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秘书听出了盛明赫话里的疲惫,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想个法子,让明珠出去避一避。”
“是。”
张秘书轻声说,“盛少,大小姐后天的飞机,您要是真想让大小姐避一避,不如劝大小姐再玩上一段时间?”
盛明赫按着眉心,声音低沉,“不必,这事儿得瞒着她,不然还有的闹腾呢。”
“还有,那个道士,暂时不要再查了。”
张秘书即刻答应了,他脑子还算凑合,不用想也知道,是老爷子铁了心要拉偏架了,啧啧,张秘书心里重重的叹口气,等后视镜看见盛明赫又眯上了眼睛,才捶了捶酸痛的老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劝大小姐的活儿,还得麻烦给徐景。这几天也得吩咐手底下的人做事低调些,可千万别冲撞了那位,毕竟在眼下,母凭子贵可不是一句空话了。
窗外的霓虹灯飞速闪过,变成小小的光点拖在身后。
起风了。
张秘书闭上眼睛,心里隐隐有些难以言状的不安。
“夫人刚确诊有孕的时候,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医生也说了母体身体很健康。结果过了大半个月,夫人突然腹痛不止,胎像不稳,连孩子都差点没保住。”
张秘书斟酌着句子,努力用很平常的语气说。
“恰恰是那天……您送的那尊玉石像平白无故,毫无征兆的自己裂开了。”
盛明珠瞳孔一震,连徐景投来的目光都没有留意到。
“裂口处,还有新鲜的血液。”
张秘书喉中干涩的厉害,涌起了一波波的异物感。
“什么血?”徐景抢先一步问道。
张秘书小心觑了盛明珠一眼,慢慢的说,“找法医验过了,是胎盘脐带那附近的……”
徐景恶寒,背心一阵发凉。
“你看我干什么?”盛明珠冷冷的说。
“孩子差点没保住,老爷子震怒非常,当天盛少就回了一趟老宅。”
盛明珠拍桌而起,眼底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子,细看起来,倒有几分盛少的影子在里面。
“他找我哥做什么?他明明知道那玉石像是我送他的。”
“大小姐,您如此聪慧,自然知道老爷子此举的用意。”张秘书看了看周围,不留痕迹的说。
盛明珠冷笑一声,重新坐回去。他还能有什么用意,无非是借着各种由头敲打哥哥罢了。
等盛明珠冷静下来,张秘书才接着说,“您去了巴黎,盛少去老宅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是,盛少下了封口令,不许有人给您提这事儿。”
“夫人大概也没料到玉石像并不是您送给她的,所以撵了几个佣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盛明珠不搭话茬子,只静静的听着,脸上不见愤怒,也没有任何难堪。
您也不常去老宅,所以还算是风平浪静。结果就在前几天,您发烧昏迷,老爷子和夫人来看望您,结果当天晚上,夫人就腹痛不止,老宅的灯亮了一整夜。”
“然后呢,死透了没。”
徐景推搡了一把盛明珠,“明珠,说什么呢。”
盛明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徐景怀里,“一尸两命?都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