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由于晚上受惊了,原本的复习计划便推迟了些, 打算早些休息。
夜色朦胧, 苏婳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声音并不像是自己的父母。
缥缈的像是从远处传来似的, 然后慢慢的靠近,最后清晰了起来。
她一个激灵便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自己房间原木色的天花板,反倒是一幅深棕色与黑红色交错的古希腊众神的壁画。
那壁画并不完整,众神也并不是慈悲孤傲,反倒像是群魔乱舞一般, 深红色的底画像是即将干涸的血迹一般。
刻耳柏洛斯被其父母堤丰和厄刻德死死勒住三只头的脖子, 血迹蜿蜒, 画面看起来诡异又充满着和谐感。
拉冬的百头缠绕着一颗金苹果树,龙尾掀起飓风,毁灭与重生的迷蒙尽情展现。
弥诺陶洛斯的牛头蹭着怀中宛如天使般拥有着金发的孩子, 孩子的眼中闪烁着纯真的善意,而那怪物的另一只手上却是拿着一柄剑, 那柄剑上沾染着鲜血,一个惨死的孩子的尸体正挂在其上,双目渗出殷红的鲜血, 嘴角却是带着诡异的笑容。
整幅壁画看起来阴暗而病态,充斥着扭曲的血腥与疯狂。
苏婳被吓的脸色惨白,她这才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并不在自己的家中。
连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都变成了奢华的暗红色,床榻带着些许中世纪贵族的奢华, 圆形的床榻,床边的纱帘也是精致的暗金色,处处带着贵族的孤傲。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花纹繁密而华丽的组合在一起,带着些许波西米亚风情,宛如斑驳陈旧的中世纪宗教油画,其色调杂芜、凌乱而又惊心动魄。
“夫人,您醒了吗?今日是您第一次面见我的主人——安格斯·克莱斯特·希伯来公爵,作为主人的第三任妻子,我想您应该早作打扮,主人会在一小时后与您共餐。”站在离床不远处的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管家模样的年轻俊朗的男子恭敬的道,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苏婳茫然的看着他,身上还穿着不属于自己的雅白色丝绸睡裙,微卷的发并不是纯黑的,反而带着些浅淡的棕红,她的五官精致而温暖,无辜的模样像是误入凡尘的天使一般。
管家模样的青年无动于衷,他只是重复了一遍,并且在最后语气甚至还加重了一些:“我想您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坐在床上发呆,而是应该起床梳洗了,我的夫人。我想您应该是知道的,主人并不喜欢不遵守时间的人。”
苏婳心下慌乱,却又不敢表现出现,只好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
管家勾了勾唇,随即叫来了侯在门外的侍女,侍女们有的手拿着华丽的西式宫廷长裙,有的手拿着华丽的珍珠饰品,头冕、耳饰,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随后苏婳就经历了被别人换衣穿衣的经历,束腰很紧,是由好几个侍女一起绑上的。
好在苏婳本身的腰就很细,但还是感觉有几分窒息。
等她终于被侍女们装扮好了,时间刚好过去了五十分钟。
管家在门外敲了敲门便走了进来,一眼便能看到眼前华光雅致的少女,站在华丽的殿中的少女身穿着绛红色宫廷长裙,她微卷的发被轻轻挽起,被几根深红色珍珠花苞的发饰固定住,并戴上一顶小小的皇冠模样的发冕。精致的五官只是画着浅淡的妆容,眉眼间带着几分清新,但眼尾的一抹浅淡的粉色却是愈发多情。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眼尾的一颗小痣,浅淡的黑色,却恰好的点缀着,勾带着几分眼尾的风情,丝毫不艳俗,反倒是带着几分雅致的韵味。腰身纤细,看上去仿若盈盈一握,美色无边。
少女就像是油画中走出的希腊神话中的阿芙洛狄忒,又仿佛更胜一筹,她眉眼间少了几分阿芙洛狄忒锋锐如刀般攻击的美,却多了几分治愈温暖的美,当真是秀色可餐。
管家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手,侍女们便慢慢退了出去。
他恭敬的对苏婳道:“夫人,请允许我带您去见主人。”
苏婳对于现状很是迷惑,她之前趁着侍女为她打扮的时候看了一眼镜子,脸还是熟悉的模样,说明她应该还是自己。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睡了一觉自己就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苏婳看过窗外,如果她没猜错,这是一座古堡。
这种尖顶式充满西方文化的建筑在国内还是少见的,总不可能有人把她绑到了国外。
最奇怪的是,这个管家叫她“夫人”。
苏婳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他似乎提到她马上需要去见一个公爵。
一觉醒来她变成了有妇之夫??
苏婳一直都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面对这种事情也很难镇定下来,害怕慌乱的情绪时时刻刻萦绕着她,她呼吸都有些颤抖。
但直觉告诉她,最好是听这个管家的话,否则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苏婳拒绝想象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古堡的墙壁上的壁灯是昏暗的黄色,墙壁上到处都画着一些或血腥或圣洁的希腊的诸神壁画。
乍一看很容易被吓到。
苏婳精神紧绷,最后遇到一幅珀罗普斯被其父坦塔罗斯宰割制作成菜肴献给天神食用的壁画的时候她忍不住有些想作呕,束腰很紧,再加上这般逼仄的场景,苏婳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她很害怕那个什么公爵会不会吃人喝血,又想到一些变态杀人玩·弄少女的故事,苏婳瑟瑟发抖。
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实在无法面对这般诡异的场景。
这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而她是一位外来者。
不止是她排斥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在排斥她。
管家当然注意到了身后的少女的害怕的情绪了,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步伐停在了一道恢宏的大门前,门上雕刻着华贵的图案,镶嵌着一些绿宝石和红宝石,金色的门柄看起来贵重极了。
管家恭敬的对她鞠躬道:“夫人,公爵在里面等您。”
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少女眼尾的浅红,眼眶红红的,黑色的眸子湿润极了,看起来雾蒙蒙的。
管家姿势不变,心中却是暗叹这个少女惊人的美貌。
或者说,那种温暖又瑟缩胆怯的气质。
公爵大人应该会喜欢的。
管家垂了垂眸子,喉头微动。
苏婳鼓了鼓气勇气,白皙如玉的小手攀上了门柄,半晌还是没打开门。
管家头微微垂着,俊美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似乎眼前少女的行为于她无关紧要。
苏婳脑海中幻想着各种可怕的场景,手心都捏出了汗。
管家突然低柔的道:“夫人,还剩下一分钟。”
苏婳身子轻微一抖,直接推开了门。
大厅内是暗棕枫红色的装饰,处处彰示着主人的低奢的品味。
厅中摆着一张长桌,很长,两头摆着几道精贵的菜式,高脚杯以及一瓶红酒。
烛台上燃着几支蜡烛,殿中点着的壁灯透着些许暧昧的昏·黄·色。
坐在长桌那头的男子穿着一身西方贵族的服饰,紧身衣完美的勾勒出他出挑的身材,男人留着长发,苏婳与他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苏婳能够感受到他注视自己的视线,冷淡的,带着几丝漫不经心。
至少不是想象中的怪物什么的,苏婳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男人站了起来,向她走了过来,室内很安静,地上铺着暗色的厚重的地毯,所以听不出脚步声。
苏婳呼吸微微急促,手指紧紧捏住绛红色的裙面,白皙的手指泛着几丝健康的粉色,她不敢抬头,有些胆怯的模样。
她看到男人的皮鞋停在了她的面前,随后一双冰冷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暖和的小手。
男人牵引着她,亲手拉开椅子,邀请她入座。
男人的嗓音与他本人表现的冷淡不同,反倒是带着几丝暖意:“我亲爱的妻子,美丽的女士,请入座吧。”
苏婳顺从的坐下了,男人满意的轻笑了一声。
他冷白的手扶着座椅,走到苏婳的身后,轻轻的在她的耳侧道:“我亲爱的妻子,你怎么不抬头看一看你的丈夫?”
苏婳颈侧的皮肤霎时间便红了,她有些紧张,脸上瞬间漫上红晕。
男人走到她左侧,冰冷的手轻轻勾起她的下颚,声音听不出情绪:“抬眼看一看我,我亲爱的妻子。”
苏婳不得不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一瞬间的惊艳。
不得不说,男人长相十分出众,黑发披散着,只是及肩。他的皮肤很白,简直像是透明了一般的,偏偏唇却是血红的,比都要艳丽。他面容是微微的笑着的,艳丽的很。
或许用艳丽来形容一个男人并不妥当,但苏婳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却只能想到艳丽这般的形容词。
他漂亮的模糊了性别,仅仅凭着那张脸便足以使任何人臣服。
话虽如此,但安格斯公爵身上的气势却是很强,与他对视很有压力,拥有这样艳丽的容貌非但不会显得弱气女气,反倒是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锐气。
安格斯公爵见她无比乖顺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轻轻举起倒着红酒的酒杯,勾了勾血色的唇道:“祝我们新婚快乐,我亲爱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校园,但真的不是校园文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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