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头颅的底价低的吓人,但是第一时间响起的报价就直接跳到了10万美金。
“20万。”
“30万。”
“35万。”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石雕的价格就蹭蹭蹭地往上涨,不过五分钟,这个头颅的价格就已经飙升到了100万,并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费奥多尔一点都不担心似得观察着周围,这个拍卖场是蔚蓝世界特别找的地方,只有一侧的墙上有着落地窗,而此时厚重的深色窗帘都被拉开,将所有能够窥探到这里的视线都挡在了窗帘的后方。
窗帘的布料应该是做过特殊处理,从外界根本没办法透过窗帘布看到后面的东西。至于场上,一切电子仪器都宣告失效。
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可以生效的……
“唯一可以生效的就只有特殊能力了,你是这样想的吧?”包厢门忽然被打开,太宰治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泰然自若地坐在他的对面说道。
“哦呀,这不是小菅银吉先生嘛?还是说该叫你的本名,太宰治君比较好呢?”费奥多尔对于他的出现一点都不奇怪,反而有些好整以暇地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太宰治则对着他做了一个战术后仰的动作,顺便在脸上露出了像是受不了一样的表情,“俄罗斯人的红茶里都要加酒的吗?真是可怕!”
“不,这只是我的个人兴趣。”费奥多尔淡定微笑,桌面上昏黄的烛光将他的神色映得有些模糊不清,“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不介意为你准备一份更符合你口味的饮品。”
“这就大可不必了。”就算是他也绝对不会想要碰魔人准备的东西。
两人就这么对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地互相对视了片刻。
他们都对彼此心知肚明,太宰治更清楚,魔人费奥多尔是个多么麻烦又难缠的家伙,如果以为有了其他世界的情报就能对魔人的行为作出准确的预测,那就大错特错了,上辈子的时候自己借助先知的优势,却还是要将港黑打造成几乎控制整个日本的程度,才能将这个麻烦死人的家伙拒之门外,而如今,世界局势变化极大,反而更利于这个老鼠在其中浑水摸鱼,虽然从另一方面来看死屋之鼠和天人五衰的影响力也被大幅度削弱了,但是这些事情对眼前的这只老鼠来说,绝对不是问题。
魔人没有在意的人,没有在意的东西,甚至有没有感情都是一件存疑的事情,他只有一个执念,或者不如说目标,消灭这个世界所有的异能力者。
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不惜一切,甚至于在完成他的目标的过程中,他自己的生命都是可以轻易被抛弃的,或者不如说正是因为他的目标是消灭世界上所有的异能力者,所以他才认为自己非死不可。
精神如此极端且偏执的男人,即使将他在这里杀死也无济于事,他留下的后手只怕会一个比一个多,甚至于比起他这样相对理性,更喜欢循序渐进的类型,他留下的后手之中一定有愿意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不惜一切的狂人,到时候出现的变化就一定会朝着某种极端糟糕的可能性狂奔过去。
费奥尔多也在看着太宰治,他最初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几年前,那时候那次在商场上一度搅风搅雨,差点让日本经济再次崩盘的龙头战争都还连个影子都没,情报市场,特别是欧洲的情报市场上忽然出现了个日文名字的情报商人,而且这位情报商人比起搜集情报来,他更擅长的是根据现有情报预测未来,并且准确率十分惊人。
有很多人只是以为这个小菅银吉有很多隐秘的情报途径,但是费奥多尔清楚,小菅银吉只是在整合现有情报之后大胆地对未来进行了相当程度的预测,准确度惊人的高。
甚至于之后和小菅银吉的多次交锋,他才注意到,这位神秘的日本情报商,似乎对他也很有了解,并且对他很有敌意。
不过也是,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真正了解他的人,就不会有人对他不产生恶意的,不然他也不会获得魔人的称号。
真正让费奥多尔惊讶的,是他在花了相当大的力气调查出来小菅银吉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发现那竟然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即使经历不能算太普通,喜好自杀这一点相当令人费解,但是太宰治其人确实没有参与过任何的黑暗事务,也没有加入过任何非正常的组织。
于是这个人的存在,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为什么一个根本连黑暗都没有涉足过的少年,会在有一天了解到了自己的存在,并且不远千里隔空和自己对线?
这一点真的十分让人惊奇,惊奇到让费奥多尔多年平静无波的心态感到了“喜悦”的程度。
在之后无论费奥多尔在世界上做出什么样奇怪的事情,他都不会忘记这个神奇的情报贩子,并且可以这样说,他会花大精力关注横滨的事情,除了书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太宰治这个人。
如今真的见了面,费奥多尔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太宰治会远隔万里也要跟自己对线了。
因为他们太相似了。
相似到面对面的时候,费奥多尔会有一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这种相似感并不源自外表,而是源自灵魂。
某种程度上,他们几乎就是一样的人,但是到了现在,他们之间却也确实存在着差异,太宰治的身上多了什么他没有的东西,这令费奥多尔更感到欣喜和好奇了。
“嘛,我也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而已。”太宰治就如同来的突然一样,要走的时候也一样非常的突然,“毕竟这一次要跟战斗的家伙可不是我,那个家伙的难缠程度可超过了你的想象,所以我这不过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罢了。”
太宰治走的也极为潇洒,根本就懒得理会包厢里的人的想法。
事实上,不如说正是因为通过这样极其罕见地面对面交流,他忽然有点相信了之前的时候中原中也的猜测和判断。
啧,该不会居然真的被那个小矮子猜中了吧?那就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无论是对那个小矮子还是那个魔人来说,都太可怕了。更重要的是,太恶心了啊!呕。
这样想着,他甚至忍不住戏精地打了个哆嗦。
就在三天前,眼看着各种布置都已经准备妥当。太宰治还是不放心地找到正在和兰波讨论应对措施的中原中也。
“哈?你忽然问我怎么看那个毛子,啊不是,俄罗斯人?”中也看着他,差点以为他的脑子又有什么地方坏掉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跑过来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这当然很重要。”太宰治坐在倚靠在门边,用手戳着挂在门上的一个小挂饰,“毕竟那个好心的俄罗斯人可是非常非常擅长话术和逃跑的,虽然我知道中也你一直都是相比起对话而言更喜欢直接动手的性格,但是不是万事都有可能嘛。”
中原中也有些皱眉,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家伙并不只是单纯地在问自己关于那个俄罗斯毛子的事情,他和兰波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手里的图纸,走到沙发边齐齐坐下。
“你真的要听我的意见吗?”中也声音郑重地问道,“哪怕听了之后会后悔?”
“听都没有听怎么会知道会不会后悔。”太宰治脸上习惯性地挂上戏谑而调侃的笑容,即使看到对方示意自己坐下,却也还是慢吞吞地挪动脚步移到了沙发的后面,将身体趴在沙发椅背上,有些好奇地问道,“来,我也想听听蛞蝓的高见。”
兰波听到太宰治的说法,下意识地就想皱眉,中也却并不以为意,反而有些皱眉地看着太宰治的眼睛,神色严肃得反而是太宰治有些想要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我的意见是,爱。”中原中也果然一开口就说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话,还没等太宰治做任何多余的表现,他已经继续说下去了,“这个俄罗斯人,极端地爱着这个世界,爱着人类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构建起来的世界,所以他才会如此地厌恶异能力,因为在他看来,异能力这种东西就像是一个精密机械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齿轮,他认为这些齿轮严重地妨碍了机械的正常运作,所以才会想要将这些东西去掉。”
“……中也,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太宰治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郑重的神色来,原本想做的怪相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脸的严肃和隐约的茫然。
“当然,最起码我通过我的情报途径获取到的消息,让我得出的判断是这样的。”中也向后靠去,“在我看来,这个被叫做费奥多尔的俄罗斯人,极端地爱着世界,同样也极端地憎恶着世界。因为明明是这样已经完善地建立起来的文明,却突然多了超能力这种完全不符合历史规律的东西,所以在他看来,这世界同样也是极其可恨的吧?但是这世界上,爱憎本来就是互相交织的,没有爱自然也谈不上憎恶,从他现在做出的事情来看,只怕还是爱更多一些的吧?”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中也。”太宰治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无法接受的表情,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摩挲了一下双臂,“这样的结论,也太糟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魔人,全是我的私人理解,如果有亲看了觉得OOC,没毛病,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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