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资本。
上京市名流圈的大佬们, 鲜少有不知道青禾资本是裴家产业的。
金融块的业务, 放在哪个集团都是一块肥肉,但一回国就接手青禾资本的, 却是裴家第三代当中最年轻的那个裴宴。
就算是池舒这种混吃等死的千金小姐, 也知道裴宴有多厉害。
“……当然, 青禾资本没给我们节目投资, 也不是节目安排的实习地点, 只不过是为了节目后期的冲突, 设置的一个大魔王boss级的对手。”
池舒难掩激动,拉着时栖的手滔滔不绝:
“一开始我都没报什么希望,那可是青禾资本啊, 虽然我家的公司在业内也是数一数二的, 但人家这么大的公司, 从员工到老板分分钟就是五六位数上下……结果居然真的答应了!”
时栖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见池舒握住她的手, 十分真挚地望着她。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栖栖!”
时栖:“……”
“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俩特别般配, 虽然大家都觉得裴宴清心寡欲对早恋没有兴趣但是……”
“打住。”时栖截断她的话头,“他现在也很清心寡欲, 我提个道具他还警告我女孩子不要讲荤话。”
池舒:“……你们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
把池舒踢回去加班之后,时栖缓了口气。
然后她顺路出去,将在宠物医院的季遇接了回来。
被外卖小哥揪住的季遇,好在并没有什么问题。
据说是他先把人家挠得满手都是血道子, 对方才不得已把他按住, 力气用得不小, 差点把季遇的小猫腿掰断。
“……以后可千万别这么拼了,你一只猫猫,得先保护自己啊……”
往时栖怀里一趴的季遇,闻言更加惆怅了。
是啊……他只是一只猫猫。
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没一两个月是变不回去的,虽然当一只粘在时栖身边的猫也很开心,但如果再发生那天的事情,他无法像裴宴那样挺身而出。
这种无力感,实在是很令人难受。
时栖也发现了季遇的失落,她以为季遇是因为在宠物医院待了一晚才不开心,于是想了想,给他买了根逗猫棒。
“当当当——!”一回到家,时栖就掏出逗猫棒,满脸开心地对季遇说,“要玩吗?”
季遇:……不不不不不!
然而时栖却并没有看懂他的抗拒,因为她印象中,只要掏出逗猫棒,季遇看上去情绪就会十分激动。
这次也是一样。
不过——
他激动不是因为喜欢!
他激动是因为这玩意儿能让猫猫失去理智!!
“果然你喜欢玩这个呢。”
时栖拿着逗猫棒满屋子跑,季遇也追着逗猫棒上的玩具小鱼干跑,两只爪爪疯狂挥舞,跟嗑。药一样兴奋。
……他也不想这样的啊!!
……但这他妈的本能反应谁扛得住!!!
好在门口传来咚咚两声敲门,打断了时栖一个人的快乐。
“……妈?你怎么来了?”
站在门口的吴女士脸色不佳。
“我怎么来了?你出这么大事也不和家里说说,还问我?”
吴女士不上微博,还是她朋友问她时栖的事情,她才知道昨晚有人闯进了时栖家里,连警察都来了。
于是又对时栖一阵数落,并说明天就给她门外安装摄像头。
“还有,你什么时候又养了只猫?”吴女士语气严肃,“别又是两三天的热度,最后不喜欢就把人家扔出去了。”
时栖将猫猫抱在怀里,看了眼吴女士不赞同的脸色,想了想,抱着季遇往吴女士眼前凑了凑。
“不会啊,你看猫猫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呢?”
跟抱小孩一样被抱到吴女士面前的季遇眨了眨眼。
懂了。
原本还绷着脸要跟时栖讲讲上一只被她丢掉的猫的吴女士,还没来得及数落时栖,就见雪白的猫猫忽然伸出两只爪子,搭在她肩头。
“喵呜——”
毛绒绒的小东西耳朵微动,漂亮得像个玩偶,软绵绵嗷呜一声时,露出两颗小小的、尖尖的牙,却毫无戒心地将一颗小猫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
吴女士完败。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初将季遇抱回家的时候,吴女士也是很不接受她养宠物的。
不过没过多久,时栖就见吴女士给季遇买了好多小衣服,时栖想吃零食还被吴女士没收,季遇随便喵两声就有吃不完的零食。
呵。
“……听说昨天出事,是你邻居恰好回家帮了你?”
忽然听吴女士提起这个,时栖神情一僵。
“是、是呀……”她避重就轻,“不过也不算帮了我吧,毕竟对方也不是想伤害我……”
“正好我今天来了,那就下次厨房做一桌菜,请你邻居过来一起吃一顿。”吴女士不容分说地做了决定,“你一个女孩子独居,还是要和邻居搞好关系是不是?”
时栖:“!!不了吧!!我明天还有工作要早点睡!”
吴女士奇怪地看她一眼:“吃顿饭而已,要你命了?”
您确实是在要我的命啊!!!
她跟裴宴原本就有旧仇没有清算,又欠了他人情债,时栖躲都躲不及,怎么还敢往上凑?
然而她也不能跟吴女士说,妈,对门那个是我前男友,对我把他甩了,我还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甩的他。
于是时栖只能硬着头皮,微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人家也很忙的,金融行业,十个九个都是加班狗,哪儿有时间……”
“有没有人我敲敲门就知道了。”
吴女士抱着季遇,风风火火地就推门而出,站在了裴宴的家门外。
咚咚。
“没在家没在家没在家——”时栖一个人小声嘀咕。
吴女士白了她一眼。
下一秒,门内传来动静。
咯噔。
门缓缓打开。
“……您好。”
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撑着门框的男人微微垂眸,看着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两人。
尤其是站着吴女士身后,努力想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时栖。
“您好您好。”吴女士有些惊讶,没想到时栖这个邻居长得这么英俊,“我是栖栖的妈妈,昨天的事谢谢你了,要是你有时间的话,要不待会儿来家里用个便饭?”
穿着居家服的男人周身气息与平日不同,即便隔着金边眼镜,也透着点招长辈喜欢的斯文良善。
他看着别开脸装得若无其事的时栖,抿唇淡笑,答:
“那就打扰了。”
别啊——!!!
表面冷静的时栖在内心尖叫。
事实证明,裴宴这个人要是伪装得当,光靠他那张脸就能轻易骗取别人的信任。
没过几分钟,吴女士就一口一个小裴的叫了起来。
当然,上次裴家宴会她走得早,并没有亲眼见到裴宴。
因此她并没有将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精英,和裴家那个手段狠绝的小裴总联系起来。
“小裴别光坐着呀,吃水果吧。”一边去做饭的吴女士一边热情打听,“今年多大了?在哪里工作啊?有看过我们栖栖演的作品吗?”
和裴宴同坐一个沙发的时栖如坐针毡,抱着季遇一声不吭地缩在沙发另一头。
裴宴挽起袖子,露出一截藏在衬衫底下的精瘦小臂。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桌上的山竹,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嘴上还挨个回答:
“今年二十六,在金融街那边工作。”他将剥好的山竹放在一旁的玻璃碗里,“看过一些她的电影。”
时栖撇嘴。
她才不信,裴宴对电影电视剧的记忆基本停留在上个世纪,你问他最近股市行情他知道,问他最近的影视剧?
他还没现在的小学生了解。
吴女士还问:“这么年轻啊,交女朋友没啊?”
这才是她最想问的吧!
玻璃碗里的山竹渐渐装满,裴宴抽了张纸,将手指上沾上的汁水一根一根地擦净。
然后将装满山竹的碗,往时栖的方向推了推。
“还没。”他这样答。
时栖微愣。
“怎么不吃?”裴宴侧头望着她,眉梢微挑,“不想吃我剥的?”
那碗山竹仿佛穿过久远的时光,再一次地将时栖拉回到往日的回忆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时栖以为坐在她身边的,仍是当年明礼的那个学生会会长。
“哪、哪里……”
时栖故作轻松,不打算在前男友面前跌份。
“哪有让客人给我剥水果的?”
裴宴笑笑:“那我吃了?”
“……但我也不是讲究这些虚礼的人嘛。”时栖一个急转弯,成功圆了回来,“哎呀甜!裴总剥的山竹就是甜!”
裴宴失笑,低头又继续剥了起来。
她吃一个,他剥一个,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时栖有点迷惑了。
裴宴这是……没打算跟她追究?
她咬了一口山竹,有点迷惑。
不应该啊。
要说顾斐然和季遇这样,她还能理解,可她真的完全没有帮过裴宴啊。
恋爱的时候,她事多又矫情,吃水果要人帮忙剥,鞋带散了要男朋友系,连去个游乐场走累了,都得裴宴背她回家。
等裴宴失去了继承权,被家人抛弃,她却在他绝望之时掉头就走,分手分得头也不回。
怎么看,裴宴拿的都该是男频爽文男主剧本,一朝东山再起,疯狂打脸当初嫌贫爱富女友的那种。
但时栖,半点报复都没受到。
……等一下。
……这人该不会是想假装既往不咎接近她然后再甩了她报复回来吧!!
这下,时栖不迷惑了,也不小心脏乱跳了,她精神抖擞,顿时生出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当我这么多年穿书是白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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