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生日的这天晚上, 严乔住在永宁里没走。
宁舒几次催他:“天晚了,赶紧回家休息吧,明天还有课。”
严乔把手上的房产证一扬, 往沙发背上一靠, 一句话都不用说就把宁舒的话堵了回去。
宁舒坐在沙发上的另一头,抱着一个毛茸茸的靠枕, 目光带着审视、探究和好奇:“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买房子?”
严乔双手枕在脑后, 转头看着宁舒:“兼职。”
宁舒往严乔那边挪了挪:“什么兼职这么赚钱,我也想去兼一兼, 这句话别告诉陶主任。”
严乔拍了下自己的腿, 轻轻挑了下眉:“坐上来就告诉你。”
宁舒当然不会上当。
她想到拍照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套路她,别人都在看镜头, 只有她和他站在最后面嘴对嘴。
不要以为这就完了, 更恶劣的在后面。
拍完那张照片之后严乔就不让赵宇杰再拍了,导致礼礼十八岁生日的照片的大合影只有这么一张。
要洗照片或者发社交平台,大合影只能选这张,因为没有可供挑选的第二张。
赵宇杰洗了几张放在青柠,罗明洗了几张放在他的文身店, 再给严礼的同学们每人发一张。
这些人再发个朋友圈微博什么的,导致整个一中和天堂街方圆十里辐射到整个东篱市,到处都是他们的接吻照。
宁舒从沙发上起来,去楼上拿了把尺子下来,站在严乔面前, 一下下用尺子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心,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拍照的时候人多, 给你留了面子, 现在没人了, 先把旧账算清楚。”
严乔不动声色地抱起沙发上宁舒刚才抱过的靠枕,等她打下来的时候他就用这个挡:“什么旧账?”
宁舒拿出手机,往严乔眼前一递:“我随便刷一下朋友圈就能看见那张照片。”
她的微信消息也振动个不停,一堆人来问她,是不是跟严老师在一起了。
严乔看了看宁舒随便刷一下就刷出来的朋友圈,抬眸看了下她的嘴唇:“你嘴唇这么软,不就是给我亲的吗。”
宁舒知道,自己就不该在护城河边开那个坏头,但凡她理智一点,没被这个男人的气质和长相迷惑,就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动不动,动不动就要亲她,要么就一直盯着她的嘴唇看。
跟上瘾了一样。
严乔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下嘴唇,眼神直白赤.裸:“我上瘾了,戒不掉了。”
宁舒看着这个无赖:“送你去戒毒所好吗?”
严乔:“病入膏盲,无可救药,不想好了。”
宁舒:“病人膏什么?”
“盲!”
任何一个语文老师都无法忍受这么离谱的错别字,宁舒:“病入膏肓,huang,这个都能念错,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说完一尺子打在了他的腿上,正是他刚才调戏她,让她坐的那只腿,这是她的反击。
严乔以为自己耍流氓的事可以逃过一劫,不用挨打了,没想到栽在了语文这门学科上。
他叫了声:“啊~~”
时隔一个多月,宁舒再次听到了这么骚的声音,上次是她跟刘树彬相亲,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喘,亮肌肉给她看,告诉她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宁舒看了看严乔,想到了最初她问他的问题:“你到底是做什么兼职的?”
严乔调整了一下声线:“给你点提示,利用自身条件优越性。”
宁舒想了想,健身教练?
健身教练能叫出来这么骚的声音吗,而且短期内也不可能赚到几百万的买房钱吧。
莫非……不可能吧,这个男人虽然有点骚,长得帅,身材也很健壮,但他的人品很正,就算是为了礼礼,他也不可能去做那个啥的。
她猜测可能是专门服务有钱人的私人教练,比如给一些明星、阔太太、阔小姐什么的做私人健身教练。
罗明不是经常给一些明星文身吗,跟严乔互相介绍什么的,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为什么能叫得这么骚,会鬼叫,声音还这么好听。
可能有钱人比较挑剔吧,有一些特殊的喜好,健身的时候喜欢让教练角色扮演。纯洁的字面意义上的角色扮演,她相信严乔能守住自己的底线。
严乔看着宁舒的脸色变来变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觉得好玩,没说穿,留着慢慢逗她玩。
严乔看了一眼时间:“我出去一趟,有想吃的吗,我给你带。”
宁舒指了指餐桌和冰箱里的一堆,全是party没吃完的:“不用给我带,那些热热就能吃。”
严乔拿起玄关衣架上的黑色羊毛大衣,往脖子上缠了一圈驼色的围巾:“早点睡,我最多一个小时回来。”
宁舒看了一眼窗外不断晃动的树影:“天这么冷,风还大,你出去做什么?”
严乔走到宁舒面前,弯着唇角,声音低沉暧昧:“刚才还赶我走,现在又舍不得了,嗯?”
严乔稍一往下弯腰,宁舒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精准地保护好了自己的嘴唇。
严乔笑了笑,抬手在宁舒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可爱。”
宁舒低头查了一下天气预报:“一会可能要下雨,你带雨衣吧。”
严乔撇了下嘴:“骑摩托车戴雨衣,开什么玩笑。”
宁舒无语:“所以你宁愿淋雨,也要耍酷?”
严乔换好鞋,笑了一下:“老子又不傻,要是下雨就打车回来。”
他看了一眼餐桌上已经凉透了的食物,轻轻皱了下眉:“桌上那些你别吃,要是怕浪费,我和礼礼会吃掉的。”
外面的雨已经下起来了,客厅大门一开,冷风直往人脸上灌,宁舒打了个寒颤,感觉骨头都被冻住了。
严乔拿起玄关旁边的一把黑色长柄雨伞:“我打车去。”说完撑开伞走进了雨幕。
宁舒家住在距离一中十公里的凌六路,这个不算什么**,很容易就能查到,严乔下了车,站在凌六路上的一家便利店门口,看了看马路对面的小区。
小区的名字叫腾龙苑,看起来挺好的,算是中档小区,能住在这里的家庭条件都不会太差。
这儿是宁舒的家。
严乔站着看了一会,撑着伞走到小区保安亭,递了根烟给值班的保安大叔:“叔,这儿的路是什么时候修好的?”
保安接过烟:“什么修路,修什么路?”
严乔皱了下眉,脸上保持着套近乎的微笑:“两个月前这儿没修路吗?”
保安笑了一下,指了指坚实光洁的路面:“没有,你看看这里,像需要修和刚修过的样子吗?”
保安有点诧异:“小伙子,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政府的人吗,这儿路挺好的,不需要修。”
严乔转头看了一眼马路上面的路牌:“旁边的详实路呢,也没修过?”
保安摆了下手:“没有,都没修过,工程质量好,好几年没修过了。”
严乔道了谢,似乎是不放心,想亲自再去问一问,撑着伞往一旁的详实路去了,询问的结果跟保安说的一样,这儿的路已经好几年没修过了。
他撑着伞回到腾龙苑小区门口,走进便利店,问店员要了杯热咖啡,坐在椅子上,隔着玻璃看着越下越大的雨。
耳边响起一个有点儿娇嗔的声音:“我家门口的路段修路,我妈妈心疼我上下班路上要绕远路,想让我离学校近点,省点时间多睡一会。”
她一遍一遍地告诉别人这句话,听起来多像一个深受父母宠爱的小公主。
没人任何人产生过怀疑。
郭老师信了,陶主任信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信了。
严乔喝了口咖啡,身上的寒气却一点也没得到驱赶,便利店的空调暖气打得似乎不太足。
“叮”的一声,便利店的门打开了,一对母女放好伞走了进来。
女孩扎着高马尾,眼睛有点小,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比礼礼小一点,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胸口绣着名牌loo,又厚又蓬松,一看就很暖和。
她的脸蛋泛着健康的红色,进来就开始挑吃的:“妈妈,我想吃关东煮,热乎乎的,看起来好好吃。”
母亲嫌关东煮没有营养,又让营业员拿了两个茶叶蛋,带着女儿一起坐在了严乔身后。
女儿坐着吃东西,母亲一个劲叮嘱她,让慢点吃,别噎着。
又去买了一杯热牛奶。
女儿讲着学校里的趣事,听起来像是一中的学生,因为她说到了开运动会的事。
母亲给女儿擦了擦嘴,把她嘴角的汤汁擦掉:“上次开家长会我看你那个座位是在北边的,让老师给你调到窗边吧,冬天冷,晒晒太阳,又暖和又能保护视力。”
女儿喝了口热牛奶:“靠窗那边的位子好多人盯着呢,哪儿能轮得上我。”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兴奋起来:“对了,可以让姐姐找我们班主任说说,班主任肯定不好意思拒绝。”
“妈你尝尝这个茶叶蛋,特别好吃。”
母亲慈祥地笑了笑:“妈妈不饿,你吃吧。”
母女俩吃好东西从便利店出去,两人撑着一把伞,雨越下越大,母亲拿着伞,伞面往女儿身上倾斜,自己身上湿了一片。
她们踩着斑马线过了马路,走进了对面的腾龙苑。
寒冷的雨夜中一个温馨温暖的小插曲,严乔喝了口咖啡,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天下母亲爱自己的孩子大抵都是一样的。
他打车回了永宁里,在一家便利店门口下了车,进去转了一圈,想给宁舒带点热乎的好吃的东西。
最热乎的果然还是关东煮,严乔:“再拿两个茶叶蛋。”
宁舒正在书房备课,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声,正要打开书房门出去,想到严乔走的时候说她舍不得他,动作于是放慢,省得他又说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一听见声音就弹了出去。
宁舒在门后面默数十秒,慢腾腾地推开门,声音懒洋洋:“回来了。”
严乔举了举手上的关东煮和茶叶蛋:“趁热,下来吃。”
宁舒一闻到味就饿了,没有任何矜持地跑了下来,十分开心:“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还兼顾了味道和营养,不错啊乔妹,体贴。”
她坐在餐桌前剥了个茶叶蛋开始啃。
严乔脱掉大衣,洗好手走了过来:“我看别人这样买的,也给你买了。”
“慢点吃,别噎着。”
说完去厨房温了一杯热牛奶递到宁舒眼前。
宁舒吃好一个茶叶蛋,拿起另外一个,在桌子上磕了几下,突然停了手,放在一旁不剥了。
严乔抬起手揉了揉宁舒的头发,宠溺地笑了笑:“我不饿,你吃吧。”
宁舒抬起头,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给礼礼留的。”
严乔:“你吃吧,冰箱里不是有剩的蛋糕和寿司吗,他吃剩的就行。”
好在严礼同学正在卧室里刷数学卷子,没听见他哥这句话,不然他就会发现,自己失宠了。
宁舒把茶叶蛋剥好,放在盘子里,又分了两串关东煮,再切一个橙子,摆好盘,送去了严礼的房间。
严乔靠在椅背上,看着宁舒从楼上下来:“还是嫂子会疼人。”
宁舒脸红了一下:“别乱说话。”
倒了杯热水递给他:“你刚才去哪了?”
严乔握着水杯暖手,看着杯子上不断上升的蒸汽:“去看一个朋友了。”他没告诉她他去了她家那边。
上次查到她给方名雅写过情书的事其实也不该讲,妒火一燃起来,就没控制住。
他现在有点难受,整个人沉冷很多。
“宁宁,你以后一直住在这里吧,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她要是愿意,他可以在房产证上加上她的名字,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愿意,说不定还会把她吓跑。
宁舒想了一下:“敢问房东,以后会涨房租吗?”
严乔买下了这栋房子,没有再装神弄鬼的必要,过了两三年,凶宅闹鬼的传闻就会淡下来,正常情况下,房价和房租都会涨。
严乔笑着揉了下宁舒的头:“不涨,每个月一千,转我银行卡里。”
这是宁舒最喜欢的结果,他要是不要她的钱,她这么不清不楚地住着,不像回事。
他要是涨钱,逼她卖身抵房租,她是不会愿意的,她思想保守,第一次是要留给将来的丈夫的。
她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
宁舒把被严乔揉乱的头发整理好:“以后再揉头就要收费了,十块钱一次。”
严乔笑了笑:“那先来一万块的,用今年的房租抵。”
宁舒:“……”
“收回刚才的话。”毕竟谁也不想年纪轻轻就秃头。
严乔看了一眼时间:“赶紧去睡吧,明天还有课。”
他喝了口水,似是随意一问:“对了,你为什么要花钱在外面租房子住。”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宁舒从椅子上起身,“我家门口的路段修路,我妈妈心疼我上下班路上要绕远路,想让我离学校近点,省点时间多睡一会。”
她笑得很甜,弯着唇角,露出一对小梨涡,像一个真正的幸福的小公主。
严乔沉默地听着,这句话加上标点符号44个字,一字不差。
他之前配过一个刑侦剧的音,里面有警察审问犯人的情节。
说是,反复问同一个问题,要是嫌疑人每次的答案一样,这个人八成就在撒谎,是写在心里,提前背下来骗别人的。
如果一个人说的是实话,她的大脑应该在回忆从前,回忆总是带着一定的错乱和模糊,而一个在背台词的人就不一样了,台词永远一模一样。
宁舒上了楼梯,站在卧室门口往楼下看了一眼。
严乔依旧坐在餐桌前,手上握着那杯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很久没动一下。
今天是礼礼的生日,也是他妈妈的生日,宁舒以为他又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放心地喊了他一声:“严乔。”
她冲他笑了笑:“早先休息。”
严乔抬头看着二楼穿着粉色珊瑚绒睡衣的女孩:“嗯。”
第二天一大早,宁舒从房间里出来,一打开门,看见严乔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有点渗人。
宁舒吓了一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别告诉我你在这站了一夜,很像一个变态好不好。”
严乔把手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扔到宁舒身上:“进去试试。”
宁舒接过来看了看:“为什么要给我买羽绒服,这才十一月初,现在就穿了,等再冷的时候怎么办?”
这件羽绒服摸起来又轻又暖,料子柔软又舒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被羽绒服盖着的手和手臂就热了起来。
严乔:“这是新房东送给房客的见面礼。”
“我给你买大了一号,再冷就往里面塞毛衣,能塞好几件。”
说完又递给宁舒一件米色的羊绒毛衣:“一块试试。”
虽然已经知道严乔不是个穷逼了,平白无故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是不可能的。
宁舒抱着衣服,想了想:“等着,回头我也会买东西送给你的。”
严乔没有拒绝:“好。”
宁舒拿着衣服回了房间,片刻之后出来,一抬头看见严乔已经换好了一身跟她同款的羽绒服。
严乔:“一件不打折,两件打折。”
宁舒:“行吧。”
反正黑色是烂大街的颜色,都穿黑的也不代表就是情侣装,虽然款式一样,但只要他们不站在一起,就看不出来是情侣装。
体育老师整天在操场跑,除了上下班,几乎穿不到羽绒服。
严礼背着书包从旁边房间里出来,身上穿着一中的冬季校服。严乔给他买的羽绒服是蓝色的。
三个人一块从家里出来。
严礼带了两个包,一个是放书的,一个是放衣服和生活用品的,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滚回学校宿舍住了。
宁舒看了看严礼:“昨天送你的洗好的定制款的秋衣秋裤穿了吗?”
严礼背着书包往前跑了几步,转过身,严乔把手上的书包往前一扔,严礼稳稳接住,转头就跑。
这是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弟之间才会有的默契。
宁舒追了几步没追上,只能对严乔说:“回头你给他送学校去。”
严乔:“行吧,宁老师说得算。”
严礼跑了,宁舒又盯着严乔看:“你穿了吗?”
她批发了一堆,给严乔、赵宇杰和罗明每人发了两套。
严乔:“穿了。”
宁舒抬起手在严乔的腿上摸了一下,有点不可置信:“居然真穿了。”
严乔不自然地收回腿,喉结滚动了一下,垂眸看着宁舒:“做什么要摸人家的腿。”
宁舒:“对不起,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罪恶的手,猥亵了你。”
经过青柠门口,赵宇杰蹲在门口抽烟,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朗朗乾坤。”
等着罗明接上一句:“光天化日。”
转头发现人没来,只得自己接上:“光天化日。”
严乔看了他一眼:“你穿秋裤了吗?”
赵宇杰撇了下嘴:“我有病啊我穿秋裤。”
“不要告诉我你穿了?”
严乔的语气像个骄傲的小朋友:“对,我穿了。”
男人穿秋裤,那还能叫男人吗。赵宇杰嘎嘎直乐:“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罗明,让他跟我一起看不起你,狠狠地羞辱你。”
严乔:“我的准女朋友让我穿的。”
赵宇杰笑不出来了:“赶紧走吧,别搁我眼前秀,贱人。”
走进校门,宁舒去了班里,严乔从操场边走过去。
体育组的组长已经到了,一看到他就问:“怎么了严老师,生病了?”
严乔摆了下手:“没有。”
只穿着一件短袖还热得要命的体育组组长:“那你怎么穿得跟个熊一样。”
严乔本来也没打算穿着羽绒服上课,他回办公室换了身运动服。
在办公楼下遇上陶主任。
陶主任正在低头看着一张表格,嘴里念念有词:“第一考场,郭老师,林老师。第二考场……”
期中考试马上到了,是考场监考安排。
严乔问陶主任要了一张表格看了看,一边在上面找宁舒的名字,一边问道:“我在第几考场?”
联考那次他跟宁舒一个考场,虽然当时不熟,也是一段不错的回忆。
这次也能跟她一个考场就好了,可以培养感情。
陶主任:“你们组长没跟你说吗,期中考试的时候你已经出差去了。”
严乔:“?”
体育老师出差,出什么差?
陶主任解释道:“去省里学习,说是出差就跟公费旅游差不多。这个名额挺抢手的,一中整个体育部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组长。”
“你们组长把名额给你,说明你最近工作做得好,”陶主任拍了下严乔的肩膀,语气鼓励,“严老师,你们组长很看好你啊。”
严乔不觉得自己的工作做得有多好,唯一一次就是抢了宁舒的语文课,带领体育老师们扬眉吐气了一把。
当时组长就说了,年底要推荐他当优秀教师。
陶主任:“好好干,不要辜负了领导对你的期待。”
严乔假笑了一声,一低头,终于在表格上看到了宁舒的名字:“第九考场,宁舒,方名雅。”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