首饰的小保姆。
一瞬间,被尘封的记忆被吹开遮在上面那层灰,一切都变得异常清晰,陈秀心中冒出一个极近荒唐的念头:“你妈妈……是不是叫李萍?”
白臻点点头:“阿姨您怎么知……”
她话音蓦地止住,因为被泪流满面的陈秀抱入怀中:“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大概是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甚至不用其他的证据,陈秀便可以判断,眼前的女孩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从未被如此温暖的怀抱包围过,白臻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却没将人推开。
等陈秀哭过一场后,这才颤着手拿起电话:“我这就叫律师来,要将一切查个清楚,要她说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臻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忙止住陈秀的动作,目光晦暗不明地落到睡得正香的容凌身上:“您这样做,容凌她怎么办?”
经她一提醒,陈秀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我知道,凌凌她是无辜的,你不要迁怒与她。”
“不,阿姨你多虑了。”白臻开口,“我和容凌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我的回来会让她失去一切的话,那我情愿自己从未和您说过这些。”
陈秀双眼通红,正要说些什么,白臻突然将食指比在唇边:“嘘,她要醒了。”
沙发上的容凌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抬起双眸,嘴里嘟囔着:“水,我想喝水……”
容凌口干舌燥,渴得半梦半醒间喃喃自语。
陈秀还未曾反应过来,白臻却已经拿起自己先前喝的那杯水递到容凌唇边,为了不让她呛着,还耐心地将人扶起来。
就着她的手,容凌喝了半杯水,连照顾自己的人是谁都没看,歪着头又睡过去了,仿佛生来就是个该被人伺候的主儿。
偏偏白臻似乎乐在其中,放回杯子时唇角的弧度还是上扬着的,目光柔和得能将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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