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抹掉泪水,纤弱却倔强的脖颈抬的直直的,是顾一熟悉的那个虞鸢,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是她眉宇间令人陌生的戾气和冰冷,却在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你从未认识过她,从未……
顾一收回手,指尖尚还留存着的她的体温,只是一点一点的凉下去了,最后生生刺痛了皮肤。
“虞鸢,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来年春天就结婚……”
“顾先生自重。”
虞鸢弯腰捡起地上破碎的衣服,胡乱的披在自己身上,走到了陆怀瑾的身边。
陆怀瑾拦腰抱起虞鸢,嫌恶的冲顾一说,“你怎么会在虞鸢的房间?”
虞鸢没有反抗,顺从的靠到陆怀瑾怀里,低声说,“他说来和我谈谈合同的事,是你让他过来的,我没有起疑心。”
虞鸢停顿了一会儿,死死掐着手心,尽量不带丝毫感情的说,“他说边吃边谈,我陪他喝了点酒,不知怎么回事,头就晕的厉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就看见你了。”
顾一浅蓝色的眸子瞬间覆盖上了极厚的冰层,良久之后,顾一勾唇,眼中的冰层融化,却有什么东西和之前不再一样了。
“证据呢?虞小姐,想爬上我床的女人数不胜数,岂止你不是其中之一?”
虞鸢满腔酸楚,本以为心里做好了万般思想建设,却不成想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让自己溃不成军。
“阿鸢,是喝了酒后头晕吗?”
陆怀瑾凑到虞鸢耳边轻轻问,眼神却没有从顾一身上移开,挑衅的意味十足。
阿鸢吗?
顾一瞳孔骤缩,强撑着不失态,腮边的嫩肉被牙齿狠狠研磨着,血腥味儿逐渐从口腔中弥漫开来。
虞鸢心乱如麻,只想早点逃离,压根没有注意到陆怀瑾的称呼,嘴里胡乱答应着。
“顾一,你说了的不算,我也不想平白无故被人带了绿帽子,查吧。”
顾一扣好衬衣的扣子,淡淡的说,“奉陪到底。”
虞鸢还缩在陆怀瑾的怀里,小小的一团,只是如今落在顾一的眼里,全然只留虚伪做作了。
顾一不去再看虞鸢,去衣帽拾起衣服,顺势一甩,好巧不巧,一只小小的玻璃瓶从衣服里甩出来,咕噜咕噜的一路滚到众人眼前。
顾一愣住了,虞鸢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这是什么东西?”陆怀瑾挑眉。
“我哪里知道?”顾一没声好气的说,蹲下身子准备去捡。
“别动!”陆怀瑾喝住他的动作,转头吩咐林姐,“你去看看。”
林姐略一点头,找出副一次性手套戴上,方捡起了地上的瓶子。
“什么东西?”顾一不耐烦的说,“我可以走了吗?”
林姐仔细的看了一遍,面无表情的说,“对不起了,顾先生,您恐怕不能离开了。”
顾一没说话,等着林姐解释。
“这瓶药是禁药,无论是卖还是买,在巴黎都是违法的。”
顾一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被林姐托在手心的药瓶标签上,他认识这种药,前段时间警局刚刚严打过,据说里面不仅掺了烈性迷药,还有……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