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说完, 转身就走。
花伞眼里闪过杀心下意识想要上前,宜图却伸手阻止了他。
卓娅没走出太远,不再回头, 生命的绿枝却从单薄的身体里外缓缓伸展。
青嫩的绿芽还没能开出雪白的小花, 就被更为寂寥的黑『色』所吞噬。
卓娅就任由那些从桦树内部伸出的干瘪手臂,肆意拉扯着的身体与生命。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卓娅便与周围的那几颗桦树融为一体,形成一株怪异又难以言喻的人树。
花伞看着这一幕, 眼里闪过几分震惊。
宜图没再说些什么,他看了看时间,转身算返程。
“走吧, 时间就要到了。”
花伞点点头, 虽卓娅自愿死亡, 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人树模样,宜图确实没能真正的杀死。
所以人的死亡傀偶就要到死亡时间了, 以防万一, 他们必须得回去守着。
人这边前脚刚走, 不一会儿另一边的树丛里就走出来道身影。
煞凝看见了那株暗藏青绿的古怪人树,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死了么?”
站在身后的男人身形挺拔, 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眼角是惯的轻佻和矜持。
“不会死。”
靳子瑞轻轻抚『摸』过人树上那张即使变形仍旧美丽的脸庞,开口道:
“卓娅是大欧区的生命神, 只要活物存在,就不会死。”
听到这话的凝忍不住皱眉, “那岂不是和你一样,变相的拥着不死之身?”
夜王瞥了一眼,“不, 我们不一样。”
“是更高级的游戏神所赐予的赋,而我....只不过是借助了一丁点的力量罢了。”
凝不明白男人的意思,对靳子瑞的爱慕,使并不能认可男人自降身份的话。
“既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来华夏区?”
靳子瑞闻声看,脸上竟没丝毫生气,语气平静的开口道:
“每区都每区存在的奥秘,大欧无法踏足的领域,他们以为换区就能做到。”
“可。”
轻飘飘的字随着男人的转身,落在了垂死的傀偶身上。
那一只傀偶足够高大,却被永远的定格在原地,头顶上的生命值消失不见,脖子上却多了一道致命的伤口。
凝又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满意的了。
不过,很快又想到了别的什么,些惋惜的开口道:
“可惜让那小本跑了。”
靳子瑞到不以为,“无妨,过街鼠而已。”
“现在更重要的是....”说到这,男人的声音开始抑制不住的兴奋颤抖:
“该去见一见我那可爱的红心quee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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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返回的宜图和花伞并不道发生的这一小小『插』曲,花伞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他将安德烈引开没多远的距离,骨伞便在蛇头枪的次蓄力冲击下,彻底断裂报废了。
没武器傍身,他怎么都不会是骁勇战士安德烈的对手。
好在他身上的神阶瞬移卡牌尚且没用过,仍存标记次数。
花伞提前用卡牌记录了他们走过的地理位置,每标记之间都隔着不短的距离,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逃脱险境用的。
使用位移卡将安德烈甩开之后,花伞就想着赶紧回去救宜图。
而在瞬移的途中,他意外的发现安德烈不道用了什么方法居追了过来。
尽管花伞躲在暗处,安德烈却像只巨大的棕熊一样,凭着气味辨别方。
而颇为戏剧『性』的是,安德烈并没找到躲起来的花伞,而是闻到了其他人身上的味道。
他遇到了夜王靳子瑞与煞凝。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场早已等候多时的谋杀。
夜王的脸上没惊讶,他只是眯起眼睛量了一番,随后对安德烈微。
花伞没再过多的停留,以免他们尚未动手,自己就先一步的暴『露』了行踪。
所以,他并不道松本润所化身的那只黑猫的登场,也就无从晓,安德烈被躲在暗处的小人抓残了双眼。
而夜王靳子瑞更是没费任何多余的力气,利剑轻轻一挥便削掉了安德烈的脑袋。
安德烈的头颅就掉在男人的脚边,夜王不屑于去看一眼。
只是默默站在他身后的煞凝,不什么时候消失在了原地。
早在『迷』雾『潮』涌之前,夜王他们就率先碰上了变成黑猫的松本润。
一人的运气不好,就注定了他必死的结局。
而松本润的三言语,却让夜王临时改变了心思。
松本润认识卓娅和安德烈,甚至对人身上所拥的道具十分了解。
尤其是他在游戏开始没多久,就被卓娅无情的杀害过一次,所以对人格外的记恨在心。
松本润化身为黑猫之后,他便借着黑暗的环境躲藏起来,后.....
专心致志的寻找起安德烈放置在桦树林某处的土之灵柩。
土之灵柩是安德烈最常带在身上的保命道具之一,顾名思义,这张神阶卡牌只要落土,就能立刻在地里生成一具巨大的灵柩。
而这具灵柩里,存放的就是安德烈的第二条命,也是一副崭新无损的身体。
只要安德烈在地面上死亡,埋在地下灵柩里的安德烈就会立刻苏醒,并百分百继承原主的力量。
灵土所造的身体,可以使安德烈在短时间内遭受攻击时,主动修复破损机制。
如此一来,多多便也能弥补这张卡牌因为位置无法移动,从而被人故意蹲死的短板。
土之灵柩埋进土里之后,从外表上来看基本看不出任何差异。
只扒开最外层的土壤,才能看见发光的灵柩。
原本松本润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毕竟这座像是『迷』宫的桦树林,根本看不到尽头,更别提再去寻找什么东西了。
而些事情像是命中注定般,松本润真的找到了安德烈的灵柩,并十分爽快的将这一信息卖给了夜王人。
于是,这才了花伞看到的那一幕。
松本润将煞凝带到了安德烈的灵柩附近,趁着凝量灵柩的功夫,转眼就消失没了踪影。
松本润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高级玩,敌人的敌人死掉之后,下一轮到的,就是他了。
所以凝没能留住松本润,却顺利的宰了安德烈。
夜煞之牙生就压制灵体的修复能力,安德烈又是初醒,没丝毫防备就被其一刀封喉。
尽管安德烈的死,宜图和花伞无从晓经过,却在意料之中。
人回到宜图的死亡傀偶身边时,傀偶的生命值已经进入了危急状态。
只要再等上几分钟,就能肆意的被玩所击杀,从而引来死亡仆从的索命。
宜图的傀偶如此,相应的,花伞的傀偶也会进入虚弱状态。
花伞并不算回去守自己的傀偶,夜王的目标只一,那就是宜图。
只要宜图一死,便再也没人能威胁到靳子瑞的安危。
花伞将狡兔三窝的那张瞬移卡,其中一标记在了自己的死亡傀偶上。
一旦人靠近傀偶,花伞便能在第一时间感瞬移过去。
“你说凝会不会去蹲我的傀偶?”花伞皱眉问道。
宜图站的位置几乎和虚影重叠,俊美的脸庞在黑暗中晦明不清。
“不会。”宜图的语气十分笃定。
“靳子瑞不会独自一人见我,无论他准备充足与否。”
自从双方在春季赛交过手,宜图的疼痛压制不费吹灰之力顷刻击垮了夜王的所防线之后,靳子瑞的防备之心就更胜之前。
不死之身的弱点被任意拿捏的滋味,自相不好受。
宜图的手里并不止一张关于精神攻击的卡牌,尤其是神阶疼痛。
只要疼痛一旦锁定了目标,就无法被任何道具所解除,即使是夜王的安定之握也不能。
而且疼痛的『性』导致,只要持者受到的伤害越大,目标所造成的疼痛级别就越高。
正因为这一点,夜王才对宜图格外的忌惮。
他不能轻而易举的对宜图出手,除非骗掉宜图身上的疼痛牌。
否则,一旦被锁定,再不能将宜图一击毙命,那么故事的结局就只能被改写。
夜王需要人挡在他身前,最起码能替他挡掉疼痛的致命一击。
想到这,宜图突转头看花伞,表情郑重的开口道:
“件事我得拜托你。”
花伞微怔,“你说。”
......
宜图和花伞并没等上太久,在死亡傀偶的生命值即将消失时,左侧树林的深处走出了一高一矮道身影。
靳子瑞的脸上依旧带着惯的淡,他的目光越过花伞,直勾勾的落在了宜图的身上。
上扬的丹凤眼略显轻佻,他说:
“红心queen,我道你是为我而来。”
“想杀了我么?”夜王脸上的意更深了,眼神却冰冷的可怕:
“初欧骋也是这样算的吧。”
“他想要给我一点教训,却忘记了自己是条离开了主人、就如同拔了牙的废狗。”
“他算什么东西?”夜王轻声道:“敢挑衅于我。”
宜图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沉声道:
“所以你就要将他折磨致死,整整一百零六刀,刀刀避开要害。”
听到宜图这话的夜王愣了一下,裂开嘴角了:
“是啊,真可惜你没看到。”
靳子瑞的双手举起,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表情格外古怪,道:
“欧骋到死眼里都是带着光的,他想活下来.....或许是人在等他回去吧?”
听到这,花伞再也忍不住了,喉咙低吼:
“靳子瑞,你真该死!”
夜王的表情更加愉快了,“可惜呀,欧骋死了,许蘅也死了。”
“真是一对亡命鸳鸯,不过黄泉路上也算伴了。”
“所以.....”男人看宜图,眼神亢奋:
“我亲爱的红心queen,是谁又在等着你平安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