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惊讶了一下,心说之前完颜氏身子就不大好,这次病成这样,不会是被吓得吧?
但是永琰就看着平静多了,似乎对此事早就知道,只点了点头:“既然病了就请大夫,宫里还能缺了她医药不成?”
这话说的极为冷淡,过来传话的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愣了一会儿才道:“奴才遵命。”
等到传话的人下去,永琰转过身对身后的思宁和喜塔腊氏一群人道:“我今儿有事,只怕要晚点回来,你们都早些回去歇着吧。”
思宁几人俱都应下,然后恭送永琰离开。
等到永琰走的看不见了,福晋这才站起身来,她抚了抚发鬓,淡淡道:“行了,你们也听到爷的话了,都回去歇着吧。”
思宁和沈佳氏急忙应了。
思宁回了自己院子,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早早就收拾好了,只用将这次带走的东西归置好就成了。
思宁便让青衿和青黛负责收拾,自己带着乌林珠和绵怡,还有没有取名的三阿哥,进了里间。
母子几人坐下,思宁亲自将三阿哥抱了,便让三阿哥的乳母下去歇着了。
绵怡坐在思宁对面,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神色平静。
倒是乌林珠有些忍不住开了口:“额娘,完颜侧福晋病了,日后是不是就没人欺负您了。”
思宁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女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乌林珠撅了噘嘴,小声道:“我听底下的宫女说,完颜侧福晋在您生弟弟的时候差点害了您。”
思宁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很不想让自己的儿女接触这些宫廷的腌臜事的,但是有时候身处其中,你是避都避不开。
“别乱想。”思宁摸了摸女儿的头:“额娘这不好好的吗?”
乌林珠有些害羞的红了红脸,靠在了思宁怀里。
绵怡看了眼妹妹,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却被思宁瞪了一眼,绵怡便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也罢也罢,日后他好好护着妹妹就是了。
母子几人说了会儿话,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绵怡去了前头读书,乌林珠则是坐到了思宁跟前,跟着思宁学认字。
思宁是用绵怡曾用过的三百千教乌林珠的,什么女戒女则她看都没看,直接扔到了箱子里压箱底,最好一辈子都别见天日。
乌林珠好歹是皇孙,日后又会是公主,要得有主意,拿得起事才行,要是真的学着依靠男人,那才是一场悲剧。
母女俩学了一会儿之后,就到了午膳时间,青衿和青黛进来请他们出去用膳,思宁看青黛挤眉弄眼的,就知道她有话要和自己说,就让乌林珠先和青衿出去了。
“怎么?有什么事吗?”思宁望着青黛问道。
青黛凑了过来,小声道:“奴才刚才让人打听了一下后头那位的消息,说是真的病了,已经好几天下不了榻,这几日都靠着汤药熬着呢。”
思宁沉默了一会儿,是不是真病她倒是不在意,她现在只是心中膈应完颜氏,一点都不想见到与他相关的事情罢了。
可是思宁也明白,打虎不死反受其害,完颜氏这会儿虽然已经翻身无望,可是自己还是得盯着些,省的她又闹出什么事儿来。
思宁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让人盯着些,若是有什么动静,及时禀报。”
青黛笑着点点头。
说完这事儿,她又犹豫了一下。
思宁蹙眉:“还有什么事吗?”
青黛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说了:“奴才还听人说,侯佳格格这几日也格外活跃呢,前几日她跟前伺候的春喜,突然和前头茶房的王嬷嬷认了干亲,那位王嬷嬷的儿子,正在爷书房外头伺候呢。”
思宁一下子愣住了,要是青黛不说,她都快忘了侯佳氏了。
自打那天被福晋诬陷伤害皇嗣之后,侯佳氏就被挪到了西院后头倒座房住,无召不得出。
那个倒座房就是当初关佳氏死前住的地方,平日里宫女们都不往跟前凑,嫌晦气,但是福晋却偏偏将侯佳氏安排到了那儿。
而侯佳氏也是真的扛得住,自打住进去之后,一开始还闹腾了几天,后来见着没有用处,还让自己的处境更加难堪,侯佳氏就不闹了,甚至变得温顺了起来,哪怕福晋对她多加为难,她也从来都不吭一声。
思宁几乎都要忘了,一开始那个明艳爽朗的侯佳氏长什么模样了。
可是如今,侯佳氏却突然有了动静,思宁觉着,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思宁想了想,最后低声道:“既如此,那你也找人多盯着侯佳氏那边,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青黛点了点头。
思宁叹了口气,心中暗想,侯佳氏这会儿,最恨的只怕就是福晋,就算是真的有什么动静,那针对的,也只会是福晋。
思宁这话倒是没想错,此时侯佳氏坐在屋里,她比起之前瘦了许多,但是原本还带着青涩的脸却长开了,艳丽中带着一丝楚楚可怜,身姿窈窕,虽然穿着简单,却已经能见其中姝色。
她看着有些紧张,手上不停的揪着帕子,眼见着春喜进来了,急忙道:“人回来了?”
春喜点了点头:“都回来了,只是十五爷说是有事,又走了。”
侯佳氏深深吸了口气:“那福晋呢?”这话她说的冷硬。
春喜低下了头,许久才道:“福晋回撷芳殿了,看着面色不大好,只怕是又病了。”
侯佳氏听到这话这才冷笑了一声:“说什么又病了,只怕是又得罪了十五爷吧。”
春喜被这话吓的脸色惨白,却不敢说什么,只能死死低着头,只当自己没听见。
但是侯佳氏却轻笑出声:“你也别怕,如今喜塔腊氏已经走到了绝地,十五爷厌恶她,刘佳氏恨她,她自己的儿子又不争气,当年她害我失宠,如今都报应到了她自己身上,这岂非绝妙?”
春喜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侯佳氏却在此时站起身来,走到春喜跟前,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鬓发,柔声道:“春喜,你是知道的,当初我是被福晋陷害,这才走到今日这个地步,若是能让十五爷知道我的冤屈,那咱们也就不必窝在这个地方受人冷眼了,你说是不是?”
春喜颤抖着点点头:“格格说的是。”
侯佳氏勾了勾唇,面上的容色越发令人心惊:“你知道就好,那你干娘那边都笼络好了吗?眼看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可不能就这么坏了事。”
春喜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格格,自打进了这鬼地方,格格就和以往大不一样了,一开始还会咒骂,但是后来时间越久,格格就看着越深不可测,她甚至压下了脾气,忍着羞辱,一点一点的谋算讨好,然后拿捏到了王嬷嬷的短处,逼得她不得不为格格办事,甚至还收了自己当干女儿。
现在,现在终于要走出最关键的一步了,春喜心中紧张的无可附加,她是真的盼望格格能成功,不然她自己只怕就要先死在格格手里了。
之后一段时间,南三所一直很安静,思宁这儿,除了每天沈佳氏会来串串门,旁的倒是没什么大事儿,就连刚新鲜出炉的三阿哥绵忱也不大爱哭,每日里只是憨吃憨睡,就连永琰也总是感叹,绵忱这小子倒是真是个有福气的,万事都不过心。
思宁失笑,小孩子爱睡爱吃还能这么理解。
就这么过了段安生的日子,一直等到了十月中下旬,沈佳氏被诊出来有孕。
消息出来当天,永琰按照份例赏赐了沈佳氏,沈佳氏也是满脸喜色,还来思宁这儿感谢了她一回,说都是多亏了她,十五爷才会高看自己一眼,日后她一定唯思宁马首是瞻。
思宁听着这些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看着满脸笑的沈佳氏,一时间竟有些语塞,最后掐了掐虎口,这才撑起一副笑脸,应付了几句,将沈佳氏送走。
等送走人之后,思宁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有些萧瑟的庭院,许久,她苦笑一声,糖衣炮弹还真不是说假的,自己这段时间,还真被永琰这副柔情蜜意的态度给弄昏了头。
不过幸好,她及时醒悟了过来。
什么浓情蜜意,在这个时代这个背景之下,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有了这件事打底,后头的事儿,思宁就接受的更容易了,永琰在颁金节那晚,宠幸了侯佳氏。
这件事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那肯定不过小事一桩,可是被宠幸的是侯佳氏,那问题就很大了。
思宁因为有青黛盯着,所以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她心里也开始谋算,侯佳氏竟然能得了宠,那是不是说明,福晋诬陷她那事儿,已经搞清楚了?
思宁不敢确信,心里觉得自己还是得试探一下永琰的态度。
第二天晚上,永琰依旧歇在侯佳氏屋里。
这下子,大家也不必暗自揣测了,整个南三所上下都知道了,侯佳格格又重新得宠了。
思宁坐在屋里,眉头紧皱,一次可以说偶然,但是两次那就说明是必然,看起来侯佳氏还真有两把刷子。
青黛和青衿看着主子这样,心里都焦急的很,以为主子心里难过,但是想要劝她,却不知该怎么劝,最后还是青黛先开了口:“主子,您别难受,十五爷还是看重您的,侯格格这么多年,才得了宠幸,可见也就是如此罢了。”
思宁闭了闭眼,转头便是满脸笑:“瞎说什么呢,我怎会因为这个难过,我只是再想,日后侯格格该住在哪儿。”
一说这个,两个宫女的思路立刻转移了,也开始考虑这件事。
青黛道:“不管住到哪儿,肯定不会来咱们院子,之前十五爷不是说了,要让主子住的宽敞呢。”
思宁笑笑没说话,心说你还真把男人的话当真啊。
不过即使没有永琰的这句话,思宁也觉得应该不会住到自己这儿来,毕竟现在十五阿哥院里还是住的挺宽敞的,不存在住不下的问题,也没必要往自己这儿塞,毕竟她还有个女儿要抚养。
思宁主仆讨论的这件事,如今在撷芳殿,也有人在讨论,讨论的双方就是福晋和永琰。
福晋面色十分不好,一只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一只手紧握放在膝上。
“爷的意思是,让侯佳氏住在我这儿?”福晋几乎要维持不住面上的神情,这话也似乎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样。
自打侯佳氏受了宠幸,福晋就没有一天睡得着觉,她觉得自己当初还是太宽容了,竟然留下了侯佳氏这个祸根,而这个祸根,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把十五爷又勾了回去。
当初的事儿,不会露了馅吧?
福晋不敢去想,也不敢面对,可是如今听到永琰的这个请求,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处于崩塌的边缘了。
永琰神色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她之前就住在这儿,如今继续住在这儿也正合适,福晋觉得不妥吗?”
喜塔腊氏咬了咬牙,低声道:“如今四格格还在妾身跟前,妾身院里本就有些挤,再加上当年之事,妾身实在是……”
喜塔腊氏欲言又止,永琰却神色不变:“当年之事,侯佳氏也不是故意的,她与我说了,是当时没站稳,脚下一滑,这才不小心推了你,如今这几年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喜塔腊氏几乎一口气要厥过去,她可是失了一个孩子啊,难道把侯佳氏禁足几年就足够了吗?
喜塔腊氏气的牙根痒痒,可是她也知道,以如今她在十五爷心中的地位,她是拦不住这件事的。
喜塔腊氏将苦水咽回了肚子里,到底撑出了个带着苦涩的笑:“既然十五爷心意已决,那妾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永琰似乎没听出这番话里的讽刺,见她应了,就站起身来,转身就走:“那就请福晋好好收拾西厢房,过两日,就让侯佳氏搬进来。”
喜塔腊氏差点掐断自己的指甲,强撑着起身将永琰送了出去。
眼看着永琰离开,喜塔腊氏这才脚下一晃,倒在了玉秋姑姑的怀里。
她的眼泪此时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姑姑,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玉秋姑姑感叹了一声,到底也没说什么话。
当思宁知道侯佳氏搬回原处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福晋大张旗鼓的让人给侯佳氏收拾屋子,弄得南三所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听说侯佳氏知道之后,还去了撷芳殿给福晋磕头谢恩。
但是福晋却没让侯佳氏进去,后来侯佳氏是在撷芳殿外头谢的恩。
思宁听到这个消息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是要唱哪一出大戏。
这天晚上,永琰来了思宁屋里,他看着精神挺好,面色红润,满脸带笑。
一进门,他就先去看了绵忱,绵忱的名字是永琰自己起的,毕竟非嫡非长的,乾隆也没这个闲工夫给自己的孙子一个个起名。
等看完了儿子,永琰就和思宁去了里间说话,刚一坐下,永琰就开了口:“眼看着到年下了,福晋那边只怕要忙碌起来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不要委屈了自己。”
思宁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奇怪,福晋往年过年不都得操持,为什么今年永琰非得说个福晋忙碌呢?
思宁摸不透永琰的心思,但是面上还是笑着接下了永琰的话:“妾身这儿一切都有,没什么需要的。”
永琰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轻声道:“前儿我得了一批云锦,我到时候让鄂罗哩送过来,过年了,总得做件新衣裳。”
思宁失笑,哪年能少了她的新衣服啊,不过既然他想给,那自己就收下,反正他们俩之间的这关系不就是如此吗。
见着思宁收下了布料,永琰更高兴了,有说起了绵怡的学业。
说绵怡在上书房十分上进,在所有堂兄弟里算是头一名,骑射也很好,如今已经能拉多少多少力的弓了,乾隆听说之后十分高兴,还赏了他一把小弓。
反正说的挺高兴,思宁听着也很高兴,谁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优秀呢?
等说完了这些家常话,这晚永琰在思宁屋里安置了,第二天早起送走了人,思宁发现院子里的人各个都面带喜色。
她有些好奇,叫了青黛过来问。
青黛笑着道:“前几日阿哥宠幸侯佳格格,外面拿起子小人都传您失了宠,如今阿哥又来了咱们院里,可不就破了那些谣言?”
思宁有些无语,合着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还失了一回宠。
不过这事儿倒也警醒了她一些,她自己虽然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是底下这些人,各个跟红顶白,要想日子过得去,还是得维持一下和永琰的关系才好,哪怕不得宠,也不能失宠。
这天早上,思宁收拾了一下,就往福晋院里去了。
去的时候沈佳氏已经来了,沈佳氏对面还坐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侯佳氏。
思宁看着那略显单薄的身影,心中情绪复杂。
但是侯佳氏却看着十分自然,见着思宁进来了,就和沈佳氏一起起身给思宁行礼。
思宁摆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数,这才在东面第一个座位坐下。
思宁看了眼对面的侯佳氏,容貌果然是越发艳丽了,但是打扮却依旧清淡,也不知是做出来给人看的,还是真的手头这般拮据。
“许久未见你,倒是有些瘦了。”思宁淡淡道。
侯佳氏微微一笑:“妾身福薄,自然不及姐姐,许久未见姐姐,姐姐却是越发雍容华贵。”
思宁皱了皱眉,雍容华贵可不是形容侧福晋的话,她这话里话外的,倒是挺含酸带刺,这样看着,倒又像了之前那个侯佳氏。
沈佳氏看着不妙,急忙出声转移了话题,不过她与侯佳氏不熟,因此就拉着思宁说话,把侯佳氏晾在了一边。,
侯佳氏也不觉得尴尬,依旧微笑以对。
没一会儿,福晋终于从里屋出来了,她看着有些疲惫,被玉秋姑姑搀扶着,见着思宁几人行礼,也只是摆了摆手,轻声说了句起吧。
思宁几人坐定,福晋扫了一眼众人,这才道:“完颜侧福晋病重,这段时间只怕都要休息养病,不能过来请安了,你们要是有功夫,可以去探望一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在思宁身上停留了一瞬,思宁只当没听见,理都没理她。
喜塔腊氏眸色一深,转头看向侯佳氏:“如今十五爷放你出来,你日后也要好好行事,不要再行差踏错,否则到时候,便是神佛也救不了你。”
侯佳氏起身行了一礼,笑着道:“福晋的教诲,妾身都记住了,请福晋放心,妾身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不轻易相信别人,以至于落得之前的地步。”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福晋气的脸都红了,她抖着手指着侯佳氏,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玉秋姑姑看着不妥,急忙站出来道:“侯佳格格知道自己的错处那就罢了,福晋如今身子不好,也该休息了,几位主子请先回去吧。”
侯佳氏面含冷笑,但是到底也知道见好就收,因此并没有再僵持下去,和其他人一起行礼告辞退下。
等到出了撷芳殿的大门,侯佳氏理也没理思宁和沈佳氏,一扭腰就往自己的西厢房去了。
沈佳氏站在门边看着,在思宁耳边感叹了一句:“真是个厉害的,福晋也敢气。”
思宁淡笑:“她之前对福晋可是尊敬的很呢。”说完也不解释,转身往东院去了。
沈佳氏愣了一瞬,刚咂摸出点意思,就看见思宁已经走了,她也不再停留,急忙追了上去。
这一年过得热闹,福晋虽然身子不好,但是有玉秋姑姑在,再加上思宁,两人把年节也算准备的有声有色。
初一当天,福晋和永琰祭祀完回来之后,府上就吃了一顿团圆饭,连病的下不了榻的完颜氏也出来了,但是她出来只是给福晋和永琰磕头拜了个年,就又被抬回去了。
思宁看着完颜氏那副心如槁木的样子,心中毫无波动,一个人在害人的时候,就该做好被人发现的准备,在这之后得到的惩罚,也不过是你应得的罢了。
过完了年,绵怡和乌林珠也长大了一岁,绵怡今年十岁,在这个时代人的眼中,已经算是半大小子了,因此行事也看着稳妥了许多。
思宁看着他的坐卧行止,竟也有了永琰的模样,而且经过思宁的熏陶,他对理科也有了兴趣,因此过完年之后就求了永琰,给他安排了一个教物理数学的外国老师。
绵怡第一次见完了人就回来给思宁学:“是个红毛番,眼珠子是蓝色的,个头挺高,看着怪吓人的,说话口音也怪怪的。”
思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说这些促狭话,哪怕是番邦的人,也有其可取之处,孔圣人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做人做事都要心胸宽广,要自己亲自去学习和了解这世上的万事万物,如此才能增长眼界,懂得取舍,否则岂不是变成了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绵怡听着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面上满是笑。
绵怡的学习进行的很顺利,但是与此同时,一件事也在乾隆五十四年的春天开始进行。
又要选秀了,而且这一次选秀,永琰提前已经告诉了思宁,府上只怕还要进一个人。
永琰说这事儿的时候,神情很是复杂,思宁也多半猜出来,只怕这次进来的人,就是那个之后的继后。
这位算得上是嘉庆后宫最后的赢家,但是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思宁现在是一点都不清楚,只希望,是个好相处的人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