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
陆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惊讶万分。
“为什么说只要你是男主角的剧本她都不接?这不就是在圈内公开和你过不去吗?她就不怕——”
“不怕什么?”薄亦欢的经纪人翻了个白眼,对陆梨没好气道, “她现在代表作在手, 既是顾斐然的恩人, 又和季遇关系匪浅,谁不想和她搭上关系?当然能这么为所欲为了!”
以前她就觉得陆梨不是什么纯洁善良小白花, 明明就喜欢那个华闻的祁少, 还整天装作看不见薄亦欢对她的好感, 满口都是什么“好朋友”“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偏偏薄亦欢就吃她这一套,哪怕陆梨只有在祁野那里碰壁的时候才会想到他,他也心甘情愿地喜欢陆梨。
以前她吊着薄亦欢就算了, 骗骗感情而已,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波及到薄亦欢的事业,那她这个经纪人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陆梨还深陷在时栖再一次绝地反击的恐惧之中, 她咬着下唇,手心冰凉:
“……怎么会这样……”
自从她上综艺口碑变差之后, 她已经接连错失了好几个她知道一定会火的剧本。
而裴岚那边,因为祁野对她态度冷淡, 裴岚再一头热也没办法。
眼看着时栖事业感情双丰收, 而她却要失去一切吗?
薄亦欢见她小脸惨白, 忍不住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别担心。”他以为陆梨是在担心他, “我还有音乐, 还有电影, 她奈何不了我的。”
薄亦欢的经纪人无情打断。
“陆小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你惹上了时栖,我们亦欢也不会平白无故多这么一个对家……”
薄亦欢皱眉:“你说这些干什么!”
“那个剧本我帮你争取了多久!”经纪人也怒了,“薄亦欢,你当真以为自己火到无人能比的地步了吗!流量明星跟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你要是不趁现在赶紧转型你以为你还能火几天!?”
陆梨被两人突然爆发的争执惊呆。
薄亦欢拔高声音:
“整个电视电影圈是听她时栖一个人的吗!我要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就放弃我喜欢的女孩,那我成什么人了!我告诉你,我就算是不当这个明星了,我也会保护陆梨,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牵着陆梨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陆梨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心动。
然而被抛在他们身后的经纪人就更加心动了,她心动得都快喘不上气了。
“好好好……耍帅是吧,算我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今天薄亦欢这一出,算是彻底凉了她的心,也让她看清了自己带的艺人是个什么样的恋爱脑。
既然这样,那她就要早做打算了。
逞一时意气拉着陆梨出去的薄亦欢,并不知道他的经纪人已经准备物色下一个顶流了。
陆梨看着薄亦欢的背影,久违的安全感令她心里的感激转化为了喜欢。
她想,自己是时候该认清现实,放弃祁野,选择更加适合她的人了。
“亦欢……”
陆梨叫住他。
薄亦欢停下脚步,刚一回头,忽然见陆梨踮起脚尖,亲吻了他。
他还沉浸在自己和陆梨宛如般浪漫又冲动的一时放纵之中,浑然不知此时的他们早已被人盯上。
*
与此同时的时栖,正在裴老爷子给她的那家美容院里做头发护理。
和池舒一起。
“……栖栖啊,你跟你们家裴总说过我的事吗?”
整个头被包起来的时栖靠在椅子上,随手翻着膝上的杂志。
“提过吧。”时栖回想了一下,“说你倒霉催的粉薄亦欢,结果抓到他给陆梨当备胎的事,让你回家跟你爸你哥哭惨收拾他,结果最后就搞掉了他几个资源就算了,没出息。”
池舒:“……”
她的心有点痛。
不过她继续道:“昨天……你们家裴总的秘书来找过我。”
这个倒是出乎时栖的意料。
“找你干什么?”
“问我跟薄亦欢有关的事情。”
之前裴宴就说会查是谁在背后搞她,时栖对于裴宴的执行力从不怀疑。
“然后呢?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就老实把我知道的事情跟他说了啊,我后面气不过,花钱雇人跟踪了一下薄亦欢是怎么跟陆梨勾勾搭搭的,结果让我拍到一个特别气人的——”
说到这里,前粉头池大小姐恨不得吃人。
“有一次他在商场举办一个商业活动的见面会,好多粉丝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蹲前排位置,到第二天下午,等了快十几个小时,结果薄亦欢借口人太多,为了大家安全考虑不来了。”
“粉丝虽然遗憾但都还比较理解,可问题不是人多啊!那天薄亦欢是哄陆梨开心去了!陆梨好像是心情不好,他就放粉丝的鸽子,跑去游乐园陪陆梨玩了一天!”
时栖若有所思。
“那……你拍到的照片,有可以证明时间的证据吗?”
“有啊!”说到这个,池舒就更得意了,“哼,粉丝脱粉回踩起来可是很可怕的,我不仅拍到了照片,而且恰好当天是情人节,游乐园有主题游//行活动,每年还不一样,这个没法抵赖的。”
时栖还没来得及问池舒把这些照片给没给裴宴,下一秒,美容店里面就响起了不知名店员的惊呼声——
“卧槽!!薄亦欢被人爆出恋情了!!!”
毕竟是顶流,顶流的排面还是要有的。
消息一出,微博都崩了,“薄亦欢情人节当天爽约粉丝与陆梨游乐园约会”的爆料文瞬间热搜第一,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球。
这可不是普通恋情曝光的性质。
对于流量而言,粉丝就是衣食父母,鸽了苦苦等待十几个小时的粉丝去陪嫂子,这无异于自杀!
比起之前爆时栖料的那种模棱两可的照片,薄亦欢和陆梨的牵手、拥抱,和铁证如山的时间证明,都完全没有抵赖的可能。
一夜之间,薄亦欢的千万粉丝崩了。
陆梨也成了罪人。
而当薄亦欢打电话给经纪人希望她帮忙公关的时候,经纪人的反应也冷淡得令他措手不及:
“这事没法公关,道歉的文章已经写好,你后面的活动也基本已经取消得差不多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现在你有空谈你的恋爱了。”
陆梨那边的情况也并没有比薄亦欢好到哪里,甚至因为某些薄亦欢的粉丝舍不得责怪爱豆,而把矛头指向了她,她的处境反而比薄亦欢更严峻。
因为盛跃发话了。
陆梨今后的剧,我们平台不播。
全指望卖剧给盛跃回本的小片方哪里敢和圈内大佬对着干?
大片方倒是不怕,可陆梨的资历和水准,又大片方根本搭不上关系。
至于华闻,刚把公司救回来,现在公司上下薪资都还没恢复呢,哪里有空帮陆梨?
多方打听的陆梨才知道,封杀的意思是盛跃的第二大股东提出的,而这位平时并不参与盛跃经营的股东,姓裴,叫裴宴。
陆梨这才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她不主动招惹时栖,如果不是她自己心有不甘,那么她和时栖本可以相安无事。
祁野不喜欢她她可以花时间挽回。
事业不如时栖她可以想办法赶上。
而不是像现在,越想得到,到最后反而……一无所有。
*
薄亦欢和陆梨的风波在网上足足被热议了一周,事情才逐渐平息下来。
时栖也听说了这背后裴宴的手笔,本来还等着裴宴跟她谈起这件事,不过从曝光当天之后隔了两三天,裴宴也没有跟她提起这事的意思。
最后还是时栖先忍不住,趁裴宴某天难得早回家,和他一起出去溜狗溜季遇的时候问:
“……薄亦欢和陆梨的事,怎么没听你跟我说过?”
脱下西装换上休闲装的裴宴看上去不像金融街里叱咤风云的大佬,倒像是大学校园里的某位英俊学长。
而这位学长牵着大狗,气定神闲地缓缓道:
“跟你提什么?问你过不过瘾?”
仔细一想,裴宴确实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邀功的人。
送礼物也是,哪怕送的礼物再名贵,再难得,他也不会像普通男人一样反反复复问你喜不喜欢,也不会解释这东西花了他多少钱多少工夫。
若送的是珠宝华服,他只会在你穿戴时夸一句好看,若是送鲜花钻石,他也只会说一句衬你。
而薄亦欢和陆梨这件事,也如此。
“看你朋友圈当天就和池舒去商场带回了一大堆战利品,我就知道这件事似乎能博我女朋友一笑了。”
他说起女朋友时,眼尾含笑,唇畔是压不住的笑意。
时栖看着他带着淡淡笑意的侧脸,不知为何,胸腔里也涌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好像整个胸腔都被一种巨大的喜悦填满,那一点温暖的、轻飘飘的情绪充满了整个身心,就连走路都快要飞起来了。
眼看这两人越靠越近,被时栖抱在怀里、夹在两人之间的季遇使出吃奶地劲伸出两个爪子推开他俩,铁面无私地充当着棒打鸳鸯的那根棒。
“喵喵喵!”
愤怒的季遇用猫叫强调他的存在感。
欺猫太甚!
当我是死的吗!!!
时栖被猫叫声惊醒,顿时与裴宴拉开了距离。
咳咳。
虽然是小区里,但毕竟还是公共场合。
差一点就温香软玉在怀的裴宴冷漠地盯着时栖怀里的季遇。
季遇被时栖抱在怀里,相当有恃无恐。
恰好小区的空地有一群小孩在滑滑板,略觉有些尴尬的时栖抱着猫猫就过去蹭小男孩的滑板玩儿了。
“……这个,我能试试吗?”
尽管时栖带着口罩,但露出的上半张脸也能看出是个美人。
小男孩红着脸把滑板让给了时栖,害羞地缩到旁边去了。
时栖也是闲得无聊,她试着滑了几下,倒很快就掌握平衡了,还得意地抱着猫猫一起滑到裴宴面前炫耀:
“我厉害吧,我是不是学什么都很快?”
裴宴自然应和。
不过在时栖怀里耀武扬威的那只肥猫却让他怎么看怎么不瞬间。
季遇相当得意地趴在时栖臂弯,用那张在时栖眼里是可爱小猫猫,但在裴宴眼里就是季遇的那张脸对他喵呜一声示威。
就算时栖选了裴宴当男朋友。
但当他是猫猫的时候,他的魅力就是无敌的!
“……啧。”
裴宴眼眸一沉,终于还是没看过去。
趁时栖抱着季遇在他面前又滑过一圈的时候,长腿一伸,轻轻往前踢了一脚滑板——
重心不稳的时栖顿时后仰,不过早有准备的裴宴就在她旁边,往前一步就将后仰的时栖稳稳接住,轻轻一个公主抱就捞入怀中。
时栖还沉浸在平地怎么突然多了个坑的惊吓之中,半响才猛地反应过来:
“哎!我猫呢!我猫去哪儿了!!”
就在刚刚时栖失去重心的同时,她怀里的季遇就被一个抛物线扔了出去。
突然起飞的季遇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头栽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一身泥土树叶。
可怜又懵逼。
“……”
季遇真心觉得,他和裴宴,真的只能活一个。
满心愧疚的时栖连忙把可怜的猫猫从土里捞出来,这时候她算是反应过来,刚刚是裴宴踢了的滑板了。
把滑板还给小男孩之后,时栖一边轻抚猫背,一边抱怨:
“你这一脚下去,就不怕害得我把季遇扔得缺胳膊少腿的?”
裴宴冷笑:“他是猫,不是人,四条腿长来是摆设吗?”
……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不过这也不是能随便扔猫的理由。
时栖安抚了一下怀里的猫,她知道这几天季遇在裴宴家里也没少作妖,十几万块的沙发他拿来当猫抓板,两千块的杯子他砸来听响,就盼着裴宴烦他后把他还给时栖。
两边都是心头肉,坐拥后宫的时栖安抚完季美人后又接着安抚正宫。
“……我知道季遇这几天在你家不太老实,要不然……”
裴宴一个眼风扫过来,时栖紧接着就道:“要不然等他恢复了,你找他赔,赔双倍,否则就把他磕猫薄荷时候的丑照公开!曝光他!”
季遇:“???”
还有没有天理!
栖栖连当猫猫时候的他都不爱了吗!!
听时栖这么说,裴宴脸色才稍缓。
最擅长蹬鼻子上脸的时栖见状,又在放肆的边缘试探。
刚好到了一个上坡,时栖开始演起了她走累了,脚疼,没有力气,要人背才能回去。
裴宴睨她:“小区里逛一圈就走不动了?”
“走不动。”时栖真诚地望着他,抬抬下颌,“你要不背我,我就回不去了。”
招财看着平时能牵着它在小区溜三圈的时栖,不解地歪了歪头。
到底裴宴还是默许了她的骄纵。
笑眼弯弯的女孩跳上他的后背,像是坏脾气得到满足的小孩子,轻轻靠在他肩上,浓密卷翘的睫毛擦过他脸颊,带起酥酥麻麻的痒。
招财在前面追着季遇跑,裴宴拉着绳子,他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昏黄路灯下,裴宴背着他心尖上的女孩,明明那么轻,却又好像沉重得需要用尽全力,才能背负这样稍纵即逝的美好。
枕在裴宴肩头的时栖看着前方路灯映亮的大道,她想着,等前面一个没有光的拐角,她就伸头亲他个措手不及。
裴宴确实措手不及了。
——因为他就在离那个拐角处,看到了时栖的父母。
吴女士和老时远远看向趴在人背上的自家女儿,和背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女儿的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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