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过得还算热闹,思宁作为宫里地位最高的女人,终于享受了一把不必再看人眼色,怎么随心怎么来的活法。
底下的小辈们,各个都用尽浑身解数来讨好她,她也乐的被人讨好,听着她们一句接着一句的讨好的话,也和个普通老太太似得笑的合不拢嘴。
等过完了年,便是兴和元年,内务府请求选秀,以充实后宫。
绵怡觉得麻烦,想借着先皇新逝不久,无心后宫的借口推辞过去。
毕竟如今的大清江山,在绵怡看来,已经是四面漏风,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却引起了朝中大部分朝臣的反对。
他们的借口也很现成,皇上子嗣单薄,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绵怡被这话气的不轻,一时间倒是和这些人杠上了,坚持不选秀。
后来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有些人就求到了思宁这儿,想让思宁劝劝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
思宁听了却并不当一回事,只是笑笑:“选秀这种事,只看皇帝自己的意愿,再说如今皇帝膝下也有子嗣,我如今这般年纪了,又何必多管。”
来劝的人一时间无言以对,许久才道:“只是如今宗亲中适龄婚配的年纪也越发大了,奴才们心中也是愁啊。”
看着来人终于说了老实话,思宁这才笑了笑:“放心吧,旁的皇上或许不会上心,却也不会耽搁了宗亲们的婚配。”
其实还有句话思宁没说,绵怡早就看这些领铁杆庄稼的八旗子弟不顺眼了,日后只怕定有清算,但是如今,还是得先稳住他们才是。
就和这次的争选不选秀的事情一样,其本质不在于选秀,而在于皇帝的权威。
后来大臣们看着皇上顶着巨大的压力也丝毫不退缩,最后只能作罢,心中却清楚的意识到了,如今这个皇帝,可不和先帝一般好糊弄,虽然年轻,却也并不好拿捏。
有了这个意识,大臣们立刻恭顺了许多,绵怡行事也轻松了些许。
这件事虽然看着轻飘飘的过去了,但是实际上所造成的影响,却在暗地里发酵。
后宫里除了思宁看出了些许端倪,许多人依旧懵然无知,只当皇上真的孝顺,不愿在先皇死了没多久就选秀,同时心中也有些窃喜,新人能晚入宫几天,对她们当然也是好事。
而除了上记名的事儿,关于宗亲们的婚配,绵怡也果然和思宁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忽视,直接将前几次选秀留牌子的几家秀女,圈了名字,给宗亲们指了婚。
宗亲们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便也松快了许多,明白皇上还是重视他们的。
而那些野心勃勃想要趁着这次选秀,将女儿送进宫的人家,却不免长吁短叹,真真是错过了一次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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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听说了绵怡事后的处置之后,心中也十分感叹,能懂得给一个大棒再给一个胡萝卜,绵怡如今的帝王心术,也算是运用的十分顺畅了。
不过这些琐事,也与思宁无关,她现在开始学着旁人家的老太太们,开始和人聊天,看戏,养花,写字,画画。
每日里行程满的很,悠闲又自在。
若是几个孙儿孙女过来请安,思宁就更高兴了,也会拉着他们的手,说说话,问一问。
其中奕煊来的频率最高,他如今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是面上也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了,显得十分端正稳重,思宁听他的言谈举止,好似也不是儒家的那一套,便知道绵怡对这孩子的教养十分精心。
思宁暗自点了点头,她知道日后中国会面临什么局面,但是以她的身为地位,她如今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影响这一两代的帝王,至于日后如何,那就不是她该管的事儿了,自有历史来见证。
三月的时候,绵怡奉了思宁前往圆明园。
思宁更喜欢园子里的生活,这个绵怡也是知道的。
不过在挑选住处的时候,思宁还是挑选了之前的长春仙馆。
她在这儿住的熟悉了,也喜欢这周围的景色。
绵怡自然没有不应的,让人提前一个月就去长春仙馆里收拾修整,等到思宁住进去的时候,发现比之前倒是翻新了几分,后头的小花园也扩大了一些,里头种了许多之前没有的花卉草木。
思宁叹了口气,对绵怡道:“之前那样就很好了,何必浪费人力物力。”
绵怡笑了笑:“只是修整了一下,并未如何浪费,额娘就安心住下吧。”
思宁知道绵怡不是个奢侈的人,便点了点头:“只此一次,日后可不许如此了。”
绵怡也笑着应了。
这回住进长春仙馆,自然不和之前一样,还有其他妃嫔也一起住进来,这次过来,其他的太妃们就压根没有跟过来。
原本思宁想着是要逊妃跟着来的,她往日里也和逊妃说上话,但是没成想,二月底的时候,如妃生产,诞下一子,逊妃自告奋勇,去照料如妃,后来便到底没能过来。
思宁其实也知道逊妃的心思,虽然绵怡当了皇帝,她作为与思宁关系的好的太妃,并没有亏待她,但是一时的身份转换,难免心中有些失落,便想找些事情做做。
如妃生产,也是正好撞上了。
因此思宁也不劝她,不管心态如何,早晚都要调整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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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的生活就更加轻松了,不仅景色更美了,住的更加舒适了,氛围也比宫里轻松许多。
思宁将之前没能逛完的地方,好好转了一遍,还去了之前永琰住过的地方看了一圈,看着他以往用过的东西,心里也有些酸酸的。
而绵怡似乎也理解思宁的心情,并没有将这些东西封存,而是依旧好好的摆在那儿,每日还会让人进去收拾打扫,就好像他并没有离世似得,只是出门去了,马上就会回来。
思宁十分感念儿子的这片心意,拉着绵怡的手说了许多话。
不过日子还是要继续过得,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淡淡的酸楚和沉重,也伴随着宫中的琐碎渐渐消散。
等到了六月,绵怡奉了思宁前往木兰围猎。
但是思宁这会儿的心神却全部都系在女儿身上,因为乌林珠眼看着到了生产的时候了。
思宁心中担忧,但是皇帝第一次的木兰围猎,她身为太后也不得不出席,左思右想之后,思宁便将青衿留了下来,让她小心照顾乌林珠。
青衿知道思宁心中的担忧,自然恭顺应下,还宽慰思宁:“公主这也是第二胎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思宁勉强笑了笑,她也是希望如此,但是世事如何,也是说不准的。
思宁在木兰担惊受怕一个多月,八月份的时候,终于听到乌林珠传信,说是三公主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格格。
思宁听了大喜,立刻赐下了许多东西。
绵怡也跟着赐下了东西,还让他跟前的张万福亲自送了过去。
一时间大家都意识到,太后和皇上对公主的重视,因此乌林珠小女儿的洗三也办的格外的盛大。
思宁没能赶上洗三,可是东西却已经赐下去了,张万福打公主府回来之后,就和思宁学了一遍当日的情形。
思宁听得眉开眼笑,点了点头:“只要公主一切都好便好。”
张万福听着这话心中感叹,如今公主这个地位,想要不好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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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皇帝奉皇太后回宫。
思宁没有直接回紫禁城,而是亲自往公主府去了一趟探望女儿。
绵怡身为皇帝,自然也陪着额娘。
去的时候,乌林珠和额驸亲自出来迎接,看着女儿满脸红润,一点不见虚弱的样子,思宁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之后思宁又亲自看了自己的小外孙女。
只有小小一团,小模样长得也俊俏,皮肤很白,思宁看着就喜欢。
“你这一胎生的好。”思宁笑着道。
乌林珠也在边上笑:“儿臣当时也这么说呢,就知道额娘一定喜欢,儿臣看着她这样子,倒是有几分像额娘。”
思宁笑着看了眼乌林珠:“你如今倒是油嘴滑舌起来了。”
乌林珠依旧笑:“额娘冤枉人,儿臣也是实话实说。”
思宁笑了笑,也不和女儿耍花腔,直接将手上的镯子抹了下来,塞到了小格格的襁褓里。
“这镯子水头足,我带着也有几年了,就给咱们小格格吧,也不枉你额娘这般嘴甜了。”
思宁笑着对小孙女道。
小孙女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扭,转过头睡了。
乌林珠在边上笑的不成:“咱们格格得了额娘的好东西,倒是我的功劳了,日后我一定学给小格格听。”
思宁看着调皮的闺女,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也是欣慰的,女儿能这般开朗,想来这日子也过得舒心。
放下了孩子,思宁就和思宁去了前花厅,去的时候,绵怡正在和额驸说话,见着思宁和乌林珠进来,额驸急忙起身,给思宁行了一礼。
思宁抬了抬手,笑着道:“小格格很好,日后要好生养着。”
索特纳木多布济一愣,看了一眼思宁,许久又垂下头,恭声应了。
中午的时候,思宁和绵怡在乌林珠府上用了膳,然后这才回了宫。
回宫的时候,乌林珠和额驸依旧亲身相送,一直等看不到仪仗的影子了,这才回转。
等回了家,在前花厅坐定,乌林珠赶忙喝了一口茶,今儿她可说了不少话,嘴巴都有些干了。
索特纳木多布济却在一边斟酌了半晌,这才小心道:“公主,刚刚太后娘娘那话,难道是对小格格的前程有什么想法?”
乌林珠一愣,想了许久,这才想明白索特纳木多布济所指的话,她失笑道:“也许额娘就是那么一说,如今格格还小,要说前程还早着呢。”
“公主说的是。”索特纳木多布济面上应了一句,但是心里却并不这么觉得。
公主心性单纯,对于任何事都不会多想,但是太后娘娘在后宫沉浮许多年,难道也会随口言说吗?
他还是认为皇后娘娘这话,另有所指,想着皇上膝下的两个阿哥,年纪差的有些远了,自然不妥,但是端王爷膝下次子,却与小格格年纪正好合适,而且还是王爷长子,日后继承爵位只怕也是板上钉钉。
若是太后真的有意指婚,想来也是能成的。
这般想着,索特纳木多布济心中倒是有了数,心想日后一定要好好教养小格格,指不定真能嫁入皇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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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可不知道,自己只一句话,就让索特纳木多布济想这么多。
不过他的这些想法,必定不会成真,思宁身为现代人,怎么会做出让自己的孙辈近亲成婚的事儿来呢,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外孙女,日后定然会让她有个好前程的,这个索特纳木多布济倒是猜对了。
思宁一路回了宫,倒是有些累了,早早便歇下了。
结果等第二天早晨起来,便听到青衿禀报,仪妃有身孕了。
这消息可算是石破天惊,思宁都有些愣住了,等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急忙让青衿准备了东西,按着规矩赏赐了下去。
而青衿刚下去准备,皇后就来了。
她这回过来,是正式向思宁禀报这个好消息的。
思宁这会儿没了之前的惊讶,却也挺高兴的,笑着点了点头:“是件好事,需得小心照料才是。”
皇后点了点头,她如今地位已经稳得很了,因此也不在意这些了,只笑着道:“也是沾了皇额娘的福分,仪妃才能有此喜事,等到年底诞下阿哥,皇额娘今年便是孙儿孙女两全了。”
思宁并不把这些什么福分啊福气啊的话当成一回事,但是心里依旧高兴,笑着道:“仪妃在皇帝身边多年,才有了这一胎,想来也是艰难,还是得多操些心才是。”
皇后是个聪明的话,话音里听出了太后的意思,知道她是不愿意宫里闹出什么不堪的事情的,便笑着点点头:“您放心,儿臣一定仔细盯着。”
思宁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皇后报完喜信就回去了,青衿看着皇后走了,这才安排底下的人,将这些东西,送去了仪妃宫里。
如今仪妃也是喜极而泣,自打太医诊出脉来,她便一直激动的不行。
哪怕知道现在太过激动对腹中胎儿不好,她也克制不住自己。
自打她入了宫,她便一直盼着这一天,一开始一直没有身孕的时候,她怀疑有人害她,可是查来查去,却什么线索都没有,倒是证明了她只是在疑神疑鬼。
后来她又怀疑自己不孕,可是请了太医过来诊脉,话里话外都是缘分未到,并没有说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就这样一直煎熬了这许多年,如今她终于盼到了。
仪妃抚着自己的肚子,脑子里的念头复杂万分,同时也生出几分期盼,或许有了这个孩子,皇上就能对她多看重几分。
要知道,哪怕她身份地位在宫中排在第二,但是皇上对她却只是淡淡,来她宫里的次数也算不得多,这让她着实心中难安。
仪妃盼了又盼,盼来了太后的赏赐,皇后的赏赐,终于也盼来了皇上的赏赐。
她看着这满地的东西,心中有欣喜,却也有失落,皇上到底没能亲自过来看她,看来皇上对她的情谊依旧还是单薄的很啊。
仪妃叹了口气,原本激动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这孩子不知男女,所以皇上才如此平淡吧,她又忍不住抚了抚肚子,希望这一胎,是个阿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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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仪妃怀了孕,皇后这边倒是很重视,立刻就从内务府找了几个老成的嬷嬷派了过去,让她们一定照顾好仪妃。
但是仪妃却好似并不怎么领情,对两位嬷嬷,只是高高的供奉着,并不亲近。
皇后知道了,也不当一回事,她知道,仪妃心细,总是怕人害她,不愿意用就不用,她将这些人派过去,也只是向皇上和太后表达自己的态度,再说有这些嬷嬷在,哪怕得不了重用,也能盯着点仪妃院里的事宜。
仪妃将两位嬷嬷束之高阁之后,心里还有些不安,生怕皇后借这个机会训斥她,但是没想到,皇后竟然一言不发,仪妃心里倒是有些发毛了。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
这不可能,她看得出来,皇后是个有城府的,宫里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她呢。
可是她依旧选择不开口,或许是因为顾忌自己肚里的孩子吧。
仪妃叹息着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她不信任皇后,只是如今正是她要紧的关头,她处事自然要周全一些,否则要是有个万一,那就后悔莫及了。
仪妃和皇后之间这点微妙的情绪,谨嫔身为宫中的老人,自然第一时间感受到了。
她不由有些兴奋,想着仪妃怀孕时,两宫赐下的东西,谨嫔心中就有些暗恨,都是一样的子嗣,自己还怀的是个阿哥,仪妃这个连胎像都还没稳住呢,赐下的东西就比自己当年多多了。
皇后和太后果然偏心,瞧着自己娘家不成,身份不显,便这样看低她,连带着也看低她的奕燊。
现在仪妃和皇后起了嫌隙,那岂非正是个好机会,自己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谨嫔心里转着自己的那些念头,神色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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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思宁正在屋里喝茶,青黛突然进来传话,仪妃那边动了胎气,刚刚请了太医。
思宁忍不住皱眉,前几天不是还说仪妃这一胎很稳吗?怎么就突然动了胎气了。
思宁仔细问青黛:“可知是什么缘由?”
青黛组织了一下语言,一五一十道:“说是今儿中午仪妃想要吃酸枣糕,跟前的嬷嬷不让,说是今儿中午吃的已经足够了,再吃伤胃。但是仪妃娘娘却生了气,说是她听人说,酸枣糕对孕妇胎儿都有好处,嬷嬷不让她吃,可是心怀不轨,嬷嬷吓的跪下请罪,仪妃娘娘却被气的动了胎气。”
思宁皱起了眉,那个嬷嬷是皇后派过去的,这事儿她是知道的,仪妃看着也不是个蠢得,怎么就和皇后派过去的人起了冲突呢?
思宁想了想道:“这段时间,仪妃和谁走的近些?”
青黛因为仪妃怀孕,一直盯着那边,此时听到思宁问,便立刻回答:“和谨嫔娘娘走的近些。”
思宁脸一黑,多半就是这个郭氏搞的鬼!
她想了想道:“去谨嫔宫中传我旨意,就说我最近身体不适,让谨嫔闭门抄一百遍金刚经为我祈福,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出门。”
青黛一愣,顿时了解了思宁的意思,这件事不好处置,要是查,那不知道会查出什么东西出来,对皇上的脸面不好,但是要罚,也得找个正经的理由才能站得住脚,若是罚的重了,二阿哥面上也不好看。
如今让谨嫔抄经,名义上说得过去,内里大家也能明白太后的意思,正是恰如其分。
青黛明白之后,就行了一礼:“奴才遵旨。”说完就出去传信了。
而思宁也将外头的青衿叫了进来:“如今仪妃动了胎气,你代我去看一看她,不论怎样,都要及时与我禀报消息。”
青衿点了点头,也应声退了出去。
等两个大宫女都被排遣出去,青果和青桔便进来伺候。
如今她们两人也算是思宁跟前的老手了,思宁对她们也多了几分信任,因此差事也比以往要紧了许多,如今太后跟前八个大宫女,还有十几个小宫女,她们二人也算是资历老的,可以入内室伺候了。
思宁有些疲惫的靠在榻上,青桔过来给她捏头,青果给她捶腿,轻重正合适,思宁也觉得身上缓和了一些。
她心理想着这回的事儿,要是仪妃这一胎稳当那还好,但是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之后的处置,可就不是简简单单抄经这样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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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嫔接到太后懿旨的时候,简直觉得是晴天霹雳啊!
这不就是变相的禁足吗?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知道了自己在这里头的挑唆?
不可能,这事儿才事发多久,太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出来!
那就是说太后查都没查,就认定是自己所为?
谨嫔牙都快要咬断了,太后对她就这样看不上吗?甚至不屑于调查一番?
可是谨嫔心里再恨,面上还是得露出一个笑脸来,神情有些僵硬的对着青黛道:“能为太后娘娘祈福,是嫔妾的福分,请姑姑回禀太后娘娘,嫔妾一定好好抄经,诚心为娘娘祈福。”
青黛多少也能猜出来谨嫔心里的情绪,不过她倒也并不在意这些,见她应了,就笑着点点头:“娘娘放心,您的话奴才一定带到。”
谨嫔又勉强笑了笑,最后忍着心中滴血,让人拿了一个荷包塞给青黛。
“姑姑拿着吃茶吧。”谨嫔语调僵硬。
青黛才不管她情不情愿,笑着收下了荷包,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青黛离开,谨嫔的脸都要扭曲了。
她真是没想到啊,太后这回竟然会如此果断,这般不给她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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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些纷扰,绵怡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不过他此时,却连拿笔的手都没顿一下,只是淡淡道:“知道了,让皇后小心处置就是了,不要让皇额娘忧心。”
张万福看着皇上淡漠的侧脸,小心应了声是。
心中却是叹了口气,他是自小跟在皇上身边的,他发现,皇上除了在太后跟前还有点正常人的情绪,对大阿哥的教养上几分心之外,在旁人身上,却是一丝一毫的情绪也欠奉,一心只在朝政上。
也不知如此到底是好是坏。
张万福又叹了口气,不管好坏,都不是他这个做奴才的可以置喙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当差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