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 顾扬并不是真的要留宿在这里，毕竟睡一起，受折磨的还是自己。
磨蹭了一会儿, 他凑上去在林萧然嘴巴上偷了个香, 就起身出门了, 正好撞上刚回家的顾修远。
听说林萧然过来，顾修远上楼看他房间灯还亮着, 便过来打招呼。
顾扬跟他没什么话说，径自回了自己房间，却没发现顾修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疑惑, 目光从他的背影上移到了林萧然身上。
身为一个Alpha，此刻顾修远清楚的闻到儿子的信息素是从林萧然身上传出来的。
“顾叔叔回来了？”林萧然抱着白糖主动跟顾修远打招呼。
顾修远站在门口, 笑着点了点头：“刚回来。你妈妈那边今晚大概是要通宵，明天早上我去接她下班。往后你妈妈加班，你就来这边住，跟家里一样。爷爷奶奶还有吴阿姨天天盼着你来呢。”
林萧然点头：“嗯。”
时间已经不早了, 林萧然是Omega，顾修远很有分寸, 打了声招呼就帮他把门带上, 自己却没有走，转身敲了敲对面的房门, 推门进去。
顾扬刚翻出几张卷子准备开刷, 没想到他会进来。
父子两人着实不太交流，顾扬不乐意，顾修远也太忙, 基本上只是在餐桌上能遇到, 但也说不上话。
顾修远主动跑来顾扬的房间的次数也是极少的。
顾扬手中的笔转成了花, 扭头过来看着他，并不主动说话，大有点不耐烦的感觉。
顾修远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在床边坐下就开口道：“你又给然然临时标记了？”
顾扬想起来林萧然刚洗完澡，没有用信息素阻隔剂。
不过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顾修远，算是默认了。
顾修远皱眉：“我知道你跟然然关系好，然然的情况也很特别，你这么做想让他少受点罪，可你林阿姨跟我说了，她这次从国外回来给然然带了信息素提取物，只要然然发情期注射一根，就能有标记的效果，不会像以前一样。你也不能总是给他临时标记，就算你们关系好，可他是Omega，你这么做他总是吃亏的。往后，别再标记了。还有，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去他房间？不怕人家不方便吗？以后这些都要注意点。”
说完，不等顾扬说话，他起身就带上门走了。
顾扬转笔的手顿住，啪的一下把笔放在了桌子上，心里有点暴躁。
什么叫林萧然发情期的时候注射一根就能标记的效果？他的男朋友，凭什么用别的Alpha信息素？
刚才顾修远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差点脱口而出：“我是他男朋友，为什么不能标记？”
可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晚上他们回来在门口遇到奶奶的时候，林萧然立刻把手从他的口袋里抽了出去，后来他小声问了林萧然：“为什么怕被他们知道？”
林萧然的回答是：“麻烦。”
林萧然说的不清不楚，但顾扬明白了。如果被知道了确实很麻烦吧，毕竟他们还在高中，这个阶段谈恋爱，都被当成是不被允许的早恋，何况他们两个高三，马上要高考。
要是被长辈知道，他们在这个阶段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还谈恋爱，估计能每天没完没了跟他们说教。
林萧然显然不喜欢这种麻烦，所以后来又在他耳边补了一句：“高考结束再说。”
所以当下这个阶段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要保密。
这并不影响两个人谈恋爱的甜蜜心情，虽然以前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少，可关系改变了，相处的画风跟从前就完全不同。
有时候两个人只是眼神无意间撞上了，都会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好像整个世界都蒙上了梦幻的颜色。
这种变化当然逃不过七中众多八卦的眼睛，大家还没有忘掉顾扬跟碧影流年的事情，论坛上骂顾扬渣男的帖子都还挂在首页，“心疼学神，学神不哭”的话题也在论坛上飘着，怎么两个人忽然就好了，似乎比之前更甜是怎么回事？
高三一班临时群。
八卦我是专业的：有一说一，你们不觉得那两个人有点不一样吗？
奶茶不加糖都甜：什么叫有点不一样？简直黏糊的把我狗眼都闪瞎了好吗？
学神的前桌：刚才笔掉了，我弯腰下去捡，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不减二十斤不改名：卧槽！不会这么劲爆吧？他们难道……
学神的前桌：他们牵着手。
前排围观吃瓜：额，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少儿不宜呢。
不减二十斤不改名：牵手？也太纯情了吧？
学神是我偶像：楼上两个什么意思啊？能不能别这么没下限？还有，牵手算什么，说不定只是不小心手碰到一起了。
校霸是我偶像：哟，那只怕是手上涂了强力胶了吧？要不怎么能甩不开呢？某些人不想自己偶像跟别人在一起，连这种违心的话都说得出来也是厉害。
学神是我偶像：对，我就是不想学神跟那个渣男在一起，怎么了？
校霸是我偶像：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扬哥是渣男？
学神是我偶像：论坛上他劈腿的帖子还挂着呢，自己去看。
……
这种八卦一般都会随着时间渐渐被淡忘，特别是每天都能看到校霸跟学神两个大活人在跟前上演什么叫闪瞎狗眼的虐**作后，很快就没人记得还有碧影流年这个人了。
不过，碧影流年自己却还没放弃。第七世界的次级联赛已经在线上开赛了，碧影流年看得出顾扬对战队还是很在意的，就每天给顾扬发微信，不说私事，只跟他说战队在比赛中遇到的情况。
顾扬没回，她却坚持不懈，坚持到第三天时，信息发不过去，提示她不是对方好友。
顾扬，把她拉黑了！
当时他们刚打完一场比赛，赢了，她带着战队在吃海底捞，自己等不及拿出手机给顾扬发信息，纠结了很久的措辞，结果得知自己被顾扬拉黑了，一瞬间怒火中烧，她觉得顾扬太过分了！
当场打开第七世界的玩家群圈了顾扬：@几度秋你不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吗？我只是喜欢你，想追你，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是不是@物换星移让你拉黑我的？他是不是真的怕你被我抢走了？可你就算拉黑我的微信，游戏里我还能联系上你，大不了我还能在帮会频道里找你，难道物换星移还要逼着你退出玄羽门吗？他难道不知道两个人相处，应该要给对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吗？
这个瓜大家之前也都吃了，心里多多少少觉得碧影流年有点不要脸，人家都有男朋友了，她这里死缠烂打被拉黑，居然还好意思叫屈。
好歹是公众人物，成天直播的时候一副女神样，私底下怎么就这么无所顾忌，也不觉得跌份。
不过并没有人出来接茬，毕竟都认识，也不好当面吃瓜的。
所以她发完信息，群里面安静了。
几分钟后，忽然有人冒了出来。
【卧槽，几度秋退出了玄羽门！】
群里面立刻炸开了锅。
【卧槽！不是吧？几度秋大神四年前就加入玄羽门，元老啊。】
【这四年为玄羽门做了多少事情，而且都是一起玩游戏过来的朋友，就这么退出了，心里肯定舍不得吧】
【肯定啊，要是有人逼我退出碧海阁，我一定恨死对方了。】
……
原本都有点事不关己看热闹的众人，此时完全带入了自己，明里暗里骂着碧影流年。
碧影流年也没想到顾扬会真的退出帮会，这操作摆明了就是不给她一点希望，而且她作为玄羽门的帮主，知道顾扬的退出对给帮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她一下慌了，急匆匆的想说点什么，可脑子里一团乱。
这时顾扬在群里说话了：说我被逼退出也不太恰当，我已经很久不做帮会任务，不参与帮会的活动，比起把玩游戏当成某种任务，我更喜欢自由点。所以加不加帮会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当然，主要也是不想男朋友误会，总不能为了玩游戏让男朋友不开心。不过，以后没有帮会做后盾，我只能全仰仗你咯，男朋友！@物换星移
一个晚上被圈了好几次的林萧然，这会儿也在看群消息，看到顾扬圈自己，微微顿了顿，正想着要不要回一条，顾扬的信息又发出来了：@碧影流年，我希望我今天做的说的能让你明白，我有男朋友，我们很好，所以别再来打扰我们。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保证我还有这个耐性跟你解释。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你做了什么他们能帮你摆平，但有时候钱未必是万能的。希望你记得我今天说的话。
发完这条信息，系统提示，几度秋退出群聊。
紧随其后，物换星移退出群聊。
而此时群里面的众人还都沉浸在顾扬刚才的那番话上，威胁的意味十足。
【不是，几度秋大神家里什么背景啊？】
【不知道啊，看他一点架子都没有，应该没什么背景吧？最多就是家庭条件不错？】
【没背景能说出刚才那些话？他摆明的就是在告诉把碧影流年，她家那点背景不够看！】
【会不会是装B啊？】
【我觉得几度秋大神不会这么LOW】
【那个，我随便猜一猜，你们应该知道几度秋大神姓顾吧？全国姓顾的人多，可姓顾的豪门好像就一个，而且那个顾家正好跟几度秋大神在同一个城市。】
【卧槽不是吧？你说的是那个顾家？】
【我去！这么一说，我记得之前好像在哪个八卦杂志上看到过，说顾家继承人长得特别帅，好像年纪也不大。】
【顾修远那么帅，他儿子肯定帅！】
【越说我越觉得几度秋大神的眉眼跟顾修远有点像。】
【不是吧？这要是真的，人家确实有底气说这话。】
【我觉得还说的太收敛了，要是我，那不得拽上天了？】
……
这会儿除了群里在热烈的讨论着，第七世界游戏内也炸开锅了，世界频道上信息嗖嗖嗖的刷屏，都在讨论几度秋为什么要退去玄羽门的事情。
当事人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从好友列表中找出了物换星移，发了对战申请过去。
正巧林萧然退出了群聊之后，打开游戏登陆进来，二话没说就点了接受。
页面载入了竞技场内，两个人开战。
一连打了五局，林萧然正准备继续下一盘时，顾扬的信息发过来了：不玩了不玩了，累死了，不如你陪我去星落湖看星星？
电脑前的林萧然水红的嘴唇微微撇了撇，又来！
这家伙明明之前答应过他，以后solo不喊累了，可到最后还是会拉着他去星落湖。
看在两个人谈恋爱的份上，林萧然很给面子的没有拒绝，点了跟随，让物换星移跟着几度秋，自己抽了套数学里刷了起来。
不一会儿顾扬又发来信息：你还记得初三那年吗？我心情不好，找你solo，你陪我打了一夜，什么都没问。现在也是。
林萧然放下笔回信息：所以现在心情不好？
顾扬：也不算吧，就觉得有一点点可惜。
林萧然能理解，就算是他，忽然退出碧海阁，心里也会不好受，但一定要说多难过也不至于，毕竟只是游戏。
林萧然：没关系，就算没有玄羽门做后盾，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另一边的顾扬，看到屏幕上的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回复了一句：男朋友真好！
林萧然的嘴角也微微弯了弯：那是！下了，作业还没写完。
两人谈恋爱虽然甜蜜，高三的压力依然还在，十二月中旬迎来了新一轮的月考，少不得还是要紧张两天。
而且顾扬在经历上次的一鸣惊人后，这次他的成绩备受关注。
有人还在怀疑他上次作弊了，期待他这次原形毕露，也有人相信那是他的真实实力，所以这次比较想看他的成绩能不能超过林萧然。
结果成绩出来，林萧然依然稳居榜首，顾扬还是第二，不过总分比上次提高十来分，跟林萧然的差距在拉近。
而顾扬这次的成绩，也足以让那些总在背后造谣他抄袭的人闭嘴了，七中的老师一个个那也是笑的合不拢嘴，特别是年级主任高伟轩。
以前他但凡开会讲话，拿来做榜样的总是林萧然，现在又多了一个顾扬。
七中的同学平时就被两人无意识的秀恩爱闪瞎了眼，现在还要在学习上被吊打，简直备受打击。
可生活还是要继续，毕竟马上就要元旦了，不但能放一天假，学校还要办元旦文艺汇演，各个班级社团都要积极参加。老师绝不插手干预，全部由学生自行安排，这就很大程度上调动了同学们的积极性，各个班的文娱委员都忙了起来。
论坛上这段时间也全是关于元旦文艺汇演的讨论，很久之前林萧然跟顾扬在第七世界线下活动的现场演出的视频不知道被谁顶了上来，一时间高呼求学神校霸同台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人表示，两个人长那么帅，就是没才艺，站在上面五分钟，他们看脸也乐意。
群众的呼声自然不能被忽略，主要是高三一班文娱委员实在找不到人参加了，硬着头皮找到了林萧然跟顾扬，希望两个人能出一个节目。
小姑娘柔柔弱弱，双手合十，泪眼汪汪的站在他们桌子旁，求着他们帮忙，闹的顾扬挺不好意思的。
其实顾扬是无所谓的，不过他觉得林萧然肯定没兴趣。
没想到他这儿还没来得及拒绝，林萧然先开口了：“行。”
哎？
顾扬诧异的回头看他，小姑娘立刻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学神跟扬哥，那你们想好什么节目，跟我说一声我报上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林萧然点头：“嗯。”
小姑娘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开心快飞起来了，一班众人也都很兴奋。
虽然他们自己不乐意参加，可到底也算是集体荣誉，林萧然跟顾扬能去参加，就算站台上什么都不做，都会引爆话题。
何况他们中有不少人听顾扬唱过歌，知道顾扬唱歌很好听。
看来，这次的文艺汇演一班又要拔得头筹了，就是不知道林学神唱歌怎么样，别太拉夸就行。
众人兴奋的讨论了起来，顾扬这边也很好奇，凑过去小声问道：“怎么忽然答应了？”
林萧然认真的在做题，清澈的眼睛看着试卷轻轻眨着，随口接道：“她都快哭了。”
顾扬愣了一秒，轻轻笑了，“那你准备了什么节目？”
林萧然这才偏头过来看了看他，“你唱歌。”
“好啊，你呢？合唱？”顾扬还从来没听过林萧然唱歌，也很期待。
林萧然摇头，“帮你伴奏吧。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弹过钢琴了。”
顾扬想起之前在林萧然家看到过林萧然以前参加钢琴大赛的奖杯，而且在客厅角落里也摆着一架钢琴，不过钢琴是被布盖着的，可见是长久的没有被人碰触过。
像篮球一样，林萧然在性别分化之后，也没什么机会去碰钢琴了吧。
顾扬不喜欢这样被束缚的林萧然，明明他能做的那么好，却因为性别不得不放弃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
“晚上去你家，我们试试。反正离文艺汇演还有一段两天，可以好好练习一下。”
林萧然点头：“嗯。”
正好是周六，晚上不用上晚自习，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就去了天峻峰，揭开了角落里尘封已久的钢琴。
保养的却很好，林萧然随手弹了几个音发现并没有问题，但林萧然自己弹的却不太好，毕竟已经好几年没有碰过，不记得乐谱，指法也不熟练，弹起来断断续续，有时候还会弹错几个音符。
顾扬陪着他一遍一遍练习。
大约是年少时学过的东西，身体的记忆总是格外深刻，林萧然在练习了几遍之后，明显找回了当初的感觉，葱白细长的手指灵动的在黑白键见跳动着，优美流畅的音乐从他的指尖倾斜而出，落进了顾扬的耳朵里。
顾扬站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渐渐沉浸在音乐中，嘴唇不自知的上扬出漂亮的弧度，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林萧然年少时候的模样，初中的时候，小学的时候，身上带着稚嫩的气息，却跟现在一样漂亮，也像现在一样坐在钢琴前弹奏着最动人的音乐。
那时候的他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要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钢琴也好，篮球也好，他年少时因为喜欢捡起来的那些爱好，那时候的他从未想过自己后来不得不放弃吧。
顾扬忽然心疼的不行，在林萧然弹下最后一个音符的顺上，他忍不住凑上去在那片水红的嘴唇上亲了亲，抓着那双漂亮白皙的手，看着林萧然的眼睛：“林萧然，以后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不要因为性别问题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好不好？”
清澈的眸子微微顿了顿，林萧然诧异的看着顾扬，嘴角渐渐上扬，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站起来主动搂住顾扬的脖子亲了上去。
顾扬他，是懂自己的。
林萧然曾经因为自己性别的特殊性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他从来不提，心里却不是没有遗憾的。
可后来一想，就算他是普通的Omega，可以被标记，他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也不一定！
这个社会对Omega有很多优待，但是同样有很多限制。Omega结婚后，就不应该出去参加工作，几乎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特别是他这种比例极少的男性Omega，基本上都会被当成金丝雀一样养着，仿佛他们生来只是供人观赏的。
显然，顾扬不是这么想的。
顾扬，想给他自由。
顾扬这边还心疼着，没想到美人忽然投怀送抱，那哪把持的住？一手把人抱住，一手托着后脑勺抢回了主动权，舌头灵巧的从柔软的唇瓣上穿过，闯过牙关，在美人的嘴巴勾着舌头纠缠不休。
美人乖顺又配合，仰着头承接着他，鼻息间轻轻呼出的吸气带着甜甜的味道喷洒在顾扬的脸上，顾扬心口越来越痒，大手顺着黑软的头发往下落在了脖子里后面的腺体上，引得林萧然轻轻颤了颤，冰糖雪梨味道的信息素丝丝缕缕的缠绕上了顾扬的指尖。
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门打开了。
林岚跟顾修远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
蹭的一下两个人弹开了，林萧然转身钻进了旁边的洗手间，与此同时外面林岚跟顾修远已经走进了客厅。
“扬扬来啦？哎？钢琴谁打开的？”林岚的注意力立刻被打开的钢琴吸引了，顾修远却不由皱了皱眉，他隐约又闻到了顾扬的信息素，可太淡了，他不太确定。
顾扬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笑着接过话茬：“学校元旦有个文艺汇演，我跟然然要上台表演，他弹我唱，刚才然然在练习呢。”
林岚眼睛一亮：“真的？然然都好久没有弹过钢琴了，我一直觉得特别可惜。他能再捡起来，我真的太高兴了。”
林岚一直觉得自家儿子不要太优秀，可惜因为性别分化放弃了很多东西，她心里特别难受。现在儿子再捡起钢琴，她开心不得行，拉着顾扬问他们要表演的曲目。
洗手间里的林萧然对着镜子蹙眉，嘴巴又被顾扬亲肿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他有这种后遗症，顾扬却没事。
这模样出去，林岚跟顾修远肯定能看出来异样吧？
可也不能不出去啊。
他磨蹭了好一会儿，等顾扬跟顾修远走了，他才从洗手间出去，想着要编一个什么理由骗过林岚，结果林岚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拉着他开心的不行：“然然你太棒了！我就说你钢琴弹得那么好，自己又喜欢，放弃多可惜。不过我还挺突然的，你怎么忽然就愿意参加这种活动了？”
见林岚没有注意到他的嘴唇，林萧然暗自松口气，乖乖回答：“跟顾扬一起，没关系。”
因为顾扬？
林岚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其实她也觉察到了，儿子这几个月跟顾扬走得近，变化还挺大，感觉比以前更快乐了。
“然然，你觉得扬扬人怎么样？”林岚问。
“嗯？”林萧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只实话实说道：“挺好。”
林岚笑着冲他眨了眨眼：“那……做男朋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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