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图伸手接过花伞递给他的红盒子, 男人脸庞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
“这次你开。”
这是他们在路上看见的二个红盒子,一个红盒子是花伞打开的。
里摆放的是一只干瘪瘦小的乌鸦尸体,一旦暴『露』在空气中, 亡鸦的眼睛便亮猩红的光芒。
凄厉的惨叫声响的刹那, 死亡仆那巨大的身影便不知鬼不觉的在背后浮。
宜图和花伞当机立断,分开逃跑。
然而宜图并没有跑出多远,花伞便被死亡仆的镰刀彻底贯穿,钉死在树上。
宜图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甚至不敢多向前一步。
直到死亡仆没耐心,抽走镰刀,男人的尸体才摔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一声。
消耗掉最后一张复活卡之后, 花伞的脸『色』难看极。
他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的守关npc, 任何他引以为傲的速度与所谓躲闪的技巧,在死亡仆的眼里, 都笨拙的十分可笑。
如果不使用具, 即使他们拥有最敏捷的身手, 亦不可能躲掉守关boss的击杀。
毕竟游戏系统已经将死亡仆的各方数值调到阈值,而这一阈值, 是所有玩家的上限。
宜图在打开红盒子之前,突然开口问一句:
“你觉得桦树林里一共有多少个这的红盒子?”
花伞愣一下,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而下一秒, 宜图已经打开红盒子。
没有想象中的死尸,也不是所谓的短匕首, 静静躺在里的,只是一只有些生锈的哨子。
“树林里有多少只红盒子?”
花伞重复宜图的问话,他在已经跟不上宜图跳跃的思维。
宜图拿走哨子, 扔掉盒子,随后看向他:
“红盒子的出并不是惩罚,而是某种变相的奖励。”
所以松本润明知红盒子会招来死亡仆,仍旧选择直截当的开盒。
当然,并不排除松本润在进入牌场之前,已经得到相关的提示或引导语。
毕竟这座牌场,除他和花伞之外,其余玩家都是通过阶入场券进入的。
这场游戏看似已经开场,际上他们还仅仅停留在开场预热阶段。
红盒子的出,一是为奖励玩家具,二是为尽快消耗掉玩家身上仅剩的复活卡。
所以,无论是松本润还是花伞的死亡,都没有触发死亡密码的生成。
因为在系统的判定中,这并不算真正的死亡。
而紧接着死亡仆又在玩家前展绝对的碾压后,宜图心中的疑『惑』倒是不减反增。
如果守关boss能轻而易举的杀死玩家,那它被限制、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又是什么?
规则,他们未看见过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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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声亡鸦的惨叫响彻树林,意味着又一只红盒子被人所打开。
宜图望望南,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一拨人。
而这时,两人的眼前同时弹出红『色』警告框。
【请所有玩家注意:本轮游戏盒子已全部释放完毕,『迷』雾降临,即将诞生幸存玩家的死亡傀偶。】
【友情提醒:死亡傀偶一旦被击杀,将遭到死亡仆的追捕!】
【若您没有在本轮游戏内死亡,恭喜您!即将得到死亡仆特殊关照哟!】
三条警告框一闪而过,没有给玩家留有任何思索的时间,下一秒,浓白的『迷』雾无情吞噬黑暗,边界汹涌的扑来。
宜图转看向花伞,而花伞的身影已然被白雾所包裹,快彼此互相看不见。
宜图心脏一紧,下意识朝着花伞所在的方向走。
由于视线受到白雾的遮挡,他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伸出的双手也被『迷』雾所吞噬。
没有人回应,也『摸』不到任何物,宜图茫然的停在原地。
不应该,太奇怪。
树呢?
他记得在大雾四之前,左手边两米的距离处,有一株干瘪瘦长的桦树。
可在,他伸出的双手只能触碰到一片空白。
是他记错,还是....树在『迷』雾中变活?
这的念仅仅在宜图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紧接着下一秒,他的所思所想便立刻得到验证。
当白雾被黑『色』挤走逃离时,宜图看见贴在自己上的那一张张扭曲狰狞的鬼脸。
来不及躲避,他被无数具干尸扑倒在地,耳边尽是令人牙齿发酸的咀嚼声和吞咽声。
【您已死亡,即将消耗复活卡复活,倒计时3、2、1......】
宜图睁开双眼,发他仍然身在一片昏暗的桦树林内。
白雾来得快,退的更快,发生的一切如同幻觉般。
然而宜图知那不会是错觉,此时此刻他的前站着一黑白的虚影,容沉默的与其对视。
而虚影的右手边紧挨着一棵瘦弱的桦树,宜图抬手一『摸』,不出意外的指尖湿腻一片。
全是血。
“你刚刚死?”一低沉的声音传来。
宜图抬看,花伞站在不远处,顶一把古老花纹的纸伞静静的悬在半空。
“嗯。”宜图点点,语气多少有点无奈:
“牌场在故意消耗玩家的复活卡,如果我不死,无法生成死亡傀偶。”
“到时候引来死亡仆,结局还不是一。”
花伞收纸伞,拿在右手上,宜图看见后问:
“收不回么?”
玩家的任何具和卡牌,在使用之后是可以收回到具栏的。
但显然,在这座牌场里,一旦使用具,代表着无法收回再使用。
“收不回,而且.....”花伞微微皱眉,“我感觉武器的阶级在下降。”
“时间再长一点,恐怕会直接消失。”傅恒一挥挥花伞,眉皱的更深。
宜图沉默片刻,才说:
“毕竟按照牌场规则来说,它属于一次『性』具。”
“所以,在它消失之前,我们必须做些什么。”
花伞抬看向宜图,两人的视线在半空对上,快又错开。
宜图看向身旁的虚影,斟酌着开口:
“也不是不行。”
白雾过后,系统会自动生成幸存玩家的死亡傀偶。
而本轮游戏中没有死过的玩家,即使是幸存,也不会生成死亡傀偶。
意思是说,他们必须最少死过一次,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死亡傀偶。
死亡傀偶的出生点即是玩家的死亡地点,一旦出,它顶上的生命值在匀速流逝。
只有杀死其他玩家,或是他们的死亡傀偶,自己的傀偶生命值才能得到刷新。
只要死亡傀偶不死,不会受到死亡仆的威胁。
而一旦生命值归零,该傀偶能被其他玩家任意击杀。
只要傀偶死亡,会立马引来死亡仆的追捕。
这场游戏的规则其并不难懂,无非是强迫七名玩家彼此互相残杀。
杀戮与死亡,才是它永不改变的主题。
简单的交流之后,两人正准备行动。
宜图又看一眼自己的死亡傀偶,顶上的生命值已经消耗掉三分之一,黑白的虚影也变得比之前更加暗淡。
淡红『色』的光芒是这个时候在其身上显,那是一个手持宝剑的模糊虚影,静静的守护在死亡傀偶的身后。
“这是....你的红心jack?”花伞有些诧异。
宜图点点,情平静:
“看来死亡傀偶还会间接暴『露』玩家身上的底牌。”
“走吧。”
按照游戏的设定,这个时候七名玩家的死亡傀偶应该都已全部出。
如果他们运气不算太差,十之八|九能找到其他几人的死亡傀偶。
事证明,宜图的判断是对的。
沿着东北方向一路向前,他们率先找到卓娅的死亡傀偶,同伴安德烈的也在不远处。
黑白的虚影静静的伫立在原地,它看向宜图和花伞的眼,带着原主特有的温柔和灵动。
而和宜图的虚影不同的则是,卓娅的死亡傀偶身后是一片春意盎然的生命之绿。
那颜『色』太过显眼,以至于几乎快要凝聚成真。
这个时候,两人也快发,卓娅的生命值一直都是满的,根本没有消耗。
所以,她对应的死亡傀儡才会几乎凝聚成一影。
“松本润说的清场人,指的是她吧。”花伞开口。
宜图没有否认,他看一眼安德烈的虚影,相比之下,倒显得平凡多。
安德烈的生命值也在一点点消耗,而他的虚影背后则是一具漆黑的灵柩。
灵柩几乎与周遭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卓娅这个名字,在俄语里是生命的意思。”宜图突然开口。
“怎么说呢....”宜图斟酌一下说辞,“卓娅拥有一张可以说是犯规的侍徒牌。”
“那张牌所释放出来的东西,只要完成击杀目标,会自动刷新存在时长。”
“意思是说,只要卓娅在规定时间内不断杀人,那东西会一直存在。”
到这话的花伞一震,“这不是在作弊么?”
尤其是在这一座被限制具的牌场里,玩家一旦将手里仅有的具消耗完毕,无疑是只待宰的羔羊。
而这个时候,哪怕是一件作用微乎其微的武器,都能到至关重要的转折。
但在,宜图和他说,有人能一直使用卡牌,且该卡牌的强度并不会随着规则而削弱。
“算算时间,卓娅至少刷新两次卡牌。”宜图推测:
“松本润一次,还有最近的一次.....”
“她杀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