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的广场上,众多马车整齐的排列着,各家的车夫都在车前等候,还有另一边就是山下的百姓挑着担子来卖一些小吃。
方才贾代化看诊结束,贾敬就把父亲背了回来,贾珍因为害怕失去母亲,一直拽着母亲的衣袖,母子俩跟在后面。
因为仙子的批命,史夫人和儿子儿媳妇三人失魂落魄,他们也没有在后殿停留,直接回到前面了。
贾敬把父亲安置在马车里,徐氏和儿子站在马车前,贾珍还在说:“娘,我不要妹妹。”
徐氏抿了抿唇:“好。”
“你要答应我,不许再生孩子。”十二三岁的贾珍现在头上两重家长,还没有变成后面那个扒灰的猥琐大家长。
徐氏反而微微笑了笑道:“好好好,娘答应你。”
为着一个没影的女儿放弃丈夫和儿子,她很显然不会这样做。
不过她脑子里闪过仙子方才说的话,她的重心在‘避无可避’,也就是那是她的劫难,即便她不是难产而亡,也可能发生其它意外吗?
贾敬安置好父亲之后,这才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妻子和儿子,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史家人过来了,那母子三人的表情皆不好,联想到他们求的是什么,莫非仙子的卦言不好么?
因为涉及到自己的私事,贾敬、徐氏和贾珍也立刻闭嘴了,而也涉及到对方的私事,虽说两家是老亲,但也不好追问。
两家人只是打了个招呼,史夫人立即就上了自家马车,她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长子和儿媳妇,深深叹了口气。
长子是保龄侯世子,成婚多年没有孩子,这已经让老二媳妇蠢蠢欲动了,若是十多年不生孩子,结果最后生下孩子,还只是一个女儿,那老二更加压不住了。她是母亲,三个孩子都是她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绝对不能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情,该怎么办?
贾代善、史氏领着儿孙出来了,只是走到马车前,史氏才发现女儿没有出来,不禁纳闷极了,赶紧让丫鬟去看一看,她落在后面做什么?
贾敏就矗立在医室门前,目光茫然地望着里面的仙子,染画和倚琴心中纳闷极了,不知道姑娘在看什么?看玄妙仙子吗?
史氏的丫鬟来找,贾敏这才被惊醒,她脑子里有点乱糟糟的,方才那一会,她脑子是空荡荡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揣着莫名其妙的心思,贾敏跟着丫鬟出来了,父母询问的时候,也只是含糊的搪塞过去了,她也不算说假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
让丈夫和孙子、女儿上了马车,史氏才想起关心一下娘家侄子侄媳妇的事情,只是她转头过去,发现侄子侄媳妇脸色不好,弟媳妇已经上了马车,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人,她不禁心里犯起了嘀咕,不过她没有上去探问,琢磨着只怕仙子那里不管是求医还是算卦结果都不大好,她还是不要上去触霉头,就算好奇,那也等回去之后再说。
日头升上来了,但时间并不晚,才将将巳时两刻左右,回京之后,大概也就午时过不久,离午膳的时辰还绰绰有余。
不过马车在进了城之后,贾敏看着外面天色甚好,一时起了逛街的念头,尤其是不知道现在市面上有什么好看的书籍,便央着父母在一条书铺多的街道放她下来,她去买一些书籍回去看,正好绣活做累了,也换一换眼睛。
贾代善和史氏同意了,让女儿就在这条街,他们回去之后,就让车夫再回来接她,她可以在周围转一转。
因为是会试时间,这条街道的书铺比较冷清,不像以往那般,几乎从天亮之后,街头街尾都是穿着白衫的书生。
只是没有想到遇上了熟人,赫然是霍韶丽,她在一间茶楼里,远远看到了贾敏,还以为看错了。
毕竟她们最近都是用书信来往,因为她新嫁,她备嫁,各人身上都有事务,不像以前那样可以三不五时地串门。
霍韶丽立即让丫鬟下来请人,贾敏看着对面茶楼里正和她打招呼的人,不禁有些失笑。
跟着丫鬟过了街道,上了茶楼,进了房间后,霍韶丽给她来了一个亲切的拥抱。
“敏儿,我可是至少有半个月没有见到你了。”霍韶丽容色艳丽,笑起来脸上真的就跟开了花一样灿烂。
贾敏抿唇一笑:“是呀,我也好久没见你啦,还有水岚。”
霍韶丽抱着她蹭了蹭,撒娇道:“你快点成婚吧,景王府和纪王府隔得不远,我们可以时常串门来着。”
她都有点后悔,纪王府和景王府怎么不在一个地方呢?当初墨绍珩那家伙选址怎么不选在纪王府旁边呢?
贾敏又是笑着说:“景王府和纪王府至少隔了五条街,距离不近,想要时常串门不容易。”
她眼角余光好像看到窗外有什么人走过,扭头看去,正好就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秀美女孩,头上扎着一根木簪,整个人显得很朴素,她领着一个小丫鬟,正在对面书铺挑选纸张和毛笔、书籍一类的。
霍韶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好奇道:“你看什么呀?”
贾敏微微蹙眉,叹口气道:“你最近应该知道成国公府的事情吧?”南安郡王府和成国公府来往不多,但作为皇子妃,身份地位又不一样,接触的人除了以往的圈子之外,还有其他圈子的人。
霍韶丽挑了挑眉:“自然知道,这与这女子有何干系?”
“这就是黎二公子闹着要娶的那位女子。”贾敏的目光从对街的女子身上挪移回来,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霍韶丽眨了眨眼,好奇道:“是她吗?敏儿好似……”
她在想怎么形容好友这表情,就听到好友说:“那黎二公子什么情况,黎家什么情况,你也应该知道,这女子若是嫁给他,只怕齐大非偶。”
霍韶丽耸耸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国公府地位在哪儿,一般人不会拒绝这样一门好亲事。”
贾敏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窗外,便彻底不再看她了,因为她也救不了她,推她入火坑的是她的父母。
两人说了一会话,因为临近晌午,便离开了茶楼,去下一条街的酒楼用饭。
在茶楼三楼,正好有几个大人物在品茗闲谈朝内朝外大事小事,自然看到了霍韶丽和贾敏,而后就想了八皇子和九皇子。
墨和风喝了一口茶,撇头道:“李慈,老九去农庄多久了?”
看起来在走神的李慈立即微微躬身道:“回皇上,景王殿下是会试开考那日去农庄上的。”
荣王和太子一人端起茶杯静静地喝茶水,只不过两人都在心中想着,看来皇上/父皇很关注老九呢!
墨和风微微敛眉,好奇道:“他在农庄上做什么?”
李慈的神色便瞬间有几分一言难尽,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好、好像殿下一直在刻石头。”
荣王、太子扑哧笑出声了,太子拍着大腿笑得夸张道:“想来农庄上石头多,老九可以尽情雕刻。”
墨和风脸色有点黑,李慈嘴角微微抽了抽,因为太子说中了清云庄就是有一座石山呢。
墨绍珩打了一个喷嚏,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嘀咕了一句:“这肯定是有人正在骂我!”他还是有自知之明,除了八哥之外,前面五位兄长对他都是又爱又恨,平时绝对不会念叨他的好,只会给他编排一些坏,不过他无所谓啦。
清晨,他早起围着清云庄转了一圈,精神力一览无余,而后脑子里模拟出了许多个阵法,但很可惜,这是他第一次涉足陌生的领域,全靠他自己摸索,所以并不知道什么阵法可以奏效,当然当务之急是解决异能在石头里停留时间的问题。
他现在全副心思都在雕刻石头上面,连尚、赵华有点发愁,主子好像请的假快到了,难不成主子不想回京,想一直在清云庄刻石头吗?
墨绍珩还真是有这种打算,但很可惜,午后,他接到了父皇派人传的消息,让他自个赶紧滚回京城,正经当差为上。
这能怎么办?墨绍珩思考了一下,他的事情不是一日之功,总是呆在农庄上刻石头,就跟后世那些沉迷于游戏的孩子,家长觉得他在荒废时间一样,所以他不得不回京。
不过走之前,总算想起清云庄的规划问题了,他把大管事找来,给他安排了任务,农庄上的农田土地他没有额外吩咐,之前种什么,现在就种什么,任务只涉及到那座山,让大管事把那座山开发出来,像种水果呀、种药材呀、种花呀都是很好的规划,反正不能浪费了。
大管事正想表现呢,既然主子吩咐了,再难他都要办成,连忙满口答应了。
墨绍珩瞥了他一眼,说道:“术业有专攻,你多找一些种田好手来分辨山上的土质,看看适合种什么作物,如果下次我来发现你把水稻种上山,那我不会夸你,而是会削你一顿,明白吗?”
不是说山上不能种水稻,那纯粹是吃力不讨好,种水稻最要紧的是什么?是水。清云庄本来就缺水,傻子才会在山上种水稻。
大管事点头哈腰,连连道:“王爷教训得是,奴才明白。”
踩着夕阳的余晖,墨绍珩领着人回京了,之前连尚给他找的那一堆书,自然也带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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