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失去整个鱼塘,苏氏不是没懵逼过。
但经过大半天她就调整了过来,也理清了大部分思路:别人都可以放弃,虽然失去泰平帝和鲁王他们很让她心疼,但只要守住男主摄政王,她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事实也是,系统提示她摄政王的好感度目前处于特殊情况下的锁定状态,苏氏来到摄政王府跟摄政王接触几次,能明显感受到摄政王对她不耐烦,但终究没有和她翻脸的意思。
苏氏好生琢磨了一阵子,选择了“晓之以利”,放弃动之以情。
她主动求见摄政王,顶着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侣摄政王冰冷的眼神和阴沉的脸色,积极出谋划策……她“献祭”掉鲁王,果然换得摄政王微露喜色。
苏氏为此动用了有一个压箱底秘宝,暂时大幅度拉低鲁王智商,鲁王在听了几句挑唆后血气上涌,专程跑到干清宫用茶盏破碎后的瓷片弑君去了。
苏氏原本以为鲁王会用药,或者趁着泰平帝离开干清宫的时候来一场突袭,万万没想到鲁王大力降智后这么“正直”……不过她气恼了片刻,自我安慰:结果大差不差,反正她和摄政王真正的目标就不是鲁王本人,而是鲁王麾下的上万精兵。
话说泰平帝明知摄政王有不臣之心,都只能按兵不动,原因便是“出师有名”四个字。
泰平帝如此,摄政王亦然。她和摄政王不想遭遇群起而攻之,就必须寻找合适的起兵理由!
只是合适的理由……目前还没有,不过这并不耽误摄政王韬光养晦积蓄力量。
摄政王也不怕皇帝忌惮,实力越强势力越大,泰平帝就越不敢出手。
这段男主和男二的僵持期,非常适合她挽回摄政王以及再养新鱼,为此她不惜耗光自己在宫中积攒三年的“底蕴”。
苏氏跟摄政王面对面密谋后,有说有笑地道别。
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先换掉衣裳洗手洗脸,逗了会儿肉嘟嘟的儿子,再坐到书房独自思量了会儿,实则是和系统抱怨:摄政王会读心,和摄政王说话可实在是太累了!要不是摄政王好感是整个世界最强硬通货,她早不伺候了!
嘀咕了一阵子,苏氏又感慨起来:不管泰平帝身上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法儿回头,把她在宫中的势力一次清盘换取摄政王的信任,大概……不亏。
她下定决心,便让心腹召集来人手,好生安排一番。
苏氏的心腹半夜去宫中传信,自然打算在半夜行动,一口气把贵太妃救出来——为了和她私会,摄政王早年便把皇宫地下旧有的密道探查了个差不多,更暗中修建了若干“支线”连接起这些原有密道,导致她现在可以选择的密道有数条之多。
苏氏看完摄政王心腹送来的地图,心情不坏:狡兔三窟莫过于此。
接着问题来了,这次她要不要冒点风险,亲自去把贵太妃带回来?
当她再次问计于自家系统,系统回复她说,“贵太妃与摄政王母子感情极好。泰平帝再有奇遇,也只是从昏君进化成庸君……”
苏氏多少能猜到系统的小心机,男主地位肯定高于男二男三,而且目前重中之重依旧是讨好男主摄政王。
她看了眼系统空间里两张“意乱情迷”卡,感觉遭遇最坏的情况用掉一张应该就够了。
于是她愿意听系统的劝,亲自入宫,参与这次行动。
当然,她在出门前又去找了摄政王,先表明自己甘愿“以身犯险,将功折过”,再问摄政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摄政王耐心听完,心情有点微妙。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氏……自打来到王府,比以前蠢了不少。
他忍不住在苏氏身上用了下读心术——如今他每天可以对两个人使用读心术,但与之对应的是消耗也大了不少。
发现苏氏一门心思想重获他的信任和宠爱,他有些感动,随后坚定地拒绝了苏氏。
苏氏难掩失落。
她欲言又止,跟摄政王对视了一会儿,掩面扭头就走。
摄政王望着曾经无话不谈的心上人夺路而逃,微有动容,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却说苏氏没等来摄政王的挽留或是柔言安抚,哪怕她心里有所准备仍旧半真半假地消沉了一路,直到她跟着自己的心腹踏进密道,才在心里怒骂:大猪蹄子!难怪原主其实看不上摄政王,认为摄政王只能共安乐不能共患难!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苏氏只能又气又无奈,她走在密道里跟系统自嘲,“我这就是无能狂怒了……”
系统安慰赶紧安慰她说:“逢场作戏罢了。利用完换人就是。世界这么大,气运之子并不止他一个。”
苏氏其实早有猜测,系统发布任务让她主刷谁谁好感,图谋的正是那个谁谁身上的气运。
如今听到“石锤”,她生出了“果然如此”,而且系统说得对,林子这么大,真不差摄政王这一棵歪脖子树。
于是在密道中上上下下弯弯绕绕地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苏氏直觉她们距离贵太妃居住已然不远,她的心情也基本平复了下来:她还有硬仗要打呢……她得动用真本事忽悠住把手贵太妃住处的禁军和侍卫,才能平安且顺利地带走贵太妃。
想到这里,她不由再次心疼:她的禁军副统领相好怎么就被抓了个正着!否则她也不用以身犯险!
她在心里吐了会儿槽,跟着自己的心腹小心钻出密道……入目所及,全是贵太妃亦或是摄政王的手下,她各个都很眼熟。
接着她便带人踏进贵太妃房中,眼见贵太妃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她不禁莞尔,“母妃早有准备。”
贵太妃坦然道:“总不好留在宫里当肉票,拖我儿子后腿。”
因为苏氏生了她唯一的孙孙,且……木已成舟,她再看苏氏不顺眼也尽量在人前给苏氏留点面子。
苏氏暗骂一声:老妖婆!我系统里还有积蓄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不过她面上带着浅笑,客气又恭敬地叙述摄政王对贵太妃的安排。
贵太妃微微皱起眉头,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跟着苏氏到来的她儿子心腹,得到一个垂眼颔首,她当即再无二话,“就这么着吧,先出去再说。”
她们不能原路返回,因为经过皇宫地下的密道或多或少有些动静,尤其是手持提灯走过去,密道通风口难免传出一二光影和少许气味,若真是遇上个有心人,她们必然暴露行踪。
因此她们选择了另一条路,就是摄政王前来私会苏氏时的备选密道。
不过她们需要从贵太妃的住处也就是慈宁宫父亲通过几段新建的密道前往苏氏原本的老窝景仁宫。
这一段“旅途”很难不被当值的侍卫看到,贵太妃沉吟了片刻就让心腹去找领侍卫内大臣,带话说,“欠我的人情可以还了。”
心腹一躬身,领命而去。
贵太妃目送心腹离去,轻轻一笑,“先帝是明君,但也是个纯粹的负心汉。这满宫里的女人巴不得报复他……”
苏氏若有所思,“皇帝跟他爹简直一个样,不是好丈夫也不是好父亲。”
这话倒是说到贵太妃心里去了。
先帝与摄政王他爹固然不是什么有口皆碑的好皇帝,但对她实在没得挑!她儿子没能登基,也是“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很快,贵太妃的心腹去而复返,在贵太妃的眼神授意下直接低声说道,“那位大人颇为不满,但还是答应了。太妃……也愿意说服太后助主子一臂之力。”
苏氏这会儿终于感觉不太对劲儿:太后和太妃为了报复泰平帝,愿意帮助她们并不稀奇,但是联络起来这么顺畅……这实在是点顺利过头了!
她越想越是不安,短时间居然心如擂鼓,她用力按住心口,“别是泰平帝在……钓鱼……”
贵太妃明白苏氏的意思,却并不打算理会。
她们母子两个在宫中经营几十年,根本不是只入宫三年的苏氏所能揣测的。
苏氏刚想说自己直觉素来靠谱,可她还没开口,就被贵太妃的内侍们前后左右地围住了。
贵太妃笑意盈盈,“这回我就算把你留在宫中,我儿子也不会说什么,但你是我孙儿的亲娘,我不想抛下你。”
苏氏脑瓜子嗡嗡直响,她猛然醒悟,同时气急攻心,“你……您觉得我跟皇帝……”
贵太妃一摆手,内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苏氏的嘴,“咱们走!”
出了贵太妃的宫室,太后和太妃的心腹以及数十侍卫已然等在门口。
侍卫们主要护送贵太妃,太后和太妃的手下们则负责声东击西,引开巡逻的禁军和侍卫们。
短暂的安排过后,贵太妃扶着自己的心腹内侍,奔着新进修建的密道走去。
她们连续穿过三段短密道,再露头便是冷清的景仁宫院内……一马当先的侍卫对上似乎等了一阵子的披甲侍卫,声音都没发出来,人就走了。
脑袋滚到脚下,饶是贵太妃心志坚毅,仍旧尖叫出声。
紧接着贵太妃一行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披甲禁军一一从密道里拎了出来。
苏氏此时依旧被堵着嘴,她发不出声音但眼珠乱转,明显十分惊恐不安。
站在容道远身边的南瑾平笑了起来,“咱们这算不算瓮中捉鳖。”
容道远捏了捏女友的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他看向自己身边面色凝重的阁老大将军以及齐王等宗亲们,“去把摄政王请来,问问他在宫中暗暗挖掘地道意欲何为。”
南瑾平盯着苏氏瞧了一会儿,其实她是在透过苏氏观察那个能量见底此时拼命压低存在感的系统,“陛下,你说要不要让摄政王面临一下经典世纪难题?亲妈老婆他先救哪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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