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关于寒烟姑娘花落何处的赌局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因为不好广而告之, 即便这些人都从各自的渠道知晓寒烟姑娘落在谁手上了, 但赌错了的赌徒抓着这点漏洞不放,庄家也不可能让皇家贴个告示告知世人寒烟姑娘做了太子庶妃吧?也不可能让太子站出来承认,所以庄家就只好憋屈的把所有赌注都还回去了。
庄家心中暗恨失策啊, 但也没办法, 谁叫他错算了一点呢?
荣国府,青棋、雁书她们第一时间听到外面关于寒烟姑娘的消息就告诉了自家姑娘, 贾敏也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出结果了吗?
“那你们知道寒烟姑娘去了哪儿吗?”贾敏微微蹙眉,因为她回想起前生那个要叫她姑婆的女孩,今生她的母亲露了脸, 她该不会落到前生那般孤立无援的命运里了吧?
丫鬟们齐齐摇头,青棋说道:“姑娘,只是听说寒烟姑娘离开了春风满园, 至于她去了哪儿, 奴婢们可不知晓。”
贾敏点了点头,打算去荣禧堂找母亲,她们不知道的消息,老爷太太总会知道的。
史氏确实知道,荣国府作为国公府, 她这个当家主母总能知道一些隐秘消息,消息渠道自然是广泛。
史氏看了一眼跟在女儿身边的两个丫鬟,一边心中盘算着该挑谁做女儿的第四个贴身丫鬟, 一边说道:“不许说出去,这事儿心里知晓就行。”
贾敏抿唇微微笑道:“太太放心,女儿嘴很紧的。”青棋、雁书心中暗暗紧张,太太是不是在敲打她们?
史氏看着女儿这娇态,眉眼舒展道:“去了那儿!”她的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
贾敏眨眨眼,有些惊讶道:“怎么会呢?”她是真的惊讶,因为在传出太子和九皇子去春风满园见绝色佳人寒烟姑娘之前,太子是没有见过寒烟姑娘的,怎么见了一面就把人收进后院了呢?
史氏嗔了女儿一眼,说道:“你管那么多作甚?总归不是女婿那儿,这就是一件好事。”
青棋、雁书也反应过来了,她们第一时间的想法是寒烟姑娘进了后宫?但随即一想,怎么可能?
满京城都传遍了太子和九皇子‘争抢’寒烟姑娘,皇上好意思跟儿子抢女人吗?
而后才反应过来,东宫也在皇宫内,所以寒烟姑娘是被太子收入后院了么?
寒烟姑娘的话题到此为止,史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示意女儿坐过来,而后说道:“敏儿,我选了几个丫头,你看看挑谁补倚琴的缺?”
青棋、雁书站在姑娘身后,悄悄往太太那边探了探头,看着纸上七八个人名,第一个就是赖嬷嬷的女儿。
赖嬷嬷的幼女才刚刚十三岁,因为赖嬷嬷的缘故,她十岁才进园子接受培训,十二岁在荣禧堂当差,但因为年纪小,又是赖嬷嬷的女儿,所以不管是史氏这个当家太太,还是管事嬷嬷都骄纵她一些,她才是货真价实的副小姐。
贾敏扫视了一眼名单,说道:“赖嬷嬷的女儿就算了,我不想要一个比我还娇惯的丫头。”
史氏有些惊讶,听女儿这语气似乎对赖家有着很深的芥蒂,她以为红杏那丫头很讨喜,应该很得人喜爱才是。
“太太,这些人我都不熟悉,不可能让她们一来就做我的大丫鬟,我回去就从二等丫鬟里面提一个上来,这个水桃就补进二等丫鬟当中吧。”
荣禧堂的二等丫鬟、三等丫鬟,贾敏都知道,对她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七八个人名,除了赖嬷嬷的女儿年纪最小之外,其他丫鬟年龄都在十五六岁之间,都是荣禧堂的二等丫鬟、三等丫鬟,其中水桃就是二等丫鬟,不过她父母是贾家农庄上的管事,她从八岁进入荣国府,在荣国府呆了六年,十四岁那年被提拔为荣禧堂的二等丫鬟,史氏喜欢她的笑脸,让人看着心情就好。
青棋、雁书松了口气,她们在姑娘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可不想赖嬷嬷的女儿一来就压在她们头上,那会让她们憋屈。
史氏把屋子里的丫鬟都打发出去了,她打算和女儿深刻讨论一下关于挑选丫鬟的事情。
“敏儿,娘倒是希望你选红杏,因为她比你小三岁左右,你出嫁后,若是总是不开怀,那时候红杏也恰到年龄,她又是府里出去的,父母都在爹娘的控制之下,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身边的丫鬟,我也看得出来,青棋、雁书、染画都是个忠心的,她们不会背叛你,但娘总要为你考虑,当初我嫁给你爹,许多年不开怀,万一你随了娘的体质,那以后日子可怎么过?总要有备无患,两三年之后,红杏的年纪就刚刚好……”
贾敏脸色木然,摇头道:“不,太太,我不需要用自己的丫鬟固宠,即便是我不开怀,也不行。若真有那一天,如果景王自己有意,他可以自己去张罗……”
史氏伸出手指头戳在了女儿额头上,她被气到了,她觉得女儿这想法这做法就不对。
“你个死丫头,气死我了。”史氏怒瞪着女儿,贾敏低着头不吭声。
但很快史氏叹了口气,她看着女儿的脑袋瓜子,妥协道:“行吧,等你撞了南墙就知道痛了。”
不过史氏心中暗暗思忖着,她可以自己准备起来,若是真有那一天,也能派上用场。
当她想送女人给女婿?那是她女儿的丈夫,但就因为她以前吃过这方面的苦,所以她不希望女儿也吃这份苦头。
女儿说红杏的娇惯,其实正好适合,那丫头心比天高身为下贱,即便是进了王府,也不会对女儿造成危害。
赖嬷嬷这阵子天天来给她请安,不就是想让她女儿入选吗?不管是当姑爷的通房丫鬟,还是进了王府再配人,那肯定比在贾家要好呀。
若是做了通房丫鬟,生了孩子,以后赖家可就是皇孙皇孙女的外家了,说出去赖家祖宗十八代都有面子。
若是配了人,那也是王爷的心腹下属之类的,以后没准自己女儿是个当诰命夫人的命呢?
从荣禧堂离开,很快水桃得了通知,立即收拾包袱去燕回阁报到,同时赖红杏是个比正经小姐还娇贵的副小姐的消息慢慢地在丫鬟、小厮群中流传,赖家可是荣国府下人当中的头一份,不管是赖红杏本人知晓了,还是赖管家、赖嬷嬷这对父母知道了,那都是暗恨在心呐。
同时,赖管家少不得向赖嬷嬷使脸色:“都怪你,早先就说让红杏早点进园子训练,非是舍不得……”
两个儿子赖平、赖升也满是遗憾,若是妹妹能作为姑娘的陪嫁进入景王府,以后赖家说不定就有一个强硬的靠山了。
赖嬷嬷被丈夫、儿子气得在床上躺了两天,赖家能有今天不就是太太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予重任吗?
贾敏回到自个院子之后,立即就把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三等丫鬟召集起来,她院子里的二等丫鬟是四个,三等丫鬟也是四个,不像荣禧堂二等丫鬟是八个,三等丫鬟更是十二个,那荣禧堂每时每刻都有人守着,进进出出都是人。
八个丫鬟在外屋排成一排,贾敏在里屋隔着门帘子往外面看,她让青棋、雁书和染画各自推荐自己手底下的丫鬟。
其中有一个丫鬟身形较其他丫鬟宽阔一些,她肩宽体阔,若是穿上男儿装,不从正面看,十有八-九会认为她是一个长得稍微秀气一点的男子。
她叫百合,是雁书手底下的丫鬟,最主要的有点事心细、手巧,别看她看起来粗犷,其实比大部分女儿家都心细、温柔。
当然她有一个缺点,力气比大部分女孩子力气大,可能和大部分男子的力气能相比。
青棋、染画推荐的蔷薇和茉莉,前者擅长莳花弄草,后者擅长厨艺,燕回阁的小厨房就是茉莉的地盘。
贾敏仔细对比、思考,最后选择了百合,她屋子里需要一个心细的丫鬟来总揽全局,青棋、雁书、染画都比百合大两岁,百合可以多留几年。
大丫鬟最后一个名额确定下来之后,全府上下也安静下来了,当然丫鬟们心底多少都很羡慕百合、水桃。
贾敏心中就没再想这件事情了,她脑子又转回‘寒烟姑娘’身上了,今生怎么寒烟姑娘又落在太子手上了呢?
等等,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貌似太子嫡亲的表妹诚毅侯嫡幼女宋欣然没有在春天嫁给太子做侧妃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雁书带着百合熟悉新工作,贾敏看着在屋子里忙上忙下的青棋、染画,把她们叫到身边,问道:“最近可有听到诚毅侯府宋四小姐的消息?”
青棋、染画有些茫然,不知道姑娘是何意?两人努力往回回想了许久,青棋脱口而出道:“姑娘说的是宋欣然小姐吧?她定亲了呀,她和姑娘一般大小,今年过去,明年就十七岁了,明年又没有好日子,再不定亲,那就要等到后年了。”
那就是年过十八岁了,十八岁的老姑娘还未出嫁,会被世人笑话的。
染画也接着说道:“对呀,姑娘可能忘啦,宋四小姐的未婚夫是诚毅侯夫人的外甥,是宋四小姐嫡亲的表兄啦。”
贾敏眨了眨眼,恍然想起了之前她们说过这件事情,当时她也颇为惊讶,但随后就忘了。
宋欣然居然没有嫁给太子做侧妃,这是怎么回事呢?到底是宋家没有这个意图,还是太子直接拒绝了呢?
当然是太子直接拒绝了的,当时他就没想往后院再收女人,因为女人多了真的挺烦。
现在太子抵不过现实的摧残,还是妥协了,于是把前世的外室周浣溪收进了后院,他突然想起了宋欣然。
他自然知道表妹宋欣然已经和孙家定亲了,孙家老爷和诚毅侯是连襟,但和太子没什么关联,表妹的未婚夫不是太子表弟。
书房里,太子面无表情的想着,他是不是要反悔呢?但随之而来想起前世表妹在他后院作妖,仗着是他嫡亲的表妹,屡次挑衅太子妃,手段还特别简单粗暴,要不是他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一再忍让,就宋欣然那做法十个宋欣然都不够砍的。
既然已经阴差阳错的错过了,那还是让表妹去祸害孙家好了,他的后院就不接受这样的人了。
太子的注意力立即又回到周浣溪身上,当然不是周浣溪本人身上,而是周浣溪身边的那两个丫鬟身上。
周浣溪和她丫鬟的相处很明显是主仆颠倒了,所以这两个丫鬟肯定另有来头,太子妃去安排周浣溪进宫的事情时,太子特意叮嘱了太子妃,让她把周浣溪的两个丫鬟带上,他需要从这两个丫鬟入手,而后顺藤摸瓜。
他派了三班人马暗处盯着周浣溪那两个丫鬟,看她们会跟谁联络,只不过初来乍到,她们奉行按兵不动,两个丫鬟暂时安分极了。
但他相信,那些人不会真的安分,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
刚刚入夜,满天星斗,太子抱着一个酒瓶正小口小口地喝酒来着,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头发和衣摆。
东宫和端敬殿离得并不远,太子想找人聊天,于是抱着酒瓶就去了端敬殿。
墨绍珩在书房刻石头,他已经积攒了上千枚石头,都是他布置完三个农庄之后,回京之后,每天累计起来的。
他打算找个时间去清云庄、连云庄看一看,马上就到七月份了,农庄上的稻谷要丰收了,还有秋季成熟的水果也都该逐渐成熟了……
对于太子的到来,墨绍珩有些无语,他们俩人现在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揭开那层面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当着好兄弟。
太子喝了半瓶酒,已然有了七八分醉意,然后就开始说酒话,墨绍珩也不讲话,仍由他自个胡言乱语。
但太子东扯一段话,西扯一段话,墨绍珩根本连不起来,他没讲什么实质上的秘密,就说什么皇子难做,太子难做……然后整瓶酒喝完,就抱着酒瓶呼噜呼噜睡着了。
墨绍珩无语至极,赶紧让连尚去外面找东宫的大管家,让他们来把太子抬回东宫,他可不会伺候他。
次日,没有大朝会,墨绍珩一早就去给皇帝爹请安,而后请假出京去农庄。
他先去了清云庄,先检查了一下各个小石屋的石头,发现有一大半的石头异能早就消散了,但还有一小部分的石头上面还留有三分之一到十分之一的异能,这让墨绍珩觉得相当意外。
先巡查了一下作物,清云庄的管事领着大一票人跟着讲说,大管事诚心诚意地拍马屁道:“殿下,今年咱们庄子上的稻谷谷粒非常饱满,稻穗上都结满了谷粒,经过咱们种田好手的预估,今年要比去年多收千来斤稻谷。”
墨绍珩看得见,基本上现在稻穗上面都结满了谷粒,但还没有黄,大概要等二十天左右就能收割了。
还有橘子、梨子、枣子、柿子,大概柿子、橘子要晚一个月才会成熟,但现在枣子、梨子都可以采摘了。
墨绍珩看过之后,让他们先把枣子、梨子摘一批下来,他要运回京城送人来着。
大管事立即乐颠颠道:“好的,殿下,今年咱们的枣子、梨子也特别好吃,尤其是梨子又大又甜,还水分特别多,枣子长得特别饱满,而且又甜又脆,奴才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梨子、枣子。”
在清云庄干了二十年的大管事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丰收的喜悦,他觉得按照这样下去,他以后绝对能赶超红云庄的大管事,让红云庄那老儿以后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红云庄是离着清云庄二十里远的一处农庄,是皇帝的私产,那里土地肥沃,不管种什么都能轻易丰收,以前清云庄的大管事特别眼红红云庄的大管事,毕竟都是为皇上做事的,他们也要立功被皇上奖赏,而不是年年都是红云庄那老儿拔得头筹!
巡视完整个山庄,墨绍珩让人把小石屋里的石头都换了,大管事立即领着庄子上的壮劳力干活。
这几个月,大管事等人心中揣着深深的疑惑,每天夜里山庄都笼罩在一层浓雾当中,但半个月前,夜里的浓雾变薄了,而后一天天地变薄,直到三天前彻底没有了,他们还在奇怪,怎么气候变得这么奇怪呢?
又联想到农庄上的作物都长得异常的好,大管事他们就在心中怀疑,是不是这浓雾起的作用呢?
换石头时,身边一个小年轻嘀咕道:“殿下之前说过他布置的是什么阵法,是从奇门遁甲这本书上演化而来的,可以聚集天地之间的精华浇灌作物来着,现在又要换石头,莫非这些石头真的有用?但就是一个石头……”
大管事福至心灵,他恍然明白今年作物长得这么好原来是殿下布的阵法的原因,那么这些石头里有什么吗?是不是石头里的什么东西消耗完了,所以夜晚的雾气才没有了呢?
带着这份疑惑,当然不只是大管事一个人有这种疑惑,庄子上有七八个喜欢读书的年轻男子都有这种疑惑,于是三更半夜,大管事提着灯笼出门,就在坝子里撞上了不少人,又因为雾气的原因,离得远还看不清楚是什么人呢。
看到这浓浓的雾气,虽然没有之前那般浓郁,浓郁得好像要下雨一般,但这雾气终于出现了,那么就表示山庄夜晚出现的浓雾,真的和景王殿下布置的阵法有关,和小石屋里刻了符文的石头有关。
次日,墨绍珩把连尚留下,让他跟着运水果的车队回京,先送到芳草街,等他下午回京之后,再分配。
他领着赵华去了连云庄,连云庄主产的水果有桃子、核桃和红梨,连云庄的桃子是蟠桃,现在正是成熟的季节,当然再过几日,蟠桃应该能更熟一些。
下午离开时,赵华就被留在了连云庄,让他跟着运输水果的车队回京,蟠桃还要等几日才能采摘,而核桃被摘下来的已经装箱整理好了,但树上还有许多,几乎每天都要上树打核桃。还有红梨,也摘了一部分,都装箱放在冰窖里,就等主子发话来着。
如此,连尚、赵华忙碌了两日,才终于把有些杂乱的程序理顺,同时墨绍珩给的送人清单,连尚、赵华也整理出来了。
核桃、红梨、蟠桃及大枣、雪梨都分别整理出来了,先是墨绍珩亲自送到南书房送给皇帝爹尝鲜。
他很大方了,给皇帝爹每一样都送了五十斤,而后又每一样送了五十斤给丽妃。
在之后,就是给亲姐姐三公主每样送了四十斤,还有未婚妻那里每样送了三十斤,另外几个姐姐和兄长那里每样送了三十斤,还没有成人的弟弟妹妹每人送了十斤,最后是当初他承诺过的两位太医每人每样送了十斤。
长乐郡主那里本来想略过的,但墨绍珩想了想,他不能这么小气,于是叮嘱连尚派人去送水果时,一定不要送去长乐公主府,而是送去李家,而且是要驸马李温书在的时候,不然可能送礼还送得讨不了好。
余下的水果,留下一部分墨绍珩自己食用之外,全都送到三鲜楼、福满楼和兰桂坊、清润堂四个地方售卖。
当然像送人这部分都是墨绍珩要自己掏钱从农庄上买来的,因为农庄那边要入账的,不然以后对不上账,也容易混乱。
马车悠悠地前进,墨绍珩心里正美着呢,因为水果生意不错,即便他贴钱送了一些出去,但就现在卖出去的那部分已经把本钱赚回来了。
突然,车夫拉紧了缰绳,马车停了下来,计永安掀开车帘,探头问道:“童大人,怎么停车了呢?”
这两天连尚、赵华比较忙,于是就从底下提了一个小太监计永安上来跟着跑腿。
墨绍珩也探头出去,他的视线角度看不到左侧街道墙根下坐着的小可怜,他一时间也忘了用精神力探情况。
童松说道:“殿下,李大公子独自一人坐在街边。”
李大公子?谁呀?墨绍珩有些纳闷,往左探头一看,果真是坐在墙根脚下的李星海。
他有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吧?他这副样子可完全没有最初那不可一世的熊孩子模样半点样子。
“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这小子逃学了吗?”李星海在宫学上学,宫学自然是宫里,宫学上学可是很严格的,早上辰时上课,下午酉时左右放学,现在是夏天,若是冬天,一样不改时间,还比较辛苦的。
墨绍珩吩咐童松去把李星海叫过来,他没兴趣和他一起坐街角墙根,看他这样子,十有八-九又是被他那神经病的母亲给刺激了呗!
李星海耷拉着脑袋跟着童松过来了,行了礼:“星海拜见舅舅。”他踟蹰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爬上了马车。
“李星海,你今天逃课吧?”墨绍珩觉得很头疼,他还是擅长治理熊孩子,不擅长给人灌鸡汤。
李星海低着头,嘟囔道:“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墨绍珩沉默半晌,点了点头道:“行吧,不逃课的人生不完整。”
李星海有些惊讶,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舅舅,有些迷惑不解,他怎么不骂他呢?
马车晃悠悠地往前走,墨绍珩有一句没一句地套话,很快基本上就弄清楚了这小子逃课的原因。
呃呃呃,这事和他送的水果还有干系,长乐郡主回李家,恰好看到儿子吃雪梨,而且还是讨厌的人送来的雪梨,她登时就生气了,骂了儿子:“吃吃吃,没见过梨子吗?我缺了你梨子吗?”
墨绍珩叹了口气,他觉得长乐郡主真的有病,可惜这里没有心理医生,否则该劝她去看心理医生了。
“你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了,李星海,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和你母亲对着干,也不是逃课,而是认真学习,努力长大,否则等你长大之后,发现自己没有能力逃离你母亲的魔爪,你该怎么办?”
李星海肉眼可见地小身板抖了抖,他吞了吞口水,艰难道:“我知道了,舅舅。”
墨绍珩可不是吓唬他,如果李星海自己没有能力,他将一辈子生活在像个暴龙一样的母亲的阴影之下。
“你现在年纪小,没法做任何决定,你唯一能做的决定就是努力学习,认真长大,还有积攒小金库,自己有能力,手上又不缺钱,你就不会被任何人挟制。”
成功把小孩吓得回归好学生队列,墨绍珩在心中给自己点了赞。
巳时过后,太阳很晒人,墨绍珩也没有带着李星海去哪儿,就是去酒楼、茶楼晃了一圈,而后中午在福满楼请外甥吃饭,打算午后把外甥送回宫学上课。
不过今天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酒楼掌柜说他们新进了一种调料,可以提高食物的美味程度,至少提高五个美味度,这让墨绍珩挺好奇的,还有这等调料吗?
但,当掌柜和大厨拿着调料的原产品上来时,墨绍珩脸色顷刻间就变得黑沉如锅,不知不觉气势放出去,掌柜和大厨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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