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彻底傻眼了,他不敢说盛明珠的不是,当着盛明珠的面,他更没胆子去发落徐景。
“大小姐,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应该向盛少报备一声啊?”
张秘书陪着笑脸,好声好气的问道。
他的言外之意,是让盛明珠自个儿给盛明赫说一声,要是张秘书自己去说,盛少见他来上一趟,非但没有劝住人,还让盛明珠提腿就跑到穷乡僻壤里参加什么综艺,盛少不扒了他的皮才怪呢。
盛明珠没理会,就连眼神都欠奉一个。
“徐小姐?”
无奈之下,张秘书只好又将目光投给了徐景,只是言谈之间,警告的意味就更重了。
徐景不是盛明珠,他能忽视张秘书递过来的眼神,却不能第二次无视张秘书的警告。
“明珠,不然和盛少说一声,他会担心你的。”
不说还好,一说盛明赫担心自己,盛明珠就像炸了毛似的猫一样,张牙舞爪的说。
“他才不在乎呢,我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
徐景还想再劝两句,盛明珠已经不耐烦的捂住了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不听!”
身侧墙壁上高挂的时钟“叮当”一声,发出了清脆的整点报时声。
十一点了。
盛明珠慢慢的放下捂着耳朵的手,不偏不倚,准确无误的指向了张秘书的位置。
“那劳烦你,代我转告哥哥一声,就说时间仓促,明珠不敢误了哥哥的要紧事,就不上门叨扰了,等明珠回来,再上门请罪。”
张秘书杵着头,唯恐自己的呼吸声惊扰了眼前的人。
盛明赫背着身子,脸上的表情隐在了模糊的光影里,愈发让人不安了。
盛明赫重复了一遍方才张秘书禀告的话,似是在反复琢磨,“明珠,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一字不差。”
张秘书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等着盛明赫降罪。
“行了,知道了,由着她吧。”
盛明赫重新坐下来,研究办公桌上放着的,似乎永远不会变薄的文件。
这就结束了?
张秘书喜出望外,盛明赫这几日心情欠佳,累的他这几日简直是如履薄冰,水都不敢多喝一口,难得盛明赫没有说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张秘书立刻就想开溜了。
“那属下就告退了。”
张秘书将声音保持在了一个不高也不低,不过分轻浮也不过于严肃的音调上。
见盛明赫点了下头,张秘书后退几步,压低了脚步声就要出去。
手都触及到了隔间的金属把手上,冰凉的触感惊的大脑中灵台一片清明,驱散了连轴运作的疲惫,张秘书暗叫不好,他好像忘记向盛明赫禀告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徐小姐请回吧,外间风大。”
张秘书彬彬有礼,很有绅士风度的说。
两人站在主楼的大门前,夜风吹的徐景身上单薄的裙子哗哗作响,裙摆翻飞。
徐景将散下来的刘海重新拢到了耳后,柔柔的说,“不打紧,我送张秘书出去。”
张秘书不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