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席珩服用了水灵珠后, 他来玄空门的频率一次比一次高,从两三天来一回,到了每日都来, 且在骆城云这儿一待就是一整天, 有时还过了夜。天衍宗宗主的所做作为,玄空门弟子都看在眼里, 时常避着下人调侃道:“看来元清道祖和席宗主,是好事将近啊。”“我就说世间没有人能逃得过同心蛊的威力, 以前道祖还不肯承认, 现在两人还不是搞到一块去了?”“可我记得,道祖修的是无情道。”“无情道怎么了?道似无情人有情, 再说了, 他们二人都种下了同心蛊,无情道就是再霸道, 在同心蛊面前又能奈它如何?”“啧啧, 真想不到,我之前认为像元清师叔那样的人, 这辈子都不会动心。”“你都说了是之前嘛。”“我这般过来, 你会不会觉得烦?”席珩和他面对面坐着, 两人对弈间,席珩突然问道。骆城云落了一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来玄空门的次数, 未免太频繁了些。”席珩还是觉得不妥,想来近日门派中传的风言风语还是落到了他耳中。骆城云想了个法子:“既然如此,日后我去天衍宗找你。”这样席珩就不必老是过来, 省得引起他们瞩目。“不妥。”席珩立马拒绝了这个想法。以骆城云的身份,若是来天衍宗,那还不乱套了?到时候传的可不单是门派中的风言风语, 怕是他和骆城云的花边消息,会闹得全修真界皆知。天衍宗那群人的性子他再知晓不过。席珩出来时每每都找了不少正当理由搪塞宗门之人,即便谎撒得无懈可击,可他反常的行动已经惹起不少人猜疑,好几次席珩都发现有宗门弟子在背后偷偷跟踪他。好在他武功高强,每次都甩开了。可要是骆城云主动去天衍宗找他,那就落实了天衍宗众人的猜想,关于他们俩旧情复燃的消息,第二天就会传遍大江南北。席珩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不能让骆城云去找他。骆城云倒是不在乎外界传言,边下棋边向他探着口风:“为何你始终不愿与我公开?”“我……”一说到这个,席珩心中难免产生抗拒,他和骆城云不合的消息持续了二十多年,几乎闹得人尽皆知,若是现在公开,怕是又要惹起不少事端。“我不是不愿,我只是怕麻烦。”席珩喜好低调,不想让那么多人谈论自己的私事。可骆城云第一强者的身份,注定他与他在一块无法低调。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席珩总算打消了想与骆城云解蛊的念头。骆城云花招百出,先是送了枚稀世水灵珠砸晕席珩,再在席珩摇摆不定之时掏出种种珍宝相送,有适合修炼的药材,有失传已久的秘诀心法,哪一样都是席珩需要且无法抗拒的。只要他想讨好一个人,凭借他手里的资源足以砸得人晕头转向,不得不收。元清之前把手中的所有宝物都给了龙霄,换来的只是一步步养大了龙霄的胃口,从一开始的感动到后来的习以为常,若是元清有一日舍不得给他什么东西,反倒会令龙霄对他心生憎恨。而席珩不同。骆城云给得越多,席珩便对他越愧疚,不需要他过多劝说,席珩自己就说服自己放弃同他解同心蛊。骆城云如此真诚待他,他怎么能继续做伤对方心的事?拿人手短的道理在席珩身上十分适用,他曾不断拒绝过骆城云拿出的种种珍宝,可骆城云总有各式各样的理由哄骗他收下,到了最后,席珩干脆放弃了抵抗。骆城云拿什么他收什么,大不了今后加倍还回去就是了。只是他忘记了,东西收得越多,最后不搭上他自己,是这辈子都无法还清的。即便是倾尽整个天衍宗的实力,都比不上骆城云手里随手拿出的一样东西。席珩这已经不光是拿人手短的地步了,连带着连心也变软了。所以他因为自己嫌麻烦不愿公开,担心会因此伤到骆城云,又继续退让道:“如果你想,我们的关系公开也……”“无妨。”骆城云表现得并不在意,“外人的议论对我而言无足轻重,在我心里,唯有你最重要,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们的关系公不公开都没什么,你开心就好。”这话令席珩越发感动,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够洒脱,竟会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该你了。”骆城云催促他落子。席珩眼里带着坚决,在棋盘上重重落下一子,下定决心道:“我们公开。”骆城云讶异:“你当真愿意?”“当真。”席珩大有豁出去的气势,觉得即便明天自己就登上江湖头条小报,也不算什么。谁知骆城云接着说:“好,下月我们就举行结契大典。”“什么?”席珩刚燃起的气焰被顿时戳破了,有些傻眼。怎么,怎么就要结契了?“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不愿与我结为道侣吗?”骆城云幽幽问他一句。眼里闪过的些许落寞让席珩越发唾弃自己的犹豫,毫不怀疑道:“没有,你我本该就是道侣。”“这便对了。”骆城云心下满意,也不再催着席珩落子。省得等会席珩思考棋局时恢复了清醒,察觉出他的真实目的。其实即便席珩当真醒悟过来,有所察觉。可面对这个要求,他还是难以拒绝。迟了二十多年的结契仪式,晚了二十多年的道侣,即将实现。谁能抗拒这份诱惑呢?两人间的对弈也就此作罢。黑子早已胜利,在暗处形成包围圈,留给白子的,也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席珩就这么傻乎乎地被哄骗着答应了结契。两人的关系自然走漏,请柬发遍全修真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修真界第一强者和天衍宗宗主,将在下月举行结契大典,邀各方来宾前来助兴。仪式场面空前隆重。而正是这一天,龙霄三月的惩罚时间已到,他可以离开禁崖。他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三个月,每一天的日子他几乎都是拿命挺过来的,对方似乎不想要他的命,所以龙霄即便被折磨得再惨,也从未放弃过希望。等他出去,等他出去以后,他要他们一一偿还!带着强烈的恨意,龙霄在禁崖里熬过了无数个黑夜,终究三月过了,他迎来了光明之日。当他走出禁崖之时,见到玄空门上上下下张灯结彩,他随手拦了个弟子问道:“这是有什么喜事?”弟子知道他的身份,面对他时脸上的笑意不免多了几分:“还未向师兄道喜。”“道喜?”龙霄困惑。“师兄有所不知,这玄空门的喜就是今日元清道祖与席宗主举行的结契仪式啊。”“你说什么?”龙霄怀疑他听错了。对方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可连在一起,他却不懂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日是你师父的大喜之日。”弟子说得通俗了些,好心提醒他,“现在时候还早,师兄说不定还来得及参加仪式。”大喜、师父、席珩?怎么可能!龙霄不信,对方定是唬他,他师父和席珩,这两个老死不相往来之人,怎么可能走到了一块?这才过了三个月!“在哪?”龙霄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弟子为他指明地点,龙霄撑着破落的身躯赶去仪式现场。他要亲自戳破这个弥天大谎!若是发现那人与殷棠串通好来整他,他定饶不了他们!龙霄此刻倒宁愿这是殷棠的又一次恶作剧,心中对殷棠的恨意又加深了几番,殷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将玩笑开到席珩身上。谁都可以,只有席珩不行!那是他的人!龙霄一面赶去现场,一面又在心中不断猜想此事件的真实性。万一是真的呢?万一席珩真的要和元清结契呢?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元清的,他还需要元清的庇护,也不可能同元清闹翻,若此事是真的,那么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得眼睁睁看着他心爱之人,与他人结契!而他却无力阻止。龙霄一阵心痛,当他感到大典场所,见到四方来宾之时,越发证实了那个最不可能的猜想。他又随手抓了一人问道:“这是在干吗?”那人显然不认识龙霄,见他穿着破旧,眼里不免露出几分嫌恶,但因大喜之日不愿招致晦气,惹得骆城云记恨还是好声好气地答了:“这是在结契。”“我知道!我是问谁在结契?”龙霄眼眶发红,几乎是怒吼着喊出这句话。那人觉得他莫名其妙,狐疑地盯着他:“你身为玄空门弟子,竟不知今天是谁在结契?也是,看你这样最多不过是个杂役,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今日结契之人,你我都得罪不起,今日可是元清前辈和席宗主的大喜之日,我劝你还是早日离开,万一耽误了仪式,省得惹祸上身。”“什么都不知道的杂役,态度还挺狂妄,要不是看在元清的面子上,谁理你。”那人说完后也不理龙霄,自顾自地朝前张望。龙霄面前的视线被乌泱泱的人群淹没,他的眼里全是漆黑一片,偶然间触及到台上鲜艳的红猛地刺痛他的双眼,没由来的一阵剧痛几乎将他淹没,连五脏六腑都在燃烧,龙霄死握着拳,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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