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城大学大一给环境艺术设计系学生定的写生地在梁都——梁都市焕山一区温泉别墅度假村。
顾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来之前和沈秋戟查了很多关于焕山温泉度假村的资料,想知道焕山温泉度假村是否和明心楼一样也有着鲜少有人知晓的“往事”。
查完后顾绒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焕山温泉度假村是梁都的一个景点,这里整个度假村的规模都是他们学校设计的,度假村里好几栋别墅还是学校的产业,专门用来每年给环境设计系的学生来写生时吃住的基地,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知道焕山温泉度假村每年都有学长学姐过来后,大家都没出什么事后顾绒也就放心了。
今年覃城大学来焕山温泉度假村的学生共有三个班,两个班是本校的,即顾绒这一届环境艺术设计1班和2班的学生,还有一个班则是凑齐了三十人另外报名过来的本校其他专业以及外校过来学习的学生,暂且称之为3班,三个班共由两个写生老师带领,男老师姓杨,女老师姓苏。
沈秋戟就混在3班里头。
不过他出行都跟在2班的顾绒身边,连座位都硬是跑到2班的大班上抢了个,搞得他好像也是2班的学生似的。
大巴早上六点整发车,行驶了近六个小时后在正午十一点半时,终于在一个古色古香又颇具民族风情的村落前停下了,村落门前有块引路的石碑,上书笔力遒劲的【焕山】二字,石碑后是看不到尽头的红瓦绿林白石路,这就是焕山温泉度假村了。
整个度假村规模宏大,有温泉酒店区、别墅区以及本地人民居住的景点村庄区。
所有过来的学生接下来十五天内都要住在这里,作息和在学校上课也没太大区别,只是宿舍和食堂变成了别墅区,上课的教室就是景点和村庄了。
但说实话,大家都觉得是来这度假的,根本不是上课。
“好了同学们,咱们到了啊,这里就是焕山温泉度假村了。”苏老师比较活泼,到地点后就拍着手叫同学们赶紧拎着行李下车。
沈秋戟身负“重伤”还得扛着晕车的顾绒下车,而青年踩到结实地面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路边呕吐,当然晕车的人也不止顾绒一个。
路边蹲了一排学生都是晕车在那吐的,就连杨老师都脸色铁青的捂着胃一副要吐的样子。
“行李,呕……”
顾绒一边吐还一边惦记着他们俩的行李,话没说两句又吐出一口酸水。
沈秋戟给他递了张纸擦嘴,说道:“行李我也拿下来了,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
“我没怎么坐过大巴车。”顾绒脸色苍白,身体因为晕车走路一摇三晃的,“以前出远门都是坐飞机,高铁,近些都是司机接送。”
沈秋戟:“……”
有钱真好。
苏老师等晕车的同学们休息的差不多了以后,就带领着同学往别墅区基地去。
焕山温泉度假村这里的别墅都是专为有钱人设计的,覃城大学的别墅还是户型最大的那种,一栋别墅十来个房间。学校在基地这边共有五栋大别墅,四栋用作宿舍楼,剩下一栋是给老师们和大巴司机以及做饭保洁阿姨们住的教职工别墅。
苏老师和杨老师按照一间房住两个人,男生住一二栋,女生住三四栋,分好别墅楼号后就让同学们自己去选室友和房间,收拾好行李后休息一会,十二点半时到教工别墅一层集合吃午饭。
虽说可以自由选室友,但又不能男女混住,大部分人肯定还是要和室友住一起的——除了外校和其他专业的那几个学生。
不过他们怎么分宿舍沈秋戟管不住,他肯定是要和顾绒住一起的。
沈秋戟仗着自己腿长跑得贼快,杨老师刚说完可以去选房间了他就拖着两个行李丢下顾绒去抢房间,等选了个采光一流,风景绝佳的二楼房间后,他才下楼去接扶着墙面走得慢吞吞的顾绒。
顾绒见沈秋戟两手空空,没了行李的踪影就问他道:“你抢到宿舍了?是哪间啊。”
“是啊。”沈秋戟说,“我们住222。”
222宿舍,第一个2是楼号,第二个2是层数,第三个2是房间号,这样编号的宿舍一报号码大家就知道在哪栋楼的哪层哪间房了,还挺方便认的。
不过听着这一串2顾绒总有些心情复杂,违心地夸赞道:“……真是个好房间。”
沈秋戟当然听得出顾绒的违心,他挑眉斜睨了顾绒一眼,嗤道:“我看了,这里所有房间这间采光是最好,通风最佳,还坐北朝南,阳气十足。”
顾绒这两天正在钻研风水,采光通风他都不在乎了,阳气最重要,一听立马就高兴道:“的确是好房间!”
说完反手拉上沈秋戟要去那间阳气足的222瞅瞅。
222宿舍里头有两张床,除了没有电视电脑一次性牙刷毛巾等物品以外,其他布置基本都是按普通酒店的标准间来的,甚至因为这里是环境艺术设计系的教授亲自设计的,风景甚至堪比五星酒店。
纵然是娇惯挑剔的顾绒也十分满意这里,进去后打量一圈就拉开自己的行李箱,往衣柜里放自己的衣物,顺便将靠近浴室那边的一号床上干净的被套床单全部扯下——换上自己洗干净特地带过来的床上三件套。
沈秋戟没他那么讲究,直接脱了鞋就躺上床了,看着顾绒忙上忙下就问他:“这些被套床单应该都是干净的啊,你也要换啊?”
“只是看着雪白干净。”顾绒头也不抬,不过被晕车折磨的惨白的面颊这会儿因为运动倒是多了几分血色,“谁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换洗过呢?我还是睡我自己带的比较放心。”
“那去酒店你也要自己备一套床单吗?”沈秋戟望着顾绒颊畔浮上的淡粉,嘴上说着话思绪却在乱飘,只想着顾绒做其他运动时双颊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粉,又或者……浑身都是粉的?
沈秋戟想到不改想的地方去了,身体跟着思绪一块渐渐火.热,却见一直低着头的青年在这时抬眸,对着他露出个璨笑,像是知晓了他卑.亵的念头,正给他个勾.人挑欲的回应:“我会加钱,请保洁过来当着我的面换一套新的。”
“……真是娇气。”沈秋戟翻了个身不再看他,声音也变得越发低哑。
顾绒却听不出他嗓音的变化,铺完床单后心满意足的也躺上床,才躺了没几秒肚里却开始敲锣打鼓——他怕晕车早饭本来就只喝了点稀粥,下地后更是把那点早饭全都吐干净了,现在肚子里什么都没有,饿得要死。
“沈秋戟。”顾绒侧身望着沈秋戟,软绵绵地喊了他一嗓子。
等沈秋戟回过头来看他后,顾绒又继续问他:“我记得你是不是还带了包海盐苏打饼干?我想吃,你把……”饼干放哪了。
“你想吃?”只是不等顾绒把话说完,沈
秋戟就坐起身去给他拿了。
顾绒见沈秋戟打开行李箱后在那一堆凌乱的衣物里翻找,还把他昨天也叠好的那一半整齐衣物也给弄乱了,忍不住说:“你那行李箱乱糟糟的,收拾一下和我一样放到衣柜里去吧。”
“懒得。”沈秋戟连说话都是慵懒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找出那包海盐苏打饼后就要往顾绒那里扔。
谁知他才扬起手,顾绒又巴巴地和他说:“我饿得动不了了,沈秋戟你帮我拆一下吧?”
看!顾绒就这德行!
娇气不说,还喜欢打蛇顺棍缠!
沈秋戟在心里把顾绒骂了一通,手却没停顺着他的意撕开了包装,但回头想想他又觉得不能这样宠着顾绒,现在该被宠的人是他啊。
所以沈秋戟嘴上不饶人,讽刺顾绒道:“那要不要我也喂你?”
“好啊。”顾绒现在是真的吐了没力气了,眼前的景物都还在打转,以为沈秋戟善心大发所以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沈秋戟你真好。”
沈秋戟:“……”
沈秋戟抬高眉尾,提醒顾绒:“我背后的伤刚拆完线,还没彻底好全呢。”
顾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要去接饼干:“那我喂你。”
“不用了。”沈秋戟避开他的手,捏了块饼干送到顾绒嘴边,“张嘴。”
“谢啦。”顾绒叼走饼干,用手接在嘴下放着饼干屑掉在床上。
沈秋戟自己也捏了块饼干站在顾绒床前吃,他低头瞅着顾绒,见青年绯润的唇瓣抿着饼干慢慢细嚼,好好的品尝动作被他搞得似在亲吻。
和他在吃同一种饼干的沈秋戟更感觉顾绒亲吻的不是饼干,而是他的嘴唇。
原本光吃饼干就容易口干,这个念头陡然生出后沈秋戟更是觉得唇敝舌燥,刚转头想找水喝,却见顾绒把没穿袜子的脚从被子里探出来,用足尖轻轻蹬了下他的腿面,小声说:“你站远点吃呀,或者就用手接着,等会掉我床上了。”
青年足背白皙,脚踝纤细,脚指也和他的手一样,指尖处透着淡淡的粉,仿佛雪中的唯一艳色,勾得人挪不开目光,沈秋戟也鬼迷心窍了似的握着他脚踝往自己身前一扯。
青年脚踝凉凉的,他攥着顾绒脚踝的五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直到将那一寸雪肤捂得温热,他才匆忙松手,怕顾绒问起他就先声夺人,开口训话道:“那你也下床吃,在床上吃东西像什么话。”
“我没力气呀,而且又没掉床上。”顾绒被他说得瞠目结舌,倒不是说沈秋戟摸了他脚踝怎的,都是男人,这点触碰他完全不会放在心上,他惊讶的只是沈秋戟讲的话。
顾绒乖乖下地,吃完饼干后凑到沈秋戟面前,问他说:“沈秋戟,你以前没这么讲究的。”
“我现在讲究了。”
“那你去把你行李箱的衣服都收拾了叠进衣柜,乱七八糟的我看不下去了。”
“……”
顾绒真的好烦啊。
沈秋戟在心里把顾绒咬了千百遍,逼着这人哭着哀求讨饶,现实中却阴沉着脸去收拾行李去了。
十二点半的时候两人一起下楼,去教工别墅一楼和大家一起吃午饭,苏老师和杨老师也趁这段时间给大家说了下接下来十五天大致的安排——同学们每天早上8点整的要过来教职工别墅门口点名,食堂基地每天八点半,十二点半,以及下午六点半准时开放,错过了就没得吃,不过不想吃食堂或者是错过了饭店的学生都可以在点名后选择去村庄或者景区那边自己掏钱吃。
而学生点完名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当然自由活动是给学生用来画作业的,每天要交四张速写写生作业,除此以外每晚八点还要准时开会,给老师交作业,上小课批改,最后当堂画一张速写作业,交了就可以回房间睡觉,没有假期。
宣布完后苏老师又强调道:“同学们,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咱们还要分一下小组,进行小组打分,每四至五人一个小组,组员你们可以自己分配,但是必须至少有一位三班的学生,组员不限男女。”
最后“不限男女”四个字说出后,人群里都发出了小声的喧哗,看来有不少学生觉得在这别墅、美景、温泉度假村里,不谈一场浪漫的恋爱可真是可惜。
必须带有三班的学生也是因为三班不是本系的同学,如果他们划水摸鱼纯粹就来这里度假的话那钱就白交了,让此次写生是科目成绩,要算学分和绩点一二班学生带着他们,就可以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大家都知晓了规则,苏老师笑了笑继续说:“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啦,大家分完小组后就可以去要写生的村庄随便逛逛,认认路,明天想一下你们明天的写生要画什么。”
同学们四下散开,顾绒则和沈秋戟面面相觑,没想到还要搞个什么小组——带个三班的人是解决了,沈秋戟就是。可顾绒在自己班上没什么朋友,和隔壁一班的人也不熟,三班就更不用说了,沈秋戟没认识的人,毕竟体育系就他一根独苗,就是再往上数十届的学生,也就他一个体育系的会报这种选修项目。
顾绒还在原地发呆时,就瞧见自己班上有两个女生低头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红着脸走到他面前,小声说:“顾绒,你们是不是还缺人呀,我们俩可以跟你们一组吗?”
“那必然不行。”顾绒还没来得开口,沈秋戟就把他拉开,拒绝道,“我们这组人满了。”
两个女生有些失落地走了,顾绒捏了沈秋戟手臂一把,感觉男人手臂上都是结实的肌肉,被他碰到就绷紧了,根本捏不动,顾绒只好改拍他一下,问道:“你瞎扯,我们组哪来的其他人?”
“那不就有三个人吗?”沈秋戟见不远处站着三个四处张望,似乎也没找到组员的学生就带着顾绒走过去打招呼说,“你好,你们组人没满吧,我们和你们一组吧。”
沈秋戟说话痞里痞气,也没用疑问句,直接就是陈述的,顾绒感觉他话说到最后有种要加一句“希望你们不要不识抬举”的错觉,刚想说两句礼貌软些的话挽救印象,好让这三人不要生气,和他们组队。
结果那三人听见沈秋戟的话齐齐回头,还很高兴的样子,异口同声答应道:“好啊。”
沈秋戟很满意他们的回答,给三人做了介绍道:“我叫沈秋戟,这是我室友顾绒。”
“我是路笑雩,这是我发小陈晋,和他对象谢梓晗。”娃娃脸的男生也笑着做自我介绍,他发色是时髦的奶奶灰,他那叫陈晋的朋友留着齐肩的长发,五官隽秀,偏蓄着沧桑的络腮胡,而他的对象则是及腰的黑长直姬发,画着烟熏妆,穿着皮质包臀裙,嘴唇下方还打了唇钉,乍一看就像是暗黑系的精致洋娃娃。
几个人容貌都很出色,也很有特色,但是顾绒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询问三人道:“你们三个人我看着有点眼生诶,你们都是三班的学生吧?我能问下你们是什么系的吗?”
路笑雩回
答他说:“音乐系的。”
“这么厉害?”沈秋戟笑了两声,“我是体育系的。”
路笑雩笑得比他更大声:“哈哈,你更厉害啊!”
“是啊,看来我们小组里只有我只有是专业学画画的,哈哈!”
笑不出来的顾绒:“……”
操!他就说这三个人为什么找不到组员,他们是音乐系的啊!虽说来焕山写生看似是度假,可又不是真的度假,这是一门课,三班的人就算了,这可是他的专业课,他的学分,他的成绩!
别人都是三四个一二班的学生带一两个三班的学生组队,他倒好,直接一拖四!
顾绒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他惨淡的小组成绩了,好在他不追求奖学金,只要能够及格,顺利毕业拿到学位证就行。
“你不用担心。”漂亮的谢梓晗看出了顾绒的无奈,温柔地给他解释道,“我们三个人画画也还是不错的,也是因为喜欢画画,所以我们才报名选修的。”
谢梓晗不仅人漂亮,声音也好听,不愧是音乐系的,但再怎么好听,大家也能听出他其实是个男人。
沈秋戟一开始还以为这人是个女的,结果一开始却是个男的,就不由震惊地望向他。
“我对象是男的。”陈晋一把搂住他,丝毫不介意在旁人面前展现他们的恩爱,“如果你们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个组。”
路笑雩赶紧拐了他一肘子,低声骂他:“换尼玛换,谁愿意和咱们仨音乐系的组队啊?不要脸也要待在这个队伍里。”
顾绒:“……”
原来你们也清楚这个事实。
沈秋戟也不恐同,自然不介意和他们三人一个队伍,只是陈晋的话让他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顾绒介意吗?
顾绒是怎么看待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呢?
沈秋戟刚转头看向顾绒,就听见顾绒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但是我不知道我室友的意思。”
随后青年也转过头来,望着他的眼睛问:“沈秋戟,你介意吗?”
“我不介意,我当然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沈秋戟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一连否认了三遍,可依旧按捺不住连绵不绝从心底涌上狂喜。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
顾绒总结道:“那没问题了。”
路笑雩大松一口气,朝顾绒和沈秋戟伸出手:“那大家组队愉快!”
“组队愉快。”顾绒笑着和路笑雩握了手,也调整好了心态,反正成绩的话及格就行,最主要的还是组员比较好相处,毕竟就算晚上不住在一起,那也是得相处十五天的。
下午留在别墅区这边是真的无聊,而村庄和别墅区有些距离,走路去要三十分钟,不过好在学校这边备了大巴,每天会准点接送学生一趟,错过发车时间的学生走路或者骑共享单车过去都行。
几个人就踩发车时间点坐大巴到村庄那边逛了逛,顺便买了一堆零食。
搞艺术的没几个穷的,因为艺术太烧钱了,路笑雩他们虽然不是学美术的,但是音乐开销花费也不低,所以出手很阔绰,就沈秋戟一个穷逼夹在四个土豪里惨兮兮。
不过目前路笑雩和陈晋他们都还没发现沈秋戟的穷,因为顾绒来之前就承诺了——沈秋戟要什么他都给他买。
事实上沈秋戟都没说自己要什么,而是顾绒买东西的时候都顺手买两份,路边的小零食是两份,奶茶是选的第二杯半价,就连当地的纪念品香囊都给沈秋戟也整了一个。
谢梓晗看着有些怔愣,见顾绒又在帮沈秋戟挑景点纪念挂坠时问他:“你们……也是吗?”
顾绒不懂他的意思:“是什么?”
谢梓晗只好直白地说:“情侣。”
顾绒微微睁大眼睛说:“不是啊。”
路笑雩也凑过来问了一句:“那你什么都和他买双份?”
顾绒给他们解释:“因为我的关系,沈秋戟受了伤,最近才刚拆线,这是我在给他赔礼道歉呢。”
陈晋看着五大三粗,实际上却很细心:“都缝针了?那么严重,要不我们今天就逛到这里吧?”
“不严重,就是给顾绒挡了一刀,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沈秋戟摆手,满不在乎道,“今天来焕山顾绒晕车,都还是我扛着他下车的。”
路笑雩,陈晋和谢梓晗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纳闷:这都给人挡刀了,真的不是情侣吗?:,,.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