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老家伙的玩意儿?你早说啊,你早说我就告诉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不是白吃苦头了吗!”
唐安二话不说,一鞭甩去,没抽到人身上,却将虚弱的老家伙不由自主在空中连翻几个跟斗。
这可完全在他人掌控中,对于原本的武功高手那是再难过不够了。
唐安逼迫的手段都没使出来,人就乖乖招了。
至于记录在本子上?那是没有的。
不然万一哪日掉了,或被人盗去怎样。
对方口述也不用让弟子拿纸笔,唐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
苟必安啧啧称奇,刚说完,他要拍拍大腿正想喊可以让他走了吧。
唐安一步上前,在他惊悚的目光下,将他定身。
一股内力以自己指尖灌入他体内,依照他所说的那内功心法和练法在他体内运行。
片刻后,唐安收回手,抖过丝帕擦过指间,满意道:“老家伙没有自作聪明。”
“你你你你你——”好半晌,苟必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领会了?!
老子这秘籍心法不算天下独步,那也绝对是可以做传家宝的……
你还、你还在别人的体内让他练?你这女娃娃哪来这么神秘奥妙的功夫!”
唐安却已是目不斜视走出地牢,弟子麻利便将铁门锁上。
直让苟必安哇哇大叫,又是跳脚,骂骂咧咧人用完了就扔一边,一边又是急的挠脸,挠头。
“真是老家伙老了,不好动弹?
可就算打娘胎里学武那满打满算没超过二十个年头啊?”
“老家伙跟毒丫头比起来成了她儿子似的,儿子可不是打不过老子啊!
这老天瞎了眼了,这好事儿、这天资卓绝,怎么没落在老家伙身上?”
“我可以告诉你望月魔宗的镇教神功,但你要放我和轩哥哥出去!”
星摇低头,目光明灭不定,随即抬头直视唐安冷厉双目,坚定道。
“否则你就是再逼迫我,我也绝不会告知你!”
“且说来吧。”唐安冷声道。
“你先承诺答应我!”
星摇强撑酸软的身体,扶墙站起来,想要气势上不弱于唐安。
“好,你若完整将望月魔宗的神功告之于我,我放你和贺文轩出祝家!”
唐安扬声道。
星摇有心让她详细说清并发毒誓,但唐安眉目森森暗含杀气,她双腿一软又跌坐在地,垂眸道:
“神功心法和练法都在我脑海中……”
唐安打断,“你且背来。”
星摇不多说,口述出来,期间目光微垂,只背得滚瓜烂熟,之间未有停滞。
片刻后,她口干舌燥,直作吞咽。
唐安微合的双目一睁,眸光清透,正拿余光瞟她的星摇只觉心神被摄。
紧接着眼前一花,便见一只修长的玉手搭在她肩膀上,食指拇指扣在她脖子上。
顿时失声喊道:“你答应我的——”
“聒噪。”唐安拇指一点,她再吐不出声来。
片刻后,唐安身形一晃,退出三步。
而星摇猛然跌倒在地,本就憔悴的脸色更是完全没了血色,不断挣扎的在地上。
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如同一出悲惨激烈的默剧。
好片刻后她挣扎力度一松,吐出一口猩红的血水,溢出呕哑的声音。
昏暗的眼前一双玄底白面长靴踏来,当下毫不留情的踩在她肩上。
便听得上方森寒的嗓音,“暗藏玄机?”
“怎么可能,你——”星摇抬面,不敢相信得望着唐安,口唇染血,额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惊骇痛苦。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
鞋底向上移,不轻不重的摩擦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只是几句颠倒、我少说了两句收设心神的口诀!”
感觉到凛然的杀机,星摇不敢再耍小聪明,张口便喊出。
“前半段完全不错,按照练来可感内功进益,但之后嘛,关键时刻走火入魔,气血全身倒逆。
轻则重伤,重则七经八脉全毁沦为废人,或是直接残死。
不愧是魔宗余孽。”
唐安抬回腿,不咸不淡的说道。
星摇双手撑地,勉强探起上身,“你该放我和轩哥哥离开!”
“我有说过吗?”唐安偏过头,在对方怒目而视下,自我肯定的点点头。
“是说过的。”
眼看对方松了一口气,又神色骤冷,“那是说你完整告诉我功法心经。”
“我知道的全部交给你了!”星摇急切喊道,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唐安慢吞吞的补充道:“是要第一次完整告诉我,并且不可以耍诡计。
第二次是我凭自己手段叫你说出来的,可不是你自动告诉我的。
你可是魔教妖女,这么天真的吗?”
“你!你——”星摇伸指比去。
唐安眼皮一掀,一脚一抬,便将她的手踩在鞋底,面无表情的碾过,咯吱咯吱声中,她冷声讥讽道:
“我几次三番对付你们光明正大、强势碾压,可语言上的陷阱你这妖女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过吧,你不是最熟了吗?”
“啊——”
话落,听着对方惨叫,冷漠转身。
脚步一顿,挥手一掌将扑上来食指中指成剑指手势进攻的星摇打飞。
腰背狠狠被撞在墙上,她脸着地。
“也不必着急,贺家已得到消息,你不是千方百计想嫁给贺文轩成为贺家的儿媳妇吗?
恭喜你,让你公公婆婆亲自来接。”
“不要……”
“害羞什么,就不必客气了,当是你告诉我神功的报酬,先好好呆着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唐安勾着嘴角,声音轻柔而似调侃。
星摇十指抓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不染尘埃的背影离开地牢,牢门再次紧闭,一束光芒暗淡、熄灭。
唐安不打算审问贺文轩,那唧唧歪歪看着倒胃口,贺家功法和祝家差不多的档次。
却是走向地牢外,经过了贺文轩牢房。
“明瑶!你将阿瑶怎样了?”
两扇牢门相错,中间缝隙小之又小,看外的人也错杂不清。
唐安脚步一顿,“你觉得对待敌人仇人该怎样?”
她幽幽反问一声,让贺文轩更急得不成样子,“你有什么怨气对我来!”
唐安:“别着急啊,报仇总得一个一个来,别担心,不会落了你。”
“明瑶你将我关在这…是真的再也不顾及祝贺两家百年交情?你让已经离世的祝伯父在天之灵看了会怎样?
你有怨气可以尽管冲我,祝家和贺家不应该关系毁之一旦!”
贺文轩急促的喊道。
唐安转身离开的脚步一顿,缓缓上前,与他隔着两扇牢门,在对方燃起期翼的目光中,啧啧称奇。
“你好歹也是贺家继承人,据我所知那老匹夫虽然心性毒辣,但到底除了图谋在各家各派,男女情爱上倒是不在意。
故此没有什么私生子,也算精心培养你,但怎么养出个这么天真的傻子来?
他这么一心要让贺家发扬光大,就不怕后继没人?”
贺文轩目光一暗,急道:“明瑶我说过你有仇发在我身上,我父亲——”
唐安冷笑打断:“你可真是天真的可笑,你以为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我费尽心力对付你?
祝家、贺家两家有深仇大恨,贺老贼谋害八拜之交的义兄,你以为我当日是胡言乱语吗!”
“你怎可这样污蔑我父亲!”贺文轩转而生怒。
“污不污蔑的你迟早会知道,不过我倒觉得贺老贼应该感谢我。
感激我让他知道自己唯一儿子是这么不争气,大儿子废了,现在加把劲,没准还能生个小的重新培养。
我倒要好好向他要些谢礼。”
唐安暗自顾自的说着,无视贺文轩的急怒叫喊,已是踏出地牢。
*
“家主......”
一座大城外,一行队伍整装敛容的等候,而从城内一匹快马骑过,越走越慢,马上之人低头吞声咽气。
为首的贺家主怒道:“这城内又是什么传言?又是怎么编排我贺家和那不争气的!”
“和、和别的地方差不多。”回禀之人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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