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盛明珠,见她脸色还不算太坏,遂把心咽回肚子里。
“你能闭上嘴吗,知道的明珠才是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呢。”
徐景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牛排,心里对着这个大妈已经是厌恶至极。再次扫一眼桌上的饭菜,血压直接拉满了。
明珠大病初愈,虚不受补,是个人都知道应该准备点清淡的饭菜,可这一桌子菜哪里是病人能吃的,怪不得明珠越发虚弱,哭一会儿都流了那么多汗,居心简直是歹毒之极。
刘妈不可置信的冲徐景嚷嚷,“徐小姐,你只是盛家的客人。”
刘妈带着审视的目光从徐景身上划过,在徐景身上近乎透明的抹胸短裙上停留了片刻,略带鄙夷的说道,“而且……您也算不上是什么尊贵的客人。”
徐景在“尊贵”这两个字上咬的格外的重。
“哐~~”
堪称极品的建安明盏,可追溯至明朝晚期,价值连城。如今混着汤汤水水碎在了刘妈脚下,明盏上拿金线勾勒嵌进了古拙的牡丹,本应该正层层叠叠的绽放着的牡丹,眼下七零八落的残败于地。
刘妈顾不上心疼,本能的捂着头,不可置信的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
尚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汤汁淋了她一身一头,菜叶子将掉未掉的挂在头发上,显的格外滑稽。
她在盛家呆了大半辈子,老爷也要给自己留几分情面,而且还是夫人亲自送她过来,专门给盛明珠调养身体。
虽然对盛明珠“不敬尊长”“肆意妄为”的名声,她是早有所耳闻,可她怎么着也没想到盛明珠居然敢这么对她。
刘妈气的浑身发抖,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恨意。
哼,你以为你很高贵吗?
说的好听点,是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话往难听里说了,不过是一个死了亲妈,婚姻大事还被继母牢牢把控的一个孤女罢了。
盛家万贯家财,别说你盛明珠了,只怕和你那个好哥哥,盛明赫,也未必能分得一杯羹去。
毕竟……夫人肚子里如今可是有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金疙瘩!
别人不清楚,刘妈心里可是门清儿。想起老宅里,老爷和夫人的恩爱样子,刘妈打心眼里高兴,老爷可是特别重视夫人这一胎,不仅厨房里的补品流水线似的不断,而且老爷对夫人言听计从,简直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刘妈想到这儿,又有些埋怨夫人,干嘛把自己送到盛明珠眼皮底下,天天受欺凌。
盛明珠面上并不显的如何生气,她淡淡的说了句。
“给徐小姐道歉。”
刘妈咬牙切齿,气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徐景看着生怕她自己抽晕过去。
想起夫人的嘱托,刘妈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可不能坏了夫人的大事情。刘妈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扯出一幅半笑不笑的脸色来。
“徐小姐,抱歉。”
徐景当作没听到,自顾自的叉起一卷儿沙拉往嘴里送。
“重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